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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眉宇轻蹙,若有所思地盯着远处的树丛。

    事情完毕,南烛躺在他的怀里昏昏欲睡,雀榕将她打横抱起,披上衣服,朝树丛走去。

    之所以不使轻功,踏枝而去……

    “出来吧。”他站在树下,冷冷地朝树上喊道。

    立时,两道人影闪现。一为带蓬帽披风的高大男子,一为小山般矗立背巨斧的大汉。原来,是夕雾和大头鬼。

    夕雾温润如玉,一点没有被发现的窘态,反而淡定地露出招牌性的微笑:“阿榕辛苦了……”

    “哼!”雀榕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将盖在怀中人身上的衣物又上提些,转向一旁蠢傻的大个头:“把你的鼻血擦掉。”

    大头鬼脸蛋微红,转过身擦去了。

    这时,夕雾好死不死地开口道:“我一直以为阿榕只是平时对她残酷又严厉,原来……在床事上,你也一如既往强制凶悍啊……”

    ……气氛一时陷入僵局。

    大头鬼想为夕雾打圆场,被雀榕一个眼神咽回去。

    他也不想和夕雾废话,抱着人往前走:“打一架吧。”

    ……吃瓜群众大头鬼讷讷,夕雾兄,自求多福……

    【亡国太子●妖媚蛇妖】微H

    南烛迷迷糊糊醒时,雀榕正握着她的秀足套绣鞋。

    玩心大起,她挑转身子,两只着水袖的手肘抵在床榻,玩笑道:“主人真是饥不择食,意欲对吾足行何事?”

    他的心情尚算明朗,坐在床边,招呼她乖乖把脚伸出来:“过来,穿鞋。”

    “不要,我不喜欢。”她嘟起嘴,将脚丫缩进高开叉的裙里:“穿着不舒服。”

    雀榕来回扫视她伤风败俗的穿着,沉声:“你说你喜这套衣服,我随你了,但女孩子露出脚丫,被别的男人看见,这算怎么回事。穿上!”

    女人咋舌,乖乖把脚伸过去,小声嘟囔着:“袒胸露腿都不在乎,在乎脚做什么。”

    他意味不明地扫过去一眼,南烛咋舌,噤声。

    却见那人从哪里摸出一只精致的脚镯,通体银白,缀着数只细小铃铛。

    女人尚处于疑惑中,那厮已将物什套牢在她脚脖子上,镯子一挨肌肤便自动贴合,银铃摇动,一串儿清脆的响声倾泻而出。

    大概妖族多不喜被人禁锢,南烛当即垮下脸,伸手去拨银镯。

    拨不动,她便含了怒意,露出妖物凶悍的一面:“给我取下来!”

    雀榕不动如山,施施然开口:“我送出去的东西,何有收回来的道理。乖乖戴上,别闹。”

    妖精吐出蛇信子,摇身变出蛇尾,层层将雀榕卷在赤红色的蛇尾中,套着银镯的尾巴尖堪堪停在他的眼珠三寸处:“雀,榕,给,我,取,下,来。”

    她是真的生气了,都愿意叫他的名字。

    男人竟然感到一丝欣喜,打着商量道:“戴这银镯,我愿允你不穿鞋。”

    “屁话,你愿意整天戴个狗链子在脚上?”

    她的蛇尾又向前一寸,两侧鬓角若隐若现几块鳞片。

    这是宣战的意向,雀榕不在意地笑笑,布满鳞片的左手运起温度,悄悄贴在蛇腹三寸。

    这时,南烛已经觉察到,想要撤回本体已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坏人拨弄柔软的鳞片,一处红肉穴状小洞瑟瑟地张合。

    “戴不戴?”他的手极富威胁性地抵在穴口,浅浅地抽动。

    该死的,本体的欲望是停不住的,兴许还会加速她蜕壳期的到来。到时候,不仅是她无意识地疯狂求索,作为伴侣的另一方,如果雀榕没有准备,精尽人亡都是轻的,重则非要落个神识破碎,爆体身死。

    他不想活,她可想多活几百岁。

    “戴。”一个简单的字几乎是她咬牙切齿挤出来的。

    雀榕满意地笑,手指使坏地朝里一戳,立即穴肉紧绞,大有吞噬其往里去的趋势。

    “混蛋,不要命了吗?”南烛忍着浑身的战栗感,尽量舒缓放松下腹,两颊浅薄的晕色衬着她发怒的眼神却格外动人心笙。

    “卟叽”,男人抽出自己的手指,含在嘴中咋吧几下,眼看南烛变出两条玉腿,倚在榻上小口喘气,说道:“你的蜕壳期要来了。”

    南烛瞪着他,除开第一次蜕壳被他撞见,现下是第二次,不过……

    “你从何得知?”

    男人不置可否,他自然不会告诉她,两人的血契已愈发融合,现下他足够感受到她的些许灵力波动。

    “走吧,他们已等我们许久。”

    女妖撑起身子,男人走到门前,特意转头对她说道:“那银镯是我楚室国宝,历位帝后所拥。”

    南烛闻言一愣,伸手待拦住走在前头的人时,那人却早不见了踪影。

    夕雾和决明子、大头鬼三人先行,动作麻利,下手狠辣,上至百岁老人,下至尚在襁褓婴儿,无一人从其手下存活。

    都郡府作为帝都最近的府座,不同其他郡府占据城池中心地位,更多是帝都军力后备统筹处,需离物资产地最近,城池边缘为佳。

    因而,占据都郡府,也是盘踞帝都玄武门。

    时下,王蹇任郡卿,也是当年灭楚国的筹谋军师。

    郡府三百人口外加一千精兵,接连损毁。太子鹿不敢出帝宫,派遣三千宫卫前去增援。

    卫兵将郡府团团围住,个个铠甲披身,长刀锃亮,箭头匝密。

    天空中一只飞鸟划过,卫兵长回过头,高高的墙头上站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女的一袭红衣,悬空立在飞檐角上,男的墨发飞舞,自身后发出数根铁爪。

    “小心!”卫兵长大惊失色,睁大的瞳孔中倒映着的铁爪破空直来,就着他慌乱抽出的长刀,一腔热血洒在后面一排兵卫的铠甲上,人头落地,死不瞑目。

    霎那间,万箭齐发,根根离弦朝墙头二人飞去。

    “真是不聪明的做法。”南烛伸出右手,凝空控箭,刚刚还势如破竹的箭矢此刻像乖娃娃似的,停在半空一动不动。

    “别玩儿了。”雀榕走上前,轻轻一推,神奇的是,箭头全部掉了个头,劈哩叭啦向卫兵涌去:“有人来了。”

    南烛撇嘴,掐个灵术索性将余下的卫兵全弄死了。

    两人越下墙头,大头鬼压着王蹇上前,粗犷的大脸上写着“邀功”两个字。

    “主人,这该死的老匹夫,大头鬼替您抓到了!!哈哈哈。”

    雀榕朝他点点头,王蹇显然对面前的人不熟悉,凛声问:“你是谁?”

    “哟,灭了人全家,仇家找上门来都不知道。”南烛扭着水蛇腰走过来,清脆的铃铛声引决明子和夕雾侧目:“楚国,太子榕,你可是清楚了?”

    “你是,楚榕!”话音刚落,他的四肢已被斩断,鲜血汩汩顺着衣裳流淌成小溪,一滴飙溅的血都不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