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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出外勤真累。”
    第一百四十八章
    “好朋友……”奥罗巴斯轻声重复着, 若有所思。
    “对的,毕竟那里的异常处理局对于失控人员处罚非常严苛且残忍,大家都习惯找朋友帮忙的。”怕奥罗巴斯不相信, 秦和瑟又强调了一遍。
    “我们去的时候类信息素安抚剂还没出现。”为了让谎言更加真实, 秦和瑟又加了一条“有力证据”:“我们当时就是靠着局外人的信息差去研究这些拉投资才起步的。”
    近乎无懈可击的理由, 奥罗巴斯不再多说什么, 点头表示理解。
    秦和瑟稍稍松了一口气, 之前的疑惑重新回到脑海:奥罗巴斯为什么还记得这件事?
    难道是……城主动了手脚?也就是说城主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耍着我玩?
    所以奥罗巴斯之前的反常……也是她弄出来的?
    可恶!我就知道!
    看着秦和瑟悄悄软化的紧绷和隐藏在平静下的复杂情绪, 奥罗巴斯也是回忆着之前的对话, 满是疑问。
    他的记忆出了问题,只记得自己当时跟着二人进了角落, 偷偷观察了二人的对话,但他后来似乎做了什么, 记忆直接断层。
    其实他猜出了一些,因为他记得,自己当时的精神状态并不正常。
    他隐藏在圆柱之后,遥望着远处凉亭里的两个人, 她们亲昵地靠在一起, 说着他听不到的悄悄话, 任何人都无法插入她们之间, 眼中只有彼此。
    凉亭上淡紫色的花序垂落, 宛如在祝福这对情投意合的璧人, 柔美的清香能安抚人躁动的精神,此时的大蛇却觉得它过于刺鼻, 凉亭中的人也让他感到厌恶。
    他应该冲进去,把秦和瑟从对方的怀里拉开, 并在那个“插足者”面前,咬住他的后颈,标记他,占有他,用行动告诉她,秦和瑟不属于她。
    那是他的猎物。
    不……他不是猎物,这不应该。
    奥罗巴斯攥紧的手突然一松,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震惊。
    先不说自己本来就不认识对方,对一个帮朋友解围的陌生人抱以恶意,不是一个智力正常的人应该有的反应。
    光是在他人面前,对自己的朋友做出如此阴暗私密之事,且有意展示给他人,这怎么看都是不符合人伦常理的行为。
    可是这份情绪如跗骨之蛆扎根于意识之中,无论奥罗巴斯如何理性分析,大脑还是在叫嚣着,冲上去打破这份拒人的气场。
    或许是眼神过于炙热,或许是某种心有灵犀,还在和秦瑟有说有笑的洛容衍转过眼,视线就这么对上,如刀剑相向,迸发出无形的火星。
    她好像是看懂了他眼中翻涌的情绪,又像是已经习惯了应对他“这样的人”,嘴角扬起了无奈,但满是自信的笑。
    “你来晚了。”这是奥罗巴斯在她眼神里,解读出的唯一一句话。
    如同发生过很多次,已经成为习惯;她抚过秦瑟的脸颊,秦瑟像是接收到对方的信号,在她的脸颊上,落下轻柔又亲昵的吻。
    那一刻,所有理性如同断线一般彻底崩溃,狂暴的信息素冲破抑制环的屏障,将所有花香驱逐。
    后来……在他的记忆里就没有后来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自己所做的事情,很可能就是那时脑中的幻想;毕竟这一切都发生在梦境之中,梦映射人的内心,过于强烈的情绪被表现出来并不是奇怪的事。
    令他奇怪的不是删掉记忆这件事,而是秦和瑟对他的态度。
    能改他记忆的,应该只有秦和瑟和那位明显“不怀好意”的城主;他想知道秦和瑟是否知晓这件事,这件事是否严重,所以做了一个试探。
    记忆虽然删了,但既然自己做了错事,就应该补偿。
    但秦和瑟对他的态度却很奇怪;他知道这件事,也在自己提问的时候以为自己并没有忘记,于是选择将这件事淡化,当做普通的“帮助”。
    似乎做了错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他。
    为什么?情绪失控不是我的问题吗?他为什么要心虚?
    所以当时还发生了其他事情?不只有自己情绪失控了?
    难道……
    “小龙同志,回个话!”
    耳边一声大喊震荡脑海,奥罗巴斯扶着耳朵回神,见到一脸复杂的秦和瑟。
    “我都喊了你好几遍了,想啥呢这么入神?”秦和瑟重新坐直身体,百无聊赖地在空气中画了一只歪歪扭扭的蛇:“魏家村这么样了?”
    “我已经把骨灰还回去了。”奥罗巴斯想起吴青疯癫地样子,沉吟片刻:“吴青……感觉她活不久了。”
    ……
    在诉说完自己的故事后,吴青像是打了鸡血,依旧满脸兴奋:“还有什么想问的?快问啊,等走了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奥罗巴斯见窗外天色尚早,还未到宴席的时刻,突然想起他们进入这个村子的第一天,第一次见到吴青的时候。
    “当时你有意向我们透露这些,还扔了纸条让我们快跑,对吧?”奥罗巴斯回忆起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字:“你清楚这一切,想要帮助我们,也不只一次这么做。”
    “但村子里的人都默许了你对外人的提醒。”奥罗巴斯看着吴青灵活的手:“他们不仅默许,甚至会一起帮你演戏。”
    “为什么?”
    “为什么?”吴青轻声呢喃,一遍又一遍为陶罐掖好毯子:“因为……我也是‘一道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