第139章
[武则天]女皇之路 作者:郁郁葱葱2010
第十章天命07
翠微殿是翠微宫的正殿,其功用与太极宫的两仪殿样，前殿办公，后殿睡觉吃饭。
气得这个月初，李二陛下驾幸新宫,还在前殿得意洋洋和众臣吹嘘，他老人家御极二十年来,四海升平武夷来朝,纵使没有现代贤君的显赫名声,却创下不是功绩,这是为啥捏为啥捏？
众臣自然是拣着好听的话吹捧之。
李二陛下故作谦虚地表示，他本人才能有限，只是会当领导而已，唯才是举，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忌才，不害才……
众人又是阵阿谀奉承，负责会议记录的褚遂良是写了大堆溢美之词在笔记上。
那日情景历历在目，转眼间，志得意满的天可汗就变成副了无生趣的模样了，是在令人唏嘘……
翠微殿的后殿分内外两层，外间也是个小型的议事堂，是李二陛下召见心腹重臣密谈和吃饭、喝下午茶的地方。
里间才是皇帝陛下的寝殿，也就是小吴同学今晚的目的地。
可是，到了翠微殿，她发现王内侍只把她领到议事堂的门口就退下了。
吴诩满腹狐疑，走进门时，发现整个大殿就四个角点了盏宫灯而已，微弱的光线刚好够让人看清殿中摆设的轮廓。她略微顿了下，才适应这种昏暗的环境。
殿中个宫人也没有，静得落针可闻。
吴诩没来由地感到阵毛骨悚然……
她往里走了几步，忽然看到右前方的帏帐后似乎立了个人……
难道是李世民那货？
吴诩赶紧又上前了几步，估摸着离那人约有丈左右距离了，就跪下行礼。
“鄙妾叩见圣人……”她可不敢自称‘才人武氏’什么的，万把李二陛下给刺激到了，可再没人救得了她了……
没了小萝莉的她从今往后大概都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吴诩苦笑地想着，趴在地上，只觉自己的心也渐渐跟膝盖下的地板样冷硬了……
好半晌，都没有人叫吴诩起来，她忍不住抬起头……
帏帐后的那人没有动静。
吴诩只好再报次名号：“鄙妾叩见圣人…………”
那个朦胧的身影在帏帐后还是动不动，像是死了般。
吴诩不禁奇怪，小心翼翼地爬起身来，蹑手蹑脚走到帏帐前，猛地掀开遮挡的布幔，却发现她以为的李二陛下只是套挂起来的衣袍而已。
不过那衣袍显然不是普通的衣物，而是件衮服。
吴诩这还是第次见这种刺绣工艺繁复的龙袍，她见到李世民的次数其实并不，而每次李世民要么穿的是普通常服，要么就是没穿衣服的（= =|||）……
龙袍上的刺绣非常精美，就是吴诩这个只见识十字绣的门外汉也忍不住啧啧称赞，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上摸……
她这样想了，也真的伸出了爪子……
这时，声威严的轻喝声从吴诩身后响起。
“你在做什么？！”
小吴同学的指尖像是被龙袍烫了下，猛然把爪子缩了回来，回头看，吓得她险些叫出声来！
就见李世民静静地坐在她身后不远的榻上，整个人隐藏在黑暗里，像只默默等待猎物的豹子。
尼玛不带这么吓人的！
吴诩抚着胸口，感受到皮肉下的心脏跳得特别厉害……
“过来……”不等吴诩再次行礼，黑暗中的李世民又开口了。
“是……”吴诩忙小步跑到榻前，恭恭顺顺跪下，句废话都不敢讲。
别说她奴颜婢膝，实在是眼前的李二陛下气场太强大了，她只听对方两次开口，就有种将死的节奏……
看来，今晚又要横着出去了，嘤嘤嘤…………
李二陛下把人叫到跟前跪好之后，好半晌没有吭声，仿佛在打量着什么……
吴诩开始还能强作镇定，可盏茶之后，她的腿就开始抖了——冷的。
你见过哪个拉去侍寝的嫔妃裹得严严实实的？
吴诩目前身上就跟真空包装没啥两样，双腿就隔着层纱而已，差不就是赤果果地跟冰冷的大青石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估计跪个两个时辰后就可以截肢了……
幸好李世民也不是来看美人跪地的，又过了盏茶时间，他就命吴诩起身了。
“上来。”今天的李二陛下端的是冷酷霸气，下的命令都是两个字两个字的，越发有小言男号的风范了…………
吴诩在心里吐遭了番，然后颤巍巍起来，脱了丝履，颤巍巍爬上榻，颤巍巍走到李二陛下面前，继续跪着……
又是阵缄默。
不过，这次吴诩明显能感到李世民投在她身上的视线……
如芒刺在背啊。
“圣人……”吴诩小心翼翼开口道：“妾把灯点上，好吗？”在这样黑乎乎的屋子里被人盯着看，总让她有种被猛兽窥视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想到那天在树林里的那些绿莹莹的眼睛……
李二陛下没有出声，像是默许了。
吴诩忙在榻上摸索了下，找到火折子点亮了小几上的琉璃灯。
眼前的人顿时清晰起来……
然后，吴诩就被李二陛下异常憔悴的面容给吓了跳。
不过短短个月时间，李世民竟然把自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
吴诩不免心中软，想起当年小萝莉在对方怀里亲昵嬉戏的模样，她也忍不住鼻子酸，劝慰的话脱口而出：“圣人……”
“若您真心爱着十九儿，您就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吧……”
不想，李世民这时猛地回过头来，血红的双眼死死的瞪着她，像只受伤的野兽。
我擦！吓死爹了！
吴诩被他这么瞪，差点蹦起来。
她是有嘴贱，才会想去安慰李世民呐！
“朕……”李世民大概也看出了吴诩的畏缩，便转开目光，哑声道：“朕哪里不知道伤心也是无济于事的……只是…………”
“每每想起兕子来，就忍不住……”李二陛下说着，又开始吧嗒啪嗒地落泪，最后哭得连鼻涕都出来了……
若是往日，吴诩八成要笑场，可如今她却哭得只怕比李二陛下还难看十倍，不仅是涕泪交流，脸上的胭脂水粉也被泪水冲得斑驳纵横，要凄惨有凄惨……
块帕子递了过来，带着淡淡的龙涎香……
“谢谢啊……”吴诩抽噎了两下，头也不抬接过帕子。
刚想从荷包里掏出小镜子来照照，吴诩忽然愣住了……
她tmd居然拿着李二陛下的手帕擦完眼泪揩鼻涕，还在他面前整理仪容？！
“圣、圣人，妾失仪了……”吴诩赶紧趴倒谢罪。
“无妨……”李二陛下狠狠吸了下鼻子，伸手拍拍少女的肩，好像在说：情不自禁是吧，朕理解！
“朕现在特别想听人说说兕子的事……”李二陛下终于说出了竟往招吴诩过来的主要目的。
他现在的样子，不再像是高高在上的圣人，而只是个普通的父亲，个失去了心爱的孩子的普通父亲而已……
“兕子平日里最亲近你，你就说说兕子最喜欢吃什么、玩什么……”
“谨遵命……”吴诩不由心下酸痛，勉强露出个笑容，开始为李世民讲述她眼里的小萝莉……
“第次遇到贵主儿的时候，她还只有五岁……”
“当时，妾身根本不知道贵主儿的身份，还以为她是哪个宫的小宫人呢……”
吴诩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想笑，她那时也没见过几个贵人，哪里看得出李明达的衣饰有么珍贵……
现在想来，原来她跟小萝莉的相遇相识已经过了快十年了，可是那天的事就好像是昨天发生的样，每个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贵主儿喜欢吃蜜饯，不喜欢喝药……于是，妾身就做了好几罐子各种果子蜜饯……她还喜欢吃糕点……喝花茶……对了，她最喜欢喝桂花茶，配着栗子糕……”
“贵主儿喜欢出去玩……无论玩什么她都喜欢……我直想带她去好好放次风筝的…………”
说到这里，吴诩又想起万春殿里那沓各种花样的风筝，她不止次看到李明达偷偷跑去小库房，把风筝们拿出来摸来摸去，然后再叹着气放回去……
即使没有发生后来柳渠的那件事，放风筝什么的，对李明达来说，也还是禁止的活动项目……
“贵主儿喜欢马……她特别仰慕圣人您在马上的英姿，不止次跟我说，要骑着最漂亮的马儿跟您赛跑…………”
“贵主儿喜欢练字……她总是拿着圣人您的字帖练飞白……就是我，也跟着学了不少，受益匪浅……”
“贵主儿还喜欢…………”
…………
…………
吴诩没有办法用个具体的字眼或者件具体的事来形容李明达，也没有办法诉说李明达对自己有么重要！
没了李明达，吴诩就觉得自己好像也死了半样……
她只能把自己脑海中存着的李明达的轶事全部都说出来，直说，不停地说……
这样，就好像小萝莉还没离开样……
“贵主儿很怕黑，也不喜欢孤单……”吴诩说到最后，又忍不住落下泪来，她难以想象那时候李明达是忍着大的恐惧，个人找到她的，守着个昏迷不醒的她在黑漆漆的林子里无助地等待，是要有大的勇气……
而现在，她个人躺在黑漆漆的棺椁里，不能葬进昭陵，该有难过啊！
“妾身请求圣人，不要把贵主儿孤零零地留在行宫……”没有成年的孩子如果夭折了，按习俗是不能随父母陪葬的，只能就地掩埋，而且必须薄葬，有的连碑文都不给立。
如果李世民不开口，李明达的棺椁大概就要留在翠微宫后面的某块泥地里了，百年之后，谁还能记得起她来呢？
李世民红着眼睛仰起头，哑声道：“我不会把她丢下的…………”
说完这话，他又回头看向吴诩。
“朕直觉得你是个很特别的女人……”他眼中闪着复杂的光芒，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十分矛盾的样子。
“兕子很喜欢你，阿惠也总是维护你……”
李世民说这话时，已经慢慢走到吴诩跟前，单手捏着她的下颚，仔细端详着她哭得脏兮兮的脸。
那是张美丽的脸，五官精致地像是画上去的样，即使不是李世民所钟爱的类型，他也不得不感叹句，宫中的女子在美貌程度上甚少有能超过她的人……
“朕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吴诩闻言忍不住浑身抖，她不是被李世民这句小言男主必说的十大经典语句给雷的，而是她分明感到，面前这个男人虽说只是捏着她的下颚，其实分明是想掐她的脖子吧……
吴诩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李二陛下捏着她的下颚看了半天，忽然放开了手，然后猛地抱住她的腰，起身将她扛在肩上……
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吴诩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就像只麻袋样被人扛进内室丢在了床上……
等吴诩反应过来时，李二陛下已经面无表情地撕开了她身上那层薄薄的纱衣，口咬在她的脖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到底要不要让李二最后吃回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