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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

      风云南唐 作者:夜听雨过声

    大的原则定了下来,其他的就全成小事了。这些注定以后要长期在起“合作犯案”的凶徒们相互之间迅速熟络起来,拍胸发咒,竭力向其他人证明自己的诚实与可靠。

    林枫将伊无痕、贾宇航、曹尚三人拉到了边,大致给他们划定了下抢劫的方向、对象和方式,又单独给他们提出个条件:寿州急需的第样东西jiù shì 粮食,第二是煤、铁、铅、铜等矿产,第三才是金银钱帛等东西,无论他们抢劫的物品是什么,林枫要他们保证运回寿州的至少五分之是粮食,五分之是矿产,所有粮食、矿产都会按照市场价格折抵扣除!

    三人也大抵知道林枫正在zhǔn bèi 与北方的大战,全都凝重地答应了。

    林枫反复强调了个铁原则:只要大唐与其他国家处于战争状态,那些国家自然就不再属于暂时保护区,他们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抢!甚至财物分成还可以再给他们增加半成,只要把敌人后方搅得越乱越好!

    三人互视眼,狞笑着答应了。

    林枫最后与三个人拥抱了番,反复叮嘱他们注意约束手下保密,外出要注意安全第,在三人有些听烦之时,最后交待道:“想让手下们死心踏地,就得用利益死死绑住他们,你们选择对象不妨由易到难,由小到大!”

    三人郑重地点头。

    最后,林枫将所有人聚在起,最后叮嘱注意保秘,约定二十天后的辰时秘密送他们出发,方才让三个首领各自将手下带走。

    林枫跟风惊云几个人随便吃了顿迟到的午饭,随意走着回城。回到刺史府前,直在那里等待的十来名老人赶紧围了过来,领头的名老人须发皆白,手里拄着根大拐杖,颤微微地向林枫行礼。

    林枫赶紧回礼,询问老人家有何吩咐。

    老人被林枫的“吩咐”两字吓了跳,神情加拘谨地说道:“林大人,老儿姓周,这,咱寿州城内许大街天天都有人义务清扫,我们那里的街道比较偏远,直没人清扫。老夫想厚着脸皮向林大人讨个便宜,给我们街道也派个人清扫清扫,我们这些老街坊们感激不尽!”

    林枫摇头笑道:“只有犯了错误的人才会派去清扫街道,难道老丈希望咱们寿州城天天有人犯错违法不成?”

    周老汉吓了跳,赶紧摇头,人向后撤,就要离开。

    林枫把抓住了老汉,追问道:“那你们的街道还要扫吗?”

    “扫啊,可是……”周老汉给弄迷糊了,迟疑着答道。

    “那你为什么要找刺史府解决这件事?如果不是我当zhè gè 刺史,你还会来找吗?如果有天找不到犯错的人了,街道怎么办?如果我离任了,你还会找下任刺史吗?”林枫连珠炮似地问道。

    周老汉和群街坊彻底被弄晕了,互相看看,尴尬异常,嘴里只剩下个“这”字说不停。

    见林枫不再说话了,周老汉鼓起了勇气,提高声音说道:“那是因为,因为我们相信林大人,全寿州bǎi xìng 都相信林大人!”

    林枫苦笑着摇头,大声说出了18世纪苏格兰启蒙哲学家休谟的句名言:“任何人在被证明值得信任前,都是不值得信任的!不仅是我zhè gè 临时的刺史,连zhè gè 永远的刺史府都样,都不值得信任!”

    周老汉和街坊们现在发愣加上发懵,完全不知所措地看着林枫。

    林枫指指刺史府的门头,大声说道:“事实早就证明,这座刺史府里不论谁来坐镇,其本质上都是不值得信任的!就算我乐意去管,能腾出少时间关注到全城某条大街清扫与否,干净与否?就算我派人去了,那人的惩罚期满了怎么办?你们就zhǔn bèi 以后生活在堆垃圾当中不成?”

    周老汉和身后的街坊面色发红,都低下了头,心里直后悔今天来跑这趟了。旁边远远围观的人们也都有些悻悻然,林大人是好,可他也的确不可能每天都操心这些琐碎小事啊!

    “那么,你们的zhè gè 问题就不解决了?”林枫突然提高了声音,向着四周满是摸不着头脑的bǎi xìng 大声说道,“既然我不可靠,刺史府也不可靠,为什么不靠你们自己呢?”

    靠自己?周老汉加迷糊,张大了嘴,又痴又愣地看着林枫。

    “国家是什么?政府是什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不jiù shì 大家起通过缴税的方式组织了批人帮忙日常管理、应对战争吗?从zhè gè 角度来看,刺史府本来就有义务bāng zhù 大家解决街道卫生问题。可是,寿州城今年已经免去所有赋租了,没有钱,怎么办?”林枫可不管自己这种说法有么的惊世骇俗,大声说道。

    周老汉身后名中年人顺口接道:“那我们街坊自己掏钱行吗?”

    林枫笑了,当然乐意当事人主动提出集资,立刻接道:“那你们是愿意将钱交到刺史府,让刺史府统管理,然后再由刺史府出面招人呢,还是愿意你们自己直接招聘清扫人员呢?”

    “我们还能自己招聘人?”周老汉大感稀奇,脱口问道。

    林枫瞪大了眼睛看着周老汉,大声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非要将自己的钱交给刺史府,再经几道人手管理呢?万他们把你们的贪污了呢?万他们拖着不办呢?你们完全可以自己掏钱招聘清洁人员,你们每天自行监督他们的工作。干得不好了,你们就直接辞掉他们,再重新招聘hé shì 的人!”

    听到林枫的说法,周边的人个赛个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位年轻的刺史大人。

    林枫突然感觉到既可笑又可悲。

    在林枫看来,绝大数的日常管理小事让bǎi xìng 们自行进行**管理,天下乱不了,也没有啥大不了的!而自古以来,中国老bǎi xìng 习惯性将各类大的、小的管理权力拱手相让,结果任由那些本来应是管家身份的人个个自行蜕变为高高在上的“父母官”,甘愿受人家压榨剥削。

    林枫没有再说下去,吩咐名xiōng dì 去府内引两辆公务马车过来,引着这些老人们上了车,同赶往他们所在的明心街。群看热闹的人互相鼓励着,也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