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秀爷与X皇帝 作者:白瑰
第二十章
除夕夜,早热闹,宫人忙碌起来,秀爷未起皇帝便开始穿衣,等他睡醒,皇帝已然从宴会提前回来,身酒气进屋,温暖的热风让他瞬间清醒不少。屋子里烧着银丝碳,丝丝橘香清甜甘冽,少年赤脚散发斜歪歪盘腿坐在炉子边剥松子。皇帝门牙没了,最近老是板着脸不说话,弄的上下人心惶惶,小心翼翼,生怕触怒天颜。
秀爷不怕。
他光明正大以看康熙变脸为乐趣。
“要不要吃松子?”不等他答又说:“啊,我忘了你没门牙吃不了,得,我帮你吃了。”说话扔颗在嘴里,幸福眯着眼咀嚼。吃完,乐呵呵两声。
“你步摇笑……”
嘴巴破风,他赶紧闭上,这下连话也不敢说,试图用眼神让秀爷闭嘴。
秀爷加猖狂。
皇帝把上前,夺过他手中剥好的松子,塞到少年嘴里,将笑声堵住。
“呜呜。”
秀爷鼓着腮帮子瞪他。
皇帝哼着小曲儿走开。
除夕夜,没折子批,他难得花心思在风花雪月上,窗外明月高挂,约下残留冰雪冷漠,等到夜深,有人在园子里放鞭炮。噼里啪啦的阵乱响。
皇帝让人备了锅子。
秀白没吃饭,锅子慢慢烧开,浓烈辣响勾的他口水直流,眼巴巴盯着不断鼓泡泡的火锅:“好了没?”康熙忙着呢,挽着袖子操起筷子涮牛肉,满头大汗:“你在等等,等肉熟了再吃,要不要放些青菜?”
少年伸直脖子:“我要吃牛肚子。”
皇帝顿,龇牙咧嘴:“这东西有啥好吃的。”他向来讨厌吃内脏,桌上故意没摆上那些玩意,没曾想他还是说出来了,自个儿真嘴贱,乖乖烫菜就好,乱问什么。
“我就要吃那个。”
“好……”
康熙心横,决定满足他。
追人要满足他的切!从牛肚子做起。
红艳艳的辣椒油,香喷喷的花椒,加上乱七八糟说不出名头的调味,筷子肉下去,从肚子里冒出火气,*辣,路窜到喉咙口,辣的秀爷眼泪汪汪,吸口凉气,手中筷子连连挥舞,派豪迈范儿。
男人看着他红艳艳的嘴唇十分不忍心,劝道:“要不朕让人换个不辣的锅?”
秀白哪里有功夫说话,狠狠瞪他眼,意思是,敢换爷就涮了你!
康熙秒懂,摸摸鼻子,默默抄起筷子。
来,朕陪你。
顿火锅吃的人心满意足暖洋洋不愿意动弹,窗外依稀有笑声欢闹声传来,秀白捧着茶盏眯着眼睛微微笑,这是他来清朝第个年节,看来悠闲舒适,第个皇帝如此让人满意,也不知后面如何?下个是那个朝代?回去了还能回来吗?秀白觉得,他会想康熙的、
思念吧。
个不错的男人。
“新年快乐。”只大手冒出来,手上拿着个荷包,里面鼓鼓,秀白接过,伸手按按,硬邦邦,触手冰凉,他想打开,皇帝却拦住他:“哎,等明儿再看,要是没过夜半看的话里面东西就不见了哦。”他笑的神秘兮兮。
“真的假的?”秀爷嘀咕,又感觉不爽,哼哼:“只要不向你的牙样不翼而飞就成。”
皇帝默默捂嘴,泪流满面,躺着中枪说的就是他的牙。
秀白还是按耐住好奇心将荷包收回怀里。
这是他在异乡过的第个年节,如果不是他没打算回现代,这玩意或许带回去能卖个好价钱。他取出双剑,摘下剑穗递过去:“这是师姐给我做的,虽然不值钱,可这是我身上最宝贵的,送给你。”他别别扭扭加上句:“新年快乐。”
皇帝眯眯眼:“新年快乐。”愉快收下。
屋子侍候的人不,掐着时辰,康熙拉秀白起身,让人给他围上狐裘。
“去干嘛?”
秀爷守夜迷糊,困的要死。
康熙神秘兮兮:“出去走走,朕给你准备了大礼。”他今儿晚上老弄出幺蛾子,弄的秀爷想拿鞋拔子抽他!大过年的,不生气不生气,绝对不生气!
少年胡乱裹上,冷笑:“走啊。”
说完马当先冲出去。
皇帝摸摸鼻子,合着还是生气哒。
万幸没抽他。
迎头阵冷风瑟瑟,秀白运上云裳,身体顿时暖和不少,四肢百骸俱是热意,回头看,皇帝缩着脖子哈气,白蒙蒙的热气出口立刻消散,丝毫都没留给他冰冷的手。
秀白心里软,伸手拿过他的手。
将内力传送过去,皇帝脸色变得红润,他手指着屋顶:“上去那里。”澹宁居是处小楼,两层宝顶,八角飞檐,上有走兽琉璃,秀爷回头,仔仔细细打量皇帝身形,道:“能不上去嘛?”这体型,虽说抱得动,可想想都受罪!
他眼里的嫌弃皇帝哪里不明白?当下狠狠磨牙槽:“不可以。”
好吧。
秀爷认命,微微叹口气,手揽住皇帝的粗腰,用力跃,飞上屋顶,琉璃瓦发出嘎吱声不堪重负,貌似有断裂的危险。
要不踹下去?
皇帝冷冷笑。
你踹下去试试?
信不信爷死前拉个垫背的?
秀爷立刻打消念头。
他们寻了处安稳的地方坐下,屋顶高,眼能看见小半个园子,离澹宁居不远,灯火通明,鞭炮响动,小孩子咯咯笑声清脆悦耳顺风飘过来,依稀还有大人的呵斥。不过大过年的,半是做做样子也就随他们去。明月高挂,枝头残留初雪,脚边抹白,冷风瑟瑟。
皇帝不知从哪儿摸出壶酒,伸手碰碰,酒壶尚是温热。
他不用杯,就着长口大灌口,咕噜咕噜,几口功夫,酒色上脸,红通通,颇为豪迈:“要不要来口?”
许是月光迷了眼,秀白居然接过,毫不迟疑喝了口,叹道:“好酒。”
酒香醇厚,酒味浓烈,*回肠,不比大唐皇宫里的御酒差。
他连连口,抹抹嘴边流出的液体,抬眸,皇帝正对他笑。
“你笑啥?”
他没好气。
话音刚落,砰砰砰几声巨响,满天光芒。
秀白回头,惊讶瞪大眼,那是……
各色的烟火在空中盛开,大簇大簇的烟花璀璨夺目,还未凋谢,又来盛开,半边天空都被染上明亮绚丽的颜色,孤空高挂的明月不在耀眼,耀眼的,是瞬间的花火。
“喜欢吗?”
皇帝凑到他耳边大声喊道。
秀白怔怔,久久不能回神,
心口暖洋洋,股奇怪的酸甜弥漫,麻麻痒痒,好像有人对他放了海誓山盟样,耳边是那人的声音,熟悉的话语,却陌生炙热。
秀爷捂着心口,喃喃:“挺不错的。”
他说完话,脸上冰凉点。
嘴唇触即离,他看过去,只看的见皇帝狐狸般弯着眼睛笑眯眯,黑漆漆的眸子闪闪发光,竟似有星星坠落其中,迷人的紧。他摸摸脸,方才不是幻觉,他被康熙亲了口。
个温柔如羽毛的吻。
烟花迷了眼。
秀白忽然有心动的感觉,他拉拉皇帝的袖子,笑容明媚柔软:“喂,你过来。”
康熙偷香口立刻躲的远远,警惕:“你想怎样?”
“你过不过来?”
秀白横眉怒目。
皇帝想,最被抽巴掌,过去就过去,凑过脸,双柔软的手捧过他,温热的唇轻轻落到他的额头上,静止。
他脑海片空白,外面盛开的烟花他也听不见,心跳加速,猛烈的要跳出来样。
久久,才意识到发生什么。
少年放开他,轻声道:“谢谢你。”
谢?
他惊恐的伸出手,却抓了个空。
少年的身体在消失,逐渐透明,皇帝看着他,神色温柔哀戚,泫然欲泣,他是真的在哭,心都要碎成片片,化成灰烬,少年叹气:“你哭什么?”
“……你要离开?”
“啊……”谢谢你,最后个吻充满了龙珠。
“我希望,我们还能再见。”皇帝深深吸口气,敛去悲伤,温暖缠绵的笑,他的眼里仿若有丝,将无形的秀白缠绕住。
少年坐在他身边,同仰望天空,这是最后的烟火,美丽的足以让人们为它哭泣。
明天醒来,又是开始。
他笑着将头靠在皇帝的肩膀上,明明没有重量,皇帝却身体震,不敢动弹也不敢回头,他怕自己回头会忍不住留下他。
时间逝去,盛大的烟火不知何时停止。
天际抹鱼肚白,淡淡的阳光不温不火,冬日从东方升起,地上残雪融化,温度冷的让人手脚冰冷,地上徒留地烟灰,这是昨日狂欢的唯残留,早起的宫人拿着扫把开始清理,皇帝伸着懒腰,坐了夜,腰都疼了。
李德全在下面架好梯子小声催促:“万岁爷,上面冷,大阿哥和四阿哥们已经来请安了。”
是啊,他的儿子来请安了,翻过又是天。
重新开始。
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了。
皇帝慢慢下去,临去最后眼,依依不舍:“朕,等你回来。”
琉璃瓦上,空无人。
寒风吹过,雪沫纷飞,迷乱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