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相公你行吗第42部分阅读
穿越:相公你行吗 作者:肉书屋
掌柜一拳,被侍卫拦了下来,侍卫在自己被揍之前赶紧提醒谭宗霖:“少爷,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找人要紧!”
侍卫的一句话,唤回了谭宗霖的理智,握住掌柜衣领的手缓缓松开。
是呀,现在找人最要紧,两个姑娘家,再加上晏紫瞳挺着这么大的肚子,预产期又快到了,现在正是危险的时候,这个时候被劫,很有可能会一尸两命。
“我现在先去找,你回到华城分铺,把能找到的人全找到,一起找人!”
“是,属下这就去!”
谭宗霖担心得六神无主,一时之间如无头苍蝇般,在大街上胡乱寻找。
······
第二山庄·兰亭阁
这边风风火火的寻人,另一边的第二山庄却是一片平静,树梢的枝儿,纹丝未动,一丝风儿也不见,天却也不见得多暖和。
只是,到了傍晚时分,晏紫瞳和宋秋伊两个人还未回兰亭阁,兰亭阁内的小篆和巧巧两个人有些发急了。
两人在屋内紧张的来回踱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门外有一丝动静,都会惊得她们心跳加速。
不知道是第几次,门外传来了响亮的脚步声。
紧张的往门外看去,只是路过的丫鬟而已。
夜北溟回到房间的时候,正是两个丫鬟最紧张的时候。
屋内,两人为了缓解心中的紧张,一人擦拭茶壶,一人擦拭茶瓶,两人擦得很认真,把花瓶和茶壶擦得光可鉴人。
一名小丫鬟从门外探头进来。
“小篆……”
这一声音在寂静的屋内突起,吓得两人差点摔了手中的物什,二人惊魂未定,小篆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胸口,深吁了口气,才淡淡的问:“什么事?”
“晚膳要传了吗?”
“暂时不用,等传了,我再去告诉你!”
“是!”
人终于离开了。
“幸好不是庄主!”巧巧瘫软的靠在柜子边上,她惊慌的程度,并不比小篆少多少。
“是呀是呀!”小篆连声回答,声音里有着难掩的颤抖。
“什么幸亏不是庄主?”纯男性的低沉嗓音轻快的在房中响起,紧跟着,一具高大的男性身躯从门外走了进来,邪魅的俊脸上,性感的薄唇挑起魅惑的笑容。
平常,若是看到夜北溟这般妖娆的笑容,她们还会惊艳、崇拜一下,但是这个时候,别说惊艳、崇拜了,她们就差五体投地的求饶了。
“砰砰”!!两声华丽丽的瓷器落地声响起,昂贵的上好瓷器在两人的脚边被摔得粉碎,彻底跟这个世界说了拜拜。
“庄……庄庄……庄……”两人结结巴巴,只吐出一个庄字。
花瓶和茶壶再昂贵,在夜北溟的眼中,却也不值一文。
他非常有耐性的笑问了一句:“主字呢?”
“庄主!”小篆和巧巧两人不约而同的向对方靠近,然后紧张的紧紧的靠在一起,再不约而同的向墙边靠着,背后冷硬的墙,阻挠了她们逃跑的路,她们欲哭无泪。
“今天怎么这副模样,我又不会杀了你们!”
他现在是不会杀了她们,可是……如果他知道晏紫瞳到现在还不在房里,甚至已经出去了一个下午还没有回来,就会真杀她们了。
她们两人又不约而同的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在比赛谁抖得最厉害,各给了对方一个同情的目光。
目光锐利的夜北溟,立即从这二人的表情中察觉到不对劲。
脸倏的一沉,修长的双腿迈过一地的碎片,往卧室中走去,果见卧室中空无一人。
出了房门,凌厉的目光扫过靠在墙边挤在一块颤抖着取暖的二人。
“小瞳呢?”他好脾气的低声问。
两个人同时伸出一只手,指着桌子上烛台下压着的一张字条。
看完字条上的字,夜北溟冷厉的目光再一次扫过去:“她出去多久了?”
两人再一次发抖,抖啊抖,抖掉身上的肥肉,来年好穿得漂亮的年裳。
可是,今天这一关过不掉,别说漂亮衣服了,明天漂亮的太阳,她们也见不到了。
不知是谁鼓起勇气回答了四个字!“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夜北溟阴厉的声音,一字一顿的重复那四个字,冰冷的气息,把温暖房间内的温度迅速降到冰点以下。
“是,是三个时辰!”牙齿在打架,原谅它们,太冷了。
宽厚的手掌倏的抬起,狠狠的劈碎了一处桌角,吓得两个丫鬟再一次抖成一团。
“你们两个,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我会诛你们九族为她陪葬!”临出门之前,夜北溟阴冷的砸下一句。
她们只盼着,晏紫瞳千万一定要没事。
······
时已至晚上,一轮明月斜斜的挂在树梢,淡淡的月光照进一座废旧的破庙内,破庙四处屋顶破漏,夏不遮雨,冬不避雪,房梁及屋脊到处东倒西歪,四处可见那一张张显示着无人居住的蜘蛛网。
破庙内,一油灯微弱的灯光照亮,晏紫瞳和宋秋伊两人的手脚被用结实的绳子束住,绑在了破庙内的两根梁柱上,其中,晏紫瞳的嘴巴还用一只白布塞着。
宋秋伊缓缓的醒来,一眼望见晏紫瞳,挣扎了两下即脱口大声喊:“紫瞳姐姐,紫瞳姐姐!”
昏迷的晏紫瞳,脑袋动了动,稍稍抬头睁开了眼睛。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具黑色的身形,诡异的黑色遮头布,遮住了大半边脸,黑暗中,一双黑色的眼令人倏然生忌。
她才刚醒,那黑影便冲她诡异的冷笑,拿掉她嘴巴上的白布,低低的嗓音嘶哑的传来:“你终于醒了!”
变态的夜北溟
“你是什么人?”晏紫瞳双腿微蜷,双手艰难的张开护住小腹,警戒的瞪着眼前的黑衣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她连续三次见到的那个神秘男人,每一次看到他,他都会有不祥的预感,此时,他就站在她的眼前,她没来由得害怕,特别是那双注视在她小腹上的视线,格外的锐利。
对方没有开口,缓缓的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难看的手指,把头顶的黑盖头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狰狞的脸。
不对,那已经不能称为是一张脸了,脸上凹凸不平,猛地一看去,像是被火烧过,不过看起来,似乎已经很久了,虽然那伤被火烧过的疤痕还有些红色的印记,皮肤却很完好。
宋秋伊担心的望着晏紫瞳,挣扎了几下,细嫩的手腕和脚腕处被磨出血丝,她挣扎着冲黑衣人咒骂:“紫瞳姐姐,紫瞳姐姐,你这个混蛋,不要碰紫瞳姐姐!”
眼前黑衣人的一双黑瞳中的颜色骤然发狠,一手捡起地上的石子。
“不要伤害她!”晏紫瞳惊恐的尖叫。
黑衣人看到她身上的目光有一丝儿变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起那粒石子,反手一射,石子打中宋秋伊的颈间|岤道。
“紫……”宋秋伊的声音嘎然而止,一双眼睛最后担忧的望了晏紫瞳一眼,身子一歪靠在柱子上昏了过去。
“小伊!”晏紫瞳心疼的挣扎了一下。
“不要担心,他没事!”嘶哑的男声,听起来像是嗓子上加了变声器。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不需要明白!”难看的枯瘦手指抬起,坚定的落在晏紫瞳的小腹上。
晏紫瞳缩了缩身子,想要推开他的手,只因她现在双手双脚被束住,根本无法用力,腹部的肌肉,因那人的触碰用力的收紧。
那人的手指,落在她的小腹上,令她感觉到一股灼烫的热度从他的掌心中流出,流进她的小腹中。
那股热度,让晏紫瞳感觉冰冷的身子暖了一些,她诧异的抬头。
“你想做什么?”
冰冷无感情的目光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催生!”
简单的两个字落下,犹如天空中的一声闪电,亮光划开了云层,震耳欲聋的雷声,轰然炸开,震得晏紫瞳的耳朵轰鸣作响。
催生!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让她痛得无法呼吸,惊慌、恐惧在她的心中犹然而生,她不安的扭动身体,脸痛苦的摇晃,嘴唇苍白得颤抖:“不,不,你不能这样,这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他是你的孩子,可是,现在我要他!”男人的手指坚定的指着她的小腹,掌心重新贴上她的小腹。
灼热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从黑衣人的手中往她的小腹中袭来,那热度,让晏紫瞳腹部的肌肉收缩得更紧。
“不要,不要,他是我的孩子,求求你,不要伤害他!”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听夜北溟的话,乖乖的待在庄里,不会再出门。
她用力想要挣扎,挣扎得她娇嫩的皮肤疼得出血,几近断掉,她仍然拼命挣扎。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都是妈妈不好。
即将失去孩子的恐惧,让她感觉到没来由的无助,恐惧降临,此刻她的自信、她的骄傲,全消失不见,有的只是恐惧,无边的恐惧。
“three,相公,你们在哪里,快来救救我们的孩子!”她一边挣扎,一边祈求的喊着,无助的泪水决堤,只希望他们其中一个人可以来救她。
救她的孩子!
黑衣人没耐性的冲她怒吼:“不要再挣扎了!不想你的孩子现在就死掉,你就继续挣扎!”
所有挣扎的动作在瞬间停止,晏紫瞳泪眼朦胧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些暗哑。
“正如你所听到,不想让你的孩子死,你就别再挣扎。”
“你不是想害我的孩子?”
“夜家的孩子,我不会伤害,他会长命百岁!”男人冷淡的说,掌心继续贴在她的小腹上,紧接着宣布:“还有一刻钟,他就该出生了!”
“你真的……不会伤害我的孩子?”她颤抖的问。
“我要的……”男人的眼睛缓缓的对上她担忧的视线,鄙夷的吐道:“是亲眼看到你死!”
要的,只是她死?
晏紫瞳努力吞下这句话,紧绷的神经缓和了一些,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你发誓,不会要了我孩子的命!”
“孩子就快出生了,省些力气!”男人淡漠的看了她一眼,鼻中嘲弄的哼出气。
“你发誓,不会伤害我的孩子!”她固执的要求。
在现在这样危险的时刻,她想到的,只是保住孩子的命。
她本来就该在孩子出生的时候死去的,只不过……是提前了十天而已。
男人绷紧着下巴,拒绝回答她的话。
她恼怒的冲口喊:“你不发誓的话,我现在就自己闭气而亡!”
男人的视线冷冷的转了过来,看进她的眼中,有着一抹凌厉:“你敢!”
晏紫瞳的眸中一亮。
太好了,她赌对了,这个男人,并不想要她的孩子死,但是……她只是想要进一步的保证。
“除非你发誓!”晏紫瞳傲慢的昂起下巴。
有了筹码,她的气势高几分,说话也有底气。
男人不敢置信的瞪着晏紫瞳,看着她眼中的执著,男人的态度软化了几分,那只放在她小腹上的大手抬起来指天。
“我发誓!”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好,我相信了!”她欣慰的笑了。
然后她把一只项链,是之前夜北溟送她的一只生肖项链,郑重的交给了眼前的黑衣男人。
“麻烦你,在我死之后,把这个项链交给我的孩子,谢谢你!”她吸了吸鼻子,真诚的望着男人的眼。
软软的嗓音,低低的祈求,再加上那双容易让人怜惜的眼,让人根本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男人仍是一脸冷冷的,接过晏紫瞳手中的项链握在手中,嘴巴紧抿,没有开口。
晏紫瞳微微笑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没有开口,但是她相信,他是会把项链交给她的孩子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相信。
······
晚膳过后,夜北溟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人找到晏紫瞳的下落,连同宋秋伊也一带不见。
坐在兰亭阁内,夜北溟气得浑身发抖,一张桌子被他一掌从中间拍碎,残骸散在地上,看起来让人触目惊心。
“找找,继续去找,就是将个半月王朝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到!”夜北溟发狠的吼道:“若是找不到人,你们全部提头来见!”
“是!”身前的一排侍卫战战兢兢的答应着。
“滚!”
大赦般的一句,吓得那一排侍卫飞快的转身抢着逃出门去,深怕慢一点被夜北溟逮住,落到桌子那样的下场。
小篆和巧巧两个人战战兢兢的站在屋角处,颤抖得抱成一团。
小篆胆子大一点,小声的和夜北溟提供了一个答案:“庄……庄主,夫人是人邀请出去的!”
“什么?”凌厉的视线犀利的射过来。
小篆浑身颤抖得不成样子,声音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才吐出成串的字音:“奴……奴婢当时听到丑儿说什么,林哥哥的,还说什么城西茶庄!”
林哥哥?
什么林哥哥?他不记得什么姓林的。
林哥哥,林哥哥——霖哥哥!!!
他想起来了,阳湖城的那个霖哥哥,谭宗霖,那个曾经是他情敌的男人。
晏紫瞳出去见了他?为什么要去见她?
“你还听到了什么?”夜北溟危险的眯起眸子,瞳孔缩紧,犹如满身杀气修罗,那般冷气逼人。
那股强有力的压迫感迎头而来,小篆吓得连连摇头,双腿发软,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腿没有软瘫下去。
“很好!”性感的薄唇中吐出阴鸷的两个字,嘴角惯有的邪魅慵懒笑容,掺杂着残忍。
一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
卡嚓一声,整个椅子从中间裂开,哗啦散架了。
夜北溟的身子还保持着坐姿,然后缓缓的站了起来,如无事人一般,脸色阴沉的走了出去,出去后,还让人去找了三十个侍卫,不知道要做什么。
小篆和巧巧二人用力吞了口口水,双眼死死的瞪着那椅子的残骸。
太变态了!!
生了
破庙内
灯光微亮,在等了大约一刻钟之后,晏紫瞳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腹部一阵阵痛,痛得她几乎痛不欲生。
那个黑衣男子,大发慈悲的为她解开了双手和双脚的束缚。
他是料定了这个时候,她根本无法逃脱。
黑衣男子在刚刚她在破庙中等待之际,准备好了热水和干净的布料,还有一个婴儿的襁褓。
准备得倒是齐全,方才晏紫瞳还担心孩子出生了会着凉。
她痛得躺在地上,双手用力抓紧身下的皮裘,感觉到芓宫阵阵收缩,她已经能感觉到孩子即将降临。
痛,真的好痛,撕裂般的痛,她痛得无法呼吸。
她的手,突然在自己的衣袖中抓到了一个小瓶子,里面放着一只精致的小药丸。
她还记得,当初老爸把这这小瓶子交给她时着重的告诉她:“这颗药,可以在紧急关头救你一命,切记,除非必要,不要拿出来吃!”
一直以来,她都将这药瓶给忘了,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代表了什么?
摸起那药瓶,打开了瓶盖,把药丸倒进嘴里,硬是将那药吞了下去。
她感觉到孩子快出生了,那个黑衣男人还只是站在旁边,冷眼看着她。
她在生孩子哪,他什么都不做吗?
小伊已经昏过去了,有意识的,就只有这个男人,这个时候,为了孩子的安危,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不帮我接生吗?”
“我不会!”男人冷淡的答了一句。
“不会你就不能找个人来帮我接生吗?你见过哪个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是自己生孩子的?”晏紫瞳恼怒的吼了一句,这男人,没点常识吗?
男人冷酷着一张脸,不等晏紫瞳再骂,突然转身离开。
“喂,你到哪里去?”晏紫瞳喊着喊着,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疼死她了,这男人就想把她丢在这里不管了吗?
这下好了,人也走了,她的孩子怎么办?
才两分钟的时间,突然那个男人又回来了,右手抓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她丢了进来,冷冷的说:“帮她接生!”
少妇身上着粗布麻衣,满脸的惊恐,突然被抓过来,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晏紫瞳这个时候不知该感激还是该骂骂那个男人,难道他就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吗?
另一方面,不得不说,他这个办法也是最好的。
“你不要害怕,他没有恶意的,我……我现在好难过,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为了孩子,她什么尊严也不要了。
少妇一看到地上正准备生产的孕妇,心头的恐惧吓去了不少,心慌的移到晏紫瞳的面前。
“你这是……要生了?”少妇颤抖着问了一句,一双眼睛害怕的盯着身后的男人。
“是!”晏紫瞳虚弱一笑,又是一阵阵痛,她十指握紧衣袖,张口“啊”的一声尖叫出声,那一声凄厉得让人听了甚是动容。
晏紫瞳的状态,打动了少妇,让少妇暂时忘了害怕,认真的为晏紫瞳接生。
“跟着我的呼吸,呼……吸……呼……吸……然后用力!”
晏紫瞳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汗湿的发沾在她的颊边,洁白的贝齿咬紧了下唇,唇瓣上被她咬出了好几个血色的牙印,不时的张口发出痛呼。
男人在旁边看得皱眉,拿起原本堵住晏紫瞳的那块白布重新塞回她的嘴里,终于止住了晏紫瞳的尖叫声。
忽地,男人耳尖的听到不远处有人的脚步声,他眸子一凛,迅速的把屋子里的灯吹熄。
少妇“啊”了一声:“怎么灯灭了?”
男人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任何声音,危险的在她耳边警告:“不许动,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嘶哑的声音,成功的制止了少妇的声音。
远处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听着脚步声,并不只是一个人,那脚步声经过破庙,在这寂静的夜晚,就好像响在耳边似的,听得甚是清晰。
躺在地上的晏紫瞳,只感觉孩子努力想要从她的肚子里出来,她也很想把她生出来,即使是在黑夜,她也拼命的用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他生出来。
就在这时,她似乎看到了夜北溟的身影。
就在破庙的窗外,无数只火把,前后拥着他,他站立在人群之中,高大、出色的她在人群中是那样鹤立鸡群,即使是在这么多人当中,还是可以轻易的认出他。
火把的光影,照亮他的脸,她可以清晰的看清他脸上的轮廓,以及每一个表情。
那张俊美如神邸的脸,妖冶得如同绝艳的妖孽,剑眉飞斜,高挺的鼻梁,以及那张紧抿的性感薄唇。
他的眉头蹙得很紧,额头上三条黑线,脸色也很不好,他是在生气吗?
他是在生谁人的气?在这个时候,她多想伸出手去,把他额上的皱痕抚平。
她不喜欢看他皱眉的样子,在遇到她之前,他经历了许多痛苦,她多想把他的痛苦全部接承过来,让他以后再也不难过
。
夜北溟,夜北溟!
在这个漆黑、冰冷的冬夜,她躺在破庙内,他走在破庙外,他的眼睛直视前方,茫茫的大地,而她的眼中,只有他。
她愣愣的盯着他的身影,想要喊出声,然嘴巴上堵着布,她无法开口。
下意识的拿掉嘴巴上的布,突然的一阵阵痛又逼得她刚刚坐起来的上身再一次跌了回去。
不行,这个时候,她不能让他发现她在这里。
面临她的死亡,他会比这个时候更难过,她宁愿自己痛苦、难过,也不想看到他痛苦、绝望的脸。
他该有一个美好的人生,不该活在她的痛苦之中。
她僵硬的躺好,手掌捂住嘴巴,牙关紧闭,强忍住腹中传来的阵阵刺痛,不敢让自己再发出一丝声音。
破庙里传出的丝微声音引起一名侍卫的注意。
“什么声音?”那侍卫警戒的竖起耳朵。
夜北溟冰冷威慑的目光扫了过来,吓得那名侍卫缩起了脑袋,旁边的侍卫捣了捣他手臂提醒他:“耽误了庄主的事情,你担待得起?”
那名侍卫低垂着头,再也不敢吐出半个字,双腿更不敢怠慢的赶紧紧紧的跟在其他人的身后,一双眼睛不安的往破高内望着。
一根梁柱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那侍卫只得作罢,战战兢兢的站在人群之中。
与此同时,夜北溟似乎感觉到破庙内有什么人在望着他,他的视线情不自禁的往破庙中望去,神色有几分疑惑,不过那疑惑也只是瞬间而已。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破庙中有什么吸引着他,他下意识的往破庙的窗口处走去。
躺在地上的晏紫瞳吓得浑身紧绷,用力的屏住呼吸,深怕会被他发现限她就在破庙内,心脏紧张得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夜北溟的走到了窗前,那一瞬间,晏紫瞳清楚的看到了夜北溟的脸,甚至是他脸上的每一根线条。
她的心脏几乎停止,心跳得越发厉害,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开口唤她。
她觉得,自己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她觉得自己快人窒息了。
刚要脱口,下腹传来的刺痛,令她的肌肉迅速收缩,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把她所有的话全逼了回去。
破庙内的光线比破庙外的光线稍暗,不等夜北溟的眼睛适应破庙内的光线,突然一个侍卫上前来:“庄主,前面不远就是城西的大门了,城门大概还有半个时辰会关!”
侍卫的一句话,提醒了夜北溟,令夜北溟拉回视线,一双犀利的眸子盯着不远处的城门,神色一凛。
“继续走!”低沉的嗓音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夜北溟一行人的身影越来越远,晏紫瞳撑着身子,努力抬起头,眼睛不舍的最后望了一眼人群中那抹挺拔的身形。
一滴酸楚的泪水在眼角流下。
夜北溟,我爱你。
再见了,这也许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看见你,但是,我已经无撼了,临死之前能再见到你,这是老天爷对我最大的恩赐。
孩子会陪着你,我会在天堂里祝福你。
她的眼前浮现的是她从阳湖城回来之后的点点滴滴。
他对她的宠爱、霸道,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眷恋。
每天早上,不管他的事情有多忙,总会给她留下字条,假如不会回来陪她,一定会写明他会做什么事情,然后告诉她他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他从来不会迟到,对她……他用了心去爱,而她,也是真真切切的爱着他。
还记得,当初在马厩时,他跟小白生气时的表情。
所有人都只道夜北溟因为吃醋跟一匹马对峙。
但是她知道,当时的他,只是想哄得她开心而已,看到她笑,他做什么事情,都愿意。
曾经,她有多么的不想伤害他,不想让他因为即将到来的离别而痛苦终身,他的坚持,让她终于选择留在他的身边,与她一起面对分别。
但是,今天……她又选择了逃避。
夜北溟,虽然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像个逃兵一样,但是我想说,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任何东西都无法代表我对你的爱,但是,对不起,我无法跟你一起面对死亡,夜北溟,下辈子,一辈子我一定会用健康的身体去爱你,当你看到一个喜欢像小白一模一样的马儿时,记得一定要认出我。
但是现在,我已经再也没有能力跟你一起走下去。
夜越来越深了,也越来越冷了。
生孩子流失了她太多的力量,只感觉身体里的力量已经快要流光了。
破庙内的灯光渐渐的亮了起来,她忍不住眯了眯眼。
黑衣男人松开了少妇的嘴巴,少妇焦急的奔到晏紫瞳的身后,紧紧的握住晏紫瞳冰凉的小手,焦急的鼓励她:“你要撑住啊,来,跟着我喊的做:一、二、三用力!”
“对,就是这样,跟着我做,呼、吸……一、二、三用力!”
少妇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在晏紫瞳的耳边响起,她无意识的只能按照那个少妇的指令呼……吸,然后用力将孩子从腹中推出去。
这样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就在晏紫瞳累得脱虚之时,她听到少妇惊喜的声音:“生了生了!”
汗湿的发,胡乱的披散着,有的着粘在脸上,有的粘在她的发间,她累得不能说话,那少妇的声音她也似未听到般。
突然一阵哄亮的婴儿啼哭声,惊醒了她。
孩子,孩子的声音。
传大的母性,让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此时的她,甚是狼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黑衣男人,掐死了为她接生的少妇,然后缓缓的将刚刚放进襁褓的孩子抱了起来。
“把孩子……还给我!”她发出微弱的声音,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男人手中的襁褓。
男人的眼睛倏的转了过来:“你居然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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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地方
第二山庄
子夜时分。
离晏紫瞳离开第二山庄已经有六个时辰,在这六个时辰里,夜北溟每一分钟都过得非常慢,度秒如年,他如一头笼中的困兽,在兰亭阁内来回不停的踱步,屋内一个丫鬟和下人也不见,全战战兢兢的躲在门外,谁也不进门去。
门内的瓷器碎片落了一地,一块空地也不见,屋内能砸的瓷器被夜北溟砸了个精光,夜北溟的鞋子踩在碎片上,咯吱咯吱的作响,走过便留下一地的碎沫。
文俊和厉扬两个人被唤了来,两个人也只是站在门外,不敢入内,只是不停的催促门外的赶紧去继续去寻找晏紫瞳的身影。
一个时辰之前,他们已经去过了城西茶庄,可是晏紫瞳老早就已经离开了,据听说,在华城内外属于谭家铺子的人,也在找人,据查,是在找晏紫瞳。
听城西茶庄的客栈掌柜说,晏紫瞳她们似乎被什么人给带走了。
得知这一消息的,夜北溟,当下下令,一定要将晏紫瞳找到。
晏紫瞳,才刚刚回庄三个多月而已,现在临产之前,居然又出这种事情。
屋内一灯如豆,屋外明月皎洁,清冷的月光洒下,令人感觉到它柔和的光亮,这样美丽的夜晚,夜北溟却感觉从来没有的恐惧。
一掌击在墙上,整栋房子被他的力道震得颤了一下。
躲在屋外的人听到这声音,吓得后退了两步,下一秒便听到夜北溟困兽的怒吼:“啊……”
那一声,撕裂人心。
那一声,穿透黑夜,惊飞枝头的鸟儿,一朵心形的白云从月亮的旁边经过,被那一声吼吓得一颗心从中间裂开,硬生生的分成两半。
门外的人屏息的听着屋内的动静,突然听到脚步声正往门外这边走来,吓得他们全缩成一团一起抖啊抖啊……
修长的双腿跨出了门外,外面的那一团抖在了一块。
“文俊,厉扬!”
两个人大那一团中,慢慢的抖了出来。
“主……主子……”俩人非常没有志气的抱在一块儿抖。
“继续找人,今天晚上,谁都不准睡觉!”
“是!”声音几乎快哭了,只要他不把他们变成袅袅炊烟,别说一天不睡觉了,就是十……呃,十天不行,十天不睡觉会死人的,想哪儿去了,看到夜北溟充满煞气的背影,两人不敢再多想,赶紧冲在他的身后。
······
这是一间雅致的闺房,粉色和纱窗和粉色的珠帘,以及屋内被风微微撩起边缘在空中荡漾的粉色软纱,美得似进入了仙境。
卧室象牙榻上,软软的丝被下,露出一张白皙几近苍白的脸,睡梦中,额头不安的蹙着,睡得甚是不安稳,只是,如此憔悴的一张脸,仍是不掩她的美丽,娇美的睡颜,让人看了甚是心动,她眉宇间的不安,更是让人忍不住对之心疼。
屋子里的丫鬟,端了水放在床头,扶起美人儿的头,用勺子给美人儿喂了些温水,美人儿昏昏沉沉中,咳呛着喝了几口水,丫鬟再把美人儿的头重新放回软枕上。
丫鬟把水碗重新放回原本的托盘上,怜惜的望了一眼榻上的美人儿,蹑手蹑脚的端着托盘走了出去,深怕声音大了会吵醒榻上的人儿。
在丫鬟走了没多久,榻上原本紧闭双眼的美人儿,长长的睫毛,在晨光下微颤了颤,露出在被子外的一截白皙小指,微微的蜷了一下。
这预示着,榻上的人儿似乎要醒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也很长,感觉好久没有睡这么久了,大概是睡得时间太长了,她动一下手指都会觉得很困难,连呼吸都比平常粗重了许多。
睫毛颤抖,眼皮好不容易露出一丝缝儿,感觉到有阳光跑进了她的视线中,她忍不住贪婪的想要将阳光看得更清楚一些。
疲惫的眼皮抬了起来,露出一双原本美丽灵黠的黑眸,乌亮的眼珠像是黑珍珠般透着光亮。
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她现代房间的大落地窗,及兰亭阁和枫苑中的窗子,都非常的大,从窗子往外望去,视野开阔,可是,这个窗子很小,小到……让她感觉自己是井底之蛙,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天。
外面的天气也很外,天空湛蓝湛蓝的,只有三两朵白云悠闲的在空中飘过,有几只鸟儿站在屋顶叽叽喳喳的叫着,甚是吵闹。
这是什么地方?
她狐疑的眯了眯眼,张口要喊叫,脱口而出的却是难听的低哑声,突然的开口,惹得她咳了两三下,不再用力时,她的呼吸才逐渐恢复了平稳。
耳边,传来“吱呀”一声,她敏锐的耳朵听到了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还有女子特有的
胭脂气息。
进门的是一个女人。
她下意识的转头向来人望去,一张讶异的脸撞进了她的眼帘。
“你是谁?”晏紫瞳用难听低哑声问了三个字。
丫鬟一看到晏紫瞳醒来,立刻开心的喊了一声:“你醒了?”
“你是谁?”晏紫瞳皱眉,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话。
“这里是柳府,我是柳府的丫鬟小兰,您等着,奴婢这就去禀报老爷!”名叫小兰的,一脸开心的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讶然的晏紫瞳。
柳府,什么柳府?她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她只记得一幕。
在破庙中,冰冷的空气,袭满她的全身,那个抱着她孩子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冰冷的看着她说:“你居然还活着!”
女人天生的母性,让她渴望的抱抱自己的孩子,看看自己的孩子,摸摸他的小脸,握握他的小手。
她张口欲吐出话来,身体的虚脱,让她支撑不住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直到她昏过去的那一刻,她也没有看到自己的孩子,还不知道那孩子是男是女。
心底里有一股冲动,让她支撑着身子努力的想要起身,然她刚刚动了一下,浑身又酸软无力的跌回了床榻上。
她现在根本有心无力,刚动了几下,就惹得她剧喘不已,气息几乎接不住,胸口闷得发慌。
她心里发急,但身体不能动,绝望像一根针扎入她的心底。
就在她绝望之时,突然门又“吱呀”一声开了。
她带着希望的目光看向开门处。
这一次,进来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半寸胡子,可笑的挂在下巴上,有些枯瘦的指捋着自己的胡须,动作娴熟,又似习惯性的般。
中年男人的脸,很普通,目光温和,看起来像是老实敦厚之人。
但是,通常这种老实敦厚的人,才更容易迷人让,让人辩不清事实。
晏紫瞳警惕的盯着来人。
随后进来的,是丫鬟小兰。
小兰进来后,小心的把她扶了起来,又在她身后垫了两颗枕头让她靠着舒服些。
晏紫瞳的目光始终未离开进门的那名中年男子身上。
中年男子的五官,看起来有几分眼熟,她的大脑迅速运转,终于,在一张脸上停驻了下来。
“您是……千莹的什么人?”晏紫瞳皱眉问。
中年男子诧异了一下,然后笑开了来,赞赏的看着她:“你很聪明,老夫是千莹的父亲!”
“伯父好!”晏紫瞳礼貌的点了点头,算是行礼:“请原谅我现在不能下榻向伯父行礼!”
“无妨!”中年男子挥了挥手,他关心的看着晏紫瞳问:“你现在身子怎样?”
晏紫瞳受宠若惊的笑了笑。
基于礼貌,晏紫瞳不敢造次,至于她怎么会到柳府的,这让她甚是迷惑。
她总觉得这里面有文章,又不敢问得太过堂突。
“还可以,多谢伯父的照料,不知……”她双眼炯炯的望着他,微笑的问:“我昏了几天,怎么会在贵府上的?”
中年男子没有诧异晏紫瞳会突然这样问,表情从容不迫的回答:“你昏迷了已有两日三晚,至于你怎么会在这里的,等到傍晚时分,我会告诉你!”
“傍晚?”夜北溟的眉头又皱起,狐疑的目光盯着他不放。
“对,傍晚!”中年男子肯定的点了点头,眸光一闪,扯开话题:“姑娘可是饿了?要传膳?”
“当然!”她要补充体力,有了食物,她才能补充体力,有了体力,她才能去见见那人,还有……她的孩子!
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她的孩子1
整整三天了,夜北溟找不见晏紫瞳,整日脸色铁青,虽然不发一言,但是他身上地股凌厉的煞气,却阴鸷得让人不敢靠近他,即使从他的身边经过,也能感觉到那股至阴至冷的寒气,让人犹如置身于冰窖之中。
三天时间,也是第二山庄受苦受难的三天。
夜北溟的脸阴沉中透着疲惫和憔悴,俊美的脸,染上了倦色,整整三天三夜他未阖过眼了,一直守在他身边的文俊和厉扬两人心疼他,却又不敢开口。
这三天时间,夜北溟把魔鬼的本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兰亭阁内,一只茶庄扔了出来,差点打中来不及逃出房间的厉扬。
厉扬躲在门外,从门框边偷偷的露出半边脸,头紧紧的缩在脖子上,深怕自己的头像杯子的碎片一样,从身体上被扭掉。
“主子,您还是吃些东西吧,不吃东西,怎么有力气去找夫人?”厉扬很想保持平声音的稳定,以树立自己在庄中的总管的威严,只是吐出来的话,却不怎么威严,还夹杂着一些颤抖。
在夜北溟的面前,他着实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树立威严了,现在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
“滚,把文俊叫来,他找人的到哪里去了?”森寒的声音,夹杂着不容违抗的命令。
“可……”厉扬悻悻的把舌头缩了回来,深怕会被夜北溟把他的舌头割掉,舌尖在嘴巴里打了个转,立即改口:“文俊在一刻钟前回来一趟,换了衣服,已经出去继续找了!”
他现在有些后悔做总管了,必须留在庄里打理所有的事物,其他的事情,全让文俊跑出去做,留他在庄里面对夜北溟那张随时会吃人的脸。
他太失策了。
一拍桌子,冷厉的声音从屋内吼出:“继续去找!”
“是是是!”已经去找了,还要怎么去找?
只是,这晏紫瞳能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