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306章

      ——这是五条悟的十八岁。
    他太过年轻,想象不到太久的分别。
    **
    五条悟二十岁的时候,他考了教资且成功当了高专的老师,夏油杰开始周游世界,偶尔帮他当助教。
    这几年发生了一件大事,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双双从□□叛逃,太宰治不知所踪,织田作之助和他收养的五个孤儿被五条悟保了下来,织田作之助找了栋面向大海的房子,开始了自己的写作生涯。
    天人五衰声名鹊起。
    高专成功开设了初中部,开始四处寻找适龄的入学儿童,因为一开始各项举措还不完善,有好几次都差点被当做人贩子。
    但是户川彻依旧没有回来。
    五条悟开始感到一种真切的痛苦,他不自觉的去思考一个可能性,又在下一刻很快的自我否定。
    等待实在是一件太过磨人的事情。
    如果等待有期限,那么这种磨人中还带着几分期待,就像是吃蛋糕时把最喜欢的草莓留到最后一样,这个期限甚至会让那种期待累积发酵,在最后相见的那一刻如同草莓的汁水般迸发出来,于是此前所有的痛苦化作乌有,一种极度的快乐和满足会顷刻间发酵出来,形成一种无比美好的心情。
    然而没有期限的等待是一把磨人骨髓的钝刀。
    五条悟在期待着,但是期待之中还有恐惧,恐惧之外还有痛苦,他终于明白了等待其实可以是一件无比漫长的事情。
    他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户川彻或许不会这么快就回来。
    同时他也不自觉的生出一个猜测,然而这个猜测是开了刃的剑,他只想一想便觉得鲜血淋漓,一颗心沉沉的坠下去,一路坠到无底的深渊中。
    他不愿说出这个猜测,甚至不敢想,只当那几个字是流星划过,出现一刹就压在心底。
    但是这个猜测毕竟出现过,他无法当做不存在。
    于是五条悟要做的事情多了一项——他必须反反复复、论证举例,来说服自己户川彻并没有死去。
    他跑到户川彻当初诈死的那个玩笑般的墓碑前,每次都带着一支玫瑰花,絮絮叨叨、抱怨似的说着心里话。
    仿佛下一刻,墓碑就能跳起来朝五条悟点头,说:“是的,户川彻没有死,他曾经诈死过一次,所以死亡也不是真的死亡。”
    “书页上既然写下了那段文字,就一定会生效。”
    于是五条悟又有勇气继续等待了。
    **
    五条悟二十三岁的时候,太宰治已经洗白上岸好几年了,织田作之助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小说。
    咒术界的一切开始走向正轨,五条悟数年的努力开始有了成效。
    这一年,两个世界彻底融合,小四开了个后门保住了他们关于原世界的记忆,让他们不至于像其他人那样被新的记忆覆盖。
    夏油杰眼疾手快的把身为“爪”原干部的樱威内推过来。
    樱威的超能力顿时有了用武之地,可以对付咒灵的枪械咒玩在他的手中批量生产,自此之后,部分像警察这样本身就身体素质比较好的普通人,也可以做到人手一把玩具枪,给咒术师打掩护了。
    但是户川彻还是没有消息,阿道司则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就像童话故事中因为过长的等待而绝望的魔鬼一样,五条悟同样因为这条过于漫长的旅途而不可抑止的生出怨怼之心。
    五条悟拽着夏油杰喝酒,喝醉之后咬牙切齿、甚至有些憎恨的说道:“杰,我讨厌户川彻。”
    但很快,他又把脸埋进手肘,瓮声瓮气的说:“我喜欢户川彻。”
    **
    二十四岁那年,五条悟找到了阿道司的尸体,才发现阿道司已经死了三年了。
    费奥尔多利用涩泽龙彦的雾气剥离了阿道司的异能,又在做完这一切后,将一颗子弹送入了阿道司的眉心。
    同年,“书”现世,一番你争我夺后,“书”落到了费奥尔多的手中。
    费奥尔多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他已经插翅难飞,但他似乎也没有一点要逃的意思。
    那日天晴,阳光以一个绝妙的角度洒在费奥尔多头上,衬的他像是沐浴着圣光的苍白的石膏像。
    他取出了阿道司的异能结晶,将其放到了“书”上。
    同样是因果律般的,能够创造、改变世界的异能,两个相似异能产生了异能特异点。
    严格来说,阿道司的世界并没有书写成功,他的异能也没有达到生效的条件,但是异能特异点却让这个未成形的书中世界直接覆盖在了现实之上,又像是水缓慢渗入土壤那样,逐渐的与现实交融。
    于是咒灵取代了麦克罗的位置,肆虐世界,而人类被划分为四个等级,咒术师位于社会顶端。
    ——新世界,降临了。
    这次的世界融合花费了大概一年时间,先是咒灵增多,然后政府分崩离析,一年的时间走完了几十年的进程,很快,世界天翻地覆。
    这一年五条悟二十五岁。
    但是他却觉得自己似乎即将从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中苏醒。
    五条悟难得有了些近乡情怯的畏惧,确认这个世界确实有名为“户川彻”的人存在后,立刻陷入了足以吞没理智的狂喜,然而狂喜之后又是胆怯。
    他开始胡思乱想一些事情,担心一些此前从未担心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