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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想死(全息网游) 作者:天堂放逐者
进门的时候,所有npc瞥了他眼后,都或或少露出不屑与惊讶神色。
不过然后都没甚兴趣扭回头,继续如同死寂的沉默。
米扇对面是个十二岁左右的孩子,脸是圆乎乎的,长相也很可爱,但神情阴鸷,嘴唇可是种可怕的惨青,坐在椅子上,穿着大红虎头鞋的脚都挨不到地,但每微微动,袍袖就阵起伏,好像下面藏着什么似的,那绝不是正常的晃动,浓浓的甜腻香气从这孩子身上传来,呛得米扇直皱眉。
厅堂尽头的绣有修竹的雪白垂帐阵轻微晃动,如果不是米扇对面那孩子蓦地抬眼盯过去,米扇是绝不可能发现的,但垂帐后出来的黑影却不是人,而是只淡灰色的猫,身侧有很漂亮的云状斑纹,耳朵圆圆的,眼睛橙黄色,两眼间距却怪异的很狭窄,这让原本很可爱的模样变得有些许怪异,它悄无声息的窜到矮几前,却连瞧也没瞧那金色小鲤鱼眼,吸了吸鼻子,优雅又傲慢的踱起步子来。
米扇眼前直抽,不为什么,只因为他恰好认识,这并不是猫,准确的说是只幼年的云豹,这是种天性凶残又矫健的生物。呃…就九州来讲,可能比他级数还高。
琉璃钵的小金鲤鱼已经吓得往水底沉了,就在厅堂里彻底死寂的时候。
“……你给我住,我不信逮不着你!!”
又个人影从垂帐后冲出来,往那只小云豹就扑,不过显然手脚笨拙,头撞翻了琉璃钵,水珠抛洒,两条可怜的小金鲤鱼无助的落在地砖上使劲拍着尾巴,而小云豹已经窜到花瓶后了,喷了口鼻息,歪着脑袋很是不屑的模样。
“靠,靠,老子13级还逮不住你只猫吗?你能比群5级的黄鼠狼厉害吗?”
“……”
米扇又有当初见到高路捷那种想眼泪汪汪的冲动了。
玩家呀,这种情况下遇到个玩家是么难有木有!!
呃,蓝布道袍?门派玩家?搞不太清楚,因为所有的门派都在山上,门派装备目前还真不好认,不过会说这种话的肯定是玩家,npc要是脱线成这样怎么得了?
“咦?”
是说漠寒也纳闷得要死,尴尬的干咳,他在外面,厅堂里点声音没有,死寂死寂的,怎么进来,里面全是人,无数眼睛瞥过来,压力粉大。
“不好意思,打扰哈,我就进来捉只猫,这就走!”
这屋子里的人都在玩“谁是木头人吗”?
漠寒低头继续找那只抓裂了他衣服的臭猫,那只小云豹正冲他喷鼻息呢,靠,老子忘了学了轻功,狞笑,这次看你小东西往哪跑!!
小云豹忽然偏头,窜起来就往垂帐后奔。
于是——
“哎哟!!”
漠寒是低着头在撵猫,倒霉的这次还用了轻功,所以是被下意识看见有影子冲自己扑来的某boss袍袖拂,很抛物线的飞出去了。
“咣当!”
抛物线轨迹被屏风挡了下,漠寒跟屏风起滚在地上。
米扇伸着脖子望。
——喂喂,哥们,还有气吗?
作者有话要说:夜风:漠寒这种生物,唉o(︶︿︶)o
小云豹:主人,我帮你教训了直气得你说不出话的坏银~\(≧▽≦)/~
小金鲤鱼:喂喂,还有人记得我们在地上吗o(>﹏<)o 当布景的悲催啊!!靠,等刷新~~~
26、年关难过 ...
还没等米扇伸脖子看明白,猛见在对面的npc侍女全部低首,右手覆上左手,拢于衣襟前,微躬身,那个固颐正视,平肩正背,端然恭谨的仪态,瞥过去几乎就是条直线,动作整齐划又优美得让人眼角跳,顿时明了,于是米扇也顾不得看那个倒霉哥们是不是还活着,惊然抬头望去。
黄梨木太师椅上原先坐的那些人不知道啥时全了起来,连米扇对面那个神情阴鸷的小孩子也甚是不甘愿的跳下来,他这,就显得矮,还没太师椅高。
最先走出来的是四个穿蔷色华衣的女子,腰间系着绯绦璎珞,斜披薄络云纹纱,半垂在袖间裙摆徜徉开极美的韵味,动作轻盈迅捷的伸出手,将曳地的幔帐挽到金钩上,然后盈盈向两侧退后,斜插盘桓髻上的攒珠金步摇在低头间光华璀丽,她们的容姿又远远比厅堂里的侍女为隽秀出色,乍见几乎都要目瞪口呆,惊为天人,米扇决定下线后就再次打九州客服投诉电话,靠,没截图与视频录制功能怎么行?
不过,下秒。
米扇僵在就要起来的动作上,刚离了位置没远,停滞在那里是挺费力的件事,但他却半点不觉得,其实就是随即出现香风浓烈环佩叮咚啥的都不奇怪,来个颠覆他眼界的那种绝世到笑倾城的美女也不稀奇,米扇觉得反正他都快把进九州以来所有的惊艳都在这天消耗殆尽了,但是!!
其实幔帐在未挽起前,已隐约可见个模糊的影子,苏绣织物是极薄的,甚至能看清衣为明紫色。
而后刺有墨竹的幔帐由下上挽,最先被看清的是繁复细致的袖摆,与玉棠白衣带上垂落的寒玉血纹佩,随着蔷衣女子盈盈退向两侧,幔帐曳落的如雪流苏下,朱色玉笄垂珠冠压得墨发如漆,未束入的另半逶迤流瀑,静静蛰伏在明紫色袍袖上。
眉如远山,微抬眼,就算不是惊鸿裂空昙华夜现,那什么江弦月歌遗世独立,叶冻寒江澈华尔雅,好了统统都有标准了,唯能浮现在脑海里的念头就是“靠,游戏设计师是废了少张图才折腾出这种容貌哇”,泥煤的看眼也有生命值伤害吧,血量低的架不住啊有木有!
背过战国策没有,“邹忌身高八尺有余,而形貌昳丽”,念书的时候往死里咒骂过,个大男人长相昳丽个啥啊,靠靠,原来是我等想象力匮乏,米扇瞪了半天眼睛,发现这个词不知道谁造的,还真是绝妙,流光溢彩,不可逼视,缓步走近的时候,厅堂里的切都黯然失色,不用昳丽还真翻不到贴切形容。
“谢公子。”
当先那个峨冠枯瘦的道人作了揖礼,后面有拱手的,有低头的,非常诡异的算是含糊见礼,然后又坐回了原位,没人注意米扇的失态,门外有侍女快步上前,迅捷的将地上摔碎的琉璃钵与小金鲤都清理完,连屏风也换来道镶嵌白色云母片的清莲夜景八展屏,至于地上好不容易爬起来的漠寒,如果不是他还有气,估计npc侍女也会毫不犹豫的将他跟那架破裂的屏风起抬出去。
轻拂衣袖,从来就不会端端正正身如修竹落座的谢紫衣微微后靠,支起右臂,半倚在檀香木宽榻上,浅紫色云靴就势踩在锦墩上,又有数个蔷衣女子簇拥而来,两个手捧金质狻猊小炉分立宽榻两侧定,淡淡的白色烟雾就从雕琢精细的狻猊嘴里冉冉冒出,散发出股幽然恬淡的冷香,另有两个侍女半跪于地,敛眉垂首,最后来的是个托有银盘的侍女,将瑰丽的翡色瓷壶与犀角杯放到刚才置有琉璃钵的矮案上,然后挪步退去,先前半跪于地的侍女立刻个托壶,个执杯,琥珀色的美酒倒了八分满,又稳稳的停住。
小云豹悄悄踱过来,勾住爪子跃,跳到谢紫衣脚边,把圆滚滚的脑袋凑到它主人的手边。
米扇已经不知道怎么抽嘴角了,与他有样表情的还有漠寒。
——谁跟他说这是当初南枫镇破客栈里的连馍馍都吃不上的账房,他自己都不信!是说梁先生你到底是怎么得罪游戏设计师的,系统把你刷新在那地方otz
漠寒你个脑子短路的,要是九州游戏公司技术部的工作人员能穿越进来,定会凉凉的提醒你,谢紫衣的侍女是130级,服侍那些女子的婢女是100级,成年云豹是50级,这只小的也有35级…满厅堂的npc就不说了,就连敬陪末座的苏州捕快也有43级,你丫的也就比布景里的小金鲤鱼等级高而已——
这时又有几个秋棠色罗衣的女子端着汝窑细纹小盖碗鱼贯而入,将太师椅间的几上的茶盏撤下,换上未揭盖就有浓郁香气的腊八粥,正好人碗,漠寒尴尬的发现自己在那里好像特别余的模样,然后个蔷衣女子端来玫紫色胎质半透明缠枝盖碗,谢紫衣瞥着漠寒,示意侍女将这碗送过去。
不说那侍女神色古怪,漠寒起初却是不知道那是啥,揭开看,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味就扑鼻而来,他囧了。
“谁家喜得贵子了?给我喝做什么呀,我又不是女的。”
所有侍女的动作都停滞了秒。
米扇则是被口水呛到了,猛咳嗽,所有npc的表情都很怪异,漠寒已经气将腊八粥灌下去了,本来那碗就没大不是,就听漠寒满足的舒了口气:
“不管了,是吃的就好,刚才我就剩血皮了,差点又掉级。呼,好东西啊,生命值下全补满了。”
米扇简直要顿足不忍睹。
——哥们,你太丢玩家的脸了。
“咳咳!”
那个峨冠枯瘦的道人也按捺不住,抽了下嘴角,问:“这位是,湛罗道兄的高徒吗?”
漠寒警觉的微愣,然后笑嘻嘻的,不但没看谢紫衣眼,反而甚是得体的作揖问:
“这位前辈,认识我的师父?”
“这个…未曾谋面,神交已久。”
就知道!!要是见过,这场面就奇怪了,还有神交啥呀,他师父那样的囧人,想到就脊背发凉,待几天玄岳观就能细细领教了。
“不知前辈是——”心里再腹诽,表情依旧诚恳恭敬的漠寒。
“贫道乃崆峒掌教兆南道人。”
哟,这么说,是上次南枫镇客栈的后续发展啊。
“龇!”声干涩的冷笑,却是坐在米扇对面的那个神情阴鸷的孩子,稚声的童音像是扭曲了样怪异,“都接了紫帖,来到这里喝这劳什子的腊八粥,还套什么近乎,求命么?”
“不求命,小鬼你跑来做什么,直接撕了紫帖就是。保证死得痛痛快快,还免得来回奔波——”崆峒掌教身旁的青衣老者掂着手里的旱烟管讽刺道,“没胆死,就甭废话。”
那孩童脸蓦然涨得通红,阴冷的盯了谢紫衣眼:
“是吗,我以为中原正道的诸位,是打算接了帖子来另有谋划的,毕竟叫嚣着铲除邪魔歪道最得劲的不正是诸位吗?”
厅堂里霎时静默下来,唯有谢紫衣饶有兴味的注视着那孩童满眸的阴鸷敌意。
“万蛊教的小鬼说得对,个人做不到的事情,未必很人加在起都做不到…”
出声的是个特别粗壮的汉子,他低沉的声音仍然像闷雷,右半边脸上是像蛛网样的狰狞伤疤,神态古怪的打量对面的侍女,轻蔑而不善。
“也是噢,‘天下第’不过是系统给的——”在座唯的个黄衫女子,抚指挑眉嗤笑。
不过她这句话看似挑衅附和的话出口,那伤疤汉子立刻神色凛,不再有先前轻佻随意的表情,目观鼻鼻观心,似是打定主意不再吭声了,徒留那孩童茫然不解为什么之前还被他说动的众人突然改主意了,气恼中大红色的外褂下,又是阵诡异的起伏。
“原来中原武林的诸位,都是不惜面子跟名声的,我算是看明白了——”
那孩童语气鄙夷,米扇正皱眉,突兀眼前痛,原来那孩童话说了半,没有丝毫预兆的斜掠而起,因为太快,劲风扑面,米扇下意识的后仰,他没看见,漠寒却是再分明不过的瞧见了,因为那小孩是正冲着他来的,电光火石的瞬间他甚至看见那短小的手臂后无数黑红色蜈蚣,惨白的手指,指尖竟是墨绿色,股呛人的甜腻与腥气就扑鼻而来。
漠寒想也不想,下意识的就拔剑,飘身后退。
但是太快了,快到他才握到剑,那只手已近在咫尺,再往前漠寒的眼珠估计就有问题了。
就在漠寒咒骂九州坑爹的设定时,距离忽地又拉远了,漠寒抽剑出鞘,在几米远外定,这才发现谢紫衣在宽榻前,缓缓的再次坐下,仪态慵散,漫不经心,他袍袖角却沾染了点奇怪的惨绿,不过微微振,又悄无声息的让人以为是眼花,万蛊教那孩童却凝在刚才作势欲抓漠寒眼睛的姿势上,神情惶恐,然后像是费了极大力气似的,寸寸扭过头去:
“你,你是…怎…”
小脸惨白,狠狠咬唇,怨毒的断断续续道:
“谢…!你,你有胆别接近苗疆…步…”
说着骤然扑倒在地,漠寒这才看清他背后有个鲜明掌印,还来不及仔细看,掌痕所在边缘无数花花绿绿的虫子全部冒了出来,然后道白光,地上就留下滩黑色的血渍。
——就算是可刷新的死,对有特殊身份的npc来说,也是不愿意接受的噩耗,跟玩家样,等级下降,但问题是npc没有升级的办法,死了就没办法维持九州系统原来赋予的身份,被夺位被驱赶还是小事,被以前的下属,或者本来不放在眼里的玩家刷了又刷,直落魄到死,那就可怕了。
崆峒的兆南道人僵了半天,才缓缓道:
“贫道接到紫帖,想来是数月前南枫镇的事,武当…嗯,应了谢公子的要求,算是笔带过,而吾徒当日前去冒犯谢公子,也是不知情,不但佩剑震裂,到现在内伤都没养好,故贫道代徒而来,不知这笔账,谢公子想怎么算?”
“京城旃华门外南大街有家玉器铺子,是崆峒派的?”
“这…确是如此。”
“那就在上元节前撤离所有人吧,年后的上元节再派人接管回来。”谢紫衣接过侍女递上的犀角杯,漫不经心的浅酌,经琥珀琼浆润泽后的唇色,是触目惊心。
“…那就如此,但不知道鬼谷奇巧门?”
拿着旱烟管的青衣老者连忙苦笑着接过话:
“不劳道长费心代说,我门中鬼巧叟…咳,承蒙武当厚情,留得他命回来见老朽,苟延残喘至今,鬼谷奇巧门所藏甚丰,谢公子想要什么,但说无妨,老朽定双手奉上。”
谢紫衣微微合眸,似漫不经心的说:
“既然谷主盛情,想必知道了栗鹤江的死讯。”
那青衣老者怔,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掩饰性的干咳声:
“死于春雨,但是——完全是场诡异的巧合。”
“那便请谷主回去好好想想,年关之前,欠人恩怨,如欠人财帛,总要有个偿还才好,谷主意下如何?”
“老朽这就回去仔细思量。”
谢紫衣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去的时候,那青衣老者额上直冒冷汗。
后面坐的正是那黄衫女子,不待谢紫衣说话,她已笑盈盈的摊开手:
“奴家只是听闻‘八步赶蝉’李空空跑到嵩山,七十二绝技秘笈没偷到,就偷了页残书,不觉好奇,就派人砍了那倒霉家伙,不想他已经将东西托付给开封振威镖局了,白忙场,半眼都没瞅到,又因为这个接了紫帖,奴家冤得都想回去上香拜佛,洗洗霉气了。”
她姿势优美的轻舒了下腰肢,声如银铃:
“酆都教别的没有,好东西还是不少的,我这个教主,可不像名门正派,守着秘笈不外传,谢公子就是要我教的暗冥幽罗神功前三层口诀也是可以的,不过奴家想,这件事也许还不值这个价吧,那奴家就留着以后不小心得罪谢公子的时候用。”
谢紫衣瞥了她眼,淡淡道:
“酆都教前代教主与黄山宗有渊源,与先师亦有交情,此回可暂且按下,既往不咎。”
“…咦?还有这么说?”酆都教主笑得愉悦了。
那半边脸上布满疤痕的大汉斜睨对面,沉声道:
“昌云县的马三是某家手下,某家便是听说李空空得了半张干系重大的《乱天谱》,花了重金买下的。”
他对面直没吭过声,全身都裹在黑衣的个容色苍白的瘦子怪笑了两声:
“齐帮主也不用瞪我了,是我叠恨楼派出的杀手,反正马三也就是个卒子,大不了百两黄金奉上,跟齐帮主揭了这段梁子,我们也是受人所托,不得不为之啊。”
这么轮番说,所以不用讲,每个人都知道雇叠恨楼杀手的,肯定是坐在米扇前面,直脸色忽青忽白不吭声的中年人,他穿得甚是考究,有种米扇挺熟悉的做派,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蓦地起,嘶声道:
“尔等江湖竖子,难道敢与大舒官府作对,竟——”
他还没说完,就莫名其妙的俯面直直倒下去,米扇惊。
两个侍女面无表情的将那人拖了下去,米扇看得分明,眼珠还在动,不是死了,估计是被封了穴道,看来后面还有的是罪受,不觉颤了下,连忙出声:
“在下只是苏州捕快,奉命去查马三爷案子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张残页,你看过了。”谢紫衣摩挲着犀角杯,不像在问话,而是温言阐述个事实,他的声音与湛罗真人完全样,温雅悦耳,不过在别人听来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呃!!”
“此次回去,若再敢与他人提起残页上的只言片语,你便在九州重新开始罢!”
米扇惊,刚本能的要跳起来,忽觉后心凉,立刻生命值唰地下秒掉两百,米扇听到系统提示的时候,倒地的眼角余光,正瞧见是拎他进来的侍女收回了袖中短剑。
靠,这次没算亏到家,好歹死在美女手里了。
米扇不敢再停留,直接重生去了,他还得把噩耗告诉高路捷,希望那家伙因为怕官府抓不敢上线逃过劫。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如坐针毡的众人纷纷口上客套说明自己定会拿出让谢紫衣满意的代价,然后匆匆告辞离去,那腊八粥放在几上,没有个人敢喝。
跟小云豹瞪了半天眼睛的漠寒突兀的抬头:
“你刚才说,欠人恩怨如欠人财帛在年关前都是要还的?”
“嗯?”谢紫衣抬眼,在浅酌第三杯酒了。
“那我要在今天晚上给你吃有毒的包子!”
“……”
作者有话要说:夜风:摔,boss你就不要那么大排场好不好,我脑细胞消耗跟不上哇o(>﹏<)o
谢紫衣:嗯?
夜风:我错了我给你高级别的排场!!!(⊙o⊙)
夜风回头抓住李总监大哭,5555,我们都是苦逼的游戏设计师~~~~(>_<)~~~~
每天回复都是早晨,那个时候jj不抽,乃们懂的,爬走
27、某人是属芝麻元宵的 ...
幔帐从金钩上放落,蔷衣的侍女动作轻盈,将眼镶明珠的青铜鹤烛台上蜜蜡银烛点燃,然后敛衽垂首,躬身后退,衣裳如流云,弧度优美的曳过后,从厅堂里消失。
漠寒随便找了张黄梨木太师椅,就舒舒服服的靠下来,伸展着懒腰。
“梁先生,刚才他们怎么都叫你谢公子,你最初的那个名字是假的吗?”
谢紫衣持杯的手微微滞,而后漫不经心的缓缓道,
“…对。”
正常思路都会以为漠寒下句话会问,“你到底叫啥”,不过漠寒的脑回路永远在个很奇怪的轨迹上,他只哦了声,若有所思的点头,就算他很想知道,也从来不直接问太唐突的话——当然这个唐突与否,完全是他自己的定义。
“那你姓谢?”漠寒揭开几上的青花瓷盏,呃,跟他刚才喝的样,都是如剥皮去核的栗子杏仁桂圆,还有红枣莲子花生,以及这味道很熟悉,琢磨了下,今天是八号,唉,那在九州里不就是腊八节?真是疏忽了,要知道在现实中,也不怎么过这日子,何况是九州的日期,时没想起来很正常。
等了半天,却没听见回应,漠寒纳闷的抬头。
正瞥见谢紫衣手指翻转着空的犀角杯,眸带深意的盯着自己,然后淡淡道:
“你可以这样以为。”
“那就是说,其实你也不姓谢?”漠寒揉揉鼻子大叹,“果然反派神马的就是不好当啊,又是卧底,又是假名字,又要易容,还好我没想不开进邪派。”
起来忧愁的看了眼破条缝的衣服,漠寒很郁闷,门派装备坏了呀,意味着啥,衣服属性已经变成“有损的得罗道袍”了,附加防御下降不说,连门派套装属性都没了,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练到60级才能回武当山?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走了哈,晚上会再来!”
道白光,漠寒下线了。
躺在床上脱下全息游戏头盔,梁爽盯着天花板上的出神,直到对面的陈墨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窜起来,边拔数据线边喊:
“阿梁?下线没有,出门觅食啊!!饿死我了,我要到食堂点两份土豆烩牛肉,哈哈。”
“来了…”梁爽也慢吞吞的爬起来。
“等晚上冲下级,我就38了!”陈墨嚷嚷着连声催促,“你小子磨蹭什么呢,快点,晚了食堂就找不到位置了。”
梁爽边穿鞋,突兀的问了句话:
“陈墨,你上次说你是酆都教的,你见过你们家教主吗?”
“这可难住我了,要知道我只不过是——”
“酆都教左护法心腹属下的属下的徒弟之?”
“靠,你小子皮痒了不是?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小爷我混得比你好!”陈墨捏着拳头,挤眉弄眼的说,“你倒是说说你几级啊,武当垫底的?”
“咳咳!”梁爽没找着梳子,扒拉了两下头发,就能出门了,“那我等着你出任酆都教分舵的副舵主,以后万正邪对决什么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