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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时屿白的脸色淡漠,明明是很屈辱的事,他却神情淡漠,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清冷。
    这份清冷,让吃瓜的群众讪讪。
    更让池欢和池母心头愧疚。
    那边程子黔被程母“心肝肉”的叫唤着扶起来,程子黔拍掉衣服上的土,眼睛里冒出火来。
    “时屿白,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动手!”
    程母也是义愤填膺,“子黔,打他!”
    “看他细皮嫩肉的就不是你的对手,今天咱们受的委屈,出出这口恶气!”
    有程母撺掇,程子黔火气更大,眯着眼步步朝时屿白逼近。
    时屿白浓密的睫毛轻撩,清冷的眸子笔直的对准程子黔,瞳仁微缩,见到这一幕,池欢心头一紧。
    健步上前,拦在时屿白面前。
    “你想干什么?”
    “让开,池欢!他敢推我,就得承受代价!”
    “这是男人间的事,你别瞎掺合!”
    “你想打我的丈夫,先过我这一关再说!”
    程子黔长得壮,气势也足,当初池欢就是看中这一点,可如今程子黔对着自己时,她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危险!
    人高马大,情绪还不稳定,就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前世的程子黔甚至还家暴她。
    内心的恐惧让池欢的小身板紧绷着,甚至开始微微发抖,可不管怎么害怕,她还是没有退缩。
    不能再让任何人欺负时屿白!
    为了这个信念,她脚底宛如生了根,勇敢的对上了程子黔。
    这一幕,自然映入时屿白的眼里。
    他眉心不置信的微拧,心头一片震动。
    “池欢,让开。”
    这是自池欢提出离婚后,时屿白第一次用平稳的语调跟她说话。
    池欢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
    时屿白的潭底深不可测,看上去黑漆漆的,平静的情绪下面却是暗流涌动。
    “不行,我不能让任何人欺负你。”
    “程子黔说的对,男人间的事男人解决,我还没弱到要你来保护。”
    后半句有点自嘲的意味。
    池欢微愣,然后小身板就被时屿白四两拨千斤的拨开。
    时屿白虽然看着文弱,但动作迅猛,她只感觉眼前晃过一道白光,一记直拳直奔程子黔而去。
    稳狠准,一拳将程子黔的脸打偏。
    程子黔转脸的时候,一行鲜血沿着他的鼻孔流下,大拇指擦了下,看着那抹血色,错愕化成了戾气。
    程子黔提拳冲向时屿白的时候,池欢的心口一缩。
    下意识想冲上去,还没碰到时屿白,就被他推出了波及范围。
    两个男人很快缠斗在一起,打的难分难解。
    池欢心焦如焚,下意识看向四周,吃瓜群众们饶有兴致的看戏,根本没劝架的意思,倒是一眼看到自行车旁斜倚着的马怀仁。
    “马怀仁,快帮帮忙!拉开他们吧!”
    马怀仁摇头,“我看程子黔这混蛋不顺眼挺久了,我不打他就是好的,我还劝架?做梦吧!”
    池欢喉头一哽。
    没办法,这都是自己做下的糟心事,有什么脸要求别人帮忙。
    池母和池欢一样着急的团团转,倒是程母很鸡贼,看自家儿子落了下风,被揍的没有还手余地,瞥到地上一块板砖,抄在手里就朝时屿白砸!
    千钧一发,池欢一脚朝程母踹了出去。
    程母跌了个狗吃屎,嘴里“哎哟”“哎哟”叫唤,眼底狠劲儿一起,板砖朝着池欢就砸了过来!
    池欢眼疾手快,狠狠扼住她的手腕,程母疼的龇牙咧嘴,手里卸了劲儿,板砖砸在了自己身上。
    “真狠毒!”
    池欢庆幸自己没受伤。
    程母倒是疼的眼翻白。
    池母见状,后怕的将板砖丢了老远,吓得连连喘气,“程家的!你好毒的心啊!”
    “不过是后辈起了矛盾,你竟然下这样的毒手!”
    “都是乡里乡亲的,伤到了谁你能负责?”
    “就你家那穷的叮当响的德行,赔得起医药费?”
    “行了,我家里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赶快给我滚出去!”
    那边的程子黔也被揍的毫无还手余地,谁也没想到,时屿白看着斯文冷静,下起手来竟然这样凌厉。
    拳头一下下砸落在程子黔身上,清冷的潭底寸寸裂开,戾气沿着他的衣边弥散。
    强大的气势牢牢的震慑着程子黔。
    吃瓜群众们也是看的热血沸腾。
    “打得好!”
    “对这样不要脸的男人,就该这么教训!”
    “看看他还敢纠缠你婆娘不!”
    时屿白一言不发,只是拳头雨点一样落下去,池欢看着看着,眼眶越来越酸。
    他得是憋了多少冤枉气,才会有这么强的爆发力呀。
    程子黔开始连连求饶。
    “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错了!”
    “我再也不敢纠缠池欢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时屿白拳头悬停在程子黔的上方,瞳仁紧缩颤动着,“去跟我妈道歉,今天我就绕过你。”
    他说的自然是池母。
    池母一向是个和软的人,此时也冷了脸。
    “你们赶快滚吧!屿白,我也不需要他们道歉,快让他们走。”
    时屿白的唇瓣抿如刀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