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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龙育成计划 作者:捣药的

    ☆、bsp;one 召唤

    赫鲁达赛特——大陆极北部的岛屿,四面环海,岛上全无人烟。

    这是属于龙族的城市。

    这里本该是宁静的世外桃源,如今,半陷入火海,硝烟弥漫;半冰封万里,寒冷刺骨。战争猛然爆发。除了龙族,岛上充斥着陌生而不怀好意的外来者。不光是领头的人族,其它种族少少也想分杯羹。

    龙皮、龙筋、龙骨,包括它们的血和肉都是珍贵的材料。

    甚至于龙族的存在对整个大陆而言,都是过分的不可思议,过分的强大。

    面对神祗,只能选择膜拜,或者毁灭。

    杜兰在阵刺眼的白光中来到赫鲁达赛特,起初,他不知道这里是什麽地方。他所能看见的全部事物和人物,只有昏暗潮湿的洞穴,和未知生物的沉重吐息声。

    这种特殊的呼吸使杜兰猛地眨了眨眼。

    他心里有个渐渐成形的念头,但又着实认为荒唐!

    不可能,正处在战争的紧要关头,怎麽会有空闲把他召唤过来?撇开成功率的问题不谈,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这样做。

    「……法师…法师……」

    在呼唤他?

    杜兰仰起头来,注视着黑暗中莫名的巨龙:「阁下,容我打探——或许称得上是私事,你们不是正疲于应付矮人族的自动火炮吗?战争正打得火热咧。」

    「那不是战争。」龙的喘息加剧,带着燃烧的愤怒和恨意,「那是来自全大陆的屠杀。」

    「我很遗憾。」杜兰说,「吟游诗人会给你们平反的……」

    见冷笑话没起到应有的效果,杜兰浑不在意地笑了笑,接着说。「不过,我倒觉得阁下不必这麽悲观,光明教会的老东西们根本构不成威胁,至于兽人那帮蠢蛋,不用说了吧。矮人族也只会给你们制造点儿小麻烦而已。有什麽好怕呢?我想象不出联军败退以外的结果了。」

    洞穴内的沉寂持续了好会。

    後来龙低声哼笑起来,像是水面上震出的涟漪:「你是个黑袍法师吧。」

    「我是杜兰·威尔伯。」

    「从没听说过。」

    杜兰微微笑,慢条斯理地说:「世上最着名的不是那些极有权势的人,便是那些十恶不赦的坏蛋。我既没有富可敌国的宝藏,也没有做过特别出名的坏事,再加上赫鲁达赛特的消息不灵通,阁下不认识我也是很正常。」

    「我不知道黑袍法师都是这麽唠叨的,与其委屈你背上这个恶名,不如利用你自己的才能,去光明教会谋取个神父的职位吧。正好能满足你的演讲欲。」

    「您真会开玩笑!」

    龙的讽刺意味是如此浓厚,打个比方,倘若面前有个杯子,里面的液体肯定都快溢出来了。

    杜兰打了个哈哈,闲聊般轻松自如地换了个话题。

    「那麽,战争怎麽样啦?您处在这麽缺乏光线的地方,能看见外面的情况吗?」

    「不相上下。」它回答,「精灵族也参战了。」

    杜兰这才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浅亮的水蓝色在黑暗空间当中尤为醒目,像是夜空中的星星。

    他眨了眨睫毛,叹道:「哎呀,难怪呢……」

    向避世、清心寡欲的精灵族怎麽会主动加入讨伐龙族的战场呢?难道,如今的龙族当真气数已尽,是时候翻开历史的新篇章了?

    思绪恍然紊乱。

    杜兰低下头沉思起来,并未察觉到上方的龙直凝视着他。

    双方都正慎重地考量着什麽。今时不同往日,对局者稍有差池,满盘皆输。

    「法师,再说遍,你叫什麽名字?」

    「杜兰·威尔伯。」

    「杜兰·威尔伯呀,」龙沉声吐息,每个字都敲击在心房上,「古老的龙族延续至今,即使遭到灭绝,也该由天神来决定切,而不是由卑劣的侵略军屠杀我们。如果你尚且心存良知,那麽带走龙族的子孙,让它们在世界各地落木生根!让这火焰永不熄灭!」

    「恕我冒昧,跟黑袍法师谈良知,如同跟窃贼谈道德。不过,光是能够听到这件事本身,就足够令我感受到荣幸了。」杜兰翩翩微笑。

    「不,你还会感到荣幸的。」

    杜兰还没反应过来,只听龙又说道:「从你踏进这里开始,无论你或我,其实都没有迂回的余地了。现在你的面前有两条岔路,左边是拒绝我的建议,在此我不愿意费唇舌,下场你恐怕猜得到;右边是遵从,以灵魂签订死契,今後将成为新生龙族的监护人。」

    「倘若你存心对我龙族不利,契约就会收走你的命,以及你的灵魂。你连死後都无安身之所。关于这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杜兰的笑意瞬间凝固,呆住,这根本就是强买强卖吧!

    还是那种早就准备好的陷阱。

    半晌回过神来,前无去路,後无退路,压根就没有第二条选择。

    要知道死契本来就威力巨大,再加上灵魂誓约的双重功效,日後旦违背,便会遭受用『五马分尸』、『死无全尸』等等成语都不足以形容的後果。

    杜兰的嘴角微微弯下,变成了苦笑。没想到逍遥快活这麽年,有朝日居然会被强行打包赠予龙蛋数枚,该说是突发横财,还是祸从天降?

    按照字面意义理解,似乎是,不,确定是要拉他去当奶爸。

    龙族都是这麽不讲理的吗?

    魔法阵再次启动,阵中耀眼的光束仿佛撕裂了空间,拼成了新的碎片,五彩潋滟。

    洞穴恢复沉寂,余下声酸涩悠长的叹息,久久未曾消弭。

    杜兰回到自己的私人领地,黑蝠堡,根据附近的夜行动物随口起的名字。其实他拥有这块土地的事情并不为帝国法律所承认,但话又说回来,只是小块土地而已,谁去理会?

    关于在赫鲁达赛特的经历,起初并未过影响到杜兰的生活,过了几个月,终于听说了外界的消息。彼时公元1344年,又称新星历,赫鲁达赛特的事情传到了家家户户的耳朵里,那场侵略战被称为屠龙战役。

    场悄然进行,最终却轰动世界的战争,使得龙族永久地湮没于历史的洪流中。

    换作平日,杜兰会扼腕叹息两声,闲来无事,兴许去悼念下这种伟大生物曾经的辉煌。

    现在,唉,自身难保。

    龙蛋的孵化期十分漫长,据说在几十年到几百年不等。有时候杜兰会侥幸地想,也许直到他老死的那天,这些蛋仍然只是蛋。他抱着如此期望,把龙蛋扔在地窖过了年,并且把那里布置成了暖房。而他则是稍微变得老了点儿,只有外表看上去还是个年轻人。

    黑蝠堡里只有两个生物,个是杜兰,个是帕迪。

    忘了说,帕迪是杜兰的仆人,以前是个不折不扣的人类,死後被杜兰偶然捡到,听从了他的祈求,把他炼成了具拥有人类意识的骷髅。

    杜兰把红色的龙蛋叫做『约翰』;青色的龙蛋叫做『圣马可』;黑色的龙蛋叫做『奥尔默』;银色的龙蛋叫做『洛伦』……还有枚带灰斑的蛋,他暂时没想出来要取什麽名字。这些早在幼龙们出世以前,就由他初步拟定下来了。

    至于为什麽都是男孩子的名字……

    他无法想象自己跟头母龙相处的画面,那会是什麽样子?

    话又说回来,他可真是称职的监护人。杜兰自嘲地摇了摇头,丢开了手中的取名用词典,听到背後闷然落地的重响。

    秋天消逝,冬天来临。城堡的塔顶上落满了银雪,把阴森的气氛都埋住了。帕迪不停地咳嗽,每次咳嗽都会带动全身的骨架,发出咔嚓咔嚓的恼人响声。杜兰下了禁令,睡觉时不想听见任何大点儿的动静,作为缺乏呼吸系统的骷髅人,根本就没有感冒的可能性。绕是如此,帕迪还觉得自己的骨髓炎严重了。

    「老天啊!主人……主人!」

    正在冬季的尽头,冷空气尚未散去的时刻。杜兰在书房里阅读爱情诗集,整个人都没能从那种浪漫凄美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怎麽,你的颈椎病复发了吗?」

    「是骨髓炎!」帕迪大声反驳,很快反应过来,「不,不是,甭管是哪里有问题了。快去孵化室看看!它、它它它它不见了!」

    「五个都不见了?」

    「五个!见鬼,当然只有个!」

    这个仆人比他这个主人的脾气还大咧。杜兰十分头疼。可是他没时间去斤斤计较了。假如龙蛋有个闪失,光是念头闪过的瞬间已令他备受煎熬,於是他如同箭般地冲了出去,赶到被帕迪称作孵化室的地窖,左右环顾,的的确确只有四枚龙蛋了。

    少了的是谁?

    因灵魂契约的关系,杜兰能够感受到近来洛伦的强烈的精神波动,那也是他认为可能是最先出生的龙。於是他不放过任何角落,围绕着地窖仔细搜寻起来。

    果然……

    这个小东西已经出生了。

    杜兰蹲下来跟幼小的银龙对视,盯着那双琉璃般通透的眼珠子,没有半分情绪,惊慌、害怕、兴奋、好奇,什麽都没有,平静如同死水。

    「你会说话吗?洛伦。」杜兰伸出食指,对着这个只有巴掌大的生物说,「我没猜错的话,龙族在出生前就已经在学习事物了。」他想了想,「也许你连你的身世都了解得很清楚,是不是,洛伦?」

    洛伦发出微弱的咕哝,眼睛仍旧看向他,却没能说出完整的句子。

    杜兰倒没指望自己能听懂龙语,之前那头赫鲁达赛特的龙,跟他说话时用的也是人族通用语。

    龙族做出什麽壮举都不稀奇。他尽量坦然地笑了笑,把浑身湿腻的洛伦提了起来,後者居然毫无反抗,因此顺利地离开了地窖回到自己的卧室。

    其实灵魂契约的内容点儿都不复杂。

    分为契约者和被契约者,倘若契约者遭受伤害,必会以同样转移到被契约者的身上。而契约者本身受到的攻击虽不致抵消,却会相应地有所减免。也就是说,被契约者成了活生生的肉盾。

    杜兰给洛伦洗了澡,喂了它些乱七八糟的糊糊。事实上,洛伦似乎没胃口吃东西,直盯着他看,盯到他浑身冷汗竖寒毛,嘴里不依不饶地吐着水泡泡。

    四目相对,明明壁炉里的柴火烧得温暖。杜兰身边的空气却僵硬冷凝。

    洛伦又咕哝了几声。

    杜兰不知道它想说什麽,过去凑近了倾听。这回洛伦的声音变得清晰了不少,当他听见那个单词的时候,霎时头皮发麻,窗外惊雷闪现。

    这种感觉像是喉咙里堵着口精血,上不来下不去。

    他希望时光倒流回几秒之前啊!

    「妈妈。」洛伦是这麽说的,「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了下~

    ☆、bsp;two 放行

    杜兰觉得监护人跟父母的性质有些类似,但是母亲跟父亲两者天差地别;所以他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错误的称呼纠正过来。

    「我不是。」杜兰深吸口气,「注意,我不是,你的妈妈。」

    洛伦眨了下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眼神好像在说:不管你怎样辩白,都改变不了你身为雌性生物的事实。

    如果不是契约的妨碍,杜兰发誓绝对会给这头幼龙点儿颜色看看。

    然而,杜兰突然想起件事情,致使他暂时把监护人是否等同母亲的问题抛在了脑後。「啊!」他的语气不掩惊异,「你刚才说得是龙语吗?」

    他听到洛伦表示了肯定。

    八成是契约的作用。

    杜兰的内心五味杂陈,隐隐有所预感,今後的日子别想过得太平了。当初他不甘心接受公会和教廷的诸约束,为了追求永恒而自由的生活,宁愿成为堕落的黑袍法师。没想到,冥冥巧合之中,居然会被牵扯进攸关龙族存亡的这档子破事。

    他还从来不晓得自己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呢。

    杜兰没有带小宝宝的经验,当然,没有带龙宝宝的经验。他所能做的仅是不让幼龙离开自己的视线,此外该干什麽还是干什麽。

    常常地,生活中充斥着愉快与不愉快的小插曲。

    「不必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起

    我愿主动奉上头颅

    连同这火热的心起

    绞死,不留余地」

    「别念出来……」杜兰转过头,对趴在桌子上凝视着诗集的洛伦嚷道,「这部作品的灵魂在于沉默与禁忌,傻瓜!」

    洛伦睁着银眸望他,充满不知所以然的意味。

    杜兰把头扭回去,无力地说:「啧啧,我忘了,你是头求知若渴的龙……」

    作为个富有美好情操、艺术眼光、文学素养的男人,偶尔会有为教育事业奉献的想法。这跟他是不是爱穿黑袍,倒没什麽太大关系。杜兰打量了遍自己的书房,这里的藏书大部分是原主人的,唯让杜兰欣赏的地方。上至天文地理魔法书,下至食谱传记春宫图,只有你没兴趣的,没有你看不到的。

    从左数第三排的架子上取下《幼儿识字大全》,捏在手里,坏坏地笑了起来。

    「妈妈?」洛伦爬了过去,那张独属于异族生物的脸孔,显出疑惑的神情,「这个……实在太浅薄了……」只看了两眼,就高傲地扬起脑袋。

    杜兰不甘不愿地罢手:「是,是,你很聪明。才两天而已,连人族的诗都会念了……顺便提,要是不那麽叫我的话就聪明了。」他愤愤地咬着牙,甩手将睡前童话集拍到幼龙的脸上,「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洛伦慢慢翻开扉页:「妈——」

    「改成爸爸不行吗!」

    「算了吧,杜兰。」

    「你究竟有讨厌叫我爸爸啊!?」

    过去的生命中从未迎接过如此挑战,杜兰拍案而起,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莫大的质疑。然而,当他注视着那双湿漉漉的银眸的时候,不免瞬间泄气,跌坐回椅子上了。

    管它呢,反正又不是自己生的。杜兰心里嘀咕。

    可怜的洛伦丝毫没意识到『妈妈』暗地里嫌弃它的想法。

    洛伦陶醉在这个崭新的世界,万物对它而言都是充满诱惑力的。诚然,它在龙蛋中度过了岁月悠久的时光,比起杜兰还要老得,对外界的事情少能够感知得到。

    只是心智尚未经受过磨砺,懵懵懂懂,与寻常的婴儿并无二般。

    无论屠龙战役对外界有何影响,黑蝠堡平静依旧,没人会想到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就连那儿的主人,在往後的岁月里也同样认为不可思议。

    不管怎麽看,洛伦都是个安静温和的小家伙。

    它体型生长得快,不注意的话星期就会换了个模样。龙族有许伟大的智者和预言家,因此它的头脑也如鬼灵精般的。从屡屡令杜兰噎住的对话中可以窥见二。

    洛伦从来没问过窗外的世界是什麽样的,即使经常会飞到塔顶眺望远处,却有种可怕的自律性,不会踏离城堡太远。有时候,杜兰会主动说起世界的近况——其实他连共有几个国家都不大清楚;洛伦总会认真地倾听,跟平常那样。

    ※

    离汉雷顿不远有座荒凉的城堡,曾经属于某位伯爵。自从杜兰·威尔伯占领了那里,以强硬又霸道的手段成功恐吓住了附近的居民们,至今已有三十年,原主人的姓名不知不觉中被人遗忘了。

    出了这片城镇,仍然有人为他的威名後怕。

    杜兰此刻尚未知晓,就在他的管辖范围的不远处,正上演着场性命攸关的追逐战。

    荒林里,金发少年急喘着气,倚着树干坐下。

    「呼……他们应该不会这麽快就追到吧……」他看了眼身後可能出现的追兵,放心似的吁了口气,接着,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如今已是第十天了,这些人怎麽都不肯放过他。

    少年眼看灰鴞佣兵团的人将荒林团团包围,深深地叹息起来,随即跨步走了出去。

    「西摩尔少爷~」为首的男人戏谑地笑道,「乖乖地把那东西交出来,别再为难我们了。」

    「那东西?你们要的只是样东西?」

    「可不是嘛,我们要的,只是你的命。」

    少年对他的话嗤之以鼻,高傲地昂起头,眼中酝酿着狂风暴雨般的愤怒。那个男人以为他打算拼命了。只见少年飞快地掏出个卷轴扔了过去,打开的瞬间,隔空升起银白色的重光明屏障,他自己则是返身冲出了荒林。

    「可恶!他妈的!又被逃掉了。」男人骂骂咧咧地说。

    等他们集结火力冲破了光明屏障後,约莫过了整整个钟头。在此期间,少年早就不知道跑到了什麽地方。灰鴞佣兵团的众人沿着他去时的足迹走了段路,终于摸索出了大致的方向。

    作为头领的男人忽然觉得不妙:「再往前面走的话,就是那个……杜兰的地盘了……」

    换成寻常时候,即使对上杜兰倒也没有什麽好怕的。但是,擅自闯入法师的领地内,很有可能会受到盛大的迎接——布置下的重重陷阱、自动感应外敌的魔法机关,恐怕还没踏进去第二只脚,就已经被四面八方的恶灵们吞噬了。

    听到男人的描述,众人打从心底感到发寒。

    这样死得未免有点太不值得了。

    有个人不能理解他们的反应,糊涂地问:「杜兰是谁?」

    男人瞥了发问者眼,自己手底下的新人,佯装轻描淡写:「个三十年前堕落的法师,那时你还没出娘胎吧。这麽久过去,他老了,而我们还年轻得很!」他挥了挥手,「走,不用追了,稍後为可怜的西摩尔少爷收尸就好。」

    外面满目瘴云。

    西摩尔愈往前走,愈觉得雾气深厚,不禁心里有些打鼓。

    几乎看不到脚下的路了。

    在树木都光秃秃的花园里,有着秀丽偏红色头发的青年,正逗弄着咬他手指的幼小银龙,时不时温声软语地劝哄,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不远处,帕迪脚步僵硬地踏过枯黄的草坪,来到两人的面前鞠了躬。

    「主人!主人!」

    「有话就说。」杜兰头也不回,倒是幼龙好奇地探头看向帕迪,「下次你再半句半句地讲,我就开除你,叫你躺回冰冷的墓地去。」

    帕迪连忙说:「我的好主人,看在骨髓炎的份上,原谅我说话不爽利的事吧。」

    那骷髅人在花园待了会,发现自己又忘记正事了:「主人,有个人闯进迷雾结界啦。」

    「抽你报告的时间,恐怕他都已经抵达正门了。」杜兰冷嘲热讽,把被洛伦咬来咬去的指头收了回来,附带屈指弹了它的额头下,「傻小子,我都被你弄破皮了!」

    「主人……」

    「好的好的,随便你怎麽办。」杜兰不耐地摇摇头,「你想把那个人煮了吃、作标本,或者归纳进你的部队都无所谓,只要不再来烦我就行了。」

    「谢谢您!主人,您太仁慈了!」

    洛伦抬起爪子揉额头,望着伴随骨骼挪动的脆响声离去的帕迪,不用想也知道,後者定处于极度兴奋和愉快的状态中。

    突然有些同情那位不知名的闯入者。

    据说,据杜兰说,这里少说有十年八载没人来过了……

    西摩尔在无边无际的雾中彻底失去了方向。

    这里的迷雾仿佛沾着湿腻气息,空气又十分阴冷,耳边隐隐约约地传来人的脚步声。瞬间,四面八方都来了许人,正慢慢地接近他似的……

    西摩尔大叫声,不是因为恐惧到失声,而是为了给自己壮壮胆子。

    「啊——」

    迷雾中他的声音被带往远方。

    周遭的万物都凝住不动,有半刻钟左右,较起之前加死寂了。西摩尔感到安全了些,便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