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821章

      所以后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脑残者就想出了一个办法。
    只要进入殿试的书生,一律得以入取,不予淘汰。
    故而每一次科举,朝廷都会多上三四百名官员。
    本来宋朝就因为推荐制度,几个官干一个实职,冗员严重。还不断地通过科举,吸纳三四百名官员……
    罗幼度并不打算为了照顾玻璃心而改变应有的淘汰制度。
    被淘汰了,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反而去怨恨别人。
    这种人能有什么出息?
    罗幼度从案几上拿过了自己这些日子,拟定的考题,对着下首三百余人,高声念道:“此次殿试,主题为如何治理黄河。”
    殿试主考时政,罗幼度会出一个大题,两个小题,并不单指一项。
    就如这一次,大题是治理黄河,那小题就是怎么劝山民下山;陇右民生一二建言。
    考题方向并不一样,有些人不擅长治水,民生、辩才理论,总得有一项精通的。
    当然大题肯定得分最多,这个无庸置疑。
    除了时政方面,还有文章类题目。
    文章写得好,也是有机会当官的。
    史官、国子监也需要文采好的人。
    总之只要有一技之长,混个三甲同进士出身并不很难。
    当然想要中三鼎甲,那便需要全面的均衡成绩了。
    治理黄河是罗幼度当前最忧心的事情,他隐隐记得宋朝初期黄河连连泛滥,直到黄河改道方才略显好转。
    但是黄河改道已经意味着黄河治理失败,改道的河水,淹没大量田地房屋,将所经过之处冲垮冲毁。
    今年冬季黄河断流,罗幼度命地方官员组织黄河清淤工程。
    但因黄河淤泥超出预料,进展极不顺利。
    梅雨季又提前到来,不得不停止清淤工作。
    鄄城县县令贾玭上书做好今年防洪防汛准备。
    贾玭,原水部郎中,在治水上很有造诣。
    鄄城县毗邻黄河下游拐角之处,常年受水患袭扰。
    罗幼度以他为鄄城县令即是让他在水患上出力。
    贾玭在鄄城县干的颇有成效,只是今年泥沙远胜以往,黄河又提前上水,人力所不及。
    倘若今年老天不作美,雨水过量,黄河将会泛滥。
    如何解决黄河问题,是朝廷当下最重视的国政。
    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此次殿试的大题。
    第二十六章 不敢赌
    三百名学子在下方奋笔疾书,罗幼度的心思转移到了此次的考题上。
    此次清淤工程的不顺利,给了罗幼度一股很强烈的不安感觉。
    这种预感,依照罗幼度的理解是源于大脑深处的潜在记忆。
    唐末、五代这阶段黄河最泛滥的时候。
    中原打成那样子,谁有功夫管黄河的治理?
    这也是导致黄河改道的重要原因之一:无人治理,泥沙越聚越多,河床不断淤积就形成了可怕的地上河,致使黄河断流改道。
    罗幼度对于水利很是重视,但古代人力有限,只能起到延缓效果……
    罗幼度南征北战的,也忽略了这个问题,只道自己注意清淤,年年治理呵护,不会有太大问题。
    年初的清淤情况,却给了罗幼度敲响了警钟。
    他依稀记得宋朝初年,黄河决口不断,短时期、短距离的分流河道甚多。黄河渐渐改道北上,最终冲决澶州商胡埽,向北直奔大名,经聊城西至今河北青县境与卫河相合,然后入海。
    也就是说某一天某一日,津沽也就是未来的天津,会成为黄河的出海口。
    这也意味着从黄河下游一直到津沽某一段低洼地将会成为水泽。
    农田村镇,毁于一旦。
    黄河作为华夏的母亲河,两岸汇聚了大量的百姓。
    此事真要发生,将会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关键是罗幼度并非正统研究历史的,他根本不记得黄河改道是哪一年。
    只是记得一个宋初。
    可能是今年,也可能是明天,甚至是七八十年以后。
    这两宋三百年,一个宋初至少一百年。
    鬼知道是什么时候!
    在年初黄河清淤不顺的消息传到京师以后,罗幼度既召集了国内的水利专家,特地组成了治河特别行动组,放下手中一切工作,专门负责黄河中下游进行的实地考察,商讨治河方针。
    对于罗幼度这种行为,很多官员都不予理解。
    毕竟治河费时费力,何况只是清淤不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在此之前,谁在乎黄河清不清淤?
    未来的事情,谁都无法预料。
    劳师动众大半年,结果老天爷给你来个旱季,你说尴不尴尬?
    早些年没人管黄河,常年泛滥也就那样。
    任谁也不会想到黄河会再一次大规模的改道迁移。
    罗幼度不敢赌,那可是数十万计百姓的未来。
    相比西方所谓的信仰,罗幼度骨子里就有一股人定胜天的冲劲。
    他也不知最后能不能成功,能不能改变命运。但可以肯定一点,他不愿做事不问,更不愿老老实实地等到灾难来临,然后下一道德行不足的罪己诏,最后下令免去受灾地的税赋,草草了却此事,继续当自己的皇帝。
    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