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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生日邀请

      项景凌第二天来上课,有幸近距离观看到了无比诡异的画面。
    第一次课间休息,乔逸拿着一瓶矿泉水过来,不,是乔逸拿着一瓶开了盖的矿泉水过来,霍牧霄喝了。
    课上,项景凌悄声问:“你不怕他下毒?”
    霍牧霄淡淡地扫他一眼,“讲实话,我比较怕你下毒。”
    第二次课间休息,乔逸又拿着那瓶水过来,霍牧霄喝了。
    项景凌没忍住,当着乔逸的面问:“你很渴吗?”
    “是的,”霍牧霄挑眉,“所以上课的时候少缠着我说话。”
    第三节课,项景凌又发现霍牧霄不做笔记了,果然,课间的时候,乔逸拿着矿泉水和霍牧霄的笔记本过来了。
    “你们什么情况?”
    “谈恋爱了?不能吧,你不是—”
    霍牧霄打断他的话,说:“我手受伤了。”
    “受伤了?哪儿啊?怎么伤的?怎么我刚不在一个下午你就受伤了?”
    乔逸站在一边,默默内疚,霍牧霄伸出食指,几乎怼到项景凌脸上,“这里,乔逸在帮我。“
    项景凌握住他的手腕,仔细看了看,嘟囔道:“什么也没有啊。”
    霍牧霄收回手,神色不悦。
    项景凌会错了意,道:“有有有,你说你麻烦人家干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接着他站起来,拿走乔逸手里的水和笔记本,“谢了,改天请你吃饭。别来回跑了,回去吧,站着怪累的。”
    乔逸看了霍牧霄一眼,转身走了。
    项景凌贴心地拧开瓶盖,递过去,“来,喝吧。”
    霍牧霄冷哼一声,夺过瓶盖盖上,将水放到抽屉里,一气呵成。
    “你又不渴了啊?”
    “托项少爷的福,不止不渴,还饱了。”
    项景凌一头雾水,直到第四节课,他又看到霍牧霄一如既往地做笔记。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凑过去,轻声问:“你霸凌乔逸?”
    “嘶啦”一声,纸上赫然出现一道又深又黑的划痕,霍牧霄蓦地想到秦一舟说的那句话,大方地选择不同项景凌计较。
    晚上,项景凌在四人群里发了一份邀请函,封面是他本人穿西服的照片,引得卓玄吐槽了好一会儿才打开看内容。
    卓玄:你生日不是下个月吗?
    项景凌:项女士找人算了日子,说这天好
    项景凌:还得是你,记得我生日
    卓玄:那当然,是11月6号吧
    项景凌:…11月28号
    群里安静下来,项景凌郁闷地私聊霍牧霄,连发了好几个骚表情。
    霍牧霄:?
    项景凌:你在怎么不说话
    霍牧霄:刚看见,照片不错
    顿时喜滋滋的项景凌:还是你有品味,我拍了一组呢,其他的一会儿发给你参谋参谋,看看有没有更帅的
    霍牧霄:不必了,你有事?
    项景凌:有没有乔逸的联系方式?发了一圈人,漏了他了,谁也没有他的号码
    霍牧霄:不能明天说?
    项景凌:这不好吧,其他人都今天发了
    霍牧霄:等着
    这头项景凌苦苦等着联系方式,谁知霍牧霄竟直接拨了电话过去,联系方式还是蔬菜宴后,他以“不方便的时候我可以联系你吗”为名拿到的,发过几条信息,电话倒是头一回。
    几声提示音后,霍牧霄先是听见急促的喘息声,接着才是omega气息不稳的说话声。
    “哪里不方便吗?”
    霍牧霄刚洗完澡,只围了一条浴巾,低头看了看。
    “喂?”
    他弯腰,手肘撑在腿上,悠悠开口道:“乔逸,你在干什么?”
    “哦,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你需要我帮忙吗?”
    omega似乎在刻意调整呼吸,带温度的气息通过通讯器传过来,从他的右耳,到右手,一路向下。
    霍牧霄垂眼,问:“不特别的事是指什么?”
    “我刚运动完。”
    “什么运动?”
    “跑步之类的,没有什么特别的。”
    “喜欢跑步?”
    乔逸的呼吸慢慢稳下来,“没有,不是喜欢。”只是需要这样做罢了。
    霍牧霄略微无奈,问:“那你究竟喜欢什么?”
    乔逸沉默片刻,缓缓道:“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
    他跟项景凌简直是两个极端,霍牧霄这样想着,终于进入正题,邀请道:“下周末项景凌生日,他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所以我来问问你,要不要来?”
    “不了,谢谢你们邀请我。”
    正题本就只是个由头,霍牧霄没再往下说。
    “好,我转达给他。伤口怎么样?”
    “好多了,”乔逸顿了顿,温吞提醒他:“下午的时候,你问过一次了,昨天也问了。”
    霍牧霄低低笑了几声,“你不问我,我就只能多问几遍了。”
    那头没了声音,霍牧霄也不急,静静等着。
    这几天天气很好,白天不热,晚风里藏着的丝丝凉意从没关紧的玻璃窗缝里钻进来,灰黑色窗帘被吹得鼓起,然后又恢复平整,树叶的味道残留在卧室里,悄无声息地将霍牧霄带回到避过雨的山洞。
    “你的手还好吗?”乔逸十分不擅长此类对话,如果可以,他只想做选择题,或者只负责执行,像他一直以来做的那样。可霍牧霄似乎跟宁云截然不同,他暂时无法找到让自己舒坦的方式。
    “嗯?”
    “手指还好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做的吗?”
    霍牧霄恶趣味地让omega说了两遍,他勾起嘴角,眼里笑意渐浓,“好多了,谢谢你问我。”
    “是我弄的,对不起。”
    项景凌打来电话,他刚好也不想在疏离的礼貌用语里打转,于是便说:“早点休息吧,明天见。”
    “好。”
    “晚安,乔逸。”
    对面明显顿了一下,才轻轻“嗯”了一声。
    挂了电话,他起身关好窗户,又给项景凌打过去,几乎是瞬间就接通。
    “睡着了?联系方式呢?”
    “他不去。”
    “你怎么知道?”
    霍牧霄心情不错,说:“刚才给他打了电话,他说他不去。”
    “为什么啊?”
    “跟你不熟。”
    “他跟你也不熟啊,”项景凌奇怪地“哎”一声,问:“你怎么有他电话?”
    “大概是跟你比起来,乔逸跟我更熟悉一些吧。”
    “是吗?看不出来他竟然是那种人。”
    “哪种?”
    “受虐狂。”
    霍牧霄二话不说挂断电话,好好的情绪被搅得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