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托尼停下来的时候，也就是托尼发现真相的时候。
    “他杀了夏琳？”托尼扬声，脸扭曲了。
    “他没有。”查尔斯答。
    “他让一颗子弓单贯穿夏琳的心脏。这不是谋杀，我还真不知道这能是什么。”
    “艾瑞克没有。”
    “你是复读机吗？说真的，这家伙为什么还活着？你是怎么做到的能原谅他，你真是个圣人，他妈就是基督再世。”
    怒火让托尼对查尔斯展开言语攻击，但其实托尼最想攻击的是他自己。
    他不该离开夏洛特的；托尼想，近乎失控。
    他不该跟夏洛特分手，他不该让夏洛特走。要是他们没分手，他就会在战场上，或者夏洛特就不会在战场上，他就能保护夏洛特，后面就什么事也没有。不，他根本就不该让夏洛特有机会跟兰谢尔当朋友──
    托尼的思绪不自觉就越往黑暗骇人的方向偏去，他阴骛的情绪让人在学院另一端、某间教室里上课的琴葛雷，都忍不住发心灵电报给查尔斯，探问发生了什么需不需要帮助，确切地说是需不需要先报警。
    查尔斯想，他不需要被帮助，也不需要报警，但显然，托尼需要夏洛特。他不得不强行制止托尼继续往下想，因为他看见某个模样有点点像兽笼的惊悚玩意儿、恐怖地跟在一堆一堆算式后。
    ……查尔斯但愿，他看见的不过只是小云朵的新玩具。
    第36章
    天生一对；弱得要命没有错
    托尼被查尔斯传到他脑袋里的连续画面吓一大跳。
    “你给我看了什么鬼东西？！”托尼神经紧绷，整个人如上满的弓。
    “本来会发生的事。”
    “啥？”
    “中弓单的是我。你看见的是本来该发生，被夏琳强行改写的现实。那是她的能力，她能扭曲已经发生的事实，这能力在她三岁时就出现过。为了救我们的小狗。”
    查尔斯说出这些的目的，自然是为转移托尼的注意力；这挺成功。
    托尼皱起眉，陷入片刻的思索。
    “你是说一只金毛犬？”
    “你知道？”轮查尔斯惊讶了。
    托尼看了眼查尔斯，“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对金毛犬一直有异样的执着。有次我们路过宠物店，她看上一只小金毛，当下我们没买。
    隔了几天后有个晚上，我是说伦敦的晚上，我们通脑内视频──哦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没错──的时候她告诉我、她做了个噩梦，梦见我们有一只小金毛，不知为何死在她怀里，好像是她害的，梦里的她自责又难过，一崩溃就让那只小狗复活了。她说那场梦太真实她很害怕。老天，这都十几年前的事，我居然还记得一清二楚。“
    说到最后托尼忍不住自我吐槽，朝天转了圈眼珠。
    查尔斯想了想后，肯定了这段故事。“因为是梦，夏琳把我的角色替换成你。我一直不能确定、她到底记不记得小狗的事，我问了所有人，没人知道我在说什么。那时候她才三岁。”
    听到这，托尼全都懂了。
    “你的能力是念动力，包括脑内视频心灵电报什么的。夏洛特的能力跟你挺像，但你们发展的方向不一样。假设纵轴代表距离，横轴代表时间，我们都知道相对论。”托尼先说。
    查尔斯接口。“我就是这么想。我的念动力最大限度，是操控当前时间空间内的物体，但夏洛特，她能打破这点。”
    查尔斯并不避讳、让托尼知道他的能力有何限度，但这可能不是出于纯粹的信任。
    托尼不太在乎这点，查尔斯于他而言就是，x教授跟，妻子的胞兄。少了后面那层关系，说真的，他为什么要在乎一位财富排行远远比不上他的人。
    而关于夏洛特，托尼想，他们可以合理推断，当条件到达一定程度，夏洛特隐藏的被动技能就会被触发。
    这里的条件，显而易见，是当夏洛特痛失所爱之时。
    比方，三岁的夏洛特意外害死了最宝贝的小狗。
    比方，二十九岁的夏洛特，亲眼目睹男友让兄长中弓单瘫痪、最好的姊妹决裂反目、跟着男友一起离开。
    “她知道她干了什么，对吧。”托尼先问。
    查尔斯微微蹙眉。“我不能给出百分之百肯定的答复。”
    “什么？你没问她？拜托你们平时都不聊个天什么的吗？”
    “她才刚经历过一场换心手术。她现在用的可是人造心。”
    “但这不代表她就变成了玻璃娃娃……好吧你就是这样想。随便，停止，别逼我对你的过保护发表一篇小论文。
    总之先假定夏洛特知情。她不能接受你们本来会有的结局、于是干脆自己改一个，显然她不能真正控制所有局面、否则她就不会把她自己给玩死。而你，不知为何对被迫洗脑的部分免疫，可能因为这部份算是你的主场。”
    托尼自己讲掉了两人分的台词。这倒不是说查尔斯对于这里明明只有两个人在对话、而他居然一直都插不上话这点有多介意，真要说起来，其实还挺有趣的。
    只是，接着，托尼就问到了，某个查尔斯也担忧过的重点。
    “我记得，你们变种人能力初显的年纪越是年幼，代表能力越强。”
    查尔斯不吭声。
    “你最好告诉我、艾瑞克.兰谢尔从来都没搞清楚过夏洛特的能力。”托尼说着，两眼死瞪着查尔斯，神情间满是质疑，跟不信任，“否则我会抓狂。我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