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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豪门妻清洛妃第42部分阅读

      盛宠豪门妻清洛妃 作者:肉书屋

    话,却已经暗示了众人“兄弟妻不可欺”。

    识趣的众人皆说着恭祝的话,从珠联璧合,说的早结连理,最后连早生贵子、子孙满堂都蹦出来了,萧瑜表示很是无奈,只能保持着如初的笑靥,面带绯色的任由程诺半揽着。倒是一旁的明媚就好像突然哑巴了似的,不说话闷头吃饭,却还是时不时的用余光扫向萧瑜。

    直到笑眯眯的大婶把萧瑜的餐点打包后送来,交到程诺手上时,明媚忽然开口,娇娇的说了句:“瞧着你们我真羡慕,萧助理,以后大家都在一起工作了,有空常来找我玩啊,我就在26层,和方特助在一起。我们那边的丫头们,都吵着嚷着要见见你这位独宠专房的正宫娘娘呢!”

    “嗤,原来我还是正宫啊!”萧瑜眉梢一扬,朝程诺看去,狡黠的眼眸转了下说,“诺,瞧见没,你这大哥快变皇上了。”

    起身,程诺拎着外套和萧瑜还没动的主食,瞄了眼明媚,揽着萧瑜的腰就往餐厅外走去,在门口时还调笑着说了句,“就算是皇上,那也只有你这么一个贤良宠后,别的都不会放在眼里。”

    他们刚走,餐厅里就爆发出一阵议论。

    “上帝,我没听错吧,老大居然还会说情话!我还以为,他除了证词,人生里就只剩下法律条文了。”

    “可不是吗,刚才吓死我了,我就多看了嫂子几眼,他就突然朝我看过来,还对我笑,但是我就在想,我的大限是不是要到了!”

    “嘿,最应该担心的是明媚好不好。”离明媚最近的一桌人里,突然有个人回头,戳了下明媚道,“明媚,现在相信了吧,咱们大状那不是机器人,是眼界高。你瞧,他对他夫人呵护备至的模样,哎呦,看得我骨头都快酥喽!”

    “酥,我看你是骨质疏松!缺钙!”明媚瞠目瞪了眼身后的男人,起身掸了掸背上被他碰过的地方,转身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萧瑜一直忍着,忍到了办公室里,才关上门,她立刻目露凶光,仿佛一只凶悍的小兽,直接扑向了程诺童鞋。

    “程诺,我要和你约法三章!”

    “哦?好,说说看。”如果亏本,他可不答应。

    “你先答应我!”

    “来,我们边吃边谈。”放下衣服,程诺把空调温度打的了些,又将加湿器打开,就走到了沙发上坐下,在茶几上摆好打包回来的午餐,就朝萧瑜招手,示意她到身边坐下。“瑜儿,过来。”

    “我不是宠物,程诺。”

    “你是我的宝贝。”清远的嗓音噙着笑意,就如他嘴角勾勒出的恰到好处的温柔。见萧瑜不动,程诺也有办法,走过去把她给直接抱过来。坐下时也不放下她,就那么紧紧地扣着她的腰,让她舒服的坐在自己的腿上。“瑜儿,你忘了员工守则是什么了吗?”

    想起那张合同,她更火。

    “程诺!”

    “乖,吃东西。”明亮的办公室设计的异常庄严肃穆,但程诺的笑是那样的温柔儒雅,他的眸光是那么的深邃如泉,迷惑的笑为她而绽,宽厚的肩膀正一点点的压下。那张美的比童话中的王子还要英俊的脸庞不断靠近,“小乖,是在和我撒娇吗?你的心思,我懂。”

    他懂?他……

    没等萧瑜想明白,程诺的唇已经覆上了她的,温暖的温度直接盖住了她的唇瓣,肉质鲜美,酱汁想弄的牛排从他的舌尖滑入她的口中。

    喂进去了,程诺就立刻离开,眼神依旧温柔,只是萧瑜却闻到一股子狐狸味儿。

    “还要我喂吗?”

    萧瑜现在不光嘴角抽搐,连心都抽搐了,想着,在这么下去,她迟早要心梗。这男人,绝对不是属老虎的,该是属狐狸的,还是只j猾的狐狸!

    “不,不要了,我自己来。”萧瑜夺过叉子,狠狠地戳像牛排,把那玩意儿当作了诺狐狸,使劲的嚼着。

    “那说说你的约法三章吧,边吃边谈。”程诺很想听听看,这小东西又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你先答应我,我和你保证,绝对不是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都在人道主义范畴之内!”萧瑜挑眉,朝程诺示意,仿佛在说,你要不答应,我有杀手锏。

    这小妮子的杀手锏还不就是她自己吗?

    深知萧瑜的程诺苦笑了下,点了点头说,“好了,我答应,你说吧。”

    “好,这可是你说的!第一,以后在事务所我们就是很单纯的上司和下属关系,你不准对我有任何不轨的企图。”

    “可以。”事务所里是,办公室里他们不就恢复男女朋友关系了吗,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第二,我……”这第二个条还没说出口,就被萧瑜口袋里突然震动起来的手机给打断了。萧瑜条件反射似的,伸手去摸手机,拿出瞧这上头那个有点眼熟的名字,眉头微微拧了下。在脑海中搜索了圈,她忽然想起一张异常斯文的脸,转头看了下程诺,“诺,我接个电话。”

    “就在这接,我不会听。”程诺放开萧瑜,但萧瑜还是坐在他的腿上没动,只是动手划过手机屏幕,接听了电话。

    斯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隐隐有些焦急,并没有上次听到时那么沉稳了。

    “喂,萧瑜,我是苏幕遮。”

    “嗯,你找我?”

    “你现在方便吗?程诺在旁边?”苏幕遮有些犹豫。

    “在,你有什么事儿可以直说。”萧瑜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程诺的。

    “小瑜,我说话你听着就好。”顿了下,苏幕遮朝一旁的病房看了眼,无声的叹了口气,握紧了手机,尽量压低了声音说:“小瑜,如果你下午有空,来综合医院一趟,景致她……”

    “她怎么了?”听见景致的名字,萧瑜和打了鸡血似的,立刻精神抖擞了。

    “你别紧张,她在我这儿,没什么大碍,只是……”苏幕遮从来没想今天这样犹豫过,他做事一向果决,但他此刻的反应让萧瑜的心都提了起来。

    “她怎么了,苏幕遮你倒是说话啊!”

    被萧瑜这一吼,早已没了办法的苏幕遮靠在了玻璃窗上,侧目望着楼下秋风落叶的萧瑟光景,半晌无语。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萧瑜,景致她……怀孕了。”

    ------题外话------

    【小剧场】如果某男和景致表白

    某男:宝贝儿,hband第二个字母是i,wife第二个字母是u,是不是?

    御姐致(鄙视):你早上出门被门挤着脑袋了是吧!笨蛋,hband是u,wife是i!

    某男(邪笑):这可是你说的,阿致!hband是i,wife是u。

    御姐致(白眼):你没救了,你彻底没救了!说多少遍也是,hband是u,wife是i!

    091:爱与恨,爱是甜蜜的折磨

    眼前一道闪电划过?不,她的感觉是,她被雷劈了。

    如果说的在具体点,那萧瑜只能苦笑,她可以去当神婆了,当初一句反驳的玩笑,没想到成了现实。如果她可以早一点察觉,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我现在过去,当我到了,你去医院楼下接我。”或许她这个朋友真的很不合格,前段时间只是忙着自己的种种,对景致多多少少都忽略了。

    挂了电话,萧瑜脸色略显苍白,眼底闪烁着诡谲的光影,让一向熟悉她的程诺都觉得她陌生的吓人。伸手,程诺的五指在萧瑜面前晃了晃,还没询问出声,她已经倏然站起,就那么大步流星的要朝外走。

    “瑜儿!”程诺捉住萧瑜的手,看着她眼中几乎从未见过的无助,没有问她任何缘由,只是闭了闭眼睛,不落痕迹的叹了口气,“我送你”。

    拿起桌上的钥匙,程诺揽着她乘着专梯离开,直达停车场里的专用车库。

    一路上,萧瑜异常安静,直到快要到医院时,她给苏幕遮去了个电话,让他去住院部楼下接她。

    程诺的车子稳稳停在住院部门前,萧瑜还没开门,苏幕遮就已经迎了过来,从外头打开了车门。

    “萧瑜,快上去看看吧!”看见了同时下车的程诺,苏幕遮眉头皱了下,却还是有礼有节的朝他点了点头。“程哥,你也来了。”

    “嗯”,应了声,程诺绕过车子,捏了下萧瑜的手,似乎安慰她的说:“没事的,我在楼下等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萧瑜点了点头,转脸看了下苏幕遮就示意急着走,但她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朝程诺伸出手,但似乎又有些不确定的缩回手。僵持了下,她还是将手握在了程诺的手上,似乎用尽了力气,恳切地看着他,缓缓地说:“诺,现在什么都别问我,也别告诉景扬,一切等我回来。”

    程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相信萧瑜,深深的看了看她,“好,快去吧”。就手推了她一下,程诺笑着目送她跟着苏幕遮走入住院部大厅,离开视线……

    在一次踏入综合医院,同样是六楼病房,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往高干病房转弯,而是进入了相反方向的妇产科病房。

    耳畔,似乎隐隐传来孩子的啼哭,与父母的哄逗声,各异的声音,却有着同样的幸福。即使隔着隔音门,也能感觉得到那种初为人父母的喜悦。

    但萧瑜的心情却不同于这些人,当然,也不同于那些流产后主院修养的女人们。她的心情忐忑,说不出喜悦或是悲伤,只觉得惊诧,难以相信,甚至还因为她内心中油然而生的一种猜疑而恐慌。

    她的心脏似乎都在颤抖,尤其在经过一间房间,听见一声近似乎凄厉的叫声时,萧瑜抖了下。

    而走在她身前的男人似乎感觉到了,回头看看她,温儒的笑容又浮上了唇角,温暖如阳光,却没了上次见面时的感染力。大概是因为景致的关系吧,他的眸光变得也有些黯淡了。

    “小瑜,她们是在为一个新生命的诞生而努力,不要怕。”借着身高优势,他拍了拍萧瑜的肩膀,似乎在安慰她,转即又垂下眸,低声说:“我用尽办法,景致就是不肯说那孩子的来历,也不准我给景家去电话……你知道吗,景扬找她都快找疯了,景家几乎把能出动的力量,能动用的人脉都动了,但就是没有找到。”

    但那么巧,被他给撞见了。

    “人是你找到的?”萧瑜收回注意力,继续跟着苏幕遮朝里走。

    “不算是找吧,我是碰巧了,刚好昨天去采购,在超市里遇见了她,本来是买好东西准备送她回她住的民宿的。但就在出超市的时候,她昏了过去……之后我就把她送到医院检查,才知道了她怀孕的消息。”

    “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昨天。”

    苏幕遮在最末端的病房停下脚步,身后的萧瑜也跟着停了下来,转身,她那微红的眼睛正瞅着他,瞬也不瞬,似乎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垂眸,灯光下,他细长的睫羽在眼睑上投下狭长的阴影,隐藏着一种神秘的令人猜不透看不透的阴郁。

    “小瑜,你了解景致吗?一直以来,我以为你或许是最了解她的,可现在看来,你们谁都不曾了解过对方。但你们之间却相互信任,就像现在,这件事她只想和你一个人说,所以,才让我给你打了电话。萧瑜,我们好歹也是一起玩到大的,我还从来没求过你什么,现在,我只求你一件事儿,劝劝她,不要要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或许会成为她将来的羁绊,他不想看见这样的情况发生。当然,如果她可以接受他的意见,这个孩子就会名正言顺……

    “我会尽量,但我敢和你保证,景致不会那么残忍。”且不说这个孩子是谁的,以她了解的景致,是绝对不会因为一段感情,而伤害一个生命。这一点上,她们有共同的认识。

    萧瑜的手指轻轻搭在了门把手上,没有开门,转脸看着垂着头的苏幕遮,眸光落在他泛着金光的金丝边眼镜框上,低声说:“就没别的办法了忙,比如说,让孩子的父亲负责?”

    “不可能!”苏幕遮似乎知道什么,坚定的说了句,转即,他意识到自己失言又垂下了眸子,叹息了声,幽幽的吐气道,“如果她愿意,我可以帮她一起带大这个孩子。”

    “你是说,你劝说过她,让你当孩子的父亲?”果然不出意料,苏幕遮对景致的感情的确和她想的一样,只是没想到会那么深。

    “是,但失败了,她不爱我,也不愿意和我凑合着过,更不想在以后让我背上什么难听的名声。所以,她拒绝了。”苦笑夹杂着几分凄凉,苏幕遮靠在窗口,又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但看见萧瑜不赞同的眼神,他又将烟盒收回了口袋。

    萧瑜再次认真地打量这苏幕遮,许久,她撇了下嘴角说:“苏幕遮,我想景致应该更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阳光灿烂,带着一种感染力,很容易就让人也想随着你的笑而欢喜。但看看现在的你,颓废成什么样子了,她看见了能舒服吗!”

    景扬应该也和这样差不多了吧,不,应该比他更像颓然。

    停了下,她扭过头看向门,又淡淡的说了句,“如果是我,也会拒绝你”,就立刻拧开了门,踏入景致的病房,把苏幕遮的是视线再度阻隔在门外……

    “景致,我来了。”带上门,萧瑜朝靠在床上的景致走去,只是有些不适应这里的光线,微微眯了下眼睛。

    单人间病房里黑黢黢的,取直角的两个落地窗的极佳采光,但在这里却被厚实的防紫外线的窗帘遮挡住,而景致就站在那片阴影中,背对着她,始终没有转过身来。昏暗的幽光中,她的身影显得格外瘦削单薄,套上那件薄薄的病号服,就跟显得憔悴纤弱,似乎风一吹就能把她给吹散了。

    “景致?阿致,我来了!”萧瑜微微扬声,却又怕打扰到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景致缓缓转过脸,阴影笼罩着她苍白的近似乎没有血色的脸庞,消瘦的脸颊,几天没见似乎都快要尖成一个“v”字形的下巴,着实让萧瑜的心颤了几颤。对上她那双冰冷的眼睛,萧瑜嘴角的笑容几乎要被她周身散发着的冷漠给冻住了,但很快她发现了问题所在。是眼睛,景致的眼睛非常的空洞,空洞的近似乎涣散,似乎找不到聚焦的感觉。

    记得以前看过的一则报道,似乎抑郁症的病人,前期征兆里就有一条——眼神偏涣散。

    “瑜。”景致突然开口,到把萧瑜给惊了下,但总算把她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给甩开了。回神,萧瑜勾唇浅笑,尽量保持者与平时一样的笑容,对景致伸出手,声音压得非常低柔说:“阿致,对不起,我来晚了。”

    “瑜,瑜……”景致一遍遍的喊着她,秀雅的脸没有平日里的生气,脸上的黑眼圈也十分明显,似乎异常疲惫。黛色的眉弯弯的,眉头却皱着,空洞的眼睛看得她只觉一阵心疼。

    这些日子,她到底自己承受了些什么!

    “我在这,阿致,我在。”

    萧瑜几乎快要没力气在微笑了,她伸出手,修长洁净的手形态优美,与景致的那双一样,都是叫人看了一眼就会喜欢上的。

    握住景致,十指相扣,原本只是萧瑜的手白的近乎透明,但现在看来,曾经拥有阳光之感的景致的手,也和萧瑜的一样,因为许久未见阳光交织病态,双手惨白,透明的血管都有迹可寻。

    看着景致的眼睛,萧瑜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隐约围绕,浮动着一种极为危险的警告气息。

    站在阴影中,景致似乎再看她,似乎又不是,一双眼睛虽然盯着她的方向,但她却总觉得她再看她的背后,看着远方。

    “景致,你别这样,我心疼。”深呼吸,萧瑜快被这压抑的气息给弄崩溃了,她扶着景致去沙发那边坐下,可还没开口,她的目光就落在了茶几上。

    茶几上搁着两杯水,一杯似乎冷了,一杯隐约还冒着热气。

    水杯旁有一瓶没有名字的药,被打开了,里头的防潮干燥剂也被扔在了地上。打开的盒盖里装着满满一盖子的药片,小小的一粒一粒的,大约有三四十粒在盒盖里,有几颗还从散落在了茶几上,看上去十分诡异。

    且不说那是什么药,光是那份量,就足够让她吃完去洗胃的了。

    萧瑜瞧着那药片有点眼熟,伸手捏了一颗,还没拿稳,就被景致一巴掌打落,“不要!”

    “景致,你疯啦!”很不巧,那种药片萧瑜认识,不仅仅认识,上辈子她还吃过。那是很常见的安眠药,被陆煜折磨的长期失眠的她,从精神科开到过这种药,一瓶一百片,吃一半,足够死了。

    嘴角勾起冷笑,萧瑜想起了当年的那些傻事儿,不禁自嘲。

    “我不想的,瑜,我不想的。”景致抓着萧瑜的衣摆,无神的摇着头,不住的念着,“我没办法,我没办法了……”

    “有什么事儿值得你去死!我们小时候换帕结交时,你说过,不同生愿共死,那现在……景致,好,你很好,当朋友的我也当仁不让,陪你死!”拿起那装满了药片的盒盖,萧瑜豪气万千的直接往嘴里倒,同时端起水杯,就要往嘴边送。

    萧瑜不是想死,也不是被气得,而是她不这样做,景致根本不会意识到,自杀是一件多么可怕而又愚蠢的事儿。

    “不要!”景致一巴掌拍过来,眼神有了聚焦的看向萧瑜,很急切的大声尖叫着,“瑜,吐出来,吐出来啊!萧瑜!来人啊,苏幕遮你是死的吗,快给我进来!”

    “咣——”一声巨响,病房梦被打开了,苏幕遮几乎是冲到两人面前,看着被景致捏着嘴说不出话的萧瑜,吓得赶忙按住景致的手,问萧瑜,“萧瑜,你吃了什么?快吐出来,听话!”

    技巧熟练的掐着萧瑜的双颊,苏幕遮稍稍用力,萧瑜就把药片给吐了出来。猛咳了一阵,就听苏幕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极为阴沉。“萧瑜,你是来陪她死的吗!”

    “咳咳……”萧瑜咳得脸都红了,她才没要死,如果不是景致之前掐着她的嘴,估计着药早就被她给吐了。不过,如果没有苏幕遮赶过来,估计这些药片她真得咽下去。喘匀了气,萧瑜手指微微颤抖的指着那个没有标签的药品,瞪着目光阴翳的苏幕遮,低声责问道:“苏幕遮,你认得这药吧。”

    “当然。”

    “拿去查查看,是谁给景致送来的吧。这里交给我,我要和景大小姐好好谈谈。”见他眸光微敛,投向她时似乎带着些许不赞同,萧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阴丝丝的说:“你放心吧,我还不想死,只是想让景大小姐体会下看着别人去寻死是什么感觉。”转眸瞧了眼景致,满嘴苦味的萧瑜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顺手就抓起桌上还剩下的那杯凉了的水,这才端起来,景致就和吃了火药似的,迅猛的扑过来,再次打翻她手上的水杯。

    “不准喝!”

    萧瑜眸光一颤,看向她,眼睛都瞪圆了。

    “景致,你不至于那么小气吧,一杯水……”而已。

    “里面有百忧解!”

    看着景致那双湿漉漉的,写满了担忧的眼睛,萧瑜瞥了眼摔落在地毯上的水杯,心中又开始加速跳动,呼吸渐渐变得粗重,但她却在不断的克制自己近似乎要暴走的情绪。

    “景致,你怎么能吃这种东西!”苏幕遮拿起水杯,收掉茶几上那瓶没有标签的药,看了眼萧瑜,递了个感激的眼神。萧瑜可不感激他,狠狠地瞪了眼,却也让苏幕遮明白了,她也知道着百忧解是什么。

    那是一种治疗抑郁症的进口药,但和安眠药一起使用,则会带来一种副作用。

    不过,和这么小半瓶的安眠药一起吃,估计这副作用是不会产生了,直接送去洗胃倒是真的。

    “景致,你就那么想死吗,死了除了给爱你的人带来痛苦,还能有什么好处!”萧瑜指着苏幕遮手上的那瓶药,一字一顿的说:“百忧解和安眠药我都吃过,两者一起吃会产生幻觉,可幻觉只能骗自己一时,骗不了一世!而那个安眠药,就我刚才吃的那些量,真的会让人死。不过,没死成被送去洗胃的感觉,必死还痛苦!”

    言辞凿定,萧瑜的眼神似乎再告诉景致,她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那样的真实。这让景致的眸光终于闪动了,她突然扼住了萧瑜的肩膀,眦目以对。

    “那是傻瓜笨蛋才会做的蠢事,景致,我蠢过一次了,生不如死的感觉我不想你也体会一次。你记着,没什么事儿是挺不过去的,更没什么人值得你为他去死!还有,死是逃避现实,逃避责任的方法,如果你不想做个被人瞧不起的,嫌弃的,没有勇气的懦夫,那么,请你站起来。”说着,萧瑜的手放在了景致的小腹上,眸光柔柔的看向她,眼底却坚定不移。“为了他,你也要好好活着。景致,你有勇气把他带到世上,就要对他负责任!而不是陪着他去死!”

    一鼓作气说完,萧瑜的心里舒畅多了,似乎也释怀多了,只是满嘴的苦味仿佛让她体会到了景致心中的苦涩。

    景致怔忪的看着萧瑜,半晌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搂着萧瑜的脖颈,不住低泣,似乎在宣泄着长期以来压抑在心中的痛苦。

    看到这样的一幕,苏幕遮转身默默的给萧瑜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对她打了个手势,拿着之前的药品和还残留着百忧解的水杯离开病房。

    关上门,苏幕遮稍稍松了口气的站在门口,长长的吐气,仰着脸,微微闭上了眼睛。箍着药品的指尖稍稍收紧,再睁开眼睛时,眸光里的温暖早已不复存在,被一种阴冷的狠决取代。

    一想到如果景致吃下去这些药,还没有被发现,他就后怕,后怕的手指都有些颤抖。这比听到景致怀孕的消息更为刺激大脑的神经中枢,令他刚擦差点控制不住情绪的暴走。

    低头,他看了眼手中的药瓶子,是谁要害她?

    几个名字划过心头,苏幕遮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架,一道精光从镜片下折射出来,嘴角勾起一晚诡谲。握紧药品,心中一个声音在咆哮着,不顾那个人是谁,他必定让那人十倍还之!

    转头看了眼病房紧闭的房门,苏幕遮无声的叹了口气,就往走廊转去,却在转角处停住了脚步,脊背挺直的站稳。

    眼前,妖异的少年仿佛裹在一团幽兰火焰里,眼底跳动着忽明忽暗的光彩。盯着他沉沉地了好一会儿,少年撑开那碧色的眼眸,朝他走去,与他相对而立,平静的望着他,许久缓缓开口,“苏幕遮,景致她怎么样了。”

    “你怎么来了。”苏幕遮微微皱了下眉头,握着药品的手不落痕迹的背到了身后。“就是因为你回来了,才闹出了那么多事端,黎昼,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要她,我想要她快乐!”这是他从小到大的愿望,只要看见她的笑容,他就会很开心。

    “我也可以。”

    “是吗?”不以为然的挑眉,黎昼笑着,用那双碧蓝的眸子望着眼前的男人,似笑非笑的样子,极具挑衅。

    两个男人,不,或许应该说两个青年站在妇产科病房的最尽头,因为这一片区域的病房都是单人间,要加极高,所以几乎没什么人,安静的诡异。而这两人相对立者,平静的谈话中夹杂着一丝火药味,只要有一撮火苗点上,就像两人之间存在的微妙关系一样,迅猛的查出火花,一触即发。

    黎昼忽然眯起了眼睛,轻蔑的说,“就算你接受她,她的孩子你也能接受吗!苏幕遮,你看见过,你看见过为什么都不曾站出来说一句话,还让她踏入那个可能一条道走到黑的路上!你简直混蛋!”

    “选你选我都是痛苦,黎昼,我们一样。这件事请你不要插手,还像以前一样,离开吧!”他说得很轻,但语调坚定。

    “离开?我已经离开过一次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步!就在这个时侯,我才有机会,即使……”

    “不折手段?乘虚而入?黎昼,你很可耻!”

    “感情谈不上可耻不可耻,程诺追萧瑜的时候不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为什么就不能争取一次!苏幕遮,我不是你,我不能放任她陷入泥沼而不管不顾。”所以他回来了,希望还不晚。

    碧蓝色的眼睛犹如海水般沉静,却闪烁着仿佛照应着夜空寒星闪烁的绝美。

    一时间,迷乱人眼。

    苏幕遮记得这眸光,在很多年前,他、景致、萧瑜、黎昼都还在沐家老宅附近玩耍的时候。一个午后,眼前这个瘦削的男生冲过来就对他砸来一拳,宣誓般告诉他,“苏幕遮,虽然现在的我争不过你,但我会争取,成为唯一一个让她快乐的人!”

    稚嫩的童声仿佛还在耳畔回响,印象中,男孩最引人注意的,大概就是这双闪烁着碧蓝而又璀璨的光芒的眸子,让人拂不开目光。

    可当初,年少轻狂,他以为自己和景致先认识,他们是舟与水,他是水,她是一叶扁舟,没有他,她就不能移动。因此他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个少年的叫嚣,只当他是个不懂事的小男孩。后来,景致回到父母身边时,他才恍然发现,他只是天空,而那个男人才是水,承载着她的快乐与悲伤,最后卷着她涌入海底深处,从此沉沦。这一切,他这个天空只能看着,默默地罩着她,隐忍着所有的痛看着她哭,看着她笑,看着她从少女蜕变成小女人的风采,在看着她沉沦至如今的狼狈。

    但他面前,曾经瘦弱的男孩不符从前,眼底那灿烂的光芒丝毫不减,反而比当年的更为耀眼,并且,已经成长为一个可以撑起天空的男人,勇于走入大海,将沉入海底的她拖上来,哪怕只是残骸,他也要把她修理好,倍加珍惜的爱护着。

    所以,他输了,输给了时光与勇气。昨夜,他反复的想着,如果那几年,他没有为了学业离开,他是否就不会失去比学业、事业更为珍贵的东西?

    答案,是一道永远解不开的方程式,无解。“我不怕和你竞争,就算是抢,我一会抢来!苏幕遮,这一次我们很公平,机会是一样的。”“如果是从前,我会和你争抢,但黎昼,这一次我们只能看着。只要她能幸福,不管她她身边站的是谁,牵着的是谁的手,只要是她的选择,我都会祝福她。可我,不想放手……”走廊里,半开的窗户袭来阵阵秋风,夹杂着落叶的萧索气息,吹得散空气里的消毒药水,却吹不开弥漫着的浓烈感情。“黎昼,那个男人不会轻易放开的。”“那就争吧,我也不想放手!”黎昼心里的不甘和不舍让他疯狂,不屑的口吻,轻蔑的眼神都彰显着他对那个男人的怨怼。“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好手段,我难道就会输给他?苏幕遮,我不是你这孬种!”苏幕遮沉默了,或许真的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黎昼此刻的心境。

    不管是天空,还是骑士,他们始终都是局外人,默默的守护着他们的那位公主。“黎昼,在小瑜出来之前,你就站在这里冷静冷静吧。”苏幕遮偏过脸看着窗外,眼底划过一抹狼狈,转眸又正色的深深的看向他,“看在从小长大的情分,我提醒你一句,和他斗我不反对,但不要让景致伤心,她不欠我们的!”

    转身,苏幕遮踏着幽静的长廊,朝病房区外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刀尖上,异常沉重。

    身后,黎昼目光呆滞的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却笑得凄惨苦涩。是啊,景致没有欠他们任何,但如果他硬去抢,只会像那次一样,没有一个人好过。而且,景致会是最伤心的那个,她虽然看着飞扬跋扈,刁蛮任性,其实她就是个单纯善良的普通女孩。外表明艳四射,内心暗藏御姐、但在内心的内心里,却住了个需要人保护关爱的小姑娘。她的嬉笑怒骂都写在脸上,惹急了她,会爆粗口,会高呼“老娘、老子”,一点也不矫情。她做派豪爽,脾气火爆,内心纤细,同萧瑜的性格刚好互补,一动一静,却总被那个静的衬托出她的活跃。但她同时也是个死心眼的女孩,从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就算真撞上了,估计她没把南墙撞开看看外头是什么样的路径,也是不会回头的。就算回了,也是会这反倒另一条可以通往的路上,走过去。就像曾经,她的眼里没有他,没有苏幕遮,只有那个男人的背影,而现在,她的眼中可能还只有他,因为她认准了他,在那个人让她绝望之前,她大概绝对不会接受他,或是苏幕遮其中的任何一个。

    即使,凭着他们从小到大的情意,她也会残忍的拒绝。

    苦笑,为什么他们看上的都只是景致?黎昼心里的苦楚,或许离开的那个男人是最清楚的,原来他们都一样,就是这样看着她,一直一直的看着,看着她幸福的笑,甜蜜的快乐,直到她伤到了、痛狠了、倒下了,他们才能上前一步去安慰。但还是在默默守候,不曾逾越……

    似乎比起自己的幸福,他们更在意的是能她脸上的笑容,是她的幸福。望着那苏幕遮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黎昼重重的吐气,靠在了墙壁上,无精打采的垂下头,却忽然发现脚下有一粒药片,猛然想起苏幕遮走时手上似乎拿着个药瓶。不觉狐疑,他将药片捡起,用纸巾包着,放入口袋……

    病房里,景致抱着萧瑜哭了许久许久,在萧瑜的拍抚中宣泄着她的痛楚与爱恨。等她平静下来,她抽噎着,抬起朦胧的荡漾着氤氲之气的眸子瞅着萧瑜,低声颤抖的问:“不问我吗?”

    “你会自己告诉我。”萧瑜回答的笃定。

    “瑜,你已经猜到了,是吗?”认真的看着萧瑜,见她点头,景致拍拍她的脸颊,自嘲的笑了笑说,“你果然是最聪明的,从小爷爷就说,你如果是个男人,萧家就后继有人了。”

    “呵呵,军师是吧,可惜我没那个远大志向,只能但你的军师了。”抬眸,萧瑜瞬也不瞬的看着景致,眸光中一划而过的是专注、郑重,许久她缓缓响起唇瓣,一字一顿的说:“景致我以为你疯了。”

    “我是疯了,很疯狂。”景致摸了摸小腹,低声说,“或许爱就是疯狂,萧瑜,你爱程诺吗?如果爱他,你也会体会到这种疯狂的折磨。但对你来说,爱是甜蜜的折磨,可对我来说,爱是甜蜜而又痛苦的深渊,一个快要溺死在海底的人,垂死挣扎在生死之间,选择和被选择都是错的。”

    景致任由萧瑜抹去脸上的泪水,看着她刚要开口,就伸手用食指压在了她的唇上,并摇了摇头,示意她听她说。

    “萧瑜,我爱他,从他出现在我家里的那一刻我就爱上了他。我的家是重组家庭,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婚了,我被判给了父亲。后来,父亲遇见了新妈妈,新妈妈就带着景扬到了我家。第一次见到景扬,我觉得他是个漂亮的男孩子,而父亲告诉我,‘景致,叫哥哥,以后他就是你的哥哥,会照顾你,呵护你,疼爱你……’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很粘着景扬,而且新妈妈和景扬对我都很好,加上年纪小,久而久之我就融入了这个家里。但我的爷爷奶奶并不那么认为,他们并不看好新妈妈,也不看好景扬,来到家里和父亲大吵一架,然后带着我离开。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不想走,拼命的扯着景扬的衣服往他身后躲,他张开双臂就那么护着我不让我走。奶奶还蛮狠的打了他一巴掌,那个时候的他也是那么的小,被打的脸都肿了都没放开我……”

    “被带走之后,我就认识了当时住在沐家老宅的你,认识了附近的黎昼、苏幕遮。渐渐的我们成了朋友,但你们却不知道,我最开心的时候是哥哥……是哥哥下课后绕了半个城区来找到我,只为看看我,塞给我一块被他捂得快要化了的巧克力。”

    “萧瑜,后来奶奶病了,爷爷陪着她去国外治疗,还是要带走我。但父亲以他们身体不便为由,把我接了回去。我和景扬就有在一起了,他送我上学,放学,手牵着手带我走每一步。又一次,我们回家的路上遇见一只大狼狗,它好凶,扑过来就叫,但它被拴着,我就没在意,还过去想要逗逗它。但没想到,狗链子没拴住,狼狗朝我扑了过来,是景扬第一时间扑了过来,帮我挡了。直到狗主人出来,制服了狼狗,把景扬送到了医院。你知道吗,他只比我大几岁而已,却可以为了我,为了我……那一道伤痕,到现在都在他的肩上,很深很深。”

    “知道吗,有个哥哥真好,可以帮你遮风挡雨,可以陪你玩给你安慰,可以在你难过的时候给你个肩膀让你靠,还可以作为你年幼时的憧憬,希望长大,希望和他在一起。几年前,他出国留学,离开时他吻了我,很浅一吻,在额头。他告诉我说‘阿致,我不想在当你的哥哥了’。那个时候我怕极了,以为他真的要走了不再回来了。我哭着抱着他,鼻涕眼泪抹了他一身的问他,问他是不是讨厌我了,问他是不是有别的妹妹了,问他是不是因为想要去国外认识洋妹妹。但他拍着我的头说,傻瓜,等我回来。”

    景致的笑很美,很暖,她的眼睛告诉萧瑜她陷入了一段回忆,似乎慢慢的宠爱都属于这对兄妹。但萧瑜此刻却叫不出什么,萌啊,兄妹禁啊的。她口中苦涩,胸中更是有一口郁气疏解不开。

    她的理智想要大骂景扬,怒吼他,你个混蛋,既然知道不能触碰,当初就不要挑头,也不会弄出那么多事儿来!但感性却让她不禁落泪,曾经笔下画过的,不过是模式化的情爱,跃然纸上,只是取悦读者,浑然没有这种感情。而当她亲眼看见景致脸上、眼中的神色,听着她情愫的颤抖茫然,却情深意切,陷入了一段回忆中的话语时,潸然的泪水已经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了。

    也许,只有体会过的人才会知道,听了那样的诉说,萧瑜甚至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即使不曾体味,她也能感受得到她对景扬的深情厚爱。恐怕早已经情根深种了,不是谁的劝慰就能够轻易拔除的,就连景致自己恐怕都拔不掉了。

    “我从小就知道,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我可以爱他。但他对我,却是那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像兄妹,却超过兄妹,但从未逾越过。但那一次,他终于越过了,后来我明白了,他是告诉我说,等我回来,回来后我就不是的哥哥了……”景致仰起脸,满是憧憬,但眼泪却不受控制的从眼眶留下,不是她仰着脸就能控制得住的。红唇微启,泪水似乎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一滴晶莹饱含着她所有的爱与恨,滴落在颈间,缓缓滑过她漂亮的蝴蝶骨。突然,她的眼睛亮了起来,一把捉住了萧瑜的手,“瑜,你知道吗,我等到了他,他回来了,在两年前,我十六岁生日的时候。当晚,在父母替他举办的欢迎宴会上,他邀请我共舞,他对我说,‘不要再当我的妹妹了,当我的女朋友吧。阿致,我爱你,很爱很爱’。”

    那一刻,她以为,那种爱已经刻入了骨髓里,就像她的一样……

    ------题外话------

    【小剧场】

    某妃(顶着盔甲跑路,闪开一路追杀的萧瑜、景致):娃们,娘亲不是故意的,娘亲绝对不是后妈,我好爱你们的!峰回路转啊!

    景致(愤怒):为毛是老娘先有包子,那对j情果果的孩子,不应该更早吗!

    某妃(干咳、陪笑):娃,你家男人比较悍,诺少他比较……(君子,不)诺少比较废!(心中默念,对不起了诺,咱不是有意说你,无奈致姐是怀孕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