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剩下的糕点重新包好,想着拿回去,让爷爷他们也尝一尝。
等她离开集市后,卖槐花糕的小贩就收起了摊。四下无人时,他径直来到一处隐秘的角落。
“公子,你让我办的事,已经办妥。”
只见那身穿一身玄衣的公子,递给小贩一袋银钱,随后示意他离开。
那小贩掂了掂钱袋重量,满意离开了三水镇。
姜月寻自从知道婉儿未死的消息,心中即欣喜又忐忑。他怕自己护不了女儿周全,会再一次失去她。
纳兰秋裳见他最近食欲不振,便亲自下厨炖乌鸡汤给他补身。
紫篱在旁恭维说:“娘娘对陛下真是关怀备至,陛下一定会感知娘娘心意。”
“陛下他对我好,我当然要加倍用心服侍他。只可惜……”纳兰秋裳忧郁瞅了眼自己的肚子。
紫篱立即安慰说:“娘娘不必担心!城主前几日派人来,说已经为娘娘找了一副好药方,等寻够药材,就立马给娘娘送来。您肯定会梦熊有兆。”
纳兰秋裳咬紧牙关,恶狠狠地说:“都怪姬苒那个贱人,要不是她当年用计,害我喝了整整一碗灭魂汤,我怎么如此!她却好命生了一个女儿。”
“娘娘不必生气,平白气坏自己的身子。她生下来又如何,还不是早早就母女团聚去了,她们没有娘娘您有福气。”紫篱谄媚道。
“你去派人催催哥哥,要他尽快找全药材,给本宫送来。”
“是娘娘!奴婢立刻派人回夏邑。”紫篱半躬身子,退出了膳房。
纳兰秋裳又继续往汤里下了几味补身的药材。她虽然性格骄横跋扈,但对姜月寻却是十足的真心对待。
萧乘风在朝陵城这几日,只私下见了几位老友,其余时间就只呆在萧府里喝酒玩乐。
这日萧相旬见他又坐在廊下喝酒,不禁摇了摇头。他走上前,开口问他:“阿叔,上次您与义父商量的如何?义父最近撤了我一些事务,他是否另有打算?”
萧乘风递给他一壶酒,潇洒说:“年轻人,这么拼命干什么。你学学我,好好享受人生,岂不美哉!”
萧相旬接过酒,大口大口地饮下,烈酒入口,他心也惆怅起来。“父亲在时,若能有阿叔这份洒脱就好了。至少,我们现在可以一家团聚,不必这样阴阳两隔。”
萧相旬的父亲,也在三百年前那场浩劫中,战死沙场。他当时身体本就重伤未愈,可为了家国道义,硬是忍痛打了三天三夜,说什么也肯不离开。萧相旬母亲不放心,陪他一同上了战场,两人再也没回来。
萧乘风拍了拍他肩膀,告慰说:“你不必执着往事,大哥若是知道你有此成就,他在天之灵也安息。况且姜月寻也视你为亲生,对你教导有加。”
他把酒饮尽,随手把酒壶扔在花坛里,继续道:“我打算让你陪我回三水镇救畔儿,这样也能让你们兄妹关系亲近一些。”
萧相旬也认同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毕竟阿叔多年不理世事,有好些事你也不便出面。义父那里,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
萧乘风站起身,望着远处天空泛红的夕阳,说:“等你手头上的事务安排好了,咱们就启程回三水镇。我还要亲自带畔儿回一趟飘渺山,见见师父。”
“师祖他老人家见到畔儿,肯定会欣慰。”
萧乘风长吁一口气,“但愿一切顺利!”
阿厉此时接到宫中信息,快步走到廊中禀报,“公子,宫里来人说,国主请您即刻去一趟正午殿。”
萧乘风笑说:“还真是不能白日里说人,你快些去吧!我估计他也是与你说此事。”
萧相旬起身拜别阿叔,他又回屋换了身朝服,就立即赶往宫中。
他刚到正午殿外,内侍就宣他进殿。他见到姜月寻,立马跪下请安。
“旬儿给义父请安。”
姜月寻抬手,示意他起身。“旬儿无需多礼,想必乘风也跟你提过了,他想要你一同前往三水镇,不知你意下如何?”
萧相旬拱手道:“义父,旬儿也正有此意!但因婉儿公主身份须隐藏,怕是会委屈了她。”
姜月寻并不担心姜婉会委屈。她在三水镇生活多年,又照乘风的说法,婉儿脾性随他多一些。他对这些身外富贵,并不在意。
“婉儿那里你不用担心,如果有外人问起她的身份,你就说她是乘风新收的小徒弟。乘风为人仁心仗义,想必也不会引起猜测。”
萧乘风当年为了姬苒的死,与姜月寻大打出手。这件事虽说被史官瞒下,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人们也都道萧乘风义薄云天,情深厚义。
萧相旬也觉得这说法可行,既可以名正言顺带姜婉上路,又不怕惹人怀疑。
“义父思虑周到。”
姜月寻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递给他:“旬儿,这令牌你拿着,如果日后遇到什么困难,它可帮你渡过难关。”
萧相旬接过令牌,发现竟是虎符令。见虎符令犹如见国主。
他立即跪下,双手作揖:“多谢义父,旬儿定拼死护婉妹周全。”
姜月寻忙把他扶起,欣慰一笑:“好孩子,义父知道你孝顺。我就把妹妹托付你,你们两个一定要平安。”
姜月寻话音刚落,蔡公公就进来通传:“陛下,兰贵妃在外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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