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31章

      娄牧之不要,他推回去:“我爸妈给我留了钱,卡在那栋房子里,我过几天让杨嫂帮我取一下。”
    “别回去,”一提这件事,易知秋就一千一万个不放心,他把卡硬塞进娄牧之手里:“钱的事不用担心,有我呢。”
    娄牧之还是不想要,他有自己的办法,爸妈留下了一笔不小的遗产,如果卡拿不回来,还可以去银行,看看能不能补办。易宴狠下心肠,断了易知秋的经济,他没有收入来源,只能靠自己。
    娄牧之:“你留着,你用得上的地方比我多。”
    易知秋直接拎过他的书包,把那张红色的银行卡塞进去,拉紧拉链:“拒绝无效,这次听我的。”
    看着他不容反驳的样子,要是娄牧之不收,易知秋恐怕要和他掰扯到答应为止,他就没再犟了。
    易知秋拉过他双手,放在掌心反复揉搓:“小木头,我保证,以后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娄牧之弹了脑蹦。
    易知秋龇着牙齿揉眉心:“干嘛打我?”
    “易知秋。”娄牧之正正经经地喊他。
    看他神色认真,有长谈的架势,易知秋放下手臂,看着他:“什么?”
    “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娄牧之说。
    易知秋与他对视着:“你说。”
    娄牧之沉默半晌,组织了很久语言才开口:“我不需要你时时刻刻挡在我前面,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你有自己的路,无论未来你朝那边走,我都会在你身后,就像你一直在我身后一样,我们要做彼此的城墙,而不是谁依靠着谁。今年确实发生了很多变故,是我始料未及的,但我能自己调整,别把我想得那么脆弱,最难的日子你已经陪我捱过去了,我什么都不怕。”
    十多年来,这还是娄牧之第一次说这么直白的话。
    易知秋全神注视着他,就像观摩一件稀世珍宝。
    娄牧之侧首望着易知秋:“我会努力学习,去你所在的城市,去你期待的未来,我会让自己更坚强,更好,更优秀,配得上你。”
    人来人往的候车厅,易知秋再也克制不住,他一把拉他入怀,两颗心在胸膛相撞的瞬间碰出一声响,那是一段相同的心跳频率,易知秋攥紧他的后背,紧紧抱住他。
    半响,易知秋低沉的声音揉进了他的耳廓:“我明白了。”他又说:“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答应你。”
    “我还没说呢。”
    “那你说。”
    “好好照顾自己,”易知秋偏头吻他的发心:“下次回来,我们就能一起离开这里。”
    娄牧之枕着他的肩膀,贪婪地吸吮让他着迷的樱花味。易知秋是盛夏的骄阳,他带来明亮和日光,让娄牧之荒芜的内心重新长出草野。象牙塔碎了又何妨,他还有力量重建一座固若金汤的堡垒,只属于他和易知秋。
    高三的日子过的飞快,接近初夏,娄牧之越来越努力,他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复习,每天的生活基本三点一线,教室,食堂和公寓。关于以后,他还没想好读哪个学校,什么专业,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淮江,去z市跟易知秋在一块。
    痛并快乐的高三生活,他每一步都在向明亮的未来迈进,在玩命儿读书的日子里,他生出了一种感觉,他好像从深渊里爬了出来,只要再努力一点,他就能够到阳光。
    今天放学晚,接近八点,娄牧之走在校园的路上,戴着白色耳机练习英语听力,连袁离离拍他肩膀都没反应。
    “小牧,”袁离离跳到他面前:“我都喊你好半天了,你也不理我。”
    一旦投入学习,娄牧之就会自动屏幕外界所有干扰,他确实没听见,愣了几秒他才摘掉耳机:“什么事?”
    “没什么事,这不回家路上遇到你了么,”瞧他脸色苍白,袁离离关心的说:“你也太拼了,一下课就埋头做题,连路上都在背单词啊。”
    “高三确实该努力,”说完这句话,娄牧之又戴好右耳耳机,把内容调到对话,练习语感。
    “可是你成绩也不差啊,只要考试别砸了,一本线绝对不会有问题。”袁离离成绩中上游,重点是没希望了,发挥正常水平,应该能读个二本。
    但是对娄牧之来说,一本完全不够,他需要更优秀,需要奖学金,他一想到易知秋,就渴望自己越来越好,最好现在就长出丰满的双翼,替两人的未来挡住风雨。
    没说几句话,就到了校门口,临走时,袁离离给了他一瓶核桃乳,还不忘说:“你脸色看起来好差啊,喝点补脑的。”
    天气热了起来,黄昏来时总会附赠彩霞,他刚抬起头,就看见路口站着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
    他的神色看起来很疲惫,穿着打扮却还是如往常那般光鲜亮丽,他挑着目光,认真地打量每一个路过的学生,似乎在找寻什么身影。
    捏核桃乳的右手骤然攥紧,掐得瓶子变形。
    咔。
    塑料瓶突然爆了,核桃乳淌湿了娄牧之的掌心,那股久违的恐惧从四肢百骸窜起,他生生停住,很想拔腿就跑。
    但脚底心却像灌了千斤坠,怎么也抬不起来。
    不过须臾,顾汪洋已经来到了他面前,他死灰般的眼底燃起了精光:“小牧,我可算找到你了。”
    他已经强制性地把这个人从记忆中抹去,像是一种剧烈的应激反应,在某一段时间里,他甚至想不起来这个人长什么模样,这几个月顾汪洋确实也没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