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明珠第21部分阅读
海月明珠 作者:肉书屋
府中建筑布置的粗犷,也只是小修小补,看着精致一些,她可不想让讨厌汉学的努尔哈赤借机发难,虽然努尔哈赤也管不到贝勒府的事,不过海兰珠才不会给他留下借口,更何况后金必将迁都,又何必废那分功夫?等到了沈阳城,若是历史没变的话,努尔哈赤就该挨炮轰,他到时也没有闲心再管别的事情。
“给海兰珠福晋请安。”哲哲院子里的小丫头见到缓缓走近的海兰珠,愣了一下,虽然她和自己主子是姑侄,嫁过来两个多月却从来没有踏足过这里一步,小丫头也只是远远的瞧见过海兰珠,都传说她是蒙古第一美人,甚至比阿巴亥大妃还美艳几分,小丫头微垂着头好奇的打量起来。
大红的斗篷里裹着动人的娇躯,海兰珠穿着玫瑰红的软缎缠枝的夹袄,在袖口和领口加了一些纯白的狐狸毛,下穿一条百褶玫瑰紫的边角绣着大朵海棠的裙子,头上带着珍珠首饰,粉嫩的脸上仿佛没有擦任何的脂粉,却娇美若花,乌黑的眼中透着一分的高贵,让人不敢近视,小丫头暗自感叹,果然不愧美人之名。
“哲哲福晋可在?”悦耳的声音传来,小丫头才回过神来,低头禀告“在,在,主子正在照料大格格,布木布泰格格也在。”
“引我前去。”海兰珠在小丫头的引导下,走进了哲哲的屋子,扑面而来的暖气,让海兰珠松开微颦的眉头,屋子里的摆设极为的简单干净,暖看看来已经烧了起来,一眼可以望见里面哲哲仿佛正抱着萨立娜轻声的哄着。
“海兰珠福晋。”以前在科尔沁见过的博娜上前,低头恭敬的行李,海兰珠淡淡的说道“免礼,我是来看看萨立娜,听说她有病了?”
“海兰珠,这么大冷的天,你怎么来了?”哲哲听见声音,安排好萨立娜,赶忙迎了上来,面带关切,上前拉住海兰珠微凉的双手,掌中的细腻,让她神情极快的一变,拉着海兰珠往炕边走去,“虽然还没到过冬,但外面的风像刀子一样,你这不是让我担心吗?”
这种细致的关心,让海兰珠暗自好笑,她恐怕恨不得自己真的得病才好,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哲哲的真的不能小瞧,海兰珠接着揭开斗篷扣子的机会,挣开哲哲紧握自己的手,瞥了一眼旁边身穿湖水蓝蒙袍,一身蒙古装扮的布木布泰,淡淡的说道“妹妹也在?今日没同多尔衮出门?”
“姐姐,我心疼大格格,正帮衬着姑姑,可巧你也来了,咱们正好说说话。”布木布泰唇边边含笑,乌玛接过斗篷海兰珠摸了一下暖坑,让自己的手完全暖和下来,才来到萨利娜身边,见她小脸烧得通红,心中一惊,不由得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侧头问旁边的哲哲“怎么这么烫?大夫怎么说?”
哲哲面上的悲切更重,低身说道“大夫说是这病来得挺重,若是养不好,兴许???兴许熬不到???”用帕子捂着嘴,眼里转动着泪光,呜咽的说道“都是我不好,没有照料好她,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同贝勒爷交代?我又怎么对得起离去的钮咕噜姐姐?”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总会好起来的,您也不用太过担心,好生照料也就是了。”海兰珠见到哲哲这副模样,也不像是虚情假意,出口安慰道。
“萨利娜,海兰珠福晋来瞧你了。”哲哲轻声唤着,博娜端着汤药进来,轻声道“主子,大格格到时辰该用药了。”
萨利娜听见海兰珠的名字,睁开眼睛,模糊见到一个衣着华丽光鲜漂亮的女人,那就是海兰珠?果然同额娘不同,难怪自己的阿玛更喜欢她,挣扎着起身,布木布泰也挤了过来,海兰珠一时也倒不开地方,只能坐在萨丽娜的身边,博娜此时道“海兰珠福晋真是心善,伺候格格用汤药的事奴婢做就好,哪能让你亲自动手?”
“还是我来吧。”哲哲见海兰珠有些犹豫,低头敛去精光,接过汤药碗,布木布泰扶起萨丽娜,柔声道“大格格,用了药你才会好,可不能嫌弃苦。”
海兰珠就在哲哲的下手处,她不是不肯喂药,只是见到萨莉娜仇恨的眼睛,有些心惊,更多的是别扭,对于皇太极的女儿,她真是生不出一点疼爱来,轻叹道“还是准备一些糖块吧,萨莉娜还是太小,这汤药看着就很苦。”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萨莉娜仿佛发疯一样沙哑的高喊“额娘,我要额娘。”舞动着手臂,将哲哲手中的汤药推翻,哲哲手一歪,滚烫的汤药飞向海兰珠的面前,海兰珠此时哪里躲闪得开?连忙侧头用手挡住了汤药,灼热的疼痛,让海兰珠“呀”了一声,白藕般的手臂上红肿成一片。
汤碗落在地上,哲哲气愤的高呼“萨莉娜。”抬手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怒道“你竟然这么不懂事?”
萨莉娜捂着脸颊,呜呜的哭泣着,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想额娘……想额娘,我要额娘,哲哲额娘,我的额娘在哪?我想见她。”
“姑姑,大格格正病着,你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布木布泰顾不上其它,眼圈微红,揽住萨莉娜,轻抚着她的脸颊,眼里透着关起“疼不疼?姑姑也是为你好,你的额娘去了很远的地方,你安心养病,等病好了,你额娘就回来了。”
“海兰珠,你怎么样?”哲哲身一颤,眼里透着后悔心疼的看了萨莉娜一眼,此时仿佛才想起海兰珠才是受伤的人,转身关切的看着海兰珠,焦急的说道“博娜,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拿药膏?若是海兰珠留下了疤痕,看我能不能绕你?快去。”
海兰珠捂着手臂,眼前的一切似真似假,就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刚刚是巧合还是人为?只是见到哲哲靠近,她本能的向旁边一闪,低声道“不用了,只是烫伤了手,回去上点药就好了。”
“那怎么行?快让姑姑看看。”哲哲并不放松,伸手抓住海兰珠的胳膊,见到成片的红肿,啧啧两声“这怎么好,这怎么好,竟然肿成这样?若是留下疤痕,爷得多心疼,我这当姑姑的心中也不落忍。”
“主子,药膏。”博娜小跑回来,气喘吁吁的递上药膏,见哲哲做出一副想要上药的模样,海兰珠抬起没有受伤的手遮住,忍着火辣辣的疼痛道“不用,不用,我那有上好的药膏,而且我比较特殊一点,一般的药膏用不了。”
不管是意外还是巧合,海兰珠此时都不会用哲哲上药,也很想离开这个总觉得阴气很盛的地方,哲哲手一僵,哀婉的说道“海兰珠,我是你嫡亲的姑姑,难道我会害你不成?”
“姐姐,您是不是误会姑姑的好意了?还是有什么人在你耳边乱嚼舌根子?姑姑整日的照料萨利娜,将府中的权利交给你,从来没有一句怨言的,您怎么仿佛不相干的人?”布木布泰眼里闪过不赞同的出言,抱紧了萨利娜,呜咽的说道“为了照料生病的萨利娜,姑姑整夜都睡不安稳,才会没有力气,才会打翻汤碗。”
“布木布泰,你住嘴。”哲哲恶狠狠的说道,含着眼泪看着海兰珠,里面透着心疼,伤心,落寞,仿佛她的好意被人践踏一般,轻声叹道“海兰珠,你可以怨恨姑姑,但是姑姑请求你,不要怪罪萨利娜,她是个可怜的,只是想念额娘太甚,才会如此,她绝不是有意的,是姑姑的错,都是姑姑的错。”
“哲哲额娘,是萨利娜的错,是我的错。”萨利娜此时仿佛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挣脱布木布泰,撩开厚被子想要下地,哲哲连忙上前喝止“你不要命了?快躺好,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海兰珠看她们闹成一团,纷纷抢先认错,仿佛自己才是恶毒之人,看着手上的烫伤,开口道“好了,你们都没有错,我又怎么会怪你们?萨利娜安心养病就是。”
“海兰珠,你真的不怪罪?”哲哲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海兰珠淡然一笑,松开眉头,眼里含着一丝的警告“这不是意外吗?是我不小心,不过这种意外以后不会再发生了吧。”
“是意外,是意外。”哲哲连声的应道,垂下的眼帘闪过一丝的遗憾,抬头见海兰珠穿上斗篷,留客道“我还没同你说话,这就要离开?”
“先回去上药,省的留下疤痕。”海兰珠记好扣子,瞥了她们一眼,眼里闪过厉色,语气更加的轻柔“等有空,我还会来坐坐,您有布木布泰的陪伴,怎么会闷?过两日小玉儿也会来,这下贝勒府真该热闹了。”
见布木布泰神情僵硬,海兰珠唇角上扬,轻声道“到时你们可要好好相处,毕竟她将来是多尔衮的大福晋,妹妹,也要适应一下才好。”
第九十六章 暗中下手
海兰珠走出了哲哲的院子,乌玛见到她手上的伤痕,想要开口说话,海兰珠微微摇头,淡笑道“没事,不会留下疤痕的。”走了几步,回头望了哲哲的院落一眼,脸上的笑意更浓上一些,刚刚的那抹不确定,如今冷风一吹反而让她清醒过来,这碗汤药就是冲着自己的脸颊来得,如今只是手受伤,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既然亏已经吃了,那不找回来,岂不是让哲哲如意?
乌玛搀扶着海兰珠回到自己的院落,刚刚进门就紧张的高呼“快,快,拿药膏来,格格受伤了。”
海兰珠记起刚刚萨莉娜的病情,望见不远处神情闪烁的婢女,仿佛很虚弱的靠在乌玛身上,不停的咳嗽起来,喘着粗气,将声音故意弄得低沉沙哑“乌玛,我,我难受,萨莉娜的是不是得了伤寒?我看着症状很像?咳咳咳?咳咳咳?你摸摸我的额头,是不是也在发热?”
“格格,你真的不舒服?”乌玛此时慌张起来,伤寒?那是要死人的,眼里含着焦急的泪水,手颤颤巍巍的摸着海兰珠的额头,不热呀?海兰珠此时眼里闪过一份的光亮,想那个婢女的方向呶呶嘴。
乌玛虽然脾气耿直,但痛海兰珠相处已久,见到她这副样子,自然晓得自己的主人心里定会有了想法,那个丫头是哲哲福晋安排的人,乌玛早就劝过,找个借口打发出去也就是了,可海兰珠偏偏留着她,难道此时有用?
乌玛焦急的哭出声来“果真很热,格格,奴婢先扶你歇着,您定会没事的,你才陪着大格格多久,怎么会染上伤寒?定然不会的。”
乌玛搀扶着海兰珠躺下,回到叫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请大夫,没见到福晋正病着?”
婢女偷偷的看了一眼海兰珠,屈膝行礼后匆忙跑了出去,海兰珠身体靠在垫子上,此时屋子里留下的都是她的陪嫁,都是可信之人,开口说道:“把脂粉拿来。”
日娜递上脂粉并打开盖子,乌玛已经拿着药膏细细的给海兰珠的烫伤处上药,看着红肿的伤处,愤恨的说道“这大格格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这样?”
抬头见到海兰珠用没受伤的手,往脸上擦着白白的脂粉,少可功夫。就显得病弱异常,乌玛低声问道:“难道是哲哲福晋?是她?”
“乌玛,哲哲的这个手段并不高,全套也不够精细,可就算明知道是她动的手脚,却也抓不到她的痛处。”海兰珠身子后仰,瞥了一眼铜镜,这副虚弱的摸样还是很满意的,看着自己带过来的四个陪嫁丫头,除了乌玛明白点,其余三人日娜,月娜,云娜,她们都是一片懵懵懂懂的架势,蒙古也好,后金也罢,争宠之争更粗放,少了许多小心思,所以稍稍有心思的哲哲,才会屹立贝勒府不倒。
“格格不能整治哲哲福晋吗?”乌玛开口问道,海兰珠摇摇头,低声道“是萨利娜的挣扎打翻药碗,她只是借势而行罢了,你怎么怪罪?不说她是我的姑姑,就说我怎么能责怪萨莉娜,她才三岁,同一个三岁失去额娘的孩子计较,落在外人眼中我是什么人呢?更何况现在外面已经传我骄横跋扈,容不得人,钮咕噜附近被送走,过错不都是落在我身上?”
海兰珠低头看着包扎好的手臂,叹气道:“更何况,我对萨莉娜???她终究是离了额娘的孩子,我的心还是不够硬,无法做到对一个三岁的孩子动手。”
“奴婢看哲哲福晋必是用尽手段,才让大格格仇视您,若是她下次再打年幼不小心的旗号,您还能总吃亏不成?”
“有一我不会容忍有二,乌玛,我不是好脾气的人,可以忍气吞声。”海兰珠是可怜失去额娘被哲哲当成巩固的萨莉娜,但绝不会继续容忍她额无礼,叹气道:“这次我就给萨莉娜一个机会,等到哲哲和布木布泰相信她得的是伤寒,是会传染的,我看她们还会不会照料萨莉娜。”
乌玛点点头,恍然大悟道:“原来您留着她,就是要用在此时?”
海兰珠微微摇头,低声叹道:“我原来的打算并不是如此,可要不给哲哲一个教训,我不甘心,而且小玉儿不是要来了吗?布木布泰病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也不能总让布木布泰占上风,小玉儿性子耿直火热,多尔衮兴许也会喜欢。”
乌玛忍住笑意,突然问道:“格格,那奴婢用不用去叮嘱大夫?若不然奴婢怕说漏了嘴?”
“伤寒的症状是头疼发热,去拿杯热水来,我自有主意。”日娜连忙递上热水杯,海兰珠放在头上一会儿,听见脚步声,婢女在外禀告:“福晋,大夫来了。”
海兰珠连忙躺好,盖上了厚厚的被子,还不停的打着哆嗦,颤抖着声音:“让???让大夫进来。”
花白胡须的,脸上有着褶皱的五十左右岁穿着青布褂子的男子走了进来,海兰珠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应该是女真人,皇太极虽然不会歧视汉人,但也不会轻易相信汉人,心中更有把握。
大夫走进海兰珠,看了她一眼,心中一惊,这幅样子怎么瞧着都像得了伤寒,只要心中有了个念头,自然神色不安,低声道:“请福晋伸手,奴才给你诊脉。”
被子中海兰珠的手腕靠近热水杯,自然站了许多的热气,慢慢的无力伸了出来,“大夫,我刚刚去看了萨莉娜,是不是过了病气?脑袋仿佛要裂开一样,而且发寒,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死呀。”
大夫手指搭在海兰珠炙热的手腕上,心中更是担心,故作镇定地说道:“附近放心,奴才定不让您出世的,奴才看着脉象???”突然停住了口,额头见汗,看着海兰珠祈盼的神情,更是慌乱,这脉象怎么时有时无?眼前这个福晋可是贝勒爷的新宠,这怎么像时日不多的样子?似伤寒,可又仿佛不是?这到底是什么病症?
大夫转动着心思,记起刚刚还拦住的话,还是当伤寒医治的好,起码不会出错,兴许不是伤寒,只是普通的着了凉气,到时用药烧减也就是了,开口说道:“附近病情并不重,喝几幅汤药就会好的。”
“我们主子,是染了伤寒吗?”乌玛会意的焦急问道,大夫沉吟一会儿低声道:“迈向上看有些相像,不过福晋同大格格相处不长,就是过了病气也不重。”
“那大夫开药吧。”海兰珠神情哀怨,仿佛命不久矣的模样,日娜领着大夫下去,乌玛轻声安慰道“格格,哲哲福晋贴身照料大格格都没事,您也不会有事的。”
“早知道我才不去看她呢,烫伤了手臂,咳咳咳?还染了病气。”海兰珠撅嘴抱怨道,婢女在旁虽然低着头,但神情不停的闪烁着,海兰珠唇角微微上扬,日娜拿过来药方,海兰珠看了两眼,果然有那两味药,更好下手了。
“日娜,你下去煎药。”海兰珠看着药方,神情有些犹豫,缓了半晌才对乌玛不甘心的说道“哲哲福晋毕竟是我姑姑,虽然她身子底子好,不似我这般娇弱,但同萨丽娜朝夕相处,若是过了病气,岂不是危险?就是没有症状也要防着点好,你按这方子抓药,给哲哲福晋和布木布泰送去。”
海兰珠打了个眼色,乌玛点头转身出去,路过婢女时,吩咐道“你也同我一起去,省的我忙不过来?”
“是。”婢女连忙点头,她们出去以后,海兰珠一下子坐了起来,撩开了厚被,吩咐道“把我陪嫁的药材拿来,快去,就是红色木盒装的那个。”
云娜翻了出来,慌忙交给海兰珠“格格,说的就是这个?”
海兰珠打开木盒,眼里的笑意更重,捻起两块药材,低笑道“就是它,同那两味药材如此想象,药效却截然不同,当初我可是没少吃苦头。”海兰珠挑了出来一些,她只是想让哲哲吃点亏,自然不会太多,用纸张包好递给云娜,吩咐道“你偷偷的送给乌玛,她会处理好的。”
云娜拿着药材,眼里有一抹疑惑的转身出去,这四个婢女都是海兰珠仔细挑选教导的,她们不会多嘴,更不会同哲哲牵扯上,海兰珠轻托着脸颊,眼前仿佛出现现代时的情形。
她的母亲是很有名望的中医大夫,海澜从小就是背药方长大的,只要犯了过错,就会被罚背诵药方,或者去整理家中的中药盒子,上百种药材她已经熟记于心,她的哥哥都不喜欢学医,母亲自然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本想从小培养,自然多了些兴趣,却没想到海澜在高考报志愿的时候,撇弃了中医,高考后的那段日子,是海澜最痛苦的,母亲仿佛为了惩罚自己,或者说怕家传的药方失传,像田赛鸭一样,将药方塞进她的脑袋。
海兰珠垂下眼帘,敛去失落之情,若是母亲知道她用着药方害人,会不会怨她?‘海澜,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妈妈更希望你一切平安。’海兰珠睁大眼睛,这是幻觉吧,一定是的,可却奇迹的安抚了海兰珠不安的心神,目光落在手上的手臂上,海兰珠的眼底重现锋芒算计,既然已经烫伤,那就要争取利益最大化,皇太极,你会怎么做?还真是想看一看。
第九十七章 十鞭之罚
红日落山,晚霞漫天,白日里刮起的大风此时也已经停了下来,海兰珠换好宽松的旗袍,斜歪在暖炕上,侧头看着外面落日的余晖洒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衬得清澈的湖水,反射出淡金色的光辉。
“格格,奴婢已经将药材送给哲哲福晋了。”乌玛从外面走进来,解开身上的披风,搓着手走到海兰珠身边,将被角掖好,低声道“您别看外面的风住了,可还是挺凉的,屋子里早就应该烧上暖炕,也不知道贝勒爷何时回来,听说今日去了城外练兵。”
“皇太极即将统兵出征,努尔哈赤可是有点等不及。”海兰珠眼里划过一分的不舍,扶着乌玛的手坐起身子,将胸前散落的发丝甩到身后,拉高锦被,轻声问道“哲哲福晋收了?她没问缘由?”
“奴婢说,是您好意,怕她和布木布泰格格也过了大格格的病气,才让我送去的,奴婢瞧着,布木布泰格格神色都变了,不过哲哲福晋还是一如既往,还拉着奴婢手问起您的情况,让您别责怪大格格。”
“不愧是哲哲,她确实有心,布木布泰还是太小。”海兰珠觉得烫伤处的手臂传来疼痛,颦着眉头,轻声道“她哪怕有内应也不会信,必然会找大夫,哲哲可是很细心的人,越是这样,将来她越是对萨莉娜隔了心意。”
“这奴婢就不晓得了,不过,格格您要是接大格格出来?”海兰珠点点头,叹气道“给她一个机会吧,若是她还是不懂事,那就随去她吧。”
“贝勒爷回来见您的手上定会很心疼,必然会大发脾气。”乌玛轻轻碰触着海兰珠的伤处,白色棉布包裹的很厚,看着很是心惊。
海兰珠眸光一禀,兴许是民风的问题,皇太极虽然还算精通计算,却怎么也用不到女人之争上,想想历史上宸妃的儿子夭折,宸妃也因悲伤过度离世,其中哲哲和大玉儿到底使了什么手段不得而知,可要是没用手段,海兰珠怎么都不会相信,皇太极对宸妃的宠爱,却没有给她保命的防护,才会如此吧。
海兰珠见到窗前人影闪过,仿佛听到了脚步声响,抬起未受伤的手,揉着额头,睫毛垂了下来,轻轻咳嗽了两声,婉转哀怨的说道“那也是他的女儿和女人,他又能如何?我看是指不上他了,皇太极待我是很好,却???”
“指不上我什么?”皇太极大踏步的走进,刚进府门就听见管事的禀告,海兰珠兴许染了伤害,他很是着急,匆忙赶过来,却听见这话,再看见海兰珠受伤的手臂,很是心疼,海兰珠猛然转过身子,背对着皇太极,勾起唇角,低喝道“你出去,我不想见你。”
皇太极停住了脚步,面露狐疑,转瞬眸子光亮大盛,快步走到喊来住面前,板着闹别扭的海兰珠,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道“你是担忧将病气过给我?海兰珠是不是?”
“不是,不是。”海兰珠仿佛被人识破心思一般扭动着身子,就是不肯抬头,皇太极捏着海兰珠的下颚,抬起她的额头,同她四目相对,轻声道“海兰珠,你就是嘴硬之人吗,让我怎么能不疼你?”
“皇太极,我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海兰珠见到皇太极眼里的认真,心里涌起一分的愧疚,可是手上的疼痛压制住这丝愧疚,抿着嘴唇倔强的不再言语,皇太极轻轻碰触她的伤处,海兰珠低声道“疼,你别碰,真的很疼。”
“是哲哲和萨莉娜?是她们让你受伤的?〃皇太极身上骤然透着凌厉的冷气,甚至还带有几许的血腥,海兰珠叹气道”皇太极,兴许这是意外。”
“意外?”皇太极猛然起身,将手掌放在刀柄上,抬高声调“我还在府中,就敢出这种意外,若是我统兵离去,她们会做什么?哲哲,我是不是对她太心软了?才会如此大胆?”
皇太极扭身怒气冲冲的想要离去,海兰珠伸手抓住他的袖子,沉身道“你等等,皇太极,你停一下。〃
“海兰珠,我去给你出气,我是你的依靠,你不指望我,还能指望谁?”皇太极显然更在意海兰珠的那句话,无法保护好海兰珠,让他不禁气闷,还很怕,这次是伤了手,下次呢?皇太极的面色更是狰狞恐怖。
“你听我一言,萨莉娜对我的仇恨我并不是不晓得,可是???”海兰珠硬是将皇太极拉坐在他身边,靠近他的怀中,眼底划过一抹的怜悯,轻声道“她始终是失了额娘的孩子,钮轱辘福晋被你送人???”
“海兰珠,你喜欢汉学,心肠柔软,并不了解大金的习俗。”皇太极小心的拥紧海兰珠,开口说道“兄死弟继,父亡子继,赠送赏赐女人,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同汉家理学截然不同,将钮钴禄氏送人,是我下的决定,萨莉娜竟然敢仇视你?若是别人挑拨,她是不是还会仇视我?或者想要弑父?”
“应该不会吧。”海兰珠听见这话,一脸黑线,他想的也太多了。皇太极眼里冷厉更重,下颚拄着海兰珠的额头,低沉的声音道“我可不能留下一丝的后患,萨莉娜只是我的女儿罢了。”
海兰珠心中一紧,身体微颤,皇太极摩挲着她的肩头道“别怕,海兰珠,别怕我。”
“我只是觉得萨莉娜,她虚岁才四岁,还是能教好的,再怎么说你都是她亲生阿妈,虎毒不食子,我不想你手上血腥太厚,更不想你沾染上至亲之血,人在做,天在看,皇太极,我怕你会折损寿元。”
皇太极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涨得满满的,怀中人儿身上的暖香袭人,开口道“我明白,海兰珠,以你的脾气能忍下不发作,自然是为了我,萨莉娜是我的女儿,所以你原谅了她的无礼,哲哲是你的姑姑,你又宽恕了她。”
“皇太极,我同你明言。”海兰珠听见这话,心里很不舒服,怎么听着像是圣母?相处一久,皇太极早晚会发觉圣母这种品格定然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跪坐起来,低声道“萨丽娜我会让她从哲哲那搬出来,另安排院子,派人伺候她,至于哲哲福晋,我?我可不见得会让她有第二次机会,皇太极,我的性子一直没变,娇纵自私,才不会因为她是我姑姑就畏首畏脚。”
皇太极摇头苦笑,海兰珠当着婢女的面喝了汤药,此时药效起作用,困意上涌,揉揉眼睛,嘟着嘴道“好困,我已经安排好了吃食,你记得用,还有要梳洗干净才准上坑。”
皇太极扶着海兰珠躺下,亲自为她盖好了被子,看着她阖眼沉睡,盯着她的睡颜许久,他怎么能容忍像水晶一样剔透的海兰珠受委屈?低头轻吻她光洁细腻的额头,不能就这样放过哲哲,不给她个教训,她定然还会肆无忌惮的出手。
皇太极起身大步离开,向哲哲的院子里走去,此时的哲哲看着面前的治疗伤寒的汤药,有几分犹豫的问道“博娜,真的没有问题?你让大夫看过?”
“主子,你放心,奴婢还不晓得你的心意?大夫可是可信???咳咳???”兴许是心理作用,博娜听说海兰珠可能感染上伤寒后,觉得自己嗓子发痒,身子发凉,她已经偷偷的喝了些汤药,咳嗽了半响,才沙哑的问道“大夫很可信,海兰珠福晋天真浪漫,哪有那么多心思?”
“布木布泰也用了吗?”哲哲见到博娜这副摸样,压下那分狐疑,将汤药喝了进去,博娜低声道“已经用了,兴许离着大格格更近,听她身边的苏茉儿说,布木布泰格格好像已经发热。”
“姑姑,姑姑。”布木布泰在苏茉儿的搀扶下,脸色发白的走了进来,哲哲愣住,起身道“你怎么不歇着?还跑出来做什么?”
“姑姑,大格格是不是???”没待她说完,就听见外面丫头的声音“给贝勒爷请安。”
哲哲眼前一亮,赶忙向梳妆台的铜镜望去,也顾不得布木布泰在眼前,抿了抿发鬓,整理了一下头上的珠花,见一切妥当,才迎了上去见到皇太极的身影,屈膝唤道“爷,您来了。”
皇太极半响没有出声,哲哲抬头见到他阴沉如乌云的脸色,身上透着冷意,心中一紧,忍着害怕伸手想要搀扶住他的胳膊,却被皇太极一把推开,身子向后一倒,布木布泰上前扶住,她此时身上乏力,又怎么受得住这种冲力,姑侄二人同时摔倒在地,哲哲含泪的抬头仰望皇太极,低泣道“爷,您这是哪受了气?”目光一闪,哭声更重“还是海兰珠说了什么?”
“姑???”皇太极冰冷的目光扫过布木布泰,让她吞下了剩下的话,改口道“贝勒爷,姑姑刚用了药,身子虚弱,您不能仅凭一面之词。”
“布木布泰,爷记得提醒过你的话,你难道记不住?这是贝勒府,你只是待嫁之人,难道你想插手府中之事,你莫要以为有了父汗的命令,也就不敢将你撵出去。”
“是,贝勒爷。”布木布泰还是搀扶着哲哲起身,退到一旁不敢再言语,皇太极身上的霸气,让她心惊肉跳,却又有几分痴迷,皇太极的身形健硕,五官深邃,同多尔衮截然不同,成熟,霸道,手握权柄,这些在多尔衮身上却看见不到。
只听见苍啷一声,寒光一闪,皇太极的随身宝刀出鞘,冰冷的刀尖指着哲哲的咽喉,哲哲身子恐惧的僵硬着,不敢移动分毫,皇太极此时眼里泛着狰狞的血腥,以前他就是这幅样子斩了伺候他的女人,声音颤抖“爷,你???我???”
“哲哲,爷让你闭门思过,你却暗算海兰珠?难道你不知道她是爷最看重的人?还是你把爷的话当成耳边风?”皇太极知道,再用一分力哲哲就会命丧当场,想到了海兰珠,将刀锋移开一寸,沉声道“这是最后一次,若是你再对海兰珠生坏心思,爷饶不了你。”
皇太极目光扫过哲哲的手臂,朗声吩咐“哲哲照料萨莉娜不周,搬弄是非扰乱府中之事,抽十鞭子以儆效尤。”
布木布泰张张嘴,皇太极扫了她一眼,狞笑道“怎么,你也想尝尝贝勒府鞭子的滋味?爷成全你。”
“不,不是。”布木布泰身体本来就虚弱,再加上神情激动害怕,晕了过去,苏沫儿扶住自己的主子,不敢说话,皇太极看着面如死灰的哲哲,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话“海兰珠什么都没有说,而你说的多,做的更多。”
在贝勒府挨鞭子的女人也不少,哲哲绝对不是第一个,以前她还瞧过热闹,如今仿佛沾了盐水的皮鞭落在手臂上,不只是手疼,心更是一抽一抽的的疼痛,哲哲倔强的脾气上来,紧紧的咬着牙根,不肯吭一声,拿鞭子行刑之人,的了皇太极的暗中吩咐,自然不敢手中留情,十鞭子全落在哲哲的左手臂上,道道红痕狰狞,皮肤像裂开一样,黑色的鞭子上也沾染了几滴鲜红的血迹。
“哲哲福晋,按主子的吩咐,奴才行刑完毕,你还是回去歇着的好。”随从微微行了礼,并不敢太过得罪早先很得皇太极宠爱的哲哲,只是暗中感叹,哲哲被罚的事,少刻功夫就传遍了整个府邸,另有心思的下人,此时都不敢再动,管事婆子们苦思着是否的罪过海兰珠,或者思索着如何才能得到海兰珠的信任。
“主子,主子。”傅娜扶着哲哲回屋,伺候他躺在暖炕上,一边给伤处换药,一边哭泣说道“爷怎么能如此狠心?海兰珠福晋会仙法不成,竟然将爷迷成这般?”
哲哲将发白的嘴唇咬破,手臂火辣的疼痛,让她紧皱着眉头,她明白为何鞭伤落在手臂上,那是因为海兰珠烫伤之处也在手上才会如此,伺候皇太极已久,哲哲又怎么会猜不透他的心思?
海兰珠的伤,他要让哲哲以十倍奉还,舔了一下嘴唇上的鲜红的血珠,哲哲眼里透着一抹疯狂,更多的妒恨,低声道“海兰珠是什么都没说,可却比说了更可怕,我是小瞧了她,这就是教训,教训,我将来会更谨慎,这笔血债我迟早讨回来。”
哲哲气息不稳,喃喃的重复着“大福晋,大福晋之位是我的,是我的。”
第九十八章 姑侄交锋
哲哲挨鞭子的事情,海兰珠是在睡醒以后才听说的,贝勒府的管事有些脸面的婆子纷纷过来表忠心套近乎,让海兰珠不胜其烦,命乌玛将他们打发了,只召见几名她以前都很看重的人,恩威并施之下,倒也使得他们心服,海兰珠通过这次事,慢慢的将贝勒府掌控在自己手中。
“真是没料到贝勒爷会下令责罚哲哲福晋。”乌玛见到海兰珠神情有些萎靡,递上茶水,她虽然不同于其她人喜形于色,但眼角眉梢也透着喜悦,赞道“今早贝勒爷临行前,还吩咐奴婢给您上药,可见他真真是将你放在心上。”
海兰珠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心中似甜非甜,对皇太极的任性和绝情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他只会宠爱他看重的人,失宠的或者他放弃的,他是绝对不会再看一眼,今日的哲哲,来日又是谁?会不会自己哪日惹恼了他,那鞭子就落在自己身上?
扭转了海兰珠的命运,安稳的嫁给皇太极,可是她同历史中的海兰珠的个性没有一分的相像,据说宸妃是柔美以皇太极为天的女人,海兰珠想到同皇太极的相处,同这些根本就沾不上边,这些让她不由有些气闷,皇太极到底喜欢她什么呢?容貌?脾气秉性?还是那分难得的新鲜感?
海兰珠觉得脚底有些泛着凉气,吩咐道“你去拿个脚炉来。”乌玛应了一声转身离去,海兰珠宽着怀中的茶叶,暗暗的叹气,眼底划过一抹坚定,不管怎么说,既然嫁给他,就要全力争取,让他放不下,将来结果怎么样,谁也不晓得,珍惜眼前,活得自在安稳也就是了。
“格格,您觉得好点没?”乌玛在鎏金的脚炉里放上木炭,安放在海兰珠穿着鹿皮靴子的脚下,海兰珠脚底涌起的热气让她觉得很是舒服,眯着眼睛,身子靠近厚垫子里,静静的感受此时的那份慵懒,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了一抹剪影,更是增添了几许舒适。
“海兰珠福晋,奴婢有事回禀。”此时偏偏有人打破了这份宁静,海兰珠睁开眼睛,算算时辰哲哲她们也该发热,沉声道“外面是谁?进来。”
厚厚的门帘挑开,凉风随即卷进屋子,海兰珠见到一个身穿紫红色立领绣着兰草旗袍的十五六岁的女婢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脸上的焦躁担心清晰可见,屈膝道“海兰珠福晋,我们主子浑身发热,就连布木布泰格格都病了,满口说着胡话。”
“没请大夫看看吗?”海兰珠对药材还是很有信心的,她只是让哲哲吃点小苦头,并不会危机她的性命,而且那味药材加进去,还有败火的功效,省得她心火旺威,那样更伤身体。
“主子挨了贝勒爷的责罚,气火攻心,大夫说恐怕不好。”海兰珠一下子坐起身子,披肩滑落,瞳孔收缩,她怎么忘记了皇太极对哲哲的责罚?若是害了哲哲的性命,海兰珠也不会原谅自己的,猛然起身匆忙道“我去看看,怎么会这般严重?布木布泰如何?”
“格格受了惊吓,如今昏睡着。”婢女听见海兰珠欲亲自去看望,心放下大半,但想到皇太极对海兰珠的重视,张张嘴提醒道“福晋,我们主子仿佛是染上伤寒,您也刚刚好上一些,不能再过了病气?”
海兰珠淡然一笑,披着厚厚的貂皮斗篷,扶着乌玛的手,向哲哲的院落中走去,她若不亲自去瞧瞧,以前的安排不都白费了?再次跨进这里,就见伺候的婢女婆子都是忧心忡忡,既担心哲哲等人的病情,又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传染上,见到亲临的海兰珠,谁都没想到她此时会来?
挑帘进门,海兰珠闻到浓重的药味,哲哲手臂包裹着白色棉布,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发白,发丝散乱,虚弱无力的靠在垫子上,一名小丫头伺候着她汤药,海兰珠心中一暗,一边解开斗篷扣子,一边轻声唤道“哲哲福晋,我来看看你,怎么突然病的这么严重?”
哲哲木然的眼珠见到海兰珠,死寂的目光突然透出一分耀眼的光亮,愤恨,羞恼等复杂的目光一闪而过,最终只留下浓浓的哀伤和一缕担忧,用绢帕捂住口鼻,沙哑的说道“你别过来,省得姑姑过了病气给你,海兰珠,你先回去,你能来看姑姑一眼,姑姑心中就很感激,听话,回去吧。”
海兰珠心中敬佩,若是一般的人定会感激涕零,对哲哲推心置腹吧,唇边溢出一抹和煦的笑容,脚步轻移来到哲哲对面不避嫌疑的坐下,柔声道“您也别想得太多,安心养好身体,哪会那么巧就是伤寒?”
哲哲咳嗽起来,脸上染上两簇红晕,沙哑的说道“你也别不信,兴许姑姑撑不过这一关,那样将来科尔沁就指着你了。”
海兰珠的目光落在哲哲的鞭伤上,哲哲手臂向后收了一下,低垂着眼帘,神情黯然,语气里忧伤更重“海兰珠,听姑姑的一句劝,你可得好生伺候贝勒爷,省得像姑姑这样,后宅里没有爷的宠爱,日子会过的更是艰难。”
海兰珠此时嗓子里仿佛堵着什么一样,说不出来话,哲哲撩了一下眼睑,微微勾起嘴角,声情并茂的继续说道“咳咳,姑姑也不晓得你听了什么话,同我硬生生的生分了,可是我却没有丝毫的怨恨你,海兰珠,你是我嫡亲的侄女,科尔沁虽然实力大涨,不还得依靠着大金国?咱们二人无论谁得宠,对科尔沁都只有好处,科尔沁那是生养咱们的地方,族人都指望着……”
“这话不对。”海兰珠出言打断哲哲的话,轻笑道“科尔沁的族人指望的是首领,是阿爸和哥哥他们,只有科尔沁本身实力够强,才没人敢小瞧我,其实我才是一直受着恩惠的人。”
哲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