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作者:宁小钗

    养龟之术，在后世有很类似的广告，附在些不三不四的网上面，有没有效反正徐灏不知道。

    冤有头债有主，在承诺了叠峰道士以每月百两银子供奉的价格，进京请君入瓮后，徐灏问了下治疗原理。

    道士心中暗喜，这下不但得了财，运气好的话还能尝到其家里妻妾丫鬟的滋味，茫然不知已经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也是报应不爽。

    随着道士娓娓道来，原来不过需两位有些lì qì 的少女，常常按摩丹田涌泉二穴，子午卯酉四时，两处用力呵气什么的，所谓使壮阴之气上下齐攻，引阳气归于肾经，则百日之后不但坚举，且大胜往昔，徐灏听纯粹是扯淡。

    那些辅佐的药物无非是参苓、肉桂、肉苁蓉、淫羊藿、虎鞭、鹿茸之类，看看这些药物，没有点壮阳的效果才是见了鬼呢。

    派人把妖道交给徐汶，徐灏不放心又命人去知会张鸾吹，必要时可以直接下手处死，他dān xīn 徐汶不思报仇反而dǎ suàn 物尽其用，拿去祸害别人家。

    第二天五时，徐灏受到沈襄的邀请前来观礼，就见薛氏已经梳理完毕，把两位道婆让到上首坐着，她在下面四双八拜，然后与教众叙了师兄师弟，师姐师妹，表面上派亲亲热热。

    沈襄光知道叫他早起来看热闹，呆呆的看着，不知是什么yuán gù 。

    薛氏说道：“我已经拜了二位师父做了徒弟，我的师父jiù shì 你的师父，你也过来与二位师父磕个头，徐xiōng dì 你也来。”

    徐灏听眯起了眼，神色不善，张道婆忙说道：“不是教中之人，可不敢受礼，算了吧。”

    接下来薛氏因认了同门。渐渐和驴友们熟识了，整日里厮混在起，很少过来乘坐马车。

    时间久了，这才打听到什么尚书家里的奶奶，敢情都是李家的佃户庄客，也没有什么汪奶奶孟奶奶，不是人家出来的奶子jiù shì 嫁出去的丫头，唯独薛氏是这里面的正经娘子。

    zhè gè 发现令徐灏为之错愕，想想也是正常，有钱人家不会自己去泰山烧香？如果是老娘和媳妇跑出去参加什么自助驴友会。可能嘛？还好陆素怀直呆在车里，没有坑了沈家，至于薛氏，唉！不提也罢。

    行了日，jīng guò 满山镇时，街上挨户都是卖油炸果子的人家，每当有香客jīng guò ，卖家窝蜂似的围过来，拉着缰绳往铺里让吃果子。好似金陵卖毡条等物的陕西人样，也或是在南洋遇到的小商小贩，往死里拖人叫卖。

    徐家的车队如既往的走在最后，就见前方瞬间涌过来上百人。乱哄哄的往家里抢人，都说什么：“新出锅滚热的果子，纯香油炸的，又香又脆。请到里边用个。从这到泰山脚下还有大半天，别饿着身子。”

    道婆微笑道：“谢了，俺们刚刚吃了饭起身。还要赶早到店里报名雇轿子呢。”

    徐灏对此熟视无睹，每次坐火车或旅游景点时不遇上几次？倒是薛氏和陆素怀初次到泰山烧香，不知店家们都是强拉着客人进去吃，吃完了按照数儿给钱，瞅着各店里的人都围着两位师父，只当人人都认得她们。

    挤出来后，薛氏问道：“这些开店的都与二位师父相识么？”

    侯道婆顺口胡诌道：“这些人家都是俺两个的徒弟，大家争着请我们进去，可小本买卖怎好让他们破费？”

    路上的风光也不必说，有山有水有人烟，正值万物生发的春天，无处不是生机盎然。

    当年靖难之役主要是沿着德州到济南靠着运河这带打仗，位于中心地带的泰安州等地波及不大，没有发生朱棣因久攻不克济南城，事后把气撒在山东人身上的惨剧。

    下午终于走到了泰安州的教场，巍峨的东岳泰山耸立眼前，许店家带着伙计在等候香客。

    其中有个姓宋的和道婆熟识，远远看见领了许驴友到来，欢天喜地的飞跑过来笑道：“我们等了几日了，也不见来，路上可遇到雨了没？您老人家身子安呀。”

    引着大家伙到院子里洗脸吃茶，热情洋溢的询问谁要报名，好安排雇上山的轿子，道婆又组织教众号佛宣经，要先到天齐庙游玩参拜，回来吃了晚饭就睡觉，然后起登泰山。

    后面徐家人呵斥开干闲杂人等，徐灏想起了当年上山时借宿的当地人，要过去投宿，好好的歇晚。

    薛氏扭扭的走出来说道：“快进来啊，怎么又要分开？”

    陆素怀让丫头请她上车，正色说道：“原是托你摸清里面的虚实，你怎么反倒热心起来了？既然都到了地方，往下随我们起，不和她们搅在块了。”

    薛氏说道：“师父是有道高人，人也热心，教友皆是好人，我自然要和她们在起。嫂子你别管我，有我男人陪着呢。”

    陆素怀听了又气又笑，虽说弟妹甘心与那些妇人为伍，没有鄙薄之心是好事，可她毕竟是有身份的，时常混迹处那还了得？

    徐灏也有些惊奇，本来是薛氏自告奋勇深入内部，怎么这才几天，就被人家给洗脑了？

    既然如此大家也不劝了，他丈夫沈襄在身边不妨事，如此两边分开。

    三十里的平坦大道，马车加快了速度，到了城门已经是上灯时分，李冬带着人先走步，此时等在城外。

    “少爷，王员外前年已然病故了。”李冬低声说道。

    徐灏微微点头，想起当年和凝雪投宿王家，王员外殷勤款待日的盛情，心里很是难过。

    遗孀王夫人派了很家人来迎接，进了王家，朱巧巧和陆素怀去了长房感谢，王夫人摆下宴席款待。

    徐灏在外宅询问管家详细情形，管家说道：“徐少爷，大前年我家老爷因中风病不起，前年初春病逝。大少爷在四川做官。遣人来接太太过去奉养。这不住了年，太太思念故乡也惦记着家产，在四川也住不惯，上个月刚刚坐船回来。也是巧了，您若早来些时日，家里不剩几个人。”

    徐灏说道：“你带我去坟地拜拜，已尽故友之情。”

    如此徐灏买了些冥纸火烛，骑马去了城外王家坟地，亲自上了三炷香，回来后有管事媳妇请他进去相见。

    进了内宅。自家媳妇丫头们捧着铜盆痰盂之类在回廊里，鸦雀无声，朱巧巧素来规矩大，何况还是在外面。

    管事嫂子见徐灏不走回廊，而是从甬道上过来，赶忙迎上前来，拥着他进了屋里。

    见了王夫人，说了会儿话，这时管家进来说道：“外头有个本家的爷们要见太太。有个贴儿。”

    王夫人看那帖子上写着，侄孙英百拜，奇道：“这又是哪支爆出来的？快去将族谱拿来查查，是哪支哪派。若没有再瞧瞧远族总单上有他的名字没有。”

    徐灏坐在朱巧巧身边，背后着权美人，看着王家人分着细查族单宗谱，并无其人。

    管家又进来说道：“那个本家的侄孙。他说是个秀才，父亲那代就在外游学，他回乡不久。没赶上年前的祭祀，所以未入族谱。说定要见见太太，瞧着他很有些讨嫌，谁有工夫陪他坐着？”

    王夫人说道：“好生问问是哪支派，我再见他，穷亲穷族家家都有，休要得罪了人家。”

    等管家出去了，王夫人对徐灏苦笑道：“素日我向来不管闲事，什么事皆是亡夫料理，如今儿女俱都不在身边，连个贴心人都没有。”

    朝廷规定官员不得回原籍做官，所以徐灏也没bàn fǎ 安排她儿子回来，不过倒是可以调往邻近省份，距离不远，如此家人也能时常团聚了。

    徐灏说道：“王兄久在四川，也该进京历练几年。如此太太坐船几日即能抵达金陵，想回来也方便。”

    王夫人大喜，说道：“当日亡夫就说徐公子非是池中之物，果然不出数年即名动天下，我家也算得遇贵人了。”

    徐灏说道：“不敢当，王家家风我向钦佩，尤其是故世的王员外，古道热肠为人忠厚，不想当年别即天人永隔，令人伤感。今日能为王家尽份力，我心里也欣慰些。”

    话刚说完，管家回来说道：“那人气大着呢，小人才开口问了两句，他就大嚷大叫起来，说我不姓王，到你家来干什么？合着有钱有势，就该欺负我们穷本家嘛？还说要将小人送到族里打板子，我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只得来请太太示下。”

    王太太皱起眉来，神色有些为难，说道：“这该如何是好？儿子儿媳不在身边，我又是没主意的。”

    朱巧巧走过去说道：“这有何难？凭王家和徐家通家之谊，此事就交给我好了。来时看见议事的崇本堂，叫灏儿焱儿陪着咱们娘们起去见他，当面问问他的宗派，若是真的也就罢了，无非是来打打秋风，给几两银子也就打发了；若是假冒，非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王夫人喜上眉梢，能有徐家的奶奶代为出头自然再好不过了，而徐灏也很欣慰，这些年王家从未找上门来求过任何事，如此正派的人家，求都求不来呢。

    朱巧巧和王夫人出来，两家的丫鬟媳妇大群人也跟着出来，到了崇本堂，叫人去请那本家进来。不会儿，徐焱和七八个家人带着秀才大摇阔步而来。

    徐灏见他约有三十岁，瘦面短须，耸着肩驼着背，带着顶旧方巾，穿件深蓝色棉布旧道袍。就凭这副天生的仪表，如果没有过人才华，大概辈子只能止步于秀才了。

    王夫人刚要迎出去，朱巧巧拉了她下，微微摇头，接着淡淡的道：“进来相见。”

    那王英听见了，反而没了先前的倨傲，几步走进厅内，见年纪大的王夫人在左边，右边着位艳丽无比的少妇，后面着大群粉白黛绿，花容月貌的美人；尤其是在位年轻人身边的天仙绝色，简直令王英连呼吸都停止了。

    股软玉温香钻心刺骨，王英身不由己的耳热心跳，手足无措的着，竟然不敢仰视，低着头说道：“二叔祖母请台坐，容侄孙王英拜见。”

    王夫人温和笑道：“常礼即可。”

    王英不由分说，朝着她跪下，恭恭敬敬拜了八拜，起来又朝着朱巧巧磕了三个头，叫着姑奶奶安。然后又挨个对着丫头媳妇们叫道：“姑姑，婶婶请上，侄儿王英拜见。

    徐灏好笑的看着他逢人就跪，王夫人笑的捂着嘴不好意思出声，伸手朝着大家伙指点，意思是快把人拉起来呀！

    大家伙还以为叫她们躲出去呢，齐忍着笑退出厅门，朱巧巧笑吟吟的瞅着王英。

    徐家的女人见他朝着自己跪了下去，个个抿着嘴儿笑着，都远远的散开。却不知王英自小到大也没见识过大户人家的排场，心里念叨这么大堆的姑姑婶婶不知到底有少位，干脆往死了磕头吧，咱礼人不怪。

    徐灏看他这样子，感觉应该是王家族人，不然先前的底气从何而来？眼下的殷勤也不是做作，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王英犹自到处作了几个揖，这才正色对王夫人说道：“侄孙媳妇同曾孙女都叫请二叔祖母，姑奶奶并姑姑婶婶们好，半天再过来磕头。”

    王夫人含笑叫他坐下，丫头送上茶。朱巧巧盯着王英问道：“相公是哪支派？”

    王英躬身答道：“我曾祖名叫王诚，生前很有名望，无人不知道。生两子，都是文字辈的，长名王文魁，次名王文宾。这文宾未娶而夭，惟先祖文魁公生下先父，名叫王菲。

    当初先祖文魁公在日，蒙你家祖公相待最好，天也离不了先祖，其中弟兄们最相好的，jiù shì 这里的政二叔祖。那时候文魁公大了二叔祖二岁，哥们好的比嫡亲手足还要什么些。你家祖公谢世，所有切丧事都是先祖文魁公人经理，谁知族里有些谤言，长叔祖颇有冷落之意，先祖竟绝迹不去，非二叔祖再三相劝是不能挽回，这才承二叔祖之情，将先祖邀来托以重任，内外切事务皆是先祖人经理。

    隔了年，先祖病故，家父求学外地，从此以后音讯不通，继而先父母相继作古，为疏远，侄孙又常常云游各地，新近回来，知道二叔祖母业已返回。

    因身有小恙，不能就过来请安，又没能赶上祀祖，心里抱恨，今日特来请安、请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