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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那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萧良节忽然福至心灵,“不会被灭口吧!”
    顾荆之笑了笑,接上他的话将手横放在脖子前,比了个“咔嚓”的手势:“嗯,是会有些惩罚,那就罚你老实待着,那都不许去。”他很快就将地扫干净,拿上垃圾袋就往楼下走。
    剩下的萧良节百无聊赖,便往休息室里面走,能看到这里还有一个单独隔出来的小房间,这里面不大,除了一个水池子之外就放了一个柜子,分三层,上面一层是餐具,中间是柴米油盐之类的调味品,下面是各种小电器。
    萧良节评价道:“还挺会过日子。”
    顾荆之很快就丢完垃圾回来。他钻进厨房里洗了个手,问:“想吃点什么?”
    “没什么特别想吃的。”萧良节说,“但我想喝酒。”
    “喝什么酒啊,那不是什么好东西。”顾荆之说,“要不吃点水果?冰箱里的橙子芒果还有西瓜桃子什么的,都是贺澄今天早上买来的,新鲜着呢。”
    萧良节说:“可我就是想喝酒,我……我不会喝多的。”
    顾荆之正想强行塞给他两枚桃子,转头看见他可怜兮兮地仿佛小狗一样的眼神,瞬间就心软了:“那就喝一点吧。”
    “荆哥陪我一起喝吧。”萧良节说,“一个人喝没意思。”
    顾荆之从冰箱里拿了俩桃子俩苹果,又拿了俩包子放微波炉里加热,顺带回答道:“你自己喝吧。”
    “别啊,自己喝多没有意思。”萧良节手里拿着两瓶啤酒,追着他问,“或者荆哥喝一点也行。”
    顾荆之拿刮皮刀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要不就自己喝,要不就不喝,拉着别人喝酒算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没有开空调,萧良节觉得好热,胆子也跟着大了不少。他笑了笑,将鼻子抵上了刮皮刀,说:“荆哥不是别人。”
    这短短一句话仿佛有奇效,顾荆之刚才还张牙舞爪的气势瞬间被打得溃不成军。他叹了口气,说:“我不是不愿意陪你喝,是我实在没办法。我对酒精过敏,同样都是一杯的量,对你们来说连微醺都不到,对我来说,却可能是致命的。”
    “啊?”萧良节有些惊讶地应了一声,“为什么?”
    顾荆之无奈地笑了笑,说:“酒精过敏就是酒精过敏,连医生都说这是概率问题,这你让我怎么跟你解释?要问为什么,我比你还弄不明白——我爸是酒鬼,我妈和飞白又都对酒没有过敏反应,偏偏就我滴酒不能沾,我能有什么办法?”
    “哦。”
    “你自己也别喝多。”顾荆之削下一块苹果塞进他嘴里,“酒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萧良节回答。
    贺澄喜欢料理,公司的电脑不一定是最新的,但是厨房的东西必定齐全。要不是公司地方小,他高低得整个现代化高端厨房。
    平时没觉得有什么,今天晚上顾荆之收拾的时候,倒是真的想感谢贺澄没弄一个大厨房,要不然收拾起来真的太累了。平时看着还挺整齐干净的厨房,真收拾起来发现很多地方都藏污纳垢,他从柜子的角落里找到了两袋过期的烧烤酱,拖地的时候还发现了掉在水池子后面的脏抹布。
    捏着抹布一角放在鼻尖问了问,差点呕了。
    终于收拾完,指针已经走向了九点。顾荆之揉着累得酸痛的腰,把拖把洗干净放好,回到休息室发现萧良节并不在。但他的外套还留在这里,那他人就没走。
    也是在这时,顾荆之听见寂静无人的公司里面响起了一阵音乐声,顾荆之循着声音走出去,就看到萧良节抱着他一个同事的吉他弹奏着。吉他声本来就挺响亮,加上室内空间的共鸣,听起来更加悠扬灵动。
    他不懂音乐,这把吉他是他同事的,那家伙每天中午和晚上都会弹两手疏解情绪,虽然文艺气息太过,也不是很专业,但能在繁忙工作之余听不算难听的曲子放松一下也是不错,因此公司的其他同事也都愿意捧场。
    萧良节虽然醉醺醺的,抱着吉他,曲子弹得很不错,比他同事弹得更好,可见是正儿八经地学过。只是他弹得曲子明明听欢快的,但顾荆之莫名听出了几分寂寥。
    最后一个音符伴随着丝丝酒气消散在风里,萧良节抱着吉他的手垂下,抬起头时,竟已经泪流满面。
    “很好听的。”顾荆之啪啪地鼓着掌,“怎么还把自己弹哭了呢?”
    “很没出息是不是?”萧良节擦了擦眼泪,却是怎么都止不住眼泪,“我知道的。”
    “不是的,哭是因为有伤心事,跟有没有出息一点关系都没有。”顾荆之顺手从旁边的工位上拿了两张纸巾,温柔且有耐心地给萧良节擦着眼泪,“发生什么了,这么委屈啊。”
    萧良节歪了歪头,说:“我弹得好听吗?”
    顾荆之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好听!是不是专门学过?”
    “嗯。”萧良节说,“在以前的家里,我的奶奶有给我报过音乐课,不只是吉他,我还会弹钢琴,会简单地谱个曲。我的第一个听众,就是奶奶,她也会像荆哥一样,毫不吝啬地夸我做得好……她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她答应会永远陪着我,可她……她走了,永远地离开了我。”
    顾荆之说:“人固有一死……”
    “不是的!”萧良节忽然哭得更凶了,“奶奶本可以活得更久。她本该长命百岁,安养天年,最后在睡梦中安然离世。可坏就坏在,她生了一个好女儿,一个为了财富权力不择手段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