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综]短命鬼 作者:枫中铃乱
出了这档事,何方和武松都没有再留下用饭的打算,知县立刻派人将他专用的马车牵过来,又按照何方的要求加了几层垫子,何方临走前瞧见还没离开的捕头,从腰上取下荷包扔给他,“给那个吐血的年轻人,银子不。”
说完身体灵活地跳上马车,武松回头看他眼,想到自己也打伤了几个,掏了掏袖子摸了摸胸口,但个铜板都没找到,也就作罢,上了马车,瞧见哥哥懒散地躺在垫子上,身材矮小也有这种好处,在马车里这样躺着点都不觉得拥挤。
等马车走远了,那捕头才有些感动地打开荷包,倒出里面的银子,粒碎银,五六个铜钱,何方说银子不确实不是客气话,而是真的没少,吐血那兄弟伤得可不轻,没准还有内伤,这点钱有什么用,让别人知道了还得说何方以德报怨,赚了好名声。
武松盘腿坐在马车上,有话要说,但见哥哥支着脑袋闭着眼也不好出声打扰。
“可觉得哥哥是坏人?”何方闭着眼幽幽地说道,他今日和知县商讨如何对付西门庆,抢夺西门庆的家财,并没有背着武松。
“西门庆那厮要害哥哥,他才是坏人,该杀,今日要不是哥哥,二郎这条命就交待在这了,谢哥哥救命之恩。”说着哐当拜倒磕了三个响头,“我这条命以后就是哥哥的,那劳什子都头俺也不做了,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去东京城并没有我说的那般容易,我不过是故意说得信誓旦旦诳那狗官,此去凶险难测,你在家守着宅子,那可是我将来养老的地方,你可得好好守着。”
今日的事情给何方提了醒,哪怕知道这次有可能是鸿门宴他依旧来了,他太过于自信,认为古人的智商斗不过他,但今天险些害得武松在自己面前丧命,何方开始反省自身,武松可以有很种死法,但绝不能因他而死,他抢了哥哥的身体,不能再间接害死弟弟。
“不干,我不留下,我要跟哥哥同去。”
“刚才还道这命是我的,现在就开始忤逆我。”何方坐起身子,微眯着眼看向武松。
武松见哥哥这副神态,心里怵,无言以对,但又担心哥哥,仍抱着希望说道:“家里有三刀看着,哥哥也可放心。”
何方摇头,“三刀要随我去,他的功课不能落下。”
武松听了愣怔,“哥哥不要二郎了?”说着急红了双眼,拳头攥地紧紧的,年有余不见,我音讯全无,哥哥定是生我的气,与我生分了。
“别做这幅女人姿态,你今年二十五春秋,该成家了。长兄为父,在去东京之前,哥哥给你说门亲事,有人照顾你,我也好在外安心谋划。”
武松垂着头,长者不在,只要武松和武大郎未分家,武大郎就是家里的大家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武大郎给武松张罗亲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武松不敢再忤逆大哥的意思,但让他在这个关键时刻娶亲,他也并不甘心。
娶了亲,就彻底断了随哥哥去东京的念头,被家庭所累,但他又没有理由可以反对:“切听从哥哥的。”
“这姑娘年方十八,模样虽然般,但是看着就是好生养的。”媒婆拿着副画像说道。
何方拿过,点点头,“娶妻当娶贤,这姑娘脾性如何。”
“温声细语的,性子最是温柔。”媒婆竖起大拇指。
何方唤坐在旁事不关己的武松,“弟弟,这位姑娘如何?”
“难看。”武松看眼惜字如金地说道。
媒婆忙又拿了个长相不错的,“武二哥,看看这位如何,模样最是标致。”
“太瘦。”
媒婆很有耐心,又拿了张丰满的女子画像,“这个呢?”
“胖的像猪。”
媒婆总算是瞧出来了,她这是剃头担子头热,人家根本不上心。
“李婆,今日便到此为止吧,这些银子你拿去喝茶。”媒婆拿了银子欢欢喜喜地走了。
“武二,你想不想成家了?”等李媒婆走了,何方拍桌子喝道。
“我没有忤逆哥哥的意思,只是那些姑娘实在瞧不上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什么打算,就算你不成亲,那东京城你也去不得。”何方坐下,声音放轻,说道,“武家只有你我兄弟俩,我又没有留下血脉,这次去东京城不知前路如何,我不能带着你起冒险,倘若我遭遇不测,武家至少还有你这支,我也算对得起死去的爹娘,对得起武家的列祖列宗,你可明白我的片良苦用心。”
古人最重血脉,最敬先祖,武松也不例外。
何方说完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支着额头捂住自己的上半脸,让武松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
武松幡然醒悟,噗通跪倒在地,跪着爬向何方,“哥哥,我们逃吧,逃到天边,哥哥也不要去东京冒险。”
“若国家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哥哥自然愿意偏居隅,平淡生,弟弟可看过这天下苍生,当今圣上近小人远贤臣,少能臣良将遭人陷害,下场凄惨,国家长此以往,谁人治国,谁人保家,内有奸臣当道横行,外有强敌虎视眈眈。”何方起身走过武松身边,说起天下大势信手拈来,武松倾耳受教,直保持着跪姿,望着指点天下的何方。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虽然人小式微,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忠良被陷害,百姓流离失所,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不过也是个老百姓,这次放手搏,讨得圣心,就算以后被人误解,被骂作悭吝小人,蛊惑圣心,但只要能尽份绵薄之力,我便是死了也无憾。”
何方表现地这么心怀天下,连他自己都要信了自己。
武松早已被这番忧国忧民的话震惊地无法言语,浑身激颤,手脚无力,竟然无法起身。
“先生,三刀愿永生追随先生左右,为天下苍生拼上性命,先生心怀天下,三刀拜服。”三刀冲进堂屋,早已泣不成声,五体投地,用最高的礼节拜倒在何方面前。
武松定睛看,又是这小子,以前瞧着是个机灵懂事的,怎么如今变得这般讨人嫌,我与哥哥这推心置腹呢,你出来凑什么热闹,武松这时腿也不抖了,手也有劲儿了,先何方步,将三刀从地上揪起来往后扔,“回屋待着去。”
三刀惊魂未定,踉跄后退几步才稳住脚,擦掉泪水看向何方,何方朝他摆摆手,他这才退下。
“我明日就娶妻,留下血脉就随哥哥去,俺武二也不是孬种,也要做那、做那个匹夫。”
何方听到匹夫二字,本想为他解释匹夫的意思,想想还是算了,拍拍他的肩膀,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还是读些书吧。”
“哥哥觉得我没文化就不能为国效力了吗?那我今日开始就读书。”
何方摆摆手,“不说那些不着边际的。”
“哥哥不信,我马上就去看书。”
何方叫住他,“我过些日子就走,你就算娶了妻,也没那么快留下子嗣……”
何方话未说完,武松问道:“为什么不能?娶了妻不就有娃娃了吗?”
武松脸我不懂啊,不是结婚就有孩子了吗,不然还要怎样的蠢表情。
何方小声问他:“弟弟可知如何洞房?”
武松大红着张脸,“哥哥大白天说这些做什么?怪羞人的。”
“你与我说说,咱们兄弟俩有什么不能说的。”
武松红着脸支支吾吾道:“不就是拜了天地进了洞房喝了合卺酒,两人往床上躺,就算是入了洞房。”
何方不可置信地从武松那张大红脸往下看,看到他身下的裤裆,这小子不会认为那玩意只是撒尿用的吧,二十五岁的处/男,这放在现代也怪稀有的了。
“是我这个做哥哥的疏忽了,今晚我便好好教教你。”
何方命人搜罗了春/宫图,都是精品,股脑地都给了武松,“你晚上好好研究研究,成婚那天用得上。”
武松双手接过听话地点点头,等哥哥走了,才打开包袱,抽出其中本书,翻开,皱眉,又翻了几页,猛地摔下书,“天下间怎有这等龌龊之事,真是污了我的眼。”
哥哥让我看我便看,说着咬咬牙又拿起本,本本都是如此,武松看得气血上涌,气得。
把书收回包袱里,冲到何方门前,猛然抬起的手放轻了力度,“哥哥,可睡了?”
“不曾,进来吧。”
武松推门进得屋内,何方披着羽绒服坐在榻上,在油灯下看书,三刀蹲在何方面前,给何方泡脚。
三刀在此,武松抱紧手里的包袱,就怕被三刀窥见包袱中的奥秘,想到有被别人发现的可能,他就羞恼地不知是该离开还是继续呆在这,真是场煎熬。
“这么快就看完了,可会了?”
武松紧抿着嘴,不愿说话,只是摇头。
何方放下书,“是了,你本就在这方面愚钝地很,过两日哥哥带你去个地方,你到时便都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