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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6节

      “你……”
    漂亮姑娘撕开衣服,狠狠的勒住肚子上的破口。
    “他妈的,到底是谁?”
    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语气中的怨恨就像是被抛弃的怨妇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总之让人觉得金鱼是个渣男。
    金鱼不是渣男,他都没有碰过这个漂亮姑娘,如果非要说碰过,也是他的刀。
    “我是……”
    金鱼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本来不难回答,可他却想着该给人家一个正确答案,总不能这个时候了还要说几句很敷衍的谎话。
    “一个小孩儿。”
    这答案,真正确。
    漂亮姑娘怒了。
    此时的怒不仅仅是让金鱼看起来是个渣男,其程度已经上升到不只是绿了她,还是和她闺蜜绿了她。
    “你是林叶的人!”
    她怒视金鱼。
    只这一句话,连林叶都变得渣起来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次林叶会派人跟着金鱼,毕竟那是萧锦蓉的贴身侍从,还可以算是萧锦蓉的关门弟子,毕竟后来几年只有这少年留在萧锦蓉身边。
    “我不是啊。”
    金鱼解释起来的时候,还是一脸的认真。
    “从来都不是。”
    他说:“如果你非要那么理解的话,你可以把我理解成和他是一路人,但不能说我是他的人,毕竟……真要说起来,我是个淘汰者。”
    “淘汰者?”
    漂亮姑娘重复了一遍。
    她也不知道自己都这个模样了,为什么还要对淘汰者这三个字感兴趣。
    “你不懂。”
    金鱼道:“这个世上只有一个林叶,但有许多淘汰者。”
    他手腕一转,那把漂亮的无鞘长刀就转出来一个更漂亮的刀花。
    “你是被林叶淘汰的?”
    漂亮姑娘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已经抓住了什么秘密的核心。
    “也不是啊。”
    金鱼再次否定了他。
    金鱼说:“我虽然不及他,可也轮不到他来淘汰我。”
    说到这他沉默下来,又开始仔细思考,这个过程不是很久,却让人感觉他思考了几年甚至十年那么久。
    “我……”
    金鱼这次给出的答案不是给漂亮姑娘的,而是给他自己的。
    “我算他的……另一个?”
    答案给不出来。
    金鱼摇了摇头:“不想这个了,但可以告诉你的是,你没有我以为的那么聪明,我却比你以为的聪明些。”
    漂亮姑娘此时态度忽然变了,她喘息着说道:“若我留下来的话,你该明白,总是会比别人好用一些。”
    金鱼上下打量了一下,摇头。
    “丑。”
    他回答了一个字,然后一刀劈了下去。
    漂亮姑娘知道自己受了伤的样子不会好看,可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确实很难看。
    她还是以为,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总是会比男人多一个翻盘的机会,也多一个可用的武器。
    所以在她说我若留下来比别人好用这句话的时候,那两条修长的腿又故意分开了些。
    多合适啊。
    这一刀过的就很顺畅。
    一分为二。
    金鱼缓步走过去,低头看着两片的尸体,想了想,补充一句:“要是你美的时候我没见过该多好。”
    他转身而行,走了几步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头。
    “在船上那会儿你若说这句话,我大概会把持不住。”
    然后他真的走了。
    一边走一边还在想着,虽然那乌篷船破旧了些,可是借助水的浮力,一上一下,大概会别有一番风味。
    唉……
    何时可破?
    我也不小了啊。
    大概两刻之后,离开了这家货站的金鱼出现在严州城东南方向。
    他掠进了一家商行更大的后院,这里有着更多的货物,货箱堆积如山,粗粗算下来,这后院的东西就该价值几万两吧。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尸体,躺着的都不好看。
    站着的都是很好看,威武霸道的好看。
    几名斗笠刀客回头看向金鱼,然后朝着他微微颔首。
    “找砚台。”
    金鱼说了三个字。
    又一刻之后,一名斗笠刀客将包着这里所有砚台的包裹递给金鱼。
    他对金鱼说:“你看起来不大好。”
    金鱼道:“也没有那么不好,相对于身体上来说,心情上的不好可能更大一些。”
    刀客问:“以为自己可以轻松拿捏,没想到还受了伤?”
    金鱼:“不是。”
    然后补充:“硬过。”
    刀客瞥了他一眼,这一眼,真他妈复杂,他把包裹递给金鱼后转身往回走,大概是不想再想了。
    他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先回去吧,这里我们处理一下。”
    金鱼问:“一个不留?”
    斗笠刀客一边走一边说道:“所以你和我们要执行的任务,总是会有些区别。”
    金鱼点头。
    看起来都是一模一样的装束,都是戴着斗笠的刀客,可他们确实分工不同,金鱼这样的如果分类来说,算是暗线。
    他在很小的时候被安排到萧锦蓉身边,虽然从意义上来说和林叶去了婆婆身边完全不一样。
    可是从形式上来说,并无区别。
    “走了。”
    金鱼拎着那个包裹走了几步,回头看看那些货箱。
    没多久,货箱就起了火,大火很快就蔓延起来,烧掉了这个占地极大的商行,当然也会把那些尸体烧焦。
    不久之后这里就会大为震动,都在讨论那商行里的人到底是得罪了多可怕的对手。
    是很可怕,毕竟那是天子,现在的太上圣君。
    三天后。
    林叶的队伍在一条看起来很壮阔的河边扎营,先锋军在大队人马到来之前,已经搜集到了足够多的船,也搭建起来了几座浮桥。
    可十万大军,若要渡河过去也不是一条就能完成的事。
    距离河边二十丈左右就是林叶的大帐,此时他坐在大帐外边,点了一堆篝火,烧水煮茶。
    金鱼坐在大帐里,光着上半身,正在给伤口换药,因为有个地方够起来稍显费劲,所以他狠狠瞪了林叶一眼。
    那个装了几个砚台的包裹,就放在林叶的桌子上。
    “真的不打算帮帮我?怪不得她骂我的时候提了你一句,却感觉你比我还渣一样,原来是真的渣。”
    金鱼有些恼火的说。
    林叶看了他一眼。
    金鱼就知道这个家伙是个没良心的,此时竟然与那个漂亮姑娘生出了共情之心。
    渣男!
    好在,林叶不是真的那么渣,起身过去,帮金鱼把后背的伤口换了药。
    “砚台里是什么?”
    金鱼问。
    林叶道:“你自己没看过?”
    金鱼道:“看过,没看出来。”
    林叶过去打开包裹,取出来最重要的那个看了看,沉思片刻后,往砚台里缓缓注水,这个过程很慢也很细,水流细的就像是一条线。
    随着砚台里的水越来越多,到了一个位点之后,砚台咔的轻响一声,下边有个小抽屉似的东西弹了出来。
    如果水流快的话,迅速过了那个卡点,砚台一定会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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