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第4部分阅读
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 作者:肉书屋
面香味,让她暗自吞了吞口水。
☆、伶牙俐齿(7)
可当她抬头看了看一群汉子期待的眼神时。江染雪立刻将馒头当做了真空,视而不见。继续提笔疾书起来。
写完最后一个字时,已是日近黄昏。江染雪小心翼翼的吹干了湿润的墨迹。封好,交给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汉子。“小兄弟,你真是个大好人。”一群汉子揣着信,如获至宝。
“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也是我的份内之事,大哥太客气了。”好人?就这样一件小小的事情,她居然就升级为大好人了。江染雪心中莞尔,这群矿工虽然五大三粗的,却真是单纯质朴到了极点!
看着矿工们满意地对她道谢,含笑而去。江染雪抚了抚饿得前心贴后背的肚子,也迅速的收拾好摊子,朝家赶去。
不知是因为时来运转,心想事成。还是江染雪在兴宁县的名气逐渐大了。没过两天,江染雪果然接到了一个很有挑战性的案子。
这天江染雪刚摆下摊子,就来了一个身穿灰色绸衣,一身富贵相的中年男子,神色愤怒的要江染雪替他代写一份状子。
好容易钓到条大鱼,江染雪心中暗自窃喜。连忙准备好笔墨纸砚,开始询问起缘由。原来,这中年男子名叫张年誉,兴宁县人氏。
其母早亡,其父是兴宁县城鼎鼎有名的富商张长庚。三个月前,张大庚也不幸中风去世。身为张家独子的张年誉,自然而然的继承了其父的所有财产。
谁知他刚刚替父亲办完丧事。他家中便来了一位陌生的老人,自称是张年誉的亲生父亲,前来认子。据那个名叫田九的老人称,在张年誉周岁时,由于田家清贫如洗,食不果腹。
迫于生计,他只得无奈的将张年誉送给张长庚抚养。据他说,当时替两家作保的,是一名叫做巧姐的歪嘴媒婆。并且,还有白纸黑字为证。
那张年誉见他形迹可疑,又加之从未听其父说起过此事。自然是不肯认这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父亲。可那田九,却因此赖在了张家,不肯离开。于是,便有了这场官司的由来。
“张爷,这件事听起来似乎比较棘手。人家有白纸黑字为证,这场官司,恐怕不好打呢!”听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江染雪状似为难的蹙眉说道。
“只要你能替我打赢这场官司,多少钱也无所谓。”张年誉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是定银。事成之后,加倍!”
江染雪看似漫不经心的瞟了瞟银子,心中立刻乐开了花。没想到,第一次接案子,就遇到了个阔主。这锭银子,怕足足有五两重呢!
要是能顺利的赢得官司,所得的银子,就够她和九娘省吃俭用大半年的花销了。这样想着,江染雪面上却不动声色。
只是接过银子,淡然一笑,道:“放心,既然张爷找了我。就是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替张爷写一张完美的状子。绝不会让张爷失望的。”
☆、伶牙俐齿(8)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不知那张凭证,张爷带来了没?”
“那原证在那老头子手上,他岂肯轻易给我。”张年誉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我看过那张凭证,后来凭着记忆誊抄了一份。虽不敢保证百分百原封原样,大致上,应该是没错的。”说罢,从袖中拿出一页纸,递给江染雪。
江染雪打开一看,上面果真清清楚楚的写着:“燕回历二百三十一年三月某十五日,歪嘴媒婆巧姐抱儿张年誉交予张长庚老翁抚养。特此立证。”并且在纸条上面,还留着三个鲜明的指印。”
将凭证还给张年誉,江染雪抚了抚额头,蹙着眉沉思了片刻。然后抬眸问道:“这凭证,张爷可验过真伪?”
“这上面的其中两个指印,倒是能与他俩人对上。可我父早已仙逝,如今死无凭证。如何敢保证,他们不是串通起来欺骗与我,好谋夺我的家产?”张年誉义愤填膺的说道。“所以,我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江染雪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看来,钱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有了利益的争夺,就算是亲生父子,都可能反目成仇。更何况这种半途杀出来的程咬金!”
这样想着,江染雪却陷入了僵局。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张年誉聊着。
时间久了,那张年誉也有些不耐烦了。江染雪心中暗自焦急,面上的笑容,却益发灿烂如花。正当两人胶着之际,大街上突然急匆匆走来一个年过七旬的老翁。
那老翁气势汹汹,直奔两人。张年誉见了他,脸色顿时变得不自然起来。江染雪摩挲着下巴,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连。心中,已是有了几分明了。
“苍天啊,我做了什么孽啊!”老翁见了两人,脸色一变。顿时捶胸顿足,痛哭流涕。“生了个儿子,不仅不认我,现在反而要告我。苍天有眼,你怎么不劈死我啊!”
那老翁唱作俱佳,他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立刻引来了围观的人群。大家或指指点点,或窃窃私语。一时间议论纷纷。
张年誉显然对老翁的这招一哭二闹三寻死十分头痛,却又顾忌着名声,拿他无可奈何。此刻,他唇角紧抿,脸色发青。却又低着头一言不发。
江染雪知他是顾忌着身份,不肯当街与这老翁上演闹剧。于是唇角一勾,绽出一抹清浅的弧度:“张爷,不如这样。明天此时你再过来。所托之事,定不辱命!”
见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而那老翁也益发变本加厉的哭诉着。张年誉无法,只得点头说道:“那就劳驾先生了。”
望着二人一前一后,渐行渐远的身影。江染雪驱散了围观群众,心中却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这老翁出现得及时,不然今天这笔生意,估计就要黄了。
回想起刚才的一切,江染雪不由得哭笑不得。脑海里似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却又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抓不住线索……
☆、伶牙俐齿(9)
一日无话,江染雪一心寻思着刚接下的这桩案子,却又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寻不到突破口。眼见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苍穹,被霞光染上了一层瑰丽的颜色。炊烟袅袅,到处都是一派温馨和美的归家景象。
于是江染雪也收拾好东西,一边思索着案子,一边踱回了家。回到家中,并未见九娘同往常一般在门口等候她的归来。江染雪心中狐疑,于是出了屋,果然在屋后的菜园里找到了正在浇水的九娘。”
“染雪,回来啦。”抬头望见江染雪修长如玉的身影,九娘唇角不自觉的绽出一抹幸福的微笑。抬首拭了拭鬓角的汗水,她指了指地里的菜苗说道。“你先回去休息一下,等我浇完了这片菜园就回来。”
一片小小的菜园地里,各式各样的蔬菜簇拥在一起,热闹极了。碧绿的韭菜;紫油油的茄子;生机勃勃的辣椒苗上,结满了色泽青嫩的辣椒;还有一些扁豆和番茄花正热热闹闹的开着,引得蜜蜂蝴蝶在花间穿梭飞舞。
“九娘,别忙了。”一把抢过水壶,江染雪搂着九娘的胳膊,撒娇道。“你看,天色不早了。我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叫了。””
“瞧我这记性,一忙起来,就什么都给忘了。”抬头望了望天色,九娘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讪笑道。“饿了是吧,碗柜里有煮熟的鸡蛋,赶快去拿来吃吧。等我忙完手头的这点活,就回去给你做饭吃。”
“九娘……”闻言,江染雪脸色微微一沉。“我不是说了么,那些鸡蛋是留给你补身子用的。你就是煮了,我也不会吃的。”其实以江染雪如今的收入,已经不用再像从前那般省吃俭用了。
可九娘说,钱存着有大用处,于是俩人一如既往的节省。江染雪心知她还惦记着自己的婚事,想要存钱离开兴宁县。
于是无奈,只得由了她去。此刻,她倒并不是真的在意那俩鸡蛋,不过是想借此机会,逼九娘就范而已。
九娘哪里知道她的这些花花肠子,她弯下腰继续专心致志的浇着水。却在听见江染雪的话之后,身子微微一怔。
片刻后九娘抬起头来,粗糙的手摩挲着染雪细嫩的脸,带来一种细微的刺痛感。
眼中,却已是泪光闪烁。“乖,染雪真是个好孩子。九娘知道你心疼我。不过,那鸡蛋不是我煮的。是村里的刘大妈老来得子,一时高兴,就挨家挨户散了红鸡蛋。我没舍得吃,给你留着呢!”
“噢。”江染雪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九娘。一时间,有些愧疚。于是也把那点子花花肠子放到了一边。“原来是刘大妈后继有人了。那真是件大喜事。”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不对啊,九娘。我记得那刘大妈,已经四十几岁了。这把年纪了,还能生孩子么?”古代的医疗技术如此不发达,生育本就是女人的一道难关。年近半百还要生子,危险性不是一般的大吧?!
☆、伶牙俐齿(10)
“哎,你不知道啊。”九娘叹了口气。
“你刘大妈这些年,连生了六个女儿。却一直没有儿子。所以,这几乎成了她的心病。在我们这里,无儿养老送终,是件丢人的事。所以,你刘大妈才冒着这么大的危险……索性,这次他们母子平安,她也终于心想事成,老来得子。”
老来得子……老来得子……江染雪脑海中蓦地灵光一闪,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她恍然大悟般抱起九娘,高兴地大笑道。“原来如此……””
“瞧你兴奋成这样子,遇见啥高兴事了?”虽然一头雾水,但见她如此高兴,九娘也忍不住嘴角扯出了一个大大的弧度。
“天机不可泄露!”江染雪眨了眨眼,调皮一笑。黑亮的眸子中,盈满了慧黠的神彩……
心中有了定论,江染雪心情自然好了起来,晚上睡觉之时,又仔细将各种可能分析了一遍,她才沉沉的睡去。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早早的起了床。甚至等不及吃九娘的早饭,便拿起东西朝城里跑去。”
心急的显然不只她一人。刚摆下摊子,那张年誉便黑沉着脸来了。江染雪晃眼一瞟,只见他眼圈发黑,脸色铁青。
显见昨晚定是没有睡好。江染雪只作不知,站起身来,不卑不亢的笑着对他点点头:“张爷,早!”
“先生,我的状子,你帮我写好没有?”估计是被折腾了一晚,张年誉心中的忍耐已达到了极点,是以一来也顾不上客套,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江染雪不疾不徐的摇摇头,微笑道:“状子呢,是还没有写。不过,不急。”
“还不急呢!我已经快被那糟老头子给气疯了。”刹那间,张年誉的火气达到了临界点。“他一把年纪了,碰不得,打不得,撵又撵不走。先生,你不知道,这贴狗皮膏药贴在身上。有多难受!!”
“张爷,俗话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这事,急不得的。”江染雪唇角一勾,眼珠一转。漆黑的眸子里霎时间流光溢彩,熠熠生辉。“这官司,要想打赢也不难。不过,我得先问你几个问题。”
“先生但问无妨。”张年誉闻言,顿时喜上眉梢。
江染雪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抬头附在张年誉的耳边,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出了口。然后屏住呼吸,等到着他的回答。
张年誉倒也爽快,一下子就解了江染雪心中的疑惑。听完答案的江染雪,顿时眉飞色舞。眉宇间,自信满满,神采飞扬。
“张爷,实不相瞒。这案子,染雪心中已有了答案。如果你相信的话,这案子,我帮你打。”略一思忖,江染雪开门见山的说道。“若打不赢,我不取你分文。赢了,我要二十两银子做酬金。如何?”
张年誉闻言,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足有移时,沉默不语。江染雪心中有些忐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迎着他打量的目光,自信的笑着。
☆、深不可测(1)
其实她心中心知肚明,光是昨天张年誉许下的银子,已是笔不菲的酬金了。
此刻她敢如此漫天要价,赌的,不过是张年誉对那田九的厌恶程度。
果然,片刻后,张年誉爽朗一笑。“好。先生年纪轻轻,就能如此淡定从容。就凭这点,我就信先生一回又何妨!
若你能帮我赢得这场官司,二十两酬金,一块匾额。我会敲锣打鼓的替先生奉上。若不能……先生也请好自为之!””
“君子一言。”对他的最后一句话,江染雪丝毫不以为忤。只莞尔一笑,道。“驷马难追!”
“当然,大丈夫,一言九鼎。”张年誉抬头傲然一笑。“姓张的虽不算个君子。至少,还是个爷们。”
“嗯。”江染雪点点头,不再说话。只铺好笔墨纸砚,刷刷刷的写了起来。她下笔若行云流水,一会儿功夫,一篇状子就水到渠成。
吹了吹未干的墨迹,江染雪小心翼翼的叠好状子,笑道。“走吧,张爷。””
第二次踏入县府大衙,江染雪全然没有了第一次的轻松惬意。替人操刀,代写状子也不算少了。这却是她第一次作为状师站在这个大堂上。
想着状师同前世的律师有异曲同工之妙,江染雪心中一阵激动终于又重操旧业了!
“张年誉,你说老翁田九与歪嘴媒婆巧姐联手行骗。冒充你的亲生父亲,以图谋定你的家产,可有证据?”看完状子,县太爷淡淡的瞥了一眼两人,方开口问道。
张年誉闻言,下意识的望了江染雪一眼。江染雪朝他点点头,他方才开口说道。“回大人,小民有证据。”
县太爷拍了拍惊堂木,朝堂下甩出一支绿头签,对着两旁的衙役说道。“来人啊,速将田九与媒婆巧姐给我传来。”
“是。”两名衙役接过绿头签,转身而去。不过盏茶功夫,便将田九和巧姐带上堂来。
“田九,巧姐。你们可知,今天本官传唤你们所为何事?”县太爷目光如炬,逼视了两人半响,才沉了脸厉声问道。
“回大人,小民不知。”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有惶恐之色。
“田九,这张年誉告你冒充他的亲生父亲,妄图霸占他的家业。可有其事?”
“冤枉啊,大人。小民本就是他张年誉的亲生父亲。怎会有冒充之说?!”田九闻言,声泪俱下,直呼冤枉。“大人若不信,小民手中尚有当年抱养的文书,和证人巧姐作证。大人一问便知。”
“呈上证物。”县太爷闻言,挑眉说道。
一旁的衙役立刻将文书递了上去,县太爷仔细的看了许久。又传问了歪嘴媒婆事情的前因后果,方才将惊堂木一拍,厉声说道。“张年誉,如今田九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辩词?”
“回大人。证人证物都可以作假,这件事要辨明真伪,其事不难。只需小人问巧姐几个问题即可。”江染雪和张年誉对视一眼之后,站出列躬身答道。
☆、深不可测(2)
“你是何人?与此事有何关系?”县太爷目光灼灼,盯着江染雪上下打量了片刻,方才问道。
“小人江染雪,是张年誉所请的状师。”不知为何,一向沉静如山的县太爷,在听见江染雪这个名字之后,眼中居然飞快地闪过一抹流光。
“既如此,但问无妨。”县太爷兴趣盎然,作壁上观。
江染雪点点头,转身对着身边的张年誉问道:“你今年多大岁数?””
“三十六岁有余。”张年誉不假思索的说道。
江染雪又慢步踱到田九身边,挑眉问道:“请问老翁今年高寿?”
田九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道:“小老儿今年七十六岁了。”
“媒婆巧姐,你今年多大年纪?从几岁时开始做媒的?”江染雪唇角勾起一抹不易觉察的弧度,又转身对着歪嘴媒婆问道。
巧姐微微一怔,片刻后讪讪地答道:“小妇人今年虚岁五十八,从三十岁开始做媒婆,至今已有二十八年了。””
“回大人,小人问完了。”江染雪朝县太爷行了个礼,漆黑如玉的眸子里,有精光闪动。
“可有什么发现?”县太爷显然也发现了她的异常,于是挑眉笑问道。
“有!”江染雪转过身指着田九和巧姐二人,厉声道。“那就是,他们二人,分明在撒谎!”
“大人,冤枉啊。这状师分明是信口开河,诬陷小人。”田九和巧姐齐声说道。
“江状师,身为状师你应该知道,诬陷罪可大可小。本官问你,你说他们二人说谎,可有证据?”县太爷眼珠一转,将矛头指向了江染雪。
“当然。”江染雪挑了挑眉,侃侃而谈。
“大人,照年龄推算,张年誉出身之时,田九不过四十岁。可那张文书上,却称他为老翁。还有,三十六年前这歪嘴媒婆巧姐才二十二岁,八年后才开始做媒婆。可这张文书上,竟似未卜先知,在八年前就称她为媒婆了。由此可见,这是一桩不折不扣的讹诈案。那文书分明是他们伪造的。这田九和巧姐分明是联手串通了,要谋夺张年誉的家产!”
“有道理。”县太爷点了点头,赞赏的看了江染雪一眼,才将惊堂木重重一拍,厉声道。“田九,巧姐。你们还不从实招来!是否要本官动用大刑,才肯认罪?!”
“大人饶命啊。”田九和巧姐见自己的把戏被拆穿,立刻不停地磕头求饶道。“小人是一时糊涂,吃了猪油蒙了心。一时想歪了,才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望着两人声泪俱下,痛哭流涕的模样。江染雪和张年誉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会心的微笑。等到宣判完毕,人潮闪去,江染雪走出县衙大门,一眼便望见了在人群外含笑而立的宋俊夫。“夫子,你怎么来了?”
“表现不错。”宋俊夫拍拍她的肩膀,眼眸深处有一抹不易觉察的赞赏和关怀。
江染雪掂了掂方才张年誉递给她的沉甸甸的荷包,爽朗一笑:“怎么样,夫子。今儿大丰收,不如由我做东,咱们去打一顿牙祭如何?”
☆、深不可测(3)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宋俊夫捋了捋修剪齐整的胡须,唇角微微上弯。“今天我可不客气了,要狠狠宰你一次才行。兴隆酒家如何?”
“兴隆酒家固然不错。不过,我还有一个更好的去处。”江染雪勾了勾唇角,绽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宋俊夫很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眼睛一亮:“这兴宁县,还有什么地方赛过兴隆酒家的?””
“来了你不就知道了。”江染雪神秘一笑,不肯泄露天机。“佛曰:不可说。说了,就不灵了。”
说罢,两人回到了摊子上。江染雪嘱咐宋夫子收拾好摊子在原处等她。自己却兴冲冲地朝着菜市跑去。
因为临近响午,菜市里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各种时令蔬菜,还带着晶莹的水珠,鲜翠欲滴。小贩们的吆喝声与买主的讨价还价声混喝在一起,热闹极了。
在菜市溜达了一圈,江染雪手上就已经是提得满满当当的。一只又肥又嫩的土鸡,一尾鲜活的草鱼,两斤新鲜的猪肉和木耳,野生菌等一些时令的蔬菜。”
“走罢,老夫子。东西已经购齐了。”回到摊子前,江染雪扬了扬手上的东西,笑道。
“去哪?”宋俊夫微微一怔,沉默片刻后问道。
“当然是家去咯。”望着他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江染雪挑了挑眉,漆黑如玉的眼底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怎么,难道我家有吃人的老虎不成?让夫子你怕成这样。”吃人的老虎就没有,温柔漂亮的女人倒是有一个。
“谁说我怕了!”被她这么一激,宋俊夫老脸一下子就挂不住了。“我只是,只是……怕叨扰你们而已。”
宋夫子的到来,着实让九娘忙乱了一番。看着九娘手足无措又略带羞涩的,状似少女怀春的表情,再看看平日里斯文有加的宋夫子憋红了面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江染雪心里真是乐得那个开了花。
把食材丢给九娘,江染雪借口去菜园里摘菜,一溜烟的跑开了。把空间留给了两个年纪一大把,却异常别扭的人。
慢腾腾地摘了一把香葱拿在手上。江染雪靠着树干看了半响的蓝天白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不紧不慢地踱回了家。
一进门,隔了老远便听见两人笑语连连。等到江染雪走进厨房之时,俩人反而不好意思的停了下来,望着她讪讪地笑。
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宋夫子,居然替九娘打起了下手,在灶台下烧着火。而九娘,则手脚麻利地在灶台上炒着菜。俩个人分工合作,看起来和谐极了。很有点老夫老妻,夫唱妇随的味道。
桌子上已经摆了好几道菜:一盘凉拌木耳,一盘口水鸡,一盘韭菜炒鸡蛋,一份用鲜菇,鸡汤,猪肉片,木耳熬制成的三鲜汤。所有的菜基本已经上齐,除了还有条鱼没有做好以外。
“九娘,我来弄鱼吧。”接着锅铲,江染雪打算小露身手。
☆、深不可测(4)
九娘点点头,笑着对宋夫子说道:“夫子可别小瞧了我们家染雪。她做的麻辣水煮鱼,可是一绝呢!”
看着宋俊夫眼里一闪而过的深思,江染雪深为自己的率性和鲁莽而后悔。古代男子大男人主义一向很强,也难怪宋夫子会怀疑了。
于是她连忙笑笑,转圜道:“君子远庖厨,这本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夫子知道,我父母早亡。来投奔九娘之前,是在一家饭馆里打杂为生。所以久而久之,自然就学了几手。””
“难为你了。”宋俊夫眼中的疑虑,这才慢慢的淡了下去。“那今天我是有口福了。”
“今天咱不做麻辣水煮鱼。”江染雪莞尔一笑,吊足了九娘的胃口方才款款说道。“咱们今天做酸菜鱼。”
“那敢情好。我还没吃过呢。看来这回是托了宋夫子的福了。”九娘言语之中略带了几分酸味,脸上却早已笑靥如花。江染雪心知肚明,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宋夫子,却见他清癯的脸上,已是笑得合不拢嘴。
三人说说笑笑中,不一会,一盆色鲜味美的酸菜鱼便已起锅了。九娘见状,连忙摆好碗筷,准备开动,将鱼端上桌子,江染雪站在门槛上看了看天。”
湛蓝的天空,风和日丽。太阳半藏半露的躲在云层之后,并不灼人,于是她笑着提议:“难得如此好的天气,不如我们把桌子抬到梨花树下,小酌一番如何?”
九娘为难的看了看宋俊夫,笑嗔道:“你这孩子,鬼点子真多。有客人在家呢,一点规矩也不懂。当心夫子笑话你不知礼仪。”
“无妨。”宋俊夫似乎对这个提议深以为然。“幕天而坐,对酒当歌。也是人生一大乐趣。再说了,做人如果时刻谨守那些规矩,不也乏味。偶尔放纵一番,也算率性而为。看来,染雪比咱们懂得生活多了。”
江染雪眼睛一亮,没想到这个看似古板的老夫子,居然也如此开明。于是不待九娘同意,就迫不及待地将桌子往外搬。
九娘见两人都无异议,哪有不同意之理。于是也帮忙张罗着。不一会功夫,几人就收拾完毕,舒舒服服地坐到了梨花树下。
宋俊夫拿出路上买的杏花酒,斟了两杯,一杯递给江染雪,自己则端起另一杯,放到鼻下轻轻的嗅了一番香味,才仰头一饮而尽。“好酒。此酒绵甜爽净,幽香清洌,气味醇和,回味悠长。真不愧是兴宁县一绝。”
想到自己初来这个世界之时,尚是初春时节,到处都是桃红柳绿,一片春光。而转眼间,光阴如梭,已进入夏天。
江染雪不由得感叹道:“有诗云:‘桃花烂漫杏花稀,撩人不忍为。’宋夫子,若能早点认识你,我们就可醉卧桃花下,畅饮天下事了。”
见她唏嘘,宋俊夫莞尔一笑,道:“无妨。此刻虽已是初夏,却并不妨碍你我一醉方休。来,染雪,老夫先干为敬了。”
☆、深不可测(5)
“好。夫子真是好酒量。”江染雪端起酒杯正要一饮而尽,仰头的瞬间,眼睛的余光却正好瞥见九娘笑着转身朝厨房走去。
江染雪微微一怔,蓦地想起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家中来了外客,女子是不能同桌而食的。于是赶忙笑着喊住她。“九娘,别忙活了。赶紧坐下来吃饭要紧。”
九娘回头嗔了一眼江染雪,将余光瞥向了宋夫子,示意她家中还有外客。江染雪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于是笑着放下手中酒杯,也不言语。只一声不吭的望着宋夫子。
宋俊夫闻言,这才回过神来。于是也放下酒杯,站起身来正色道:“九娘如此多礼,俊夫以后再不敢踏足贵府半步了。”
“九娘,宋夫子又不是外人。你何必见外。”江染雪见状,满意一笑。心中为宋俊夫的不迂腐,不大男子主义而喝彩。于是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九娘哪里知道她心中的那些花花肠子,见两人执意,只得笑着坐了下来。
酒过三巡,江染雪青瓷般的面容上,已带了几分嫣红。九娘一边替宋夫子布着菜,一边给江染雪使着眼色。
江染雪莞尔,心道九娘哪里知道她的酒量。想当年身为大律师之时,酒桌上的觥筹交错是必然少不了的,于是她的酒量和酒胆,也就生生给练出来了。
而这一世这具身子,对酒精似乎也并不敏感,虽然不知酒量到底有多深,但至少绝不会沾杯便醉就是了。
因为怕九娘担心,江染雪适时地放下了酒杯。只不停地对宋俊夫劝着酒。一席饭,吃得是宾主尽欢。待到酒足饭饱,帮着九娘收拾了碗筷。江染雪又拉着宋夫子下起了象棋。
自幼深得其父熏陶的江染雪,自诩功力不凡。谁知道不过盏茶功夫,她便发现自己遇到了敌手。一时间,旗鼓相当的两个人,有些僵持不下。
正当他们杀得热火朝天,不分胜负,为一步棋胶着之时。身旁突然而来的声音,化解了两人的僵局:“好棋。这局我看两位不用下了,是和棋。”
说话者,是一个身着青衣,面白细鬓,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在他身旁,还跟了一个年纪轻轻却孔武有力的侍从。原来,正当江染雪和宋夫子杀得忘我之时,这两人不知何时,已不知不觉地走了进来。
江染雪觉得眼前的男子很是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于是连忙笑着一把和了棋局,道:“阁下真是好眼力。只一眼,已经看出了结果。”
“其实我已看了片刻,只是二位太过于专心。是以未曾发现在下的存在罢了。”中年男子捋了胡须,含笑而立。
“让客人见笑了。”江染雪欠身说道。“请问客人尊姓大名。”
中年男子尚未开口,一旁的侍从已抢先说道:“这位是我们兴宁县的县令范思卫范大人。”
原来是父母官驾到,难怪如此面熟。江染雪挑了挑眉,眼睛迅速地瞥了一眼宋俊夫,见他也是一脸震惊。于是她不动声色地开口笑道:“原来是贵客驾到,真是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海涵。”
☆、深不可测(6)
“我是不请自来。江先生不怪罪我冒昧,已是我的荣幸了。”这位新任的县太爷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很平易近人。
“县太爷微服驾临,寒舍蓬荜生辉。求之不得呢!”江染雪继续同他周旋着,心底却在疑惑,她同官府并没有交集,看县太爷的神情,也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那么,能让公务繁忙的县太爷屈尊降贵,亲自来到她家,究竟是所为何事呢?”
县太爷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于是微微一笑,道:“我可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前来,是想学前人‘三顾茅庐’,请江先生出山,助我一臂之力的。”
“哦?”江染雪顿时心生警惕。“江染雪不过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一无经天纬地之才,二无扭转乾坤之能。不知有何德何能,能帮县太爷效何犬马之劳?”
“江先生,你好造化!我们县太爷看上你了,想请你做他的师爷。”县太爷抿唇一笑,捋了捋胡须,并不说话。他身旁的侍从已是见机说道。
”
见状,江染雪下意识地望了望县太爷,见他微微一笑,点头算是回答。江染雪的心咯噔一下,猛地一沉。县太爷此番来得不明不白,是另有所图有?还是她的名气已大得不惜县太爷屈尊降贵了?
不,不对。这些日子以来,她虽然的确在兴宁县站稳了脚跟,甚至可以说是混得风生水起。但却绝对没有达到让让新任县太爷另眼相看的地步。
那么,这位和她只有一面之缘的县太爷,又是从何得知她的存在,并且找上她的呢?
“惭愧,惭愧。小民不过是个混吃混喝,糊涂度日的穷书生。”江染雪决定不动声色,以退为进。“有何德何能,能得范大人青睐?!”
“江先生太过谦虚了。”见她对这从天而降的馅饼不仅不是欣喜若狂。反而百般推辞。县太爷不由得在心中暗赞,对她的好感,又直线上升了几分。
“当日永兰一案,那状子是江先生你写的吧?文辞犀利,针针见血,句句点到要害。就单说你那一笔字,笔锋清挺,飘逸脱俗。就不是寻常捉刀先生能写得出来的。”
见她开口又要解释,县太爷并不给她机会。继续侃侃而谈:“今天张年誉一案,人证物证俱在。看似山穷水尽,可是你三言两语,便峰回路转。将一局死棋盘活,扭转了乾坤。如此人才,本官若还不能慧识珠,百姓岂不是要骂本官有眼无珠了?!”
“范大人言重了。”江染雪垂首敛眉,掩住黑眸中的风云起伏。“这些不过是寻常之事罢了。就算是普通捉刀先生,也能做到的。”
“染雪不必自谦。”县太爷摆了摆手,笑容和煦,语气却异常笃定。“总之,本官今天是铁了心想求先生这只金凤凰,来歇本官这棵梧桐树。不知江先生意下如何?”
“这……师爷一职如同大人的左右臂,位轻言重。江染雪初出茅庐,毫无经验。对师爷一职一窍不通。恐怕会耽误了大人的锦绣前程。大人不如找一个经验老道的……”江染雪正踟蹰着该怎样回绝,才能令眼前这个可以掌握她生杀大权的父母官不会恼羞成怒。
☆、深不可测(7)
一旁静静聆听的宋俊夫,却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范大人,事出突然。可否容染雪她多考虑一番,再作定夺?”
“这是自然。”县太爷仿佛成竹在胸,并不着急。
只捋了捋胡须,淡淡地笑道。“经验固然重要。可本官觉得,对于人才不能墨守成规。不懂,没关系。可以学,本官相信江先生的能力。所以,先生你不妨多思量思量,若是考虑清楚了,不妨到县衙来找我,本官随时恭候你的大驾。””
“是。”江染雪瞥了瞥不停地给她使着眼色的宋俊夫,欠身答道。
“那本官就告辞了。”县太爷朝二人拱了拱手,转身带着随从迤逦而去。望着两人修长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视线里。江染雪这才扭头向宋俊夫问道:“夫子方才是何意思?”
“染雪为何想拒绝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宋俊夫不答反问,挑眉正色道。“你可知道,做了师爷,就等于踏进官场一半。如若你做得好,他日这位范大人又能够加官进爵的话。保你一个官当当,是轻而易举的事。””
“官场黑暗,深不可测。夫子心知肚明,又何苦推我去那个吃人不眨眼的火坑。”江染雪淡然一笑,眉宇间洒脱随性。
“染雪自由随性惯了,胸无大志。这一生只想做个富家翁,陪着九娘一起逍遥度日。余愿足矣!对什么权势荣耀,毫无兴趣。”
宋俊夫一怔,半响才愕然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做官有做官的好处,轩车驷马仆从如云。出则舆马,入则高堂。一呼百应,风光无限。这样的诱惑,试问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够抵挡?”
“无欲则刚!这些对染雪来说,就如同过往烟云。官身有太多不自由,我宁愿游戏人生。”江染雪撇撇嘴,对宋俊夫的话,显然很不以为然。
“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建功立业为己任。怎可如此颓废?”宋夫子皱了皱眉头,正色道。“老夫对面相略知一二,久观染雪,并非人下之人。万不可有如此堕落的想法!虽不说出将入相,但挣个封疆大吏来当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家染雪不做官!”对宋夫子此刻异常的固执,江染雪很是有些头疼。正在思考该怎么说服他,没想到身后突然冒出了一句异常愤怒的女声。
原来,不知何时,九娘已经站到了两人的身后。也不知她究竟听了多久,听去了多少?“宋夫子的一番好意,我们心领了。夫子请回吧!”
宋俊夫一愣,显然没想到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母子俩居然如此反应。一个比一个还要抗拒。而他自己,显然亦认为自己并未说错什么。
于是一时间,气氛诡异尴尬得让人有些难堪。江染雪望了望剑拔弩张的两人。爽朗笑道:“九娘,我和夫子不过白说说罢了。谁闲着没事了,想去踏那趟浑水。你就放牢了心罢!”
“哼。”九娘狠狠地瞪了一眼江染雪,并不买账。江染雪岂会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得无奈的耸耸肩,莞尔一笑。宋夫子见状,也觉得自己一心为了两人,却莫名其妙的得惹了一鼻子的灰。顿时心灰意冷,于是也讪讪地告辞而去。
☆、深不可测(8)
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之后,就是迎亲。新宁县十年也难得一出的探花朗成亲。自然吸引了当地的乡绅富商、豪门士绅前去捧场。
人人都备足了厚礼,想要巴结这位左相跟前的红人,就连新任的县太爷,也给足了面子,前去观礼。所以,一时间,永兰的婚礼竟成了新宁县数年难得一见的盛大场面。风光无人能及。
“慢着。”这声音听起来有些憨厚,隐约中江染雪仿佛觉得在哪里听过。“这声音好像很熟悉。”那粗犷的男声继续对同伴说道。
“二狗哥,走吧。我们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同伴扯了扯他的袖子,道。
二狗……原来是他们!江染雪眼前猛地一亮,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张二狗,见死不救非男子汉所为。”
“住手!”张二狗闻言,回过神来,急急说道。“赶快住手,否则我不客气了。”
朱庆年瞧了瞧一帮子突然冒出来的彪形大汉,又看了看满身伤痕的江染雪,挥了挥手,挑眉道:“我们走。今个儿算你走运,便宜你了!”说罢,带着一群侍从,扬长而去。
“小兄弟,你没事吧?”旁边早有人迫不及待地扶起了江染雪,关切地问道。
“多谢你,张大哥。”江染雪扯了扯嘴唇,虚弱地笑道。
人人都在夸奖永兰命好福厚,由一个卖唱女一夜之间变成了探花夫人。在场观礼的夫人小姐们,更是嫉妒得眼眶发红,将新娘从头至尾仔细打量了半响,也未发现她有哪里配得上探花郎的。只恨不得自己扑上前去代替了永兰才好。
而更多的人,则是夸奖探花郎不仅才高八斗,仪表堂堂,还重情重义。是千金难求,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夫婿人选。江染雪默默地站在人群中,看着风头无人能及的探花郎。一时感慨万千。
人生有四喜: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大登科之后小登科,周建斌何时有过如此风光如此顺遂之时。蛰伏了二十几年的人生,一夜崛起。少年得志的他,即便再深沉老练,也无法抑制住脸上由衷的喜悦。
此刻,喜炮声、唱礼声、稚子歌声和着人们的嬉笑声将探花府装点得热闹非凡。而探花府也早已不是周建斌未鲤跃龙门之前的那座茅草房。早有知情识趣的兴宁富商,“暂借”了一套三进三出的簇新四合院,供探花郎使用。
装点一新的四合院,早已是金匾高悬,红毯铺地,张灯结彩。到处都是一副璀璨喜庆的模样。人群中,身着大红喜服的男女,郎才女貌,看起来珠联璧合,般配极了。
在人们的起哄声中,拜完天地的永兰被新郎周建斌用大红绸牵着,踏着红毯跨入了洞房,鲜红的喜帕下,江染雪虽然看不见她此时娇美艳丽的模样。
却可以想象,她此刻定是带着发自内心的迷人微笑,迎接着她一生中最最幸福的时刻。一如,此刻周建斌俊美的脸上那抹动人的微笑。
☆、深不可测(9)
这对新人,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走到了一起。足以证明他们情深缘亦深。而这一世,自己的良缘又在哪里呢?
江染雪并不知道,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