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那些事 作者:守口如瓶123

    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县优。今又县优，今年县优情愈浓。

    要得县优送礼来，不愿花钱。切玩完，职称难于上青天。

    ——采桑子“县优”争锋

    “操,真倒霉!这才刚打了两把牌，屎就挤到腚门，急得难受了！”孔效先捂着肚子，急急忙忙地向厕所跑去。

    晚上，闲着没事，同事们又聚集到孔效先的宿舍里打牌消遣。由于牌少人，每次都要经过番激烈的唇枪舌战才能抢到打牌的位子。孔效先技术不行，平时般只有在旁边当看客的份儿。碰巧，今天晚上，上晚自习的老师，孔效先暂时先被派上用场，算个替补，充充人数。

    不知不觉，晚自习放学了。眼瞅着老师们下课了，这下课不打紧，孔效先的牌手地位就岌岌可危了。老手们般不管三七二十，把就给夺过去了。“操，滚边去！别屎不拉占个茅坑，小青年，有劲不知道使！”

    “操，好不容易打两把，还没过瘾呢！妈的，这个牌，怎么就学不精？”孔效先边蹲在茅坑上拉屎，边骂骂咧咧地埋怨起自己来。

    风风火火阵忙，孔效先拉完了屎，如释重负地往回走着。

    忽然，条黑影在前面晃，像条老鼠样，鬼鬼祟祟地闪进了校长殷建光的家里。

    “谁呀!”孔效先细细辨别了黑影的模糊轮廓，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操，原来是卢公仁这条‘公牛’啊！”

    “哎，这个溜沟子货又干什么去了？手里提着个大包。跟做贼似的!”孔效先心里暗暗骂着。

    这个卢公仁，由于善于遛上级领导的腚门子，对领导过于忠心，对同事过于轻浮。故，同事们都叫他“卢公牛”！可能是按照老百姓的观点。公牛的做事原则：只要给钱，它就不顾切地冲上去和母牛交配；没有钱，关系再近的母牛它也懒得动弹。而卢公牛这小子恰恰符合公牛的这个性：认钱不认人；认利不认亲。

    这不，前段时间，为了抢家属院，卢公牛不知朝殷建光的家里送了少东西。末了。卢公牛，明明白白地个单职工，殷建光愣是“力排众议”，以压倒切的绝对权力，分给了他套正儿八经的家属院。决议出。全校皆惊；卢公牛哟，夜成名！

    虽然，孔效先工作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按说，可以算得上年轻的老教师了，可是，溜须拍马，舔腚遛狗。这类下下作作的事，孔效先直没有学会，向来嗤之以鼻！

    “妈的。就知道给校长送礼，不知又憋出什么狗屁点子啦！”孔效先边心里咕咕噜噜地骂着，边急急忙忙地跑回了宿舍。

    与此同时，卢公牛已经在殷建光的沙发上坐稳了个屁股蛋子，另半怯生生地悬在沙发的半空中。微微向前探着身子，满脸堆笑地面向殷建光。

    殷建光坐在北边的沙发上。正襟危坐，背北面南。神态庄重，双眼仰视。妈的。要不是俩溜圆的驴眼，瞪得跟喝饱水的蛤蟆似的，时不时地间或动，从外面乍看上去，还以为是哪座破庙里年久失修的座雕像呢？操，还真把自己当成三边镇中学的“土皇帝”啦！

    “嗯，那个，殷校长，有点事，想……”“卢公牛”副欲言又止，欲遮还羞的样子。

    妈的，装什么假正经，还当是大姑娘圆房——头回呢？第次见到男人的家什，副既十分好奇又害羞不已，既满心盼望又万分紧张的娇羞状。你小子现在已经成了惯于养汉做贼的娼妇了，身经百战，战果累累，什么场面没见过！妈的，还矫揉造作地装什么清纯啊！

    “哦，有话你就直说，咱们还谁跟谁吗？”殷建光眉头皱，不耐烦地催促道。

    “哦，我，这不是又来了‘县级优秀教师’的名额了吗？殷校长，你知道，这两年，我手头积攒的证件不。这不，眼看着明年我就轮到评职称了。说实话，凭我现有的证件，那肯定没戏。我想，领导能不能照顾照顾，给我个‘县优’，这样，我评职称就有希望啦！”终于，卢公仁像个看到了嫖客钱袋子的老练妓女，自己主动脱光了衣服，*裸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妈呀，这番台词，自己在被窝里不知和老婆商量了少遍！

    “噢，这事啊！”殷建光装作恍然大悟道。

    “奶奶的，这个‘卢公牛’，鼻子比狗都灵！你进来，我就知道你小子是想这好事的。哼，你兔崽子翘翘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殷建光面不改色，心里得意地调戏着“卢公牛”。

    “嗯，你说的是。凭你现在的证件，要评职称，确实有难度。你看看，这几年，每年才分那么个两个，最的时候，也没超过三个。唉，个个都挣得头破血流的！难哪！”殷建光副善解人意知冷知热的道貌岸然样。

    “唉，就因为这样，这不才请领导帮帮忙，照顾下吗？唉，要不，咋办呢？”“卢公牛”头耷拉着，十分沮丧地摇了摇，故意装出无可奈何，可怜兮兮的穷酸相。嘿，这还真有点像是*过后，无可阻挡地变软萎缩，头重脚轻的男性*，时半会抬不起头来。看那样，好像如果领导不给他照顾，不给他这个“县优”，他就要走投无路，没法活下去般。

    “唉，事是这个事。说心里话，我也想照顾你，谁不知道评职称的难处啊！咱们老师拼死拼活的辈子，不就是盼着评上职称吗？可是，这‘县优’的名额太少了，只有三个，竞争的人太，都七个眼八个候地瞅着。不好办啊！”

    操，要不说人家怎么能当领导呢？可真会说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唉，要是没有把死人说活，活人说死的本事，谁也别痴想妄想当领导！

    看来。当领导的，不管你有没有出奇出众的本事，也不管你有没有惊世骇俗的能力，必可少的只有件，那就是得有张能说会道，骗人骗鬼的嘴。换句话说。吃领导这碗饭，不靠别的，就靠着上下吧嗒的两片肉。我操，说来说去，那不就跟娼妓样了吗？都是靠身体上的两片肉挣钱过日子。只不过位置不同罢了。个在上，个在下；个横着，个竖着；个是由内到外地倾泻，个是由外到内的接纳。嗯，虽有微别，道理想通！妈的，个样！

    “哦，殷校长。昨天，我到县城，碰巧看到新来的款皮衣不错。我觉得你这身板，穿着肯定合适。于是，我就买了件，不知合不合你的眼光啊？”看到殷建光像是喉咙里扎了根鱼刺，说话吞吞吐吐，不那么痛快。“卢公牛”凭着年的“舔腚拍马”的丰富经验。知道是时候量出自己的“杀手锏”——礼物的时候啦！

    边说着，“卢公牛”边小心翼翼地从刚才带来的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装袋里。取出件锃光瓦亮的黑色皮衣。

    “哎哎哎，你看你。你弄这个干什么？我家里什么也不缺！等会你赶紧拿走！”人家校长走南闯北，出入各种场合，见过少世面啊！殷建光斜眼看，单从皮衣的光泽上，就知道这是件纯正的皮衣，皮料上等！那些杂牌子，猪皮、仿皮的，哪有这等光彩夺目的气质。市场价，少说也得三四百块。记得，前段时间，自己和妻子逛商场的时候，眼就看中了和这个款式非常相像的皮衣，今年流行穿皮衣嘛！问价格，三百六十元，且是口价，不许还价！我的乖乖啊！自己拿了几拿劲，也没舍得买！我操，太贵了！个月的工资啊！

    “嗨，你别嫌乎孬！值不几个钱，不就四百块钱吗？只要你穿着合适，不嫌乎就行啦！咱们还谁跟谁吗？这么年，你帮的忙还少吗？”

    嗐，“卢公牛”这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我操，这小子不当领导可惜了！大有前途啊！

    “哎，你说说你啊，想得就是周到！”殷建光心里乐开了花，用手轻轻点卢公仁，故作生气地责怪道。

    “嗨，这还不是应该的吗？殷校长对我的照顾，我是辈子也难以报答，辈子也忘不了啊！要不是您帮忙，我哪能分到家属院啊！这不，评职称，还得来麻烦您!”我操，说着说着，卢公仁好像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我的天哪！还大恩大德，还难以报答！噢，那意思是，这件皮衣算不了什么，完全报答不了校长的恩情。我操，既然皮衣不够，你咋不再买几样呢？实在不行，把老婆再加上不就彻底了吗？

    “咱都是个锅里喝糊糊，可别那么说，互相帮衬着干嘛！至于‘县优’的事，我尽力而为。有了‘县优’，下子就能加八分，明年的职称就应该没问题，你放心吧!”殷建光眼睛不断地斜瞥着皮衣，心里急得恨不得立刻穿上照照镜子，好好瞻仰瞻仰自己的光辉形象。

    “那就拜托殷校长啦！”卢公仁听校长的口气，知道事情*不离十啦！心里阵轻松。“操，有钱能使鬼推磨，妈的，这钱，可真好使啊！”

    回到家里，卢公仁搂着老婆，嘴里个劲地念叨着：“唉，四百块钱，我个月的工资啊！真疼人啊！”

    “唉，那有什么办法啊！不送礼，你能捞着‘县优’吗？捞不着‘县优’，你能评上职称吗？要知道，个县优相当于你十六年的教龄哪！人家王xxx，去年，不就是要了个市级教学成绩，下子加了六分，就凭那个证件，职称就轻而易举地评上了。何况这是县优，下子就是整整八分啊！不花大价钱，人家凭什么给你啊！又不是你个人盯着！哼，这叫放长线钓大鱼，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啦！步晚了，以后，就会步步晚。行了，别那么婆婆妈妈的！来，让我犒劳犒劳你！”妻子搂着卢公仁，格外地亲热。

    “嗯，说的也是，这四百块钱，权当是喂狗了，好让他替咱们捞好处啊！老婆说的对，只要能评上职称，别说花四百，就是花八百，千，我他妈的也值了！奶奶的，就是有点心疼！操，睡觉，今晚，你可得好好伺候伺候我啊!哈哈！”卢公仁，牛性上来了，窜到老婆的肚皮上，就四蹄蹬开，撒起野来。

    三天之后，学校公示栏里，终于张榜公布“县级优秀教师”的名单了。果不其然，卢公仁的名字高居榜首。老师们路过那里，议论纷纷。

    “嗳，啥时候评的‘县优’，咱们怎么不知道呢？”

    “嗨，这样的好事，能大张旗鼓，公开透明吗？都是他妈的暗箱操作，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似的。”

    “操，这个卢公牛，人家可真有两下子，啥好处都漏不了，分房分房有，县优县优有，你看人家干的，有瘾啊！”

    “嗯，有这个县优，明年职称就保险喽！其他人，还争什么争，全是他妈的扯蛋！”

    “嘿，发什么牢骚？你想县优，你也送礼啊！没礼，就别想好事！”

    又过了年，果然不出所料，卢公仁以全校第名的成绩，光荣地评上了很老师梦寐以求的职称——中学级教师！这在中学副高级教师连想都不敢想的那个年代，那可是中学老师的最高追求和最高理想啦！就俩名额，卢公仁名列榜首！战成名，且是功成名就，功德圆满！

    听说，填表时，人家卢公仁填得最快最好。为啥呢？原来，所有的表格都是空白着，人家只在荣誉栏里填了个“县级优秀教师”。异军突起，鹤立鸡群，八分！个县优定乾坤，个顶其他教师的万个！

    奶奶的，这个“县优”就跟真理似的，句顶万句，个顶万个！

    真是：

    拼死老命不顶用，

    个县优定职称。

    谁说职称难上天？

    件皮衣全摆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