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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表妹

      平凡的明穿日子 作者:宁小钗

    徐灏耐心应付着未淡然,忽然听到脚步声响起,应眸望去,见是个八九岁的女孩,生得眉目如画,我见犹怜,是个不可得的美人坯子。

    徐灏不动声色的视而不见,心说难怪先前松庵那花和尚个劲的偷窥,谷王给自己预备的大礼,自然不会是寻常美色,加上先前酷似女子的书童,好家伙什么嗜好都kǎo lǜ 到了。

    未淡然察言观色见他不为所动,便起身说道:“贤侄并非外人,老夫此来实为小女之事,虽族中不乏子侄,老仆亦可托付,可思来想去直委决不下,故来京城想探询尊府,是否可以就近照拂二。幸今日于贤侄邂逅,当令小女前来拜见,老夫风烛残年,日后还得贤侄照顾。”

    不时丫鬟扶着绝色丽人姗姗而出,称为国色天香实不为过,身后跟着那明眸锆齿的小女孩,可还没等彼此见礼说话,徐灏忽然哎呀声。

    此时船上的游人纷纷喧闹起来,立时声如鼎沸,有人兴奋的叫道:“潮来了,潮来了。”

    大雨又次倾盆而下,船身荡摇不定,外面成了片无边无际的汪洋。

    徐灏为了给小姐们让地方,步步的退出了船舱,忽然身子歪没有立住脚跟,大叫声随波逐流去也。

    不提未淡然父女三人吓个半死,惊慌失措。借水遁远去的徐灏没有直接上亲卫的船,而是自由自在的在水中游泳,半天后没了lì qì 才爬上了船,换上干净衣物。

    和李冬等家人聊了会儿,船儿驶到了昭庆寺附近,隐隐听见前面有哭声传来。

    徐灏侧耳倾听,那哭声忽近忽远,忽扬忽抑总是听不清楚。小船往这边寻来。

    昭庆寺位于湖心岛的南边,古庙禅林乃是宋元遗迹,附近到处是金陵的著名胜景,而这里般游人稀少,何况今日下了天大雨,游人基本绝迹。

    岸上是墙坍壁倒的院宇,几株桃杏已被大风吹折,丛杂树夹着新芦,长得比人还高,遮断了湖光。寻不出下船的去处。

    徐灏跳下了船,踩着坑凹不平的淤泥往前走了四五十步,顺着声音拨开芦苇草看,里面有男女正在拖拽。

    那女子年纪不大,挣扎着叫道:“我哥哥来了,快些放手,重重谢你便是了。”

    徐灏见这光景顿时猜到了几分,对着男人说道:“这是我妹子,想是你救了她。妹子却又为何哭泣?”

    女人在男人怀里挣扎,说道:“我不慎落了水,是这位先生救我起来,谁知非要我同他家去。妹子不肯,他就强行拉扯于我。”

    徐灏往前走了几步,说道:“既然是jiù mìng 恩人,理应报答。今日我兄妹落水遇难。身上没有银钱,请随我去家里。”

    那男人冷笑道:“谁要你酬谢?你口音是金陵,她是苏州。怎冒认兄妹来了?不瞒你说,我老陶是杀人不救人的,今日在湖边看她在水中挣扎,姿色不错正合我的用处,才肯捞她上岸。若说银钱,老子在赵王府当差,怕不够使用,要你谢礼么?你这小子快走,老子的拳头向来无情。”

    徐灏心生杀机,学着读书人的做派,指着他骂道:“兄妹岂能冒认?你乘人之危和强盗无异,就不怕官府追究。”

    女人此时使劲挣脱,男人抱着她怒道:“你也是个泼贱货,见他长得比我好看,把个路人叫起亲哥哥来了,等今晚要你生不如死。”

    话音未落,柄尖刀从男人嘴里穿出,随即亲卫把女人掌劈晕过去。徐灏上前接过李冬手里的短枪,连开六枪把个nǎo dài 打的稀巴烂,吩咐道:“找个地方埋了,这女人抬到岸边,醒来后暗中跟着送她回家。”

    李冬说道:“这汉子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湖心岛,少爷得加倍小心,要不咱们huí qù 吧,险地不可久留。”

    徐灏沉吟不语,既然无端端的和朱高燧牵连上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家伙打的什么歹念,定是勾结昭庆寺的番僧试图把朱高炽往死里祸害,等年幼的侄儿朱瞻基登基,身为皇叔兴许就能趁机把持朝政,进而废了皇位自立为帝,最不济也是权势熏天为所欲为。

    可以说这是朱棣死后带来的变局,朱高炽身体不好念着亲情,给了朱高燧等藩王可乘之机,徐灏最担心的还是朱高煦,就怕他时糊涂犯下大错,谋朝篡位的罪名太大了,万事发谁也救不了他。

    昭庆寺较为显眼应该没什么破绽,徐灏便去了位于其后方的破落古寺,殿后有僧房数间连个人影都没有,厨灶连过园墙,厨房里竟无隔宿之粮,东翻西倒只有个腌菜坛,内有隔年冬菜。

    徐灏心说莫非真的没人居住?随手捞出来颗,嗅了嗅又咸又臭,出来推开左首僧房,屋里只有张竹塌,条破被,塌旁横着板桌,上置瓦灯瓦壶,茶碗数只,其余不见箱柜等物。

    又到左边窗外瞧,里面有棺木三四具,不知是谁家殡房还是空棺寄存的,好半天也瞧不出什么破绽。

    第二天徐灏坐着船在码头上岸,扶着位mó yàng 秀丽的妙龄女子,刚进山门就撞见了松庵,惊呼道:“昨晚夜不见公子回来,叫人在湖边打探几回,不见踪影,万幸公子平安无事,此时从哪里来?这位娘子又是谁?”

    徐灏解释道:“我不慎落水,飘了数十里里远,谁知恰好救了我表妹,可见老天厚爱。”

    松庵压根不信会这么巧,心说指不定从哪勾搭的良家,这小子倒是好艳福。两眼不住的打量美女,说道:“偏偏昨日的大风把山外亭子吹倒了,坐着避雨的人压死了个,压伤了几个。人人都说亭子年久失修闹出了人命,都是寺里的事。那尸亲赶来听了这话,就来缠扰,闹了整整夜,贫僧许下十吊钱,尚不甘休。当我松庵是好欺负的?宁塞城门,不填狗洞!我现在要去顺天府请差人来相验,听官断结叫那尸亲滚蛋,先失陪了。”

    说完松庵径自去了,当下徐灏扶着表妹进了门,直走到客房门前,忽然顿足道:“昨日锁门之后,钥匙掉进水里了。”

    有个小沙弥迎面走来,见状说道:“徐公子回来了,家师那里有配得上的,您稍等片刻,我去拿来。要不暂请公子同这位小姐到神堂坐坐,公子如果还未用饭,就在禅堂里用,也省事些。”

    徐灏前天jiù shì 被这位眉清目秀的小沙弥跑前跑后的张罗琐事,聪明之中带着几分厚实,盘问家世知他出身不是贼恶,而是年幼失去双亲被僧人收养,委实有些怜惜。

    这时见他十分殷勤,也不疑虑,转身跟小沙弥朝外走去。从天王殿左边的夹巷,绕过罗汉堂后面,又转过地藏殿门前,见东首带几间厅房,花树葱花,有矮墙隔着。

    小沙弥先跑了进去,到东边屋里望,跑了出来,领二人进西屋去坐下。徐灏知是那边有人,也不在意。

    谁知那边屋里的人因小沙弥望,也知道有人进来,就在帘缝偷瞧了眼,不觉叫道:“这不是大小姐么?”

    小沙弥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美人抱住嚎啕大哭,徐灏叹道:“昨日表妹的游船倾覆,船人都没了踪迹,天可见怜亲人还能碰在块儿。”

    小沙弥恍然道:“这位女施主在附近四处打听亲人,被师兄们请来休息。”

    等他出去了,扮作丫鬟的锦衣卫李素娥马上冷笑道:“果然是个贼窝子,属下在岸边胡乱打听,有个叫海奉的和尚,不由分说带着十几个和尚,就把属下逼着到了这里。”

    扮作表妹的张鸾吹媚眼抛,嬉笑道:“等会公子借故出去好了,我姐妹定会查出蛛丝马迹,放着两个大美人,谅这些臭和尚受不住会动手动脚。”

    徐灏失笑点头,丢了个眼色,三人顿时默然不语,那小沙弥领着人送来饭菜,僧人见三人同坐,说道:“原来这位小姐也是公子家子,那饭不必分开摆了。”

    边往桌子上摆饭,边招呼窗外人进来,徐灏看是位三十上下的美妇。

    僧人指着二女笑道:“姐姐,如今有伴了。”

    那美妇烟视媚行的走进来,仔细打量二女的容貌穿着,吃惊的道:“哎呦!这位姐姐脚上都是湿的呢,可惜奴家带来的鞋袜只有副。哦,有了,有了,等会奴去拿来,替姐姐换过便是了。”

    又问张鸾吹的来历,李素娥就向她略述几句,美妇副自来熟,转身打个照面,对徐灏笑道:“公子小姐们请用饭吧,奴家会儿再来。”

    看着她扭着腰肢走了出去,徐灏甚是诧异,说道:“寺里有这样的人么?”

    李素娥忍俊不住的笑道:“方才属下进来,也来胡缠了半天。她说她丈夫是本地人,母族何氏远在西北,是寺中当家松庵的亲戚,每逢二六九月香市,松庵叫她接应女客。属下看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等三人吃完了饭,小沙弥又领人进来说是,徐灏gù yì 拍着他的肩膀,好生嘱咐了几句,要他照顾主仆二人,然后以查找失踪的亲人为借口,独自出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