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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08_萌芽(1)

      等到再一次清醒,不知道过了多久。
    感觉全身还是没什么力气,知道自己这样不行,她勉强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多,没有未接来电。
    这代表……姊姊他们早上应该没发现什么异样。
    她摸了摸喉咙,不太舒服,以往的和姊姊或苍通话时间还没到,她必须在那之前先让自己状况别糟到让他们撬掉学校的课程。
    她很少生病,但每次病起来都会要人命,而且还会一病就不短时间,好在现在放假,所以没有上课的问题,而未免通电话时被发现,虽然不能完全盖过,但最少能让声音听上去不那么严重。
    她不希望姊姊和苍一直为了自己牺牲他们的时间。
    她勉强撑着床坐起,全身软绵绵的根本没力气,但还是得下床。
    药物她记得摆在楼下,她得去拿来吃才行。
    这样想着,脚才落地想要站起,但才施力,无力的脚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整个人跌坐在地。
    还好她的床没很高才摔不痛,但声音倒是挺大的。
    跌趴在地上的她这样想,便摇摇晃晃的用双手撑在地面,勉强坐了起来,但阵阵传来的晕眩感还是让她备感不适。
    而当晕眩过去,她直起身体,就听见楼梯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她诧异地看着门的方向。
    是姊姊回来了?可是不应该啊,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还在学校?
    脑袋乱成一团,不过她还是知道一件事,不管是姊姊还是苍,都不能让他们发现这么狼狈的自己,不然他们铁定会撬掉课程陪在自己身边。
    她抓着床沿想坐回床上,可无力的双腿怎样都施力不了,而在她还在挣扎的时候,门开了。
    打开门的,不是她预想的苍或姊姊。
    「还好吗?」
    是苍警校的朋友,降谷零。
    她怔怔的看着一身常服奔到自己身边的男人,下意识地就想遮住自己的左眼,可降谷零就像没有发现她的动作那般,上下查看了下她的状况,然后二话不说就扶着她回到床上。
    「有没有摔到哪里?」
    男人这样问,而她则是不解对方的反应,也不懂为何这人会突然出现。
    「你……怎么会在……」我家?
    她想问的其实不是这个,但她又害怕若真问了会在对方眼中看见她不希望看见的排斥,便换了个问题。
    才出口,乾涩沙哑的声音彻底表明了她的状况。
    「别说话,先喝点水。」降谷零连忙从旁边的小茶几上拿了保温壶倒了水,而晶这时才发现自己床边的小桌子上居然有药物、毛巾、温度计还有保温壶。
    降谷零扶着她的背,有些笨拙地拿过杯子递给她,晶伸手接过,但全身无力的她却拿不稳杯子。
    降谷零眼疾手快的接下差点打翻的杯子,然后稳稳地送到她唇边。
    晶先是看了眼杯子,又看了眼降谷零关心的双眸,总感觉双颊温度有微微上升的趋势,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没退烧。
    她就着对方的手喝了半杯水,才在降谷零的搀扶下再度躺回床上。
    「文月同学和苍在学校,因为他们昨天没有按照规定请假外宿,所以被教官罚打扫资料室。」帮晶盖好被子,降谷零才回答刚刚的问题。
    晶闻言,瞪大双眼才要坐起,又被降谷零按回床上,拿过一边的温度计递给她。「因为他们俩个都走不开,所以我和hi──呃,诸伏才会在这里。」
    晶张了张嘴,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洩气的闭上嘴,拿过温度计后在降谷零的目光下也只能乖乖使用。
    原本还打算装一装,就算被发现也是不那么严重的情况,但现在好了,听降谷零的说法,不仅他们知道了,还是在她最糟糕的时候。
    朦胧间她是有感觉到有人在,但没想到那个不是梦。
    愧疚的同时又有些尷尬,毕竟还麻烦他们来照顾她。
    她最不希望的就是让姊姊和苍担心,而现在不只他们,还加上其他人。
    「那个,我没事了,我晚点会姊姊跟苍说,谢谢你们来照顾我,你们明天应该还有课,先离开没关係。」
    降谷零闻言,轻笑摇头。「明天是周末,没有课,外宿许可我们也先申请过了所以不用担心。」
    「周末?!」她到底睡了几天?
    本来还想再说服眼前人离开不用费时照顾自己,但听见意料之外的话让她不得不再次确认,也把原本的打算全都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是啊,昨天下午苍和文月同学回家后就发现你高烧昏迷,也没来得及申请外宿,结果早上在伊达班长的劝说下先回学校上课,而他们一回学校就被教官叫去,所以我们才在这里。」
    晶满脸不敢相信,瞪大双眼的样子,让降谷零忍俊不禁。
    「你睡了一天一夜,今天早上我们跟苍来的时候你还在睡,所以没吵你。」
    晶一脸生无可恋的叹气。
    「别担心,他们没生气,只是你现在这样最好有人待在旁边,他们打扫完就会回来……啊,这段期间我们都只有待在楼下客厅,大概一两个小时会来看一下你的情形。」
    「可是……」
    「不麻烦。」彷彿知道她会说什么,降谷零很乾脆地直说。
    「呃……」晶咬咬唇,看着似乎真的打定主意要留下来的降谷零,羞赧的同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微微的开心,但……「我……我人不舒服的时候,会六亲不认……我担心──」他看着对方脸上和手上的纱布,她羞耻的开口。
    那些纱布应该不是无聊贴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弄出来的……
    她虽然没有印象,但还是清楚自己的毛病的。
    而话没说完,就看见眼前的男人弯起了眉眼,笑声溢出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