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霁的声音淡淡传来，“快洗，别磨蹭，等会儿熄灯了。”
    江袖亭嘀嘀咕咕半天才扶着墙把衣服脱了，动作缓慢地洗澡。
    二十分钟后，他用毛巾擦了擦头发上的水，满脸潮红地推门出去。
    刚开门看到薄霁，他一头往人怀里扎，蹭了薄霁一身水。
    薄霁完全不生气，一只手搂着他，一只手帮他擦头发。
    江袖亭靠在薄霁怀里来回蹭，声音黏糊糊的，“好晕啊，我刚刚差点就摔倒了，幸好我厉害。”
    薄霁轻笑一声，“嗯，宝宝真棒。”
    被夸了，江袖亭开心地眯着眼睛问薄霁，“那你亲亲我，脸颊也行。”
    薄霁低头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拉着他往吹风机那边走。
    头发刚吹干，灯就熄了，周遭陷入黑暗中，江袖亭依偎在薄霁怀里，担忧道：“熄灯了，你怎么洗澡？”
    薄霁安慰道：“没事，打着手电筒洗也可以。”
    江袖亭晕乎乎地点头，“好，那你自己小心点。”
    薄霁扶着江袖亭上床，并帮他把被子盖好，“嗯，你躺好，别着凉，我马上回来。”
    江袖亭躺在床上，昏昏欲睡道：“好，你快去吧。”
    薄霁没耽搁，转身去洗澡，他洗完澡回来，江袖亭已经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躺下，生怕吵醒身边的人。
    刚躺下，江袖亭就闭着眼睛往怀里钻，亲昵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小声嘟囔：“哥哥。”
    薄霁心软得一塌糊涂，他揉揉江袖亭柔软的发梢，低声道：“乖乖，睡吧。”
    江袖亭耍赖道：“嗯，亲亲才能睡。”
    薄霁低头吻了吻他的脸颊，“好了，睡吧。”
    江袖亭心满意足地睡过去，还做了个美梦，梦里他和薄霁在床上激吻，薄霁还摸他。
    快进到最后一步时，他被吓醒，满头大汗地坐起来。
    他茫然地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亮了，薄霁没在，但被子还热乎，估计刚起。
    因为宿醉，他头痛欲裂，闭着眼睛重新扎进被窝里呼呼大睡。
    与此同时，在浴室洗澡的薄霁满脸懊恼，他睡得正香，江袖亭突然把手伸下去，嘴里哼哼唧唧，似乎做了什么不得了的梦，害得他差点失控。
    薄霁洗完澡出来见江袖亭还在睡，想着他昨晚喝酒今天可能会不舒服，加上今天没课，他就先出门买早餐。
    回来的时候，江袖亭正好睡醒，正一脸茫然地坐在床上。
    薄霁把早餐放在桌子上，走到楼梯上半跪着把江袖亭捞进怀里抱下来。
    江袖亭软软地靠在他怀里，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很不舒服。
    “头痛？”薄霁问他。
    江袖亭点头，“痛，还有点难受，你怎么起那么早？”
    “睡不着。”薄霁违心道，把江袖亭放到凳子上，“我打水帮你擦擦脸。”
    “嗯，好。”江袖亭趴在桌子上，浑身提不起力气。
    洗漱完，薄霁喂他喝粥，但喝了两口他就没胃口，靠在薄霁怀里等薄霁吃早餐。
    薄霁快速吃完，把桌子收拾干净，低头问江袖亭，“今天外面很冷，想待在宿舍还是要出去走走？”
    江袖亭有气无力道：“待在宿舍吧，不想出门。”
    薄霁捏捏他的脸，“好，吃完早餐再去睡一会儿。”
    江袖亭睡了个回笼觉，睁眼就已经中午了。
    薄霁在用他的电脑整理复习资料，方野和姚佳明也回来了，不过这俩人似乎又吵架了，在阳台拉拉扯扯，偶尔还能听到方野用脏话骂姚佳明。
    江袖亭突然开始想象他和薄霁吵架的样子，但实在想象不出来。
    他不会跟薄霁吵架，薄霁同样。
    “醒了？”听到响动的薄霁抬头看着他，“好点了吗？”
    江袖亭沙哑着声音开口，“好多了。”
    “肚子饿不饿？”薄霁把电脑合上起身问他，“想出去吃还是我带回来？”
    江袖亭瞥了一眼阳台上的方野和姚佳明，“我们一起去吧。”
    给方野和姚佳明腾地方。
    薄霁走到他的衣柜边，问道：“衣服想穿哪个？”
    江袖亭重新把头扎进被子里使劲蹭了蹭才道：“都行，你看着拿吧。”
    薄霁帮他选了一套衣服，跟他身上的是同色系，黑色羽绒服搭白色毛衣，还有围巾帽子手套口罩，甚至连鞋都帮他配好了。
    江袖亭换好衣服下来，薄霁帮他洗完脸，拉着他出门。
    刚出宿舍门，江袖亭就说，“我们在外面多待一会儿吧。”
    感觉方野和姚佳明一时半会说不好。
    “去图书馆待一会儿，外面很冷。”薄霁说。
    江袖亭欣然答应，正好去复习，不然到时候他考不了第一，可就没奖励了。
    —
    期末考试匆匆来袭，大一考试的科目很多，尤其是数学系，足足考了一个周。
    最后其他系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他们收尾。
    考完最后一科，江袖亭在教学楼门口等薄霁，邬南突然打电话过来。
    江袖亭接起电话，“喂，邬南。”
    “考完了？”邬南的声音懒洋洋的，虽然没看到他，但江袖亭大概能想象到他现在是个什么造型。
    江袖亭回答道：“刚出来，现在在等薄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