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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四章 你,不懂

      魔装 作者:撞破南墙

    天机楼连连放出号炮,震耳yù聋的声音传出老远,红院最高的楼层上,窗户被轻轻推开了,露出张苍白的脸。

    确实象计好好和丁星说得那样,金翠翠保养得非常好,按理说,她和怀老爷子、谷盛辉、陈羽芝等都是同时代的修行者,但看上去就象三十许的少妇般,用熟透的水蜜桃来形容她,不算过分,只有熟悉她过往的人才知道,金翠翠已经熟得快烂了。而且驻颜术不失效还好,旦开始退化,她会在短短的几年内、甚至是几个月,彻底变成个老妪。

    她默默的数着号炮,随后笑出了声,不过她的笑容里夹杂着深如大海的悲哀、苍凉。号炮是按照次数传达定的信息,九响是最高的,代表着十万火急,可现在天机楼放出的号炮很杂乱,达到了几十响,显然已经乱了套。

    “谷盛辉啊谷盛辉,你也有今天……”金翠翠叹了口气,随后便陷入了沉默。

    良久,金翠翠转过身,走到床头,轻轻扳开上面的暗盒,里面有两柄短剑,她抓起短剑,轻轻抽出其中柄,剑光如水,清冷而又平静。

    床上有个二十的男子,在熟睡中相貌依然很俊美,他被金翠翠的拔剑声惊醒,睁开惺忪的睡眼,随后看到清冷的剑光,不由惊:“金姐,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有些事。”金翠翠淡淡的说道:“小武,陪了我这几年,也没什么好给你,这座红院就送你了,你要好生看待她们,都是可怜人。”

    “金姐,到底出了什么事?”那男子猛地坐起身:“莫要怕,有我呢,是谁?谁敢来惹我们红院?”

    金翠翠皱了皱眉,没理会那男子,坐到梳妆台边,端详着自己的脸,随后又拿出粉盒,她的动作很慢、很仔细,因为她知道,这可能是她最后次打扮自己了。

    “金姐,你倒是说话啊?”那男子急了:“你等着,我马上就叫弟兄

    “我不知道你少说几句话会不会死,我只知道,你说了这几句,可能要没命了。”金翠翠淡淡说道。

    “金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那男子不解的问道。

    “我的对手是丁星,是计好好,还有千奇峰的苏先生。”金翠翠露出微笑:“你能帮我么?”

    “开什么玩笑?”那男子都傻了:“金姐,你还没醒酒?我就说不要再喝了不要再喝了,可你就是不听。”

    “人都说闷声发大财,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什么都不说,悄悄的、悄悄的得了这个红院,也算不错了。可你不应该在我最后的时候,也要跳出来恶心我,我很烦呢……很烦很烦……”

    “我说什么了?”那男子叫道:“你……”

    话音未落,道寒光在屋中掠过,那男子脖颈间出现了道血痕,鲜血喷涌出来,如瀑布般挂下,那男子捂着咽喉,眼中露出惊恐yù绝的神sè,慢慢向下软倒。

    金翠翠重新坐在梳妆台前,整理自己的妆容,嘴里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实际上此刻的金翠翠神情已经有些恍惚了,似乎又看到了少年时,与谷盛辉在野外嬉戏的场景。

    她叼着根青草,痴痴的看着谷盛辉,而谷盛辉在为她烤鸟蛋,那个时候,谷盛辉是豪气冲天的,和她畅谈过很理想,比如说,要成为圣阶的修行者,要让这暗月城变bsp;rén人向往的修行圣地,要带着她遨游天下,甚至还说,要带她去世间最神秘的天外天。

    少年总会有很宏大的愿望,等到成年了,才慢慢明白那有么遥远。

    可她心里很喜欢,只是没想到,她所有拥有的那些,会成为谷盛辉崛起的垫脚石。

    梳妆完毕,金翠翠又走到花瓶前,摘下朵红sè的小花,对着镜子仔细插在头上,随后推开了房门。

    现在是中午,到了红院里女孩们起床的时间,长廊中不时有女孩和她打着招呼,金翠翠都回应,脸sè和以往样平静。

    直到走出红院的大门,她才长吁了口气,随后便听到阵类似铁索摇晃所发出的哗啦声,侧头看去,个相貌美艳的年轻女子dú lì在街道当中,手中持着根长鞭,长鞭如灵蛇般在她身体周围游动着。

    “哟,小妹妹,你这是在做什么呀?”金翠翠笑嘻嘻的问道。

    “七老八十的人了,还装腔作势、扮萌卖嫩,你不觉得有些恶心么?”那女子冷冷的说道。

    这样开始是商议好的,金翠翠现在的实力如何,连丁星和计好好都不太清楚,虽然排在第三,但也不可轻忽,所以要先步激怒金翠翠,人在愤怒的时候,总会少露出些破绽的。

    在这同时,苏唐和贺远征的战场,都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而周正北正带着无数流浪武士,向码头的方向冲去。

    世界上真的有那么种东西,叫做势,周正北只是找了十几个武士集团的头头,当面告诉他们,先生要灭了天机楼,你们于不于?结果,那些武士全部轰然响应。

    暗月城的局势如此明白,再看不懂就成傻瓜了,天机楼、陈家与怒海团、丁家拼得格外惨烈,暂时不相上下,那么暗月城的未来,自然掌握在直坐山观虎斗的千奇峰手里。

    苏先生要灭了天机楼,那谷盛辉不会有什么活路,无需选择,肯定要在胜利者边,何况这次出了力,以后千奇峰再挑选护山武士,他们也好替自己说话了。

    轰…苏唐的大正之剑和雷怒手中的铁棍又次重重撞击在起,随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向后退去,在短短的十几息时间内,双方把自己的灵力催动到了极致,都有些承受不住了,需要时间缓缓。

    但天平已经发生了倾斜,向苏唐倾斜。

    苏唐神sè淡然,身体挺得笔直,好似战斗尚没有发生,而那雷怒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脸sè通红,发出阵阵如蜂鸣般的喘息声,又于又涩,让人担心下刻他的肺部就会破裂。

    苏唐的境界早已接近了大宗师,雷怒却处在衰退期,双方的实力相差无几,但是,苏唐年轻,只是几次调息,便恢复了正常,而雷怒却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如果胸口这口气松下来,肯定要在床上躺个几天。

    迟暮,不止是女人的悲哀,男人也样。

    雷怒心中惨然,世间又有谁能敌得过的时光?千百年前的那些圣级修行者,现在又在哪里?天外天么?嘿嘿……纯粹是扯淡。

    “您老要不要再歇会?”苏唐微笑道。“小娃娃,莫要得意,迟早有天,你也会老的。”雷怒缓缓说道。

    “呵……”苏唐眼神悠然,他突然又想起了那片浩瀚的星空,那棵巨无霸式的古树,还有给古树传功的那个……仙或者神,此时此刻,他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虽然他并不知道这种信心从何而来,会的,他会走到那步的。

    “你,不懂。”苏唐淡淡说道。

    苏唐的用词简单到了极点,就像个见过了沧海桑田的存在,在面对只生活在井底的青蛙,不管说了少,都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简单的三个字,你,不懂

    看着苏唐的眼神,有那么瞬间,雷怒觉得自己格外的卑微,而苏唐说的话,又深深的刺激到了他,在他记忆中最灰暗的时刻,也有人说过相同的话,雷怒陡然发出狂笑声。

    “是啊,我不懂……我不懂天意为何什么这样戏弄我,我苦苦寻了她十年,直得不到她的消息,转身却发现她已嫁给别人。我不懂为什么我待他们亲如兄弟,他们却把我弃之如敝屣我不懂为什么我已甘心做条狗,他们却还要步步紧逼,心要置我于死地我不懂不懂我他吗又于嘛要懂?”雷怒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已变成歇斯底里的咆哮,随后发出声大吼:“杀”

    雷怒手中的铁棍向前击出,那种吞天动地的气势让人产生种错觉,似乎那根铁棍刹那间已膨胀了几百倍、几千倍。

    苏唐露出惊讶之sè,这棍的威势要比刚才强得太,如果雷怒直以这种实力出手,就算他释放出魔装,现在也已落败了。

    在电光石火间,苏唐来不及闪避,只能挺起大正之剑,封住那根铁棍的攻势。

    普通人相互争斗,会发现格挡招架要比闪避容易,这符合人体构造,因为招架所运动的肌肉要比快速移动少得,其实修行者也样受到人体构造的限制,虽然苏唐的速度已经达到种极限,但雷怒的攻势来得太快太猛,未必闪得开,本能让他选择了保守的对策。

    轰……苏唐手中的大正之剑竟然被这棍击碎,脑域中大正之剑的灵魄剧烈震荡着,已受了不轻的伤害。

    苏唐惊而不乱,借着反弹的力道向侧飘退。

    “杀”雷怒再次发出吼声,身形如炮弹般追向苏唐,铁棍以泰山压顶不弯腰之势当头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