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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那个受 作者:非天夜翔

    缭乱,时而在这处出现,身形时而又在另处留下虚影。

    “虚身!”当即有人惊叹道。

    赵飞鸿却深知以不变应万变之理,双目映出满湖碧水,皓皓长空,紧接着单手握着长棍,朝空中挥!

    那时间,观战的游孟哲登时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孙斌终于现出身形,按着棍端,借力跃,在空中翻了个身,双匕齐下,又是当的声兵器碰撞。

    “喝!”赵飞鸿发出爆喝,功力震得所有人耳中嗡嗡作响,紧接着棍挥去,自擂台至湖面,哗地激起三丈高的白花花的巨浪,横亘近里!

    “哇——”游孟哲忍不住惊叹。

    孙斌击不得手,单足在赵飞鸿的长棍上点,借力后空翻,跃上半空,飞跃时轻飘飘转身,左足在右脚背上踩,再次借力拔高身形跃起。

    “梯云纵!”马上有人眼睛犀利,吼出了孙斌的绝学。

    孙斌跃起时身在半空,紧接着右足又在左脚背上点,飞得高。去势未消时左脚点右脚背,右脚又点左脚背,顷刻间已飞到十丈高空。

    刹那全场哗然,游孟哲看得险些掉了下巴,说:“这是什么神功?”

    “传说中的梯云纵。”斗笠客扬起下巴道:“你看,左脚尖点右脚背,右脚尖点左脚背,就能越点越高。”

    “这样也成的么?”游孟哲实在难以相信:“天下还有这等武功?那他路点,路点,不就飞到天上,不对罢……这里头定有什么不对!”

    斗笠客道:“唔,从前传说修炼这功夫的人都失踪了。因为他们没事就爱这么点,点着点着都上天去了。所以这功夫也失传了。”

    正说话时,孙斌已成为天上的个小黑点,继而在空中大吼道:

    “……”

    “什么?!”地上的人无不翘首喊道。

    孙斌:“……爷爷……”

    游孟哲竭力要听清孙斌所喊的话,奈何孙斌梯云纵实在点得太高,声音在风中飘零,辨不出仔细。

    紧接着孙斌整个人带着百丈高空的冲力,头坠向湖心!

    孙斌在空中高速旋转,抖开千万金光闪闪的暗器,漫天花雨间无数铜钱哗啦啦飞来,赵飞鸿手持钢棍,怒吼声,原地转身,棍头绞成个螺旋,截住那混乱四飞的铜钱。

    重重铜钱镖被压到处,中间夹着点红光。

    是雷火弹!游孟哲的瞳孔陡然收缩,电光火石间想起了孙斌前去霹雳门偷来的镇门暗器。

    游孟哲所料不差,夹在乾坤星河铜钱镖大阵中的那点红光,确实是霹雳堂至尊破空灭天屠神九州散花奔雷弹,那暗器只有枚,乃是霹雳堂创始人雷九天远赴西域,采万年黑油,取精纯乌金粉练就的镇派之宝。

    这奔雷弹旦爆开,势必将湖心擂台连着整个镜湖周围所有人摧得尸骨无存!

    观战的张远山登时色变,要冲上台去,却堪堪停住脚步。

    只见武林盟主赵飞鸿在息间闭上双眼,复又睁开,手中七尺铁棍轻飘飘打了个转,棍头气劲绞着那高速旋转的奔雷弹,朝后让。

    那式刚中带柔,柔刚并济,已深得武道之境的巅峰精髓!

    所有人屏住呼吸,赵飞鸿的铁棍粘着奔雷弹,在空中旋,又是旋,消去奔雷弹坠势,紧接着转身,手掌将那点红光秒到毫厘地揽。

    哗啦漫天铜钱消散,赵飞鸿左手持奔雷弹,右手握精钢棍,朝冲到面前的孙斌虚虚棍,孙斌受棍气所激,喷出口血倒飞出去。

    赵飞鸿朗声道:“霹雳堂失宝,原物奉还。”

    湖中静了短短数息,紧接着所有人发疯般地喝彩,声嘶力竭,场面竟比先前孙斌显摆功夫时还要疯狂。

    游孟哲只觉颗心十分难受,亲眼目睹孙斌落败,只怕这次他讨不了好。

    “能救走他不?”游孟哲问。

    宇文弘知道游孟哲记挂孙斌,说:“我试试。”

    游孟哲屏息,只见孙斌在水面上再点,嘴角拖着血,借力飞向赵飞鸿,抽出匕首置空门于不顾,显是发狠要同归于尽!

    “啊——”其余人等皆恐惧惊呼,赵飞鸿转身又是棍凌空挥去,同时间内,宇文弘微躬身,手指屈握成拳,又舒展开,如此数次,正要上去救人。

    然而下瞬,身边那斗笠客随口道:“我拦赵飞鸿,你救那小子。”

    那声音熟得不能再熟,游孟哲心里惊,叫道:“爹!”

    游孤天摘下斗笠,回身甩,继而疾步掠去,喝道:“动手!”

    念之间变故再生,斗笠带着凌厉风声射向赵飞鸿,股浩瀚气劲后发先至,赵飞鸿惊觉来了对手,顾不得再制孙斌,横棍当胸,仰身式“铁板桥”,避开飞来斗笠,紧接着爆喝出声,立棍阻敌,抽身后退!

    游孤天人在半空,黑发飘散,拔剑!

    剑出,叮的声与赵飞鸿乌金棍互撞,声音犹若龙吟,在群山间回荡。

    斗笠旋转着掠过湖边,落在名正派女弟子手中,那女弟子吓得大声尖叫:“他的斗笠!魔教的斗笠——!!”

    就这么阻得阻,宇文弘已截住孙斌,手出指点了孙斌全身要穴,另手抓住孙斌手腕,将他倒拖回来,踏着竹桥跃,反掠向湖边。

    观战众人大哗。

    “什么人?”擂台下有人叫嚣道:“好大的胆子!”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游孤天淡淡道:“玉衡山定军峰,魔教教主,斩星河游孤天是也。”

    霎时黑压压的人群全在惊慌大喊,再无人顾及孙斌被带了去何处,全部人亮兵器,恐惧地看着擂台中央那身穿黑纱袍的男子。

    赵飞鸿冷冷道:“游教主亲自到访,有何贵干?”

    游孤天击不得手便即归剑回鞘,嘴角抿起邪气笑容,袖手而立。

    “听说正派的孙子在这儿打擂台,忽然就想来踢个馆。”游孤天道:“顺便看看我儿。”

    看客们既愤怒又好笑,还以为游孤天出言奚落赵飞鸿,占他的便宜,唯有看场外围的游孟哲明白游孤天是真的来看自己,声“爹”欲再喊出口,又怕引来麻烦。

    赵飞鸿眯起眼,摆长棍,收棍回背,淡淡道:“赵某正约武林同道,明年八月十五同剿灭你魔教,如今我众你寡,若车轮战你,胜来不武。来日玉衡山巅再与你对比划。现下横竖无事,喝个酒,听听如何?”

    游孤天懒懒道:“免了,我儿莫要到处闯祸,玩够了就回来陪爹爹。”

    那句话自是说与游孟哲听的,众人又以为在奚落赵飞鸿,游孤天话音刚落,身形便已从擂台上消失,紧接着出现在木桥上,再闪身,已到了湖边,轻轻拈起名正派女弟子手上拿着的自己的斗笠,朝头上戴,侧头邪气笑了笑。

    那女弟子发出声绝命尖叫,软软地昏倒下去。

    游孤天甩衣袖,无人敢阻,数千人便这么眼睁睁地看他消失在山林中。

    “快走。”游孟哲见游孤天引开目光,知道下刻必定要找被救走的孙斌了,马上扛起孙斌手臂,把他背在身后,施展那三脚猫轻功开始跑路。

    “在那里!”

    “抓住他!”

    游孟哲开跑便有人察觉,边跑边道:“想个办法!小舅!”

    宇文弘跑在前头,转身朝游孟哲背后追兵道:“你死……”

    游孟哲道:“说滚就行了!”

    宇文弘:“滚。”

    身后追兵发得声喊,五六个人被掌力轰得飞了出去,游孟哲跑下山路,冲向河边。

    此处位于寒江下游,追兵见宇文弘拍人像抓鸡般,被碰到的人不是吐血就是横飞,没人敢再追,纷纷在山路上停了脚步。

    张远山黑袍飞扬,追到山腰时停下,眼望河边游孟哲,没有再追下来。

    12、亢金龙

    游孟哲带着孙斌走了半天陆路,换坐船逆流而上,回到扬州城水路汇集处,两人出来的地方。

    江边的客船是去亭县的,游孟哲也没什么目的性,便随波逐流地路搭船走,去亭县也成,先前霹雳堂驻地是在扬州,这次回去说不定又碰上他们,虽说有宇文弘在,个人就能单挑别人整堂,但孙斌情况仿佛有点不太稳定,还是少去生事的好。

    翌日傍晚,客船在亭县码头泊岸,游孟哲背着孙斌下来,寻了间药堂给他看病。

    孙斌已经不吐血了,却直睁着眼,不说话。

    江南地,亭县中大部分人姓亭,数百年前亭家乃是江南首富,后族中出了名嫡子,在京师当了大官,从此飞黄腾达,扶摇直上。那官员兼荫族中,累经年之积,亭县隐约已发展成不让扬州的江南大城。

    黄昏时分长街上行人往来,热闹非凡,游孟哲问了路,知道八姑爷巷内有名老医生,专治跌打内伤,遂将其送到街前。

    此处乃是菜市,两道摆着卖菜的,卖肉的,卖鱼的,有咸杂瓮,酱油铺子,行人往来,地面泥水肮脏。游孟哲敲开那家青囊堂大门,内里只有名须发花白的老大夫在坐堂。

    孙斌眼神空洞,日来半句话不说,问他说什么,只当没听见。

    游孟哲喂水给他他也不喝,瓦碗凑到他嘴角边,水就流了下来。

    游孟哲把孙斌放在椅上,孙斌看着窗外夕阳,老大夫过来把脉。

    游孟哲忧心忡忡道:“他先前和人动手比武,受了内伤。”

    老大夫把过脉,翻孙斌眼皮子看,说:“无妨,只是筋脉受了震伤,开个调和肺腑的方子,你照着煎服了,三天就好。”

    游孟哲道:“那他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被伤了脑子?”

    游孟哲试着用手在孙斌面前挥了挥,孙斌目光涣散,表情呆滞,没有反应。

    “未曾伤到脑子。”老大夫道。

    游孟哲:“这不对啊,你看他。”

    游孟哲把孙斌脑袋扶起来,孙斌也没反应,把他脑袋朝下按,也没动静,老大夫道:“这是心病,先前受什么刺激了没有?”

    游孟哲蹙眉,问:“喂,草海行云。”

    孙斌不答,大夫前去开方子抓药,游孟哲看着看着,明白过来,孙斌半是因为报仇败了不想说话。

    “你好歹动下罢。”游孟哲道:“咱败了没关系啊,我爹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孙斌还是不吭声。

    游孟哲随手给了孙斌耳光,啪的声,将内里大夫吓了跳,待得看清时,忍不住捋须,无奈莞尔。

    孙斌挨了那耳光,样的没半点动静,游孟哲又反手甩了他耳光,又是啪的声。

    孙斌还是不说话,游孟哲干脆两手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地左扇右扇,连着扇了数十下,把孙斌那张帅气的脸扇得红肿,犹如猪头般。

    游孟哲心想不能再扇了,再扇嘴皮子破了就得流血,那可就破相了。

    游孟哲收了手,忽然又有点意犹未尽,随手又啪啪几下,扇得孙斌整张脸高高肿起。

    怎么办呢?

    老大夫抓完药过来,看见孙斌那模样,脸上表情就青了。

    “少侠要治肿脸的药膏不?”大夫道:“钱银子盒。”

    游孟哲道:“管用么?”

    大夫道:“亭县知县老爷常被家中悍妇掌嘴,也是在本店买的药膏。”

    游孟哲道:“成,来盒罢。”

    老大夫拿来,游孟哲在手上涂满药膏,随手啪啪两下又甩了孙斌俩耳光,正好将药膏抹上,侧头端详他,心想这样下去不行,不是个事儿,总不能背着他到处跑吧,万尿在自己身上不好办。

    不吃饭也就算了,难道他也不撒尿拉屎,就这么憋着?

    游孟哲心生计,问:“鸡毛掸子少钱?”

    老大夫道:“鸡毛掸子?你要用借你就是。”说着从柜台后递过,本以为游孟哲要倒转掸子抽他,未料游孟哲却搬了张小板凳过来坐下,脱了孙斌武靴,拔了根鸡毛,开始挠挠他脚底板。

    孙斌:“……”

    孙斌总算碰上对头了,游孟哲先是轻轻挠,又重重挠,紧接着又来回挠,挠了几下,孙斌终于破功,脚踹开游孟哲,大吼道:“滚你奶奶的!”

    “哇。”游孟哲道:“终于说话了,别别,别揍他。”说着拦住冲进来的宇文弘。

    孙斌肿着张猪头脸,跳着脚三两下穿上靴子,游孟哲忙付钱,揣着药跑出门外,喊道:“孙斌!”

    “不用你管!”孙斌红着眼倔道:“滚!滚得越远越好!”

    孙斌在闹市中转身就跑,路上百姓议论纷纷,游孟哲道:“喂!你还得吃药!脾气那么大作甚!”

    孙斌跑出市街,没头没脑地通狂奔,游孟哲追了上来,喊道:“输了就输了,走罢!咱们双修去!陪你双修个三天三夜,再去找他打!”

    孙斌扶着棵树,躬身喘气,游孟哲过来,知道他此刻心里也定不好受,摸了摸他背脊,说:“哎,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别这么……”

    不提还好,提这事,孙斌便转身道:“滚,谁让你救了?别哭哭啼啼的缠着老子。”

    游孟哲笑了起来,见孙斌眼眶中仿佛有什么在发亮,说:“谁哭哭啼啼了。”

    孙斌说:“滚远点,别再让老子看见你。跟你不熟!”

    说着孙斌又转身跑了。

    游孟哲又道:“你的药!”

    孙斌在街角闪,消失了,游孟哲想把药扔了,心里又有点百味杂陈,忽然就有点理解了孙斌的心情,若是游孤天被人杀了,他定得想办法苦练武功前去报仇,然而仇人又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此生再也报仇无望。

    孙斌成天觉得没劲没意思,半就是无论玩什么,乐什么,都想到压在肩上的深仇大恨,提不起劲。

    “这家伙跑得快。”游孟哲道:“怎么办。小舅,你能找到他么?”

    宇文弘道:“能。给他药是么?”

    游孟哲道:“追到他把药给他,让他吃了,别自暴自弃的。”

    宇文弘想了想,说:“行。”

    游孟哲:“我在这等你?”

    宇文弘说:“你随处走走,去哪都成,到天涯海角也能找见你。”

    “那行。”游孟哲放了心,想起先前与宇文弘双修,得了宇文弘的真气,并增进宇文弘功力,催动自己身上的孙斌的行云真气,与宇文弘互融。

    也就是说,孙斌的瓶颈其实不打紧,现在回去再找孙斌双修,骑他骑,半又能令他拥有宇文弘的真气。

    真气就像个种子,蕴含在体内,只要勤练,假以时日定能得到好处……

    游孟哲转身回了市集,已是吃晚饭时分,心想随便寻点吃食,再找间店住下才是正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武林盟主赵飞鸿要分地区剿灭魔教产业,自家的生意,总得去通知下才行,否则大家全无防备,不就容易着了道儿?

    但魔教产业也不知道在何处,该寻谁去?

    游孟哲在街上逛了会,看见间“腾龙兵器铺”,心想说不定这铺子里有江湖消息,遂进去看了看,铺子里未曾掌灯,光线阴暗,伙计在柜台后磨刀。

    游孟哲见这里梅花镖,丧门钉什么的不少,半也兼卖暗器,心想来对地方了,果然是江湖人开的。

    “掌柜的。”游孟哲问道。

    “来了来了。”掌柜的是名五十岁的中年人,问道:“少侠看就是道上的人,是买把趁手兵器呢,还是补充点暗器?或者买几件连环钢甲身上穿?”

    游孟哲说:“买卖待会再提,你知道魔教不?”

    掌柜答道:“知道啊!少侠有什么事?”

    游孟哲问:“我花五两银子买你个消息,你知道亭县里哪些铺子是魔教的产业么?”

    掌柜道:“咱们家就是魔教的产业啊!少侠有何贵干?”

    游孟哲道:“这就是魔教的产业!太好了,果然是自己人!你认得这个么?”说着把玉佩拍在柜台上,那掌柜见之下登时魂飞魄散,叫道:“哎呀少主!是少主来了!是少主亲自来了!!!”

    游孟哲道:“哎早知道是自己人……”

    掌柜:“死婆娘,快出来!里头快备茶!少主来了!哎呀少主怎么亲自来了……这可了不得了!少主给咱们店里题个字罢……”

    游孟哲还未回过神,便被掌柜和群伙计迎进里屋,登时所有人端茶的端茶,倒水的倒水,拿毛巾的拿毛巾,掌柜捧上纸笔,说:“少主给咱们店题个牌匾罢,真是三生有幸呐!”

    游孟哲随手题了歪瓜裂枣的几个字,老板娘忙出去找人做匾,掌柜又吩咐打扫客房,让人去买菜买酒招待,游孟哲说:“不忙不忙,你知道武林大会么?”

    掌柜忙道:“是镜湖开的那个啵?知道啊!”

    游孟哲对家里的事少还是上心的,说:“武林正派要剿灭咱们魔教,你们得提防点了。”

    “哎,剿灭不了的!”掌柜道:“少主放百二十个心,正派天天自己狗咬狗打打杀杀,点小伎俩就耍得他们团团转,放心!”

    游孟哲心想这些人做许久生意了,半也有对策,便不再担心,说:“酒菜稍后再买,亭县里还有少咱们魔教的人,列个单与我……咦?你们是谁?怎忽然就来了这么人?”

    说话间未曾察觉,腾龙兵器铺外头竟是了黑压压的地人,还有人挤在街外朝里不住张望。

    掌柜道:“他们都是咱们魔教的人,听说少主大驾光临,都来瞻仰少主,沾沾贵气的啵!”

    游孟哲道:“这都是……咱们的人?”

    外头人群道:“是啊是啊,千真万确。少主好!哎呀这就是少主……果然器宇轩昂……”

    游孟哲道:“都是……”

    掌柜道:“这条街上全是咱们教的产业!隔壁卖包子的老吴,对门卖糖葫芦的老朱,斜对街咸杂店的老余,卖水产的林嫂子,替人写字的荀书生,摆算命摊子的区半仙……还有八姑爷巷里的白大夫,就连亭县衙门的师爷,知县大人的媳妇,都是咱们教里的人呢!”

    游孟哲:“大家都会武功吗?”

    群众忙不迭道:“会会!少主不用担心!”

    那卖鱼的林嫂子说:“哎少主放心,随便朝鱼里下点毒,能毒死人整个门派的,师爷还是咱们的人,怕啥?你说对不?”

    众人又笑了起来,老吴说:“还不如我在包子里放点砒霜,卖给金刀门的呢!”

    众人又道是啊是啊。

    掌柜瞪着眼朝游孟哲说:“少主,知县大人家的媳妇练的鸳鸯掌,那可是相当了得,轻轻掴个下,知县的脸就肿得老高的啵……”

    游孟哲道:“那成,大家先散了吧,不怕正派围剿,我也可以放心了!”

    众人纷纷应诺,又没人走,好奇地看,游孟哲心里有点虚,又道:“都回去做生意,待会我到摊子上来看看!”

    门口挤着的人下全散了,顷刻间各归其位,游孟哲说:“我……出外逛逛?对了,你能补这天绝地灭透骨穿心针不?”

    掌柜道:“当然能!这不就是咱们派里的招牌暗器么?这就给少主补满,少主要什么毒?”

    游孟哲道:“有什么毒?”

    掌柜:“有见血封喉的蝮蛇涎,有麻痒难当的美人蝎,有烈女变淫魔的火海棠,有全身发僵的含笑半步颠……”

    游孟哲道:“呃……美人蝎就成了。”

    掌柜:“中了美人蝎毒会浑身发痒,无药可解,七日七夜后七孔流血而死的啵。”

    游孟哲道:“不会吧,先前用过,只是麻痒,不会暴毙的啊。”

    掌柜:“哦,不会死的是小美人蝎啵!”

    游孟哲:“那就小美人蝎,装满。”

    掌柜的取来个大铁盒,里面密密麻麻插着满牛毛针,给游孟哲装针,又说:“城里正街的天字号第楼酒家也是咱们魔教的产业,少主待会饿了可去吃;云来客栈,困了可去住。还有绿芳楼,乏了可去听听曲儿,找几个姑娘小倌陪着。咱们魔教的产业遍布大江南北,全国连锁呢。”

    游孟哲道:“太好了!以后走遍天下就不用愁了。”

    掌柜把天绝地灭透骨穿心针装好,依依不舍道:“少主常来啊。”

    游孟哲道:“定,定。”

    游孟哲心想这下真就自在了,走出长街时市集依旧热闹繁华,抹夕阳照遍整个巷子,忙碌的百姓的面容都变得亲切起来。

    忽然间,游孟哲见到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当即心中惊!

    “今天的肉少钱。”赵飞鸿穿着灰布长袍,看肉摊上的肉。

    武林盟主出来买猪肉!怎么回事!游孟哲只觉整个世界变得不真实起来,蹑手蹑脚闪到家菜摊子后。

    “哎嘿嘿,少主好。”卖菜大妈点头笑道。

    “嘘。”游孟哲忙示意她别说话,观察对街肉摊前的赵飞鸿。

    “八文钱斤。”卖肉的说。

    赵飞鸿说:“这边的五花肉怎么卖?”

    “那个贵,十五文钱斤。”卖肉的答道。

    赵飞鸿:“太贵了,少点罢,天天来你这儿买。”

    游孟哲:“……”

    赵飞鸿跟那人讨价还价,最后十二文钱买了斤半的便宜肉,在怀里掂出钱付账,看那架势要转过来买菜,游孟哲忙闪到隔壁店,借着卖活鸡店的笼子掩护,偷偷溜开,眼睛仍盯着赵飞鸿。

    “嘿嘿少主……”鸡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