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一直听着院长讲话，没做出什么回应。
    上位者通常不需要回应，他只需要对面的人按照他的吩咐办事。
    ……
    林秋从别墅醒来就有种错觉，总觉得身边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心里毛毛的。
    【888，你检测一下屋内有没有其他人？】
    888很快回答：【没有别人。】
    水底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动，不知道藏在哪儿的粉色细长触手钻出来，挤到林秋身上，他的鱼尾拼命甩动也摆脱不了纠缠。
    他欲哭无泪：“888，你不是说没有吗？”
    888：【。】
    【不许发句号。】
    888：【没有别人，但是……】
    【怪物…不属于人类。】
    简直是强词夺理。
    林秋冲着那些触手道：“你们是谁？想干嘛？”
    才翻进来的秦郁听见小鱼不悦的语气，顿时伤心难过，他们分开才多久？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
    英俊的眉眼微微拧着，他踱步靠近银尾人鱼，卡住腋下将人提抱出水。
    林秋下意识地将鱼尾盘在秦郁身上。
    男人眉眼浮出笑意，“好乖的小鱼。”
    秦郁小心抱着人去客厅坐着，趁小人鱼毫无防备之际，往最漂亮的那处鳞片探了探后迅速收回。
    林秋看着盘绕在周遭的粉色触手：“这些是你的手？”
    秦郁是院长的儿子，可院长明确检测到是人类，那他怎么会是怪物？
    888的检测很少出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林秋忙活着扯开那些不断缠上来的触手，机器人进来，显示屏上出现江柏的视讯通话。
    秦郁漫不经心地回头，看向小人鱼：“我可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言外之意就是自己要留下来一起接视频通话，林秋白他一眼。
    “你要让我躲着他？”秦郁语调低了几分，猜出小人鱼的意思。
    视讯还在继续提示，到了限制时间也无人接听，江柏又拨来第二通。
    秦郁一脸幽怨地看着林秋，握着小人鱼手腕的掌心稍一用力，引起小人鱼的轻呼声。
    温软滑腻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麻。
    林秋眼见秦郁要操纵触手去接通，小脸惊恐，瞳孔骤然睁大，只觉得这人是疯了。
    他鱼尾盘在秦郁身上，尾巴尖堵住对方的嘴，不让他出口，仰起小脸凑近对方。
    “你快躲去沙发后面。”
    “你快点呀。”
    男人没有动作，林秋焦急催促，一张一合的唇瓣溢出的香气拂在秦郁脸上。
    他定定地看了小人鱼一会，目光幽深，最终在他接通的前一秒跳到沙发后面。
    “你在干嘛？”
    “看电影呢。”林秋信口开河。
    “怎么没声音？”江柏纳闷。
    林秋一早就想好理由了：“要接你的视频呀。”
    江柏一怔，只是说：“少看不正经的电影。”
    林秋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对方是怎么联想到这方面去的？
    “没看不正经的电影，怎么不敢开声音？”
    小人鱼臭着脸，委委屈屈地指责镜头那边的江柏：“我一条没到成年期的人鱼，能怎么不正经？”
    江柏一噎，人鱼有些新奇地靠近机器人，想研究一番。
    这一举动，对于江柏来说，杀伤力有点大。
    漂亮的小人鱼，精致的脸蛋，卷翘纤长的眼睫，懵懂的神情。
    江柏莫名地脑袋有些发昏，机器人的镜头放大了也很清晰，小人鱼的唇瓣小巧饱满，说话时微微分开的唇瓣可以看见口腔的些许光景，里侧有几颗人鱼特有的尖锐牙齿。
    ——嗷嗷嗷老婆，嘬嘬，舌头尖让我吸吸
    ——嘿嘿，老婆好能吃，背后一个，前面一个
    ——设了，不好意思屏幕脏了
    “是换牙了吗？”
    突如其来的疑问。
    林秋小脸一愣，对着镜头张开嘴巴，口腔完整地呈给江柏检查。
    镜头对面的人敛眸平静了一些，才望着人鱼。
    唇肉含水似潋滟春色，齿列间的舌头吐出一点，嫣红湿软。
    “这么乖，让你张开就照做是吗？”
    林秋眨了眨眼，回想起来是江柏说要检查他是不是进入成年期后会换上猎杀食物的尖牙。
    “不是…不是你要检查的吗？”
    闻言，江柏挑眉笑了笑。
    “再凑近点，这样看不清。”
    为了确保江柏能够看清，林秋塌下腰，尾巴尖翘起，整个上半身完全倾向于屏幕。
    银白色长发垂顺地滑落，半遮半掩地露出一些领口风光。
    极其浅显的弧度，雪白中间勾勒出一点粉色点缀。
    尤其是，他刚从水池里出来，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全干。
    湿发有几缕沾到锁骨，水珠顺着滴落，晕出深一点的红。
    小人鱼没注意到的是，自己副本直播间的弹幕快刷疯了。
    单人豪华办公室里，江柏身上仍穿着灰色制服，正襟危坐。
    只是在屏幕的盲区，男人随意搁在桌上的手臂不知不觉间攥紧，布料下的肌肉绷紧，青筋凸显。
    自上而下的视角，仿佛小人鱼就这么匍匐在他面前，唇/肉覆/着的湿漉漉水光让江柏仿佛身临其境。
    江柏脊背僵硬，他缓缓后仰，胸口重重起伏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