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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鸡龄五年以上……

      “急啥,摆药柜这么大的事,岂能不谨慎?”陈祗白了一眼孟广美,浑不在意自己快把这群壮劳力的体力给压榨干净。后世,自己的爷爷可是告诉过自己,摆药柜,这可是大有讲究,据说要按什么先天五行,暗合八卦,算好风水云云,总而言之一句话,要摆得自己瞅得顺眼才成。
    好歹是自己的第一家药铺,无论怎么折腾,总要合了心意才成。扫眼看到那几个累得跟死狗似的家将,陈祗不由得展颜一笑:“尔等是觉得搬药柜累些,还是公子我让你们学习知识累些,嗯,说说你们的感想,都说说,公子我一向公平公正得很,准许你们发表不同意见。”
    孟广美与陈忠等人对视一眼,垂头丧气地道:“搬柜子。”
    前些日子,陈祗让这府中的家兵除了练武之外,还要求他们也去跟张进学习读书认字,而这几位过来搬柜子的,都是识字的,也能拽上几句文言文,正因为这些,很是自视高人一等,对于陈祗让他们也去跟其他家将一般学习让他们很有些不情愿,认为自己能识字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至于兵书,读来也无大用,陈祗一怒之下,把这帮子不思上进的混蛋全提溜到了药铺这里帮助,生生折磨得快要咽气,这才后悔莫及,恨不当初。
    “也罢,既然你们几个知晓了轻重,那就替公子我再把这药柜往这边移个三寸,嗯,另都哭丧着脸,移稳当了,公子我自会放你等回府,不过,先得说清楚,要是敢给我偷奸耍滑,有的是治你们的招。”陈祗摇头晃脑地挑了挑眉头。
    “……小的不敢。”几人面面相窥,嗯,是啊,死活是逃不出公子的手心的,还不如老老实实听话,诚诚恳恳做人得了,即使读书有些腻味,可也总比落在公子手里边给折磨得生不如死要好过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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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之后,正式开张,牌匾披红绸,高悬于门口处,陈祗、老医工卫昭、门客张进以及陈府中一应高级干部皆尽出席了当天的开堂典礼,自然,也少不得江阳有脸有脸的人物,就连那位那日在陈祗眼前遭受了打击,没再露脸的周郡丞,亦出现在了门外。
    “世伯能大驾光临,小侄有失远迎,还望世伯莫怪。”陈祗作欢颜状迎出了大门。这位周郡丞,要比上次看到之时,更显得憔悴了些,这一次,周群丞的脸上少了几分上次所见的高高在上,反倒有些讨好之意。陈祗心中暗笑,想来这位周郡丞在回府之后,肯定照自己所言试过。自己当时如同看将死之人的表情,想来这位郡丞大人也记忆犹新得很,不心慌才怪。
    “呵呵,世侄能为我江阳百姓,作此善良之举,世伯心里高兴来还来不及,岂敢怪罪于你。”这一次,周群笑得要远比上次热切得多,而且,还带来了礼物锦缎十匹。
    陈祗乐呵呵地,仿佛上次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将这位“世伯”迎入了内堂。陈祗与周群皆坐下之后,陈祢才这笑道:“世伯,为何今日冷郡尉不随世伯一同前来。”
    “那冷苞乃为郡尉,还有巡营训卒之责,老夫也就自己来了。”周群冲陈祗挤出了一丝笑容道。“嗯,想不到冷郡尉如此为我江阳百姓尽责尽力,那日小侄我倒是错怪于其了,唉,世伯也莫要怪郡尉大人了,想来冷郡尉也是一时口不择言罢了。”陈祗做出一副悔不当初之容。
    听了陈祗此言,原本脸上挂着笑容的周群面容微微一僵,旋及又放松下来作从容状:“贤侄此言差矣,冷郡尉身为郡之要员,就该尽其所能,严守其职,这不过是其本份罢了,当不起贤侄之赞。老夫听闻贤侄的同济堂今日开业,特地前来贺之,呵呵,也算是尽身为世伯的一些心意。”
    嗯,看样子,自己挑拔离间,似乎已经在以小人之心看待事物,看不得别人好,听不得别人好的周群身上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至少,这两人即使狼狈为奸,心中已然有了隔阂,难再如以往一般亲密无间。陈祗不由得为自己的心理战术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而感到心情舒畅。
    边上,正在斟茶的贞儿死死地咬着樱唇,可端茶送水的手仍忍不住微微颤动,这丫头快忍不住了,要不是陈祗瞪了一眼过来,说不定这会子这小丫头片子会抱着肚子笑翻在榻上。
    “嗯,多谢世伯关爱,您请用茶。”陈祗接过了茶水说道,这丫头看样子还达不到临泰山崩而不变色的地步,缺乏历练啊。
    “唔,此茶不错,想不到贤侄竟然拿老宅用作这同济堂,可谓是大手笔啊。”周群明显的没话找话,眼睛四下乱瞄,分明就是有话要说,但又不好意思说的架势,可怜的老头,生病还害怕别人知道似的,嗯,这也是一种心理障碍,特别是某些精神压力重的人,在看病的时候,当除了医生还有旁人的时候,就会显得很磨皮擦痒的样子,陈祗可是见过不少。
    陈祗抿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嗓子:“贞儿,这里没你的事了,且退下罢,公子我要去世伯有要事相商。”
    “诺!奴婢告退!”贞儿很是乖巧知礼地答了一声,缓步而退出了屋外,而顾左右而言他的周群也总算是恢复了一分从容与自在。陈祗回过了头来,看向周群。“世伯今日能来到贺,小侄甚为荣幸,本当敬世伯佳酿以谢,奈何小侄年幼,不善饮酒,只得以茶代之,还望世伯见谅才是。”陈祗端起了茶水遥敬道,跟周群扯起了闲话来,反正咱有的是时间,且看谁耗得过谁。
    果然,答腔没几句的周群就忍不住向陈祗言道:“贤侄,那个,你也知晓,老夫为了江阳之事务,成日劳累,以至夜不能昧,食之无味,久闻贤侄有妙手回春之能,还望贤侄能替老夫稍解那病患之苦才是。”
    “世伯愿意相信小侄之言?”陈祗故意摆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道,周群更加尴尬地笑了笑:“老夫如何不信世侄,且莫听那旁人胡说才是。”
    “旁人?哦……”陈祗故意地又拉长了声音,然后干笑两声:“世伯能信任小侄,实在是让小侄倍感荣幸。世伯您回府之后,可曾按小侄之言试过?”陈祗拿手比划了下两胁处。周群点头频频,表情显得颇为紧张:“正是,两胁按之甚痛。老夫多次试之,皆是如此,而且还有越发严重的迹象。”
    “果然……唉!”陈祗差点笑出声来,赶紧用叹息掩饰,这一招根本就是拿来忽悠这位周某人玩的,胁下处本就痛觉神经相当的敏感,就算是一位身体倍棒的大活人自个按下两胁,绝对也是痛的,自然,按得多了,按得狠了,自是越来越痛,一般正常人谁会没事去挠自个的胁下玩?老家伙上当也是正常的。
    听到陈祗叹息,周群不由得心头着紧,连带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贤侄,老夫这病……”
    “严重,相当滴严重,世伯,非是小侄妄言,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世伯之疾,原本就早有征兆,奈何世伯您自己一直不在意,只当是劳累,天长日久拖下来,积成重疴……”陈祗作懊恼之状,听得周群面色大变,双唇微颤:“贤侄莫要胡说才是……”
    “世伯,小侄有必要骗你不成?您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一那江阳老医工卫昭。”陈祗双手一摊,作坦然之状,周群更信了三分。“贤,世侄啊,看在老夫与汝父世交的份上,还望世侄能想办法且老夫消那病患之苦。”周群一咬牙,贤侄都变成了世侄。
    “小侄倒有一方可减世伯的痛苦,不过,怕是会有一些副作用,当然,这些副作用定无性命之忧。就像针炙会留下针眼一般,不知世伯意下如何?”陈祗很是难为地道。在周群的强烈要求之下,陈祗只得半推半就地写了一个方子交予周群,而且还一再的说明,这个方子虽然对周群的病有相当的疗效可能会有一些副作用,可周群命要紧,既然有些副作用,那也不算什么。
    “地龙一两,天麻二两,冬虫夏草半两,人参半两,鸡龄五年以上老母鸡一只?……”周群接过了陈祗所写的药方一瞅,顿时两眼发黑,鸡龄五年以上老母鸡,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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