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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雨之癫狂

      霹雳之丹青闻人 作者:浮云奔浪

    清幽六庭馆,小桥、流水、庭台楼榭,雅致清流,潺潺之声在院内回荡,反衬空旷寂寥。石桌对坐,夫妻闲暇对弈。明明是与往日般无二的清净,没了闻人清苒陪在身边,闻人然总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从这盘棋开始的那刻,已是汝第十五声叹气了。”

    “第十五声?”

    执子之手停在半空,闻人然骤然失了兴致,感慨道:“我们家乖女儿不在,整个六庭馆都冷清了不少,连小蜜桃都趴在树脚边不动了。”

    “很想她?”

    “下棋的时候,君仪你连我叹了少声气都数的这么清楚,说明你也很想秀心嘛。”

    眸中稍闪柔溺之色,楚君仪温声道:“若是连人伦亲情都能看淡,那吾早该投身佛门,而非儒门之人了。”

    “嗯,也不知道秀心她这些天在萍山哭了没有。要是哭了的话,不知道练前辈是不是应付的过……”

    “怎样?”

    闻人然突然止口,想到狂龙那个疯子,摇头笑了笑说着:“没什么,练前辈曾经带过孩子,秀心交给她放心就好。”

    无心桌上棋局,闻人然起身在院内走了几步,松了松筋骨,思绪渐远。无论是有么舍不得,把闻人清苒送上萍山,亦算为即将开始的连串麻烦做好第个zhǔn bèi 。而这十几年的隐居闲暇生活,也差不到了尽头……

    脑中想法不断,闻人然突然转身说道:“君仪,我zhǔn bèi 改换身份亲自去妖刀界。”

    “妖刀界?若是有人发现汝不在六庭馆,难道不会怀疑易闲愁与汝乃是同人吗?”

    关于天策之劫等等,到了如今zhè gè 关头,闻人然不会再对楚君仪保留少,所以她对此亦算是有了七分了解。听见楚君仪反问,闻人然仔细思考答道:“我和化体曾经同时出现在同个地点,应该没人会怀疑我的身份才是。不过……”

    “不过怎样?”

    “妖刀界可是由两位大美人掌权。我要是去了那里,你不会吃醋吗?”

    对于闻人然思维的跳脱,楚君仪早已习惯。闻言稍作bsp;mò ,楚君仪边把棋子收好,边说道:“汝这般问法,吾反而点都不担忧了。”

    闻人然失望道:“诶?这样就被轻易看穿,我做人就那么失败?”

    “需要吾讲吾信任汝吗?”

    “君仪,其实有时候我也很喜欢听腻歪肉麻的话的……”

    “可惜吾并不擅长于此。”

    有搭没搭地开着玩笑,天气在言谈间突然由晴转阴,接着闷雷回响不息,随之刮来yī zhèn 突兀的强风。没过时,天际声惊雷炸响,yī zhèn 急雨磅礴落下,转瞬打蔫了树的翠叶,坠入桥边溪水不见。

    “这场暴雨来的急了。”

    并立在屋檐之下,嗅着风雨中捎来的血腥味,闻人然心思莫名复杂,叹息道。

    “不知道金少爷能不能如愿再见金小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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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昏暗,雷鸣交闪,暴雨滂沱。琉璃仙境之内,有孕在身的自在天女心头莫名不安,金小开焦急地使唤着步诗海逗乐,不知危机将近。

    半山腰上,久远前难舍的回忆绕心,执着于个拥有相同容颜的人,得了又失的潇潇来了又走。半山腰下,为了个扭曲的执念,份令人绝望的痴缠恋慕,求而不得的半花容带煞而上。

    似是风雨太急太大,抑或有意无意的互相忽视,电和雨瞬间的擦肩,留下再也无法挽回的憾恨。

    因个近年试剑江湖的剑客不断捣乱,天下第人的计划屡屡受挫,半花容逐渐失去了耐性。在暴风君的身份暴露之后,半花容连掩饰身份的必要都不再存在。

    雨飘红握在手中,身白花女装的半花容,眼中燃着风雨难以浇灭的妒火,步步踏在疯狂的路上。

    谁也无法预料个疯了魔,变了态的人会做出什么。邪神与天下第人组织尚需素还真等人收尾,琉璃仙境之上除了金小开家以外,再无他人留守。

    屋内明灯温暖如常,烛火却摇曳着危险的预兆。

    蓦然,道裹挟着飞雨的腥风剑气穿破墙壁,险险伤了端茶的步诗海。极端的危险瞬间袭上心头,金小开连忙吩咐步诗海带着自在天女藏好,随即回身应敌。

    “啊哈,是你?”

    步调柔如女子,半花容满脸浓妆,举袖掩面,透着股难遮的脂粉味,戏谑地望着金小开:“又jiàn miàn 了,金小开。”

    杀气隐隐,来者不善,新仇旧怨涌上心尖,金小开化出红邪,怒笑道:“上次jiù shì 听你的,害本小开惹上麻烦,这回金爷爷定要把你做掉!”

    “关于这点,我也很是好奇。”

    手化方白色丝巾点着唇角,平添几分媚色,半花容不紧不慢地问道:“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早该上门寻衅。那时我只要借说失手错杀,旁人也无法穷追不放。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能让冲动、睚眦必报的你放下报仇呢?”

    虽是口道yí wèn ,但那毫不掩饰的残酷话语,却愈发昭显半花容的残忍杀心。

    “嗯……让我猜猜……”

    不需要故作的掩饰,像是起舞般在室内转了个圈,半花容停步伸手,指着自在天女问道:“是因为zhè gè 女人吗?啧啧啧,花容月貌,真是我见犹怜呀。”

    话到后半段,已然夹带着两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因爱而生恨,因偏执而癫狂。在半花容看来,白如霜、自在天女,这两个驻留潇潇心间的女子,除了黄泉地狱再无其他归处。没有谁能比半花容他自己,适合陪在潇潇身边。

    嚣张的狂笑响在耳畔,疯癫之意寒了旁人的心。曾经叛逆的小恶人,面对面前疯狂的大魔头,心头俱是无力彷徨。

    金小开从未像今天般恐惧,这份恐惧不是因为畏死,而是无力保护身边的自在天女的怨艾。

    是过往造孽而来的报应吗?若是如此,人受之又有何妨?紧咬牙关,金小开举剑指着半花容,手掌微颤道:“我呸,半花容,有种和你金爷爷单挑,为难个女人算什么?”

    “你有选择的权利吗?”

    风由墙壁破洞灌入,吹动两只长长的水袖,半花容肆意狂笑数声,手中雨飘红剑上红芒闪,步诗海双手顿时断落地面,哀声呼嚎不止。

    “你!”

    “我怎样?”

    每秒的折磨,心中便能秒的病态快意,半花容摊手道:“只要有些人不做令我不快的事,施舍你个乞怜的机会,那又如何呢?”

    拖延半花容,让步诗海带走自在天女的主意被看透。绝望、焦躁、恐惧,等等情绪瞬息翻涌。眼前只剩绝路,金小开唯有强撑着股搏命之气不泄,奋力战。

    “想要杀本小开,那得看你有没有zhè gè 本事!”

    旁观着金小开的歇斯底里,半花容只是保持着无所谓的架势,望着尖牙利爪的搏命之徒。对半花容而言,要杀金小开连十招都不用……这三个人俱是砧板鱼肉,任人宰割而已。

    屋内气氛凝滞,紧张对立。在离琉璃仙境各有段距离的两端,正匆匆赶来两个心急如焚的至亲之人。

    风雨乱了白发,缺了剑的刀狂剑痴路疾奔,心底不祥渐浓,速速赶向琉璃仙境。

    另外头,野外湿树打落头上帽子,扮成长河南星mó yàng ,重生而回的金少爷,足下不停,突来的灵思蠢动,登时刺痛交心,焦急地向着身旁背负口凄艳至美之剑的人请求道。

    “前辈,麻烦再快点。”

    “切……jié shù 了。”

    ps1:这是我第几次虐叶家三代了?不过这肯定是最后次,请务必相信我的节操。不过说好的这卷都是轻松向看来没法完成了……

    另,感谢几位的打赏和评价票,感谢诸位道友直以来的支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