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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3九三

      重生红楼之环三爷 作者:风流书呆

    五月的晚风充满了醉人的花香,又暗含丝不属于春天的燥热。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屋檐的灯笼被风儿拨弄的左右摇晃,将锦绣的花团和茂盛的树木照耀的影影绰绰,朦朦胧胧。不知哪儿来的野猫从阴影中走出,拱起脊背伸了个懒腰,嘴里发出慵懒的喵呜声。

    贾环把玩着个黑色的小瓷瓶,徐徐开口,“在外面干什么?进来吧。”

    吱嘎声传来,紧接着是珠帘晃动的脆响,长身玉立的俊美男子在床榻前停驻,想伸手摸摸少年腿上的伤口,却又忽然觉得胆怯,沙哑的嗓音难掩痛苦,“环儿,你可还好?”

    “我很好,等会儿会好。”少年抬头乜他,唇角微勾,“宫宴结束了?”

    “结束了。”三王爷坐到床沿,五指插入少年浓密的墨发慢慢梳理,温柔的语气中暗藏丝刻骨的杀意,“环儿放心,早晚有天,我会让老九变成个死人!”吻了吻少年的发旋,继续道,“既然你无法参加殿试,那状元之位我便替你留着,谁也休想染指。再等半年,不,三月,三月后我重开恩科,钦点你做我的状元郎。好不好?”

    他垂头,用期待而惶恐的目光朝少年看去。

    “不好。”手掌覆盖在男人狂跳的心脏上,贾环将他寸寸推离,语气前所未有的淡漠,“那天,那个为了我可以奋不顾身的塗修齐,只是个阴谋,个算计?”

    三王爷面色惨然,无言以对。

    “我曾如此信任你,爱慕你,将你视为我的精神支柱……”似乎想起了令人愉悦的过往,少年绯红的嘴角隐含笑意,“我可以放心的把自己的后背依托给你,可以安然的在你身边入睡,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在我心里是最独无二的存在,甚至超越了我的姨娘。我曾想过,如果你永远不回应我,我就永远守在你身边,以个普通朋友的身份亦甘之如饴。倘若你要回应,那便给我份最纯粹,最炽热,最干净的感情,因为我会拿同样的感情作为回报。”

    唇边的笑意变为冷嘲,他喟然长叹,“可到了最后,你却让我所有的悸动都变成了个笑话……”

    “环儿,我错了。”三王爷用力握住少年微凉的指尖,哀求道,“请你再给我次机会!你在我心里,同样是最独无二的存在,最贵重,最不能遗失的珍宝。我同样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贾环慢慢凑近了去分辨他眸中的痛苦。

    蕴□特药香味的气息吹拂在脸上,三王爷想靠近去含住少年绯红的唇瓣,却又渴望他能主动送上个代表原谅的亲吻。心脏跳的太快太乱,竟隐隐抽痛。

    少年终于开口了,却瞬间将他打落深渊,“可是,我已经不能再相信你了。你走开。”最后三个字缓慢而坚定,与此同时,他骤然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漆黑的眼瞳失去最后缕光亮,变得漠然冰冷。

    这是少年在面对陌生人时才有的眼神。看着你,却从不把你看进眼底。

    三王爷心痛如绞,死死扣住他手掌不肯放松,心里无声呐喊:环儿,求你再看我眼!

    贾环挣扎起身,冷笑道,“还不走?难道要我亲自送你?”

    染血的纱布看上去触目惊心,三王爷慌忙松手,小心翼翼将他摁坐回去,哑声道,“你快躺着,不要乱动,我走就是!”行至门边顿了顿,几次张口,却发现干涩的喉咙无法成言,只得缓慢而颓唐的消失在夜色中。

    贾环面无表情的看着晃动的珠帘,久久不动。

    三王爷出了贾府,走入条暗巷。

    “王爷,环三爷他……”借着月光看清男人满是痛悔的表情,萧泽立即打住话头,默默把缰绳递过去。

    三王爷翻身上马,踩住镫环的脚却忽然打滑,跌了下去。

    萧泽连忙跑过去搀扶。

    三王爷推开他,轻轻拍抚焦躁不安的骏马,过了片刻再次翻身跃上,却又再次跌落。

    “王爷,您踩着属下上去吧。”萧泽半跪,指了指自己膝盖。

    三王爷沉默良久才徐徐开口,沙哑不堪的嗓音吓了萧泽跳,“不用了,去给本王找辆马车过来。”他直到此时此刻才发现,浑身的力气,在踏出贾府的时候,已经被抽干了。

    萧泽冲黑暗的虚空打了个手势。不会儿,名容貌普通的男子赶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来,到了巷子口缓缓停靠,安静等候。

    车厢内点着盏昏黄如豆的壁灯,虽然空间狭小,却十分舒适,案几上备有几碟可口的糕点和几壶好酒。三王爷坐定后呆怔半晌,忽然拿起酒壶仰头狂饮,大片酒水由唇角洒落,浸湿衣襟。

    萧泽十分纠结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劝阻。

    连灌下两壶烈酒,三王爷靠倒在软枕上,以手覆面,轻轻哼唱,“青妹呀!虽然是叫断桥桥何曾断,桥亭上过游人两两三三。面对这好湖山愁眉尽展,也不枉下峨嵋走这番。蓦然见少年信步湖畔,恰好似洛阳道巧遇潘安。这颗心干百载微波不泛,却为何今日里陡起波澜?”

    往日耳鬓厮磨,亲密无间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男人沙哑的嗓音带上了几分哽咽,翻来覆去的吟唱同句,“蓦然见少年信步湖畔,恰好似洛阳道巧遇潘安。这颗心干百载微波不泛,却为何今日里陡起波澜?却为何今日里陡起波澜……”

    微亮的水光从男人指缝缓缓溢出。直到这刻,他才明白,自己失去的究竟是么纯粹而炽热的份感情,哪怕用世上最珍贵的宝藏,最烈的酒,最美的女人交换,也不能代替的感情!从此以后再没有那么个人,能把所有的信任、钟爱、甚至灵魂,寄放在他身上。

    “王爷,您别喝了。”萧泽斟酌半晌,轻轻开口,“等您日后大业有成,这天下间就没有您得不到的东西,得不到的人。您无需如此伤神……”

    镂空的壁灯内,豆烛火微微颤动,发出哔啵声响,照亮了男人被泪水打湿的手背。他久久不动,待心脏的剧痛稍微平复,才直起身掀开车帘,朝月光中巍峨耸立的皇宫看去,黑沉的眼里燃烧着令人惊心悼胆的野望。

    待月上中天,贾环慢条斯理的拆开纱布,脱掉衣服,换上套夜行衣。白天还狰狞可怖的伤口,眼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曾存在过。哑巴从抽屉里取出个荷包递上,对此奇景恍若未见。

    贾环将荷包置于鼻端嗅闻,轻笑道,“股子尿骚味。”这荷包是九皇子主动送到他手里,而今正好依着气味寻人。留下它的那天,他便想着某刻或许能用上。

    鬼魅般翻进义勇亲王府,凭借超人的目力和嗅觉,贾环逐渐向九皇子靠近,终于在座精致的小阁楼顶落脚,从屋檐倒挂而下,朝微敞的后窗看去。

    窗下是片荷花池,故而无需担心侍卫经过。大朵大朵的荷叶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洪亮蛙声,将切声息掩盖。

    九皇子正趴在桌上吸食堆白色的粉末,表情十分扭曲。名肩披薄纱,身段曼妙的女子攀在他背上,轻轻舔舐他脖颈,双手游弋,四处点火,却不料被狠狠推开,跌倒在地。

    “王爷,您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女子膝行上前,抱住他大腿娇娇怯怯的询问。

    “不该问的,最好不要嘴!”九皇子通红的眼珠朝她瞪去,容色似恶鬼般狰狞。

    女子定了定神,用脸颊摩挲他腿侧,笑道,“王爷别气了,等您将来做了皇帝,大可以把得罪您的人统统斩了!”

    药效冲顶,九皇子心情亢奋起来,听了这话是激越,将她拉入怀中褪掉衣物,直直撞进去,疯狂的念叨,“你说得没错,等本王做了皇帝,就把所有得罪本王的人碎尸万段!塗修齐,塗阙兮,塗玮晨(睿亲王),贾环……个都不放过,个都不放过!”

    女子被撞得骨酥肉软,尖叫连连,哪还有闲心细听他念叨谁的名字,喘着粗气附和,“碎尸万段没意思,得下油锅炸,上炮烙蒸,下火海烤才是……王爷用力,再用力点……”

    九皇子狂笑,越发用力捣弄,恨不能把女子捅穿,扯住她头发命令,“叫本王皇上,快,快叫啊!”

    女子边娇喘,边声声的唤着皇上,丝毫不怕外人听了去。

    贾环漠然的看着这切,直到两人酣战告段落,几个小厮抬了大桶热汤入屋,又躬身退走,才快速扔了粒黑色的药丸进去。

    药丸悄无声息的滚到桌脚,转瞬化为缕烟尘消散,正欲起身洗漱的两人倒头栽在块儿,人事不知。

    贾环脚尖发力,跃入屋内,坐在床沿拍打九皇子灰青的脸庞,漫不经心的考虑他的死法,唇角带着抹诡异而愉悦的微笑。

    片刻后,他抽出匕首,在九皇子白嫩的脖颈划下道血线,刃口触及微微震颤的颈动脉时又忽然改了主意,走到屏风后脱掉全身衣物,赤着脚再次走回床边……

    ……

    小半个时辰过去,少年跨入浴桶,缓缓地,有条不紊地清洗身上沾染的血迹,待他跨出时,浴桶已经变成血池,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味。少年取出粒绿色药丸置于双掌揉搓,搓出的药泥细细涂抹在皮肤表层,确定全身肌肤无遗漏,才走到屏风后穿衣,继而翻窗出去,眨眼间消失在夜色中。

    *

    翌日凌晨,义勇亲王府。

    九皇子边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边翻身坐起,忽然觉得掌下十分粘腻,定睛看,眼眶都快裂了。只见昨晚还娇喘连连的侧妃,今晨已死得僵透,为可怕的是,她肚腹被人剖开,脏器被人取出,扔在他怀中,有截肠子拖拖拽拽挂在他脖颈,触感冰冷而湿滑,粪便的恶臭夹杂着鲜血的腥甜冲入鼻孔直达大脑,令人不可遏制的联想到十八层地狱。

    目之所及,到处都是赤红的鲜血,大片、大堆、大滩……床上、床幔上、锦被上、地上、墙上……到处都是。

    “啊啊啊啊啊啊……”大串尖叫从九皇子喉咙涌出,掀翻屋顶,冲破云霄。他想扯掉脖颈上的肠子,却发现它绕了好几圈,还打了个死结,根本扯不掉,不小心抓破肠壁,竟泻出黄褐色的粪便,恶臭难闻。

    无心再管肠子,九皇子奋力从堆血肉中挣脱,刚跳下床,就因地上大片湿滑粘腻的血液而摔倒,本就满是鲜血的亵衣亵裤像从血池中捞出来的样,不仅口鼻,连眼眶和耳朵都浸入鲜血。

    浓稠的腥味无处不在,刺目的艳红无处不在,哪怕世上最胆大妄为的人,也抵御不住如此惊骇,如此残忍,如此恐怖嗜血的刺激。

    九皇子好不容易爬起来,却脚软的走不动道,边嚎哭边呕吐。

    推开房门闯入的大丫头吓得惊声尖叫,凄厉的嗓音能把人的耳膜都刺穿,然后白眼翻昏厥过去。随后赶至的侍卫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切,然后转脸,呕吐不止。所有人堵在门口,却无人胆敢踏入这幽冥地狱般的房间。

    最终还是九皇子拼尽力气往外爬,爬出门槛便连打了几个滚,在地上拖出道长长的血痕,然后又开始疯狂的呕吐,差点没把苦胆都吐出来。

    “义,义勇亲王遇刺,赶紧去宫里禀告皇上!快!”吐完轮的侍卫长虚弱开口,看眼浑身浴血,脖颈还挂着串肠子的九皇子,又开始嗷嗷的干呕。

    副手捂着口鼻答应,抬起千斤重的腿,踉踉跄跄离开,出了阁楼便拔腿狂奔。

    “你们把王爷抬回前院洗浴,顺便找个太医。”侍卫长指着几名下属吩咐,又指着名涕泪横流的丫头,“你去后院通知正妃娘娘。”

    几人各自领命。等把九皇子洗干净了,看清他额头被匕首刻下的‘贱种’两个字,再要追回进宫禀告的侍卫已经晚了。

    皇帝听了那侍卫详尽的描述,对京中竟然存在如此手段通天,残忍嗜血的人物感到恐惧不已,立刻指派大理寺卿和晋亲王严查此案,言及挖地三尺也要把凶手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