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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炉鼎( 修真,欢脱囧萌) 作者:泥蛋黄
下殷寻问那敬。
搁下茶杯,阮昧知身形微微晃,随即愕然地瞪大了眼:“你居然下药……”
咕咚声,阮昧知栽倒在桌面上,彻底趴了。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昧知,你这个防人插手的办法果然好用。”殷寻问起身,将阮昧知横抱而起,放上床榻。
阮昧知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面上还带着几许讶然之色。殷寻问躬身,为阮昧知细细整理好散乱的发丝,柔和的气息暖暖地拂过阮昧知的耳畔:“乖乖睡到后日,等我回来。”
殷寻问留恋地摸了摸阮昧知安静的睡颜,最终还是扭头,大步离开了,决战在即,能做分准备都是好的。
当足音彻底消失,阮昧知却忽然睁开了眼。果然……
殷寻问直都不肯向自己言明全部计划,必是已经料到若是说出此计划,自己定会反对。自己会坚决反对的计划只有种,那就是会严重威胁到殷寻问或龙惊千安全的。既是深恐自己插手,那么殷寻问决战前夕来找自己的目的便不难猜了。
第次捧杯时,他便留意了殷寻问的神色,这小子面上虽淡定,身体却是无意识地绷紧了。之后再小心地抿了点,无色无味,很可能和自己那时放倒这小子时用的是同种药。既然殷寻问已是铁了心要将自己隔离在大后方,他又何妨配合二,佯作中招。先将殷寻问的戒心去了,这才好暗中相助。
阮昧知正盘算着,却不想眼前空间忽而阵震荡,随即个人的身形缓缓浮现出来——竟是殷函子!
“我本以为小寻安排我这步棋是虑,不想还真被他料中了,你还真的有可能会装晕。”殷函子轻笑道:“小寻特地拜托我,他的安排若有意外,便由我来守着你,直道事情结束。”
阮昧知愕然,殷寻问居然早就料到了么。
阮昧知了解殷寻问,正如殷寻问了解他。阮昧知享受了被人捧在掌心的待遇,自然是要承受被人压在五指山下的报应,爱有深,禁锢便有紧,容不得心上之人出半点意外,能做的,唯有殚精竭虑以防万而已
95、转战小正太
“殷掌门……要不你还是把我弄昏丢地方藏着算了。”阮昧知苦逼着脸建议道。
“何出此言?”殷函子诧异。
阮昧知苦笑:“主君决战在即,若无人在侧看护,恐会有意外。您若守着我,便无法全心关注主君的状况。我执意插手,本也是怕主君出意外,若如今再固执己见,让主君的处境险上加险,岂非本末倒置?”
“你对小寻倒是忠心。”殷函子给了阮昧知个赞赏的眼神,随即道:“你知道为何小寻什么都不肯告诉你吗?”
“不知。”阮昧知装笨。
殷函子缓缓道:“因为你不信他。”
轻描淡写的句子,阮昧知听来却犹如炸雷,当即炸毛:“我什么时候不信他了!”
殷函子字顿:“你不信他的能力,不信他能独当面,不信他已经不再是个离了你便无法成事的小孩。”
“我……”阮昧知想辩驳点什么,终究是哑口无言。
“小寻已经长大,不需要你再事事过问。”殷函子本正经道,其实心底各种暗爽,他自己都越来越难左右小寻的决定了,阮昧知这个外人的待遇怎么可以比自己好!
“难道您就能放心?”阮昧知心底憋着口气,却无从发泄。就算那小子长得比自己还高了,十二岁的他那也样是个他想抱就抱想捏就捏的包子,凭什么不给过问。不听话的小孩就该关在小黑屋里锁起来,这样那样直到乖乖臣服在长辈身下为止……咦,这么说好像有哪里不妥?
“我自然能放心,因为我有不管小寻闯了大的祸都替他兜回来的本事。”殷函子理所当然道。
“……”阮昧知抽抽唇角。现在他知道殷寻问那臭屁的毛病是从哪里来的了。
殷函子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我们该出发了。”
“诶!去哪里?”阮昧知诧异道。
“去见证小寻是如何完成他的第战。”殷函子面上带着隐隐的骄傲之色。
阮昧知眨巴眨巴眼:“可决战之日不是明天吗?”
殷函子微微笑:“是啊,所有人都知道决战之时是明天。”
阮昧知顿悟,果然,是他小瞧了殷寻问。
夜色幽然,繁星在墨色的天穹棋盘上布下亘古不变却又无人可解的棋局,俯视着天穹下渺小的苍生,看谁又被谁当了棋子,奔赴死地;看谁又入了谁的局,厮杀不休。
近千修行者在星空下聚集起来,在夜空中御风而行,杀向神霄宗。凡在筑基期以上的修行者基本都无需睡眠,所以,将决战时间提前到午夜并不会有大影响。虽然不明白为何自家掌门会临时变卦,但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紧张又兴奋的神采,毫无半分疲色。杀戮是件可怕又刺激的事,当身处具有人数优势的阵营中时,尤其让人跃跃欲试。
整个队伍呈锥形,殷寻问和附属门冲杀在前,最精锐的部分构筑为了锥尖,而其余弟子则紧随在后, 边缘部分另由门派精英拉出防线,以防意外。而那些结仇门派则各自率领弟子紧坠在其后,构成个大大锥尾。他们名义上是来报仇,实际上却只是来划水捡便宜的罢了。
行至神霄宗附近,那些周边门派先感觉到了不对,随即便被这庞大又气势汹汹的队伍所震慑。
“诸位道友深夜至此,所为何来?”那周边某门派的掌门倒霉地被其余掌门推了出来,他竭力维持着面上的镇定,气息却是不可抑制地有些乱。
殷寻问众星拱月般立于众附属门派的掌门之间,袍袖在夜风中猎猎翻滚,冷然的声音在墨色中渲染出冰凉的雪色:“我等为屠神霄宗而来,两不相帮,则相安无事。加入进来,则利益均分。若是帮着那魔宗,哼!”
周边门派的几个掌门俱是面上白,如被那迎面刮来的风雪凝了满面的霜色。
殷寻问眉头微微扬起,似是很满意自己这番话带来的效果。
而直被殷函子拎着,通过殷函子神识频道围观全程的阮昧知却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好像有些不对。”
“怎么?”殷函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纵是殷寻问这边人势众,那几个掌门的反应未免也太挫了点。若开口说刚刚那番话的是个元婴后期的掌门,他们被吓住还有可能,但殷寻问个少年,还是个筑基期。大数人看到他在群长辈中放狠话的反应都会是诧异,而不是如此轻易地被他震住吧?”阮昧知忍不住嘀咕,这又不是穿越剧,主角王霸之气方,四下拜服什么的。
“哦?”殷函子依旧不紧不慢的样子,慢慢道:“那你觉得这周边门派会做些什么?”
阮昧知沉吟片刻后,眯着眼开口:“无论他们想加入或不想加入,最终都会是无人加入的结果。”
阮昧知话音刚落,便见几个结仇门派的掌门飞到了前面来,毫不客气地对殷寻问开口道:“这些人往日与神霄宗素有交往,若是加入进来,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往我们背后捅刀子,反正我们几个掌门都信不过他们,殷少主你掂量着办吧。”
言语中的携众逼迫之意再明显不过,殷寻问面色却是不变,只淡淡道:“我们既是结为同盟,你们的意见我自然是要尊重的。你们既不愿,那便罢了。”
那几个掌门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哄小孩般夸奖道:“殷少主果然极有智慧。”
阮昧知看到这幕,忍不住愤愤地爆了粗口:“这几个掌门的母上大人,当年肯定是把孩子丢了把胎盘养大了。”
骂得好……别致。殷函子擦擦冷汗,问道:“你如何知道周边门派无法加入进来?”
阮昧知边骂边解释:“这几个软骨头都是那种拼命最后,抢食第的货色。眼下见自己这边势力足以压倒神霄宗,只当胜券在握,又如何能容忍新的门派加入与他们瓜分战果?”
阮昧知和殷函子正说着,那边又生变数。
忽然个满脸是泪的老头驾着飞剑冲上来,对着那几个周边门派的掌门的方向哭喊道:“掌门,不好啦,刚刚我们门派里金丹期以下的弟子忽然纷纷七窍流血,不出刻便死了,恐怕现在我们派里活着的只剩几个掌教了。”
“什么?!”那几个掌门再顾不得和殷寻问他们交涉,正要扭头冲向各自门派,忽然集体惨呼起来,随即七窍之中缓缓渗出血来。
而那个报信的老者夸张,鲜血直接从七窍中疯狂奔涌而出,声没吭便直接掉了下去。
“是灵泉……”个掌门吐着血艰难地说出了这三个字,便再支持不住,栽下飞剑。
其余掌门很快也跟着他纷纷掉入脚下那无边的黑暗之中。
殷寻问俯瞰着脚下的那片山峦,眼神晦涩难猜。
“可要去看看?”个附属门派的掌门开口问道。
“你们怎么看?”殷寻问扭头看向那几个结仇门派的掌门。
个掌门抚了抚长须:“以我之见,定是神霄宗那帮魔头怕他们和我等联手,于是先下手为强,在察觉到我方动作时,便往那灵泉中投了毒,将周边门派中人全部毒杀,以绝后患。”
另个掌门接着开口反驳道:“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要让周边门派金丹期以下的弟子全都七窍流血而死,并非易事。纵是往灵泉中下毒,也无法保证他们会在同时间毒发。我怀疑,他们直都在泉水中放有某种引而不发的毒,而刚刚,他们则放出了药引,引得早已潜伏在那些人体内的毒爆发。”
“有道理。”众人纷纷附和。
“不对,都不对。”阮昧知暗中窥着眼前的这幕,不住摇头。
“如何不对?”殷函子眯起眼。
“能靠着引发之力毒杀凝气期至元婴期的这种毒确实有,但量少难得不说,价格还极为昂贵。神霄宗怎么可能用得起,就算用得起又怎么可能浪费在这些人身上。”阮昧知眉头皱得死紧,担忧地看着场中沉默不语的殷寻问。
“你倒是博闻广记。”殷函子淡淡地夸了句:“道门中人少有人研究毒物,难为你还能知道这些。”
阮昧知谦虚道:“哪里哪里,我不过是当初恰巧也谋划过这种灭门的方法罢了。”
“……”殷函子对阮昧知的印象瞬时刷开了新的篇章。
阮昧知这边说得精彩,殷寻问那边加热闹。部队后方忽然传来阵喧哗之声,那几个结仇门派的掌门脸色瞬变,唯恐自家弟子也被毒害了,赶紧往来处飞去。
等了约莫炷香的时间,这才有人上来回禀:“无事,不过后边的弟子们听说魔宗如此猖狂,义愤填膺,纷纷表示要下去追缴那下毒的魔教余孽。我们这边的几位掌门已经派了人下去,便不劳你们前锋部队辛苦了。”
有弟子忍不住讥嘲道:“呸,什么追缴余孽,分明是去发死人财。”
那回禀的人无赖地笑笑:“你非要这么想也没办法,不过大家都是盟友,说话还是注意些的好。”说罢那人扭身便飞回后边去了,给众人留下个风骚无比的背影以供瞻仰。
“我们也下去!”之前那弟子恼怒地对同门吼道:“凭什么好处都让他们占了!”
几位掌门脸上似有意动,现在的情况可说是满地储物袋,不捡白不捡,而且是先到先得,若是去迟了,没准就连颗灵珠都不剩了。
“不好。”暗中旁观的阮昧知忽而惊呼出声:“这是计!”
阮昧知说着便往殷寻问那边冲,却被殷函子拎着后领提溜了回来。
阮昧知着急道:“放开我,我得去提醒小寻。”
“不必。”殷函子依旧从容:“你且看下去。”
阮昧知挣脱不得,只得耐下性子继续看,而右手则偷偷扣上了系在腕上的玉玦,若殷寻问真有什么事,他绝不和殷函子客气。
就在几位附属门派的掌门即将开口之时,殷寻问先开了口:“恐这其中有诈,谁都不能下去。赶紧传话过去,叫他们速速将人召回,不得延误。”
那之前炸毛的弟子直接躬身,算是领了命,直冲后方,早刻将命令传达下去,那帮混蛋就少捡刻便宜。
很快,那炸毛弟子又冲了回来,愤愤道:“我已经将殷少主您的命令传下去了,可恨那帮人根本不领情,说什么队伍都散开了,恐怕短时间内无法将人召回。”
殷寻问蹙眉,恨声道:“再去传遍话,就说此地必有诈,再不回来,后果自负。”
那炸毛弟子不大情愿地点点头,再次往后方飞去。
阮昧知松开紧扣着玉玦的手,涩声道:“这全是殷寻问的手安排的是不是?”
殷函子沉吟片刻后道:“不算是。”
阮昧知看着殷函子神识画面中的那个冷面少年,忽然觉得有些陌生,他垂了眼,不想再看:“怎么不是?若当真有意阻止,又怎么会派这么个意气不平的人去劝。他亲自过去,说明其中种种疑点当真很难吗?主君这番作为,为的仅仅是先将责任推干净罢了。”
殷函子徐徐道:“事实上,这是你兄弟龙惊千的手笔。小寻的吩咐,不过是让那些结仇门派损失些人罢了。具体如何操作,全由龙惊千控制。”
阮昧知讶然随即恍然,继而释然。
每个长辈都希望自家孩子永远如在象牙塔里般天真烂漫,永不被这世间污浊染黑。此番设计实在是和殷寻问贯的风格大相径庭,所以阮昧知时间才难以接受,不过换成龙惊千就完全无压力了,他还有心去追忆往昔光荣岁月:难怪下毒这个梗如此眼熟,根本就是自己当初对付玉仙门的设想之有木有!想当初他为了显摆,闲来无事就给龙惊千讲那复仇的百零计,什么火攻啊,地道战啊,生化武器啊,天马行空地yy了不少。哎,没想到转眼,龙惊千也被自己给毒害了。
就在此时,只听下方猛然间传来阵爆响,山丘轰然炸开,熊熊烈火窜起,映红了天空,前方众人俱是愣,随即露出庆幸之色。而后方众人则大惊失色,几个掌门俱是悔不当初,好在他们对那毒还存了几分忌惮之心,派的都只是些下层弟子,不然真是要悔断肝肠了。
静静地围观了会儿乱作团的后方部队,阮昧知扭头看向殷函子:“掌门,主君如此安排是何用意?”
殷函子给了他个特别精炼的回答:“不知道。”
“真不知道?”阮昧知左眼写着骗人,右眼写着不信,口气里满是置疑。
殷函子失笑:“真不知道,小寻只将可能会引发我贸然出手的设计说了,其余的我还真不清楚。”
阮昧知愤愤地鼓起包子脸:殷熊猫,你小子对得起你那白绒绒的圆肚皮吗?!
96、转战小正太
还没走到神霄宗门口就被人给坑了把,士气不免有些低落,不过介于修真界的普遍现状就是修着修着就没了,行着行着就死了,后面那群人倒也还算镇定,谴责了番神霄宗的卑鄙无耻之后,便又很快振作起来,继续随着大部队前行,只是此时难免了几分草木皆兵畏首畏尾。
很快行人就到了神霄宗前,神霄宗身为魔道第,自然不是浪得虚名,弟子们各归各位盘坐阵眼,护山大阵笼罩全宗。不必上手光看着已经有种防御力破表的感觉。然而,所谓魔宗般都是靠着投机取巧旁门外道来取胜,要论起阵法,到底还是道门中人底蕴深些,而道门中底蕴最深的莫过于混元宗。悲催的是,神霄宗出了龙惊千这么个叛徒,自家护山大阵的底细早就落到了敌方手中,被摸了遍又遍,清白什么的早就连渣都不剩了。这会儿遇上个有技术有人力的熟手殷寻问,除了高喊着雅蠛蝶被扑倒以外貌似也没了别的选择。
殷寻问带领着自家队伍绕着神霄宗飞了圈,观察了下基本情况后,便迅速地画出作战图,将人员安排用玉简分发了下去。让围观的神霄宗门人和阮昧知各种暴躁,眼看着大戏开场,结果发现是场哑剧,后续剧情连脑补都无能,实在让人恼火。
所幸并未等很久,炷香后,各队已经按照玉简上的安排排好队列,开始了各自的攻坚行动。
殷寻问领着群擅御火类功法的弟子位于南面,用真元全力攻击着特定的几个点,护山大阵不爽地吐出火浪以表抗议,结果这群侵略者早已在周身罩上了层火焰,火也许能烧干水,焚毁土,但旦对上火,除了融为体狼狈为奸以外貌似也没别的选择了。
殷函子边围观边跟阮昧知低调地显摆:“哎,小寻这孩子就是固执了些,知道大阵的情况后,明知我能帮他破解,却偏不找我帮忙。只问我借了玉简自己去研究,好在他也算有几分慧根,倒也勉强对付过来了。”
“……”阮昧知差点被殷函子面上那抹与有荣焉的微笑闪瞎眼,默默扭头,炫耀党自重啊!
眼见自家大阵被破已成必然,神霄宗的各位自然再忍不住。
不到盏茶的时间,掌门陆潇汜已是驾着柄血色飞剑隔着护山大阵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混元宗少主殷寻问?”陆潇汜冷冷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眼中透着血色的杀意。
殷寻问冷冷地回瞪,本正经道:“你哪位?”
“……”陆潇汜真想直接冲出大阵把这小子揍得连他爹都不认识。
陆潇寿此时却是驾着柄玄色飞剑凑了上来,而两拨千金道:“连我神霄宗掌门都不认识就来攻山,你这领头人当得未免也太失职了些。”
“不知两位掌门齐上来,有何贵干?是认输还是求饶。”殷寻问这几年在阮昧知的培训下,斗嘴技术绝对饱经磨炼。
陆潇寿笑笑,故意大声道:“我们所来,是为各位至今还被蒙在鼓里的掌门们抱不平。”
此话出,声震八方几大掌门不由得都停了手上动作,竖起耳朵。
“殷寻问你敢当众说出你来攻打我神霄宗的真正目的么?”陆潇寿朗声质问道。
非“神霄宗倒行逆施,人人得而诛之。”殷寻问淡淡道。
凡“好个理由,好个幌子。事到如今你居然还妄想欺瞒各位掌门。”陆潇寿嗤笑着道:“什么混元宗少主,你如今不过是混元宗的罪人罢了。你领了生死劫的任务,为了弄到《摄生要义》来给自己免罪,这才不得不打着少主的旗号借几位掌门的势来谋取秘籍,谁让你如今连混元宗的半点助力都借不到呢,是不是?可惜了几位掌门,白白被你当了枪使,恐怕你将《摄生要义》拿到手就会立时溜走,任由我们这些人打生打死吧?”
几大掌门不约而同地看向殷寻问,附属门派的是看他怎么说,而结仇门派的眼神就很不妙了,毕竟他们这边可没有个殷函子来做后续保证,加上之前又损失了人手,当下便隐隐透出几分敌意来。
阮昧知看得抓心挠肝,忍不住道:“这难道就是主君要的结果,盟友都快反叛好不好!还有,神霄宗是怎么知道殷寻问生死劫之事的?生死劫的具体内容应该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而已啊。”
殷函子也面露不解,明显,殷寻问并不曾告诉过他会有这般发展。
用句老话来做个承接,花开两头,各表枝。神霄宗会知道这种机密,自然是龙惊千的功劳。
龙惊千回神霄宗之时,正是决战前日。入山门、下飞剑、进广场,龙惊千停住步伐,仰着头看那直通神霄大殿的千级阶梯,那玉石堆砌的台阶在将明未明的晨光下泛着白惨惨的死灰色。龙惊千没有迈步上阶,反而捞起衣摆,冲着神霄大殿的方向,规规矩矩地——单膝跪下。
“弟子龙惊千有事来迟,还请掌门恕罪。”
朗然有力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上达神霄殿内。
很快,个带着怒意的阴冷声音自上方大殿中传出,是掌门陆潇汜。“龙长老,神霄宗门规第十条,你可还记得?”
龙惊千恭谨地埋下头,大声道:“弟子记得。神霄宗门规第十条:凡我神霄宗弟子,若得门派急召,无论身处何时何地须得立时赶回门中,不得有任何耽搁。”
“龙惊千,你十日前就该收到门派急召令了吧?为何耽搁到现在才回来,你是不是该给个交代?”陆潇汜慢条斯理地问着罪,字句都带着莫大的威压。
“弟子会现在才回来,是因为弟子在回来之前还去了个地方。”龙惊千不卑不亢。
“何处?”陆潇汜的身形出现在千层阶的顶端,冷冷地俯视着龙惊千。
龙惊千脸坦然地吐出了三个字:“混元宗。”
陆潇汜眯起眼,打量了龙惊千半晌,这才招招手道:“上来回话。”
话音刚落,龙惊千便生不由已地腾飞而起,被陆潇汜的真元勒住脖子直接扯上千层阶的顶端,重重摔在大殿前的石柱之上。龙惊千捂着脖子,艰难地呛咳着爬起来,哑着嗓子道:“谢掌门仁慈。”
“算你识相,进殿来说。”陆潇汜轻哼声,拂袖进了大殿。
龙惊千老实地躬身跟在后边儿,心里默默念叨阮昧知教的顺气口诀:今日你装逼,明日变二逼,现在你牛逼,早晚成傻逼。
进了殿,龙惊千微微抬头,这才发现整个大殿中仅有自己和陆潇汜、陆潇寿三人。
陆潇寿对自家哥哥兼掌门陆潇汜笑盈盈道:“我猜龙长老定是在混元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