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游戏]反派完全攻略第3部分阅读
[饥饿游戏]反派完全攻略 作者:肉书屋
嘴角还是挂着那抹虚伪的笑容。脸颊上的两道伤口早就不流血了,但是暗红色还残余着,映衬得她的笑容恐怖狰狞。
六区的公主的眼里露出惊慌和嫉恨,急急退开一步,那个拉美裔的男孩忙不提的站起,缩头缩脑跟在这位六区的女王殿下朝职业选手的区域走去。
这一天没有再发生什么,叶芙乖乖训练,很快学到了很多有用的知识,最关键的是她觉得加图和自己的默契度正逐渐提高,在比赛中,这是极好的预兆。
解散的铃声响起,贡品们纷纷搭电梯上楼。摸了摸冰冷坚硬的金属电梯门,叶芙提出自己的疑问:“训练基地难道没有楼梯吗?”
加图懒得回答她,倒是旁边一个热情的声音回答了她,“当然是有的,那是给紧急逃生用的。”
叶芙惊讶的抬起眼,原来是方才口若悬河的历史通男孩,他从裤袋里掏出一副眼镜,戴上鼻梁,笑得腼腆羞涩。
“格拉芙。”叶芙伸出手。
“恩……我是……”历史通男孩吞吞吐吐的握上她的手,却在加图冰冻般的目光中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叮咚”
“二区”无感情的女声在此刻响起。
“我们到了。”加图没有表情的提醒道,顺便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叶芙忙不提的松开手,对还留在电梯里的历史通男孩笑了笑。“再见。”
☆、第十章 力量才是唯一(3)
夜晚的凯匹特灯火通明,红红绿绿的烟火在落地窗后绽放,绚丽的火花近在咫尺,狂欢的人群正拥挤在马路上,举着红酒,唱着国歌,欢呼着一齐倒数游戏的开始。
热闹的窗外却映射出孤单冷清的大厅,没有灯光,就连柔和的月光也被疯狂的人群踩踏在脚下,销声匿迹。黑黝黝的客厅里,死寂一片,稍重的呼吸都能破坏掉此时的凝重。这里的空气太沉闷,厚厚的玻璃阻隔着外面的嘈杂声,从上面望下去,一个个玩具般的小车子,粉色的,蓝色的,艳红色的……
叶芙松了松睡衣的领口,让自己的脖子接触战栗的冷气。
一个在厚玻璃衔接的天台上黑色的身影动了动,低沉的男声打破凝滞的平静。“你不该来这里。”
叶芙并不想和他说话。在距离生死一线不到几天的日子里,谁都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坐着。
“你也不该来这儿。”她走近了一步,借着外面闪烁的灯火,打量起眼前人倨傲的眉眼。那个人转过头,锐利的蓝眼睛直直刺向她。
“我不该来这,那该去哪?”他反问道。
阑珊的灯火掩住他大半张脸,唯一露出的那只眼睛里正闪烁着自嘲的光芒。灯光推移,他英俊的脸也一点点显露出来。
叶芙别过头,自己也有些心烦意乱。
“我们不能从这里逃出去,是么?”
他轻轻笑了,“逃出去?你是说从楼上跳下去?”
贡品大楼的每一层都有一个硕大的露天阳台,宽达两米。那里是他们唯一可以呼吸新鲜空气,听到沸腾人声的地方。叶芙向阳台的方向望了望,在贡品大楼里,她觉得自己被□住,丝毫没有生为人的尊严,只有在那片二十平米的瓷砖上,才会有种自己也和世界有所联系的真实感。
也许是她眼中流露出的渴望太明显,加图摇着头直起身,拍拍身边的空位。
“坐吧。”
叶芙摇摇头,走到他身边,背靠着墙站立。
“楼下布置着电网。”加图蜷起长腿,也把自己的背依靠在墙上。
“是么,跳下去就死了?”
“怎么可能。”他笑了起来,“跳下去死了观众还看什么,跳下去会被弹上来。”
“弹回阳台?”
“对。”加图把自己身上的夹克解了下来,轻轻扣在叶芙的手臂上。
叶芙的第一反应是退后一步,但是看到那双在月色下软化的蓝眼睛,她踌躇的偏下头,收起了身上的倒刺,接受了略带体温的夹克。
“这是你第一次给女孩子披衣服?”她开玩笑的问,试图让沉重的气氛欢快起来。
加图笑了:“不是,但我只给一个女孩子披夹克。”
“噢加图……”叶芙尴尬的笑了几声就闭上了嘴,沉默了。稍后她挪动腿,在加图给她预留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两个人齐齐望向楼下五彩斑斓的人群,想象着嘈杂的音乐,震耳欲聋的尖叫呼喊,还有饶人心烦的喇叭声。
“他们看上去很开心。”
加图短促的笑了一声:“是啊,当然会开心。”
叶芙瞥了他一眼,两人在对方眼里同时看到了无奈,但谁也没有退缩。
“后天就要和大赛参与者见面了,你准备好展示什么了吗?”
加图摇摇头,反问道:“你呢?”
叶芙诚实的把额头靠在冰冷的玻璃上,舒爽的温度让她发出长长的叹息,仿佛从额角那一块开始,整个身心慢慢冷静下来。
“还没有,我没什么擅长的。”
“或许你可以考虑考虑凯撒采访那天穿什么裙子。”加图说。
叶芙笑了起来,这笑声很小,接着越来越大。
“真想不到你竟然也会开玩笑。”
“我觉得那条黄|色的呢绒裙很漂亮。”
“什么黄|色的呢绒裙,我可没那个颜色的衣服。”
加图跟着把额头贴到玻璃上,叶芙恼火的看了他一眼,因为他的温度让玻璃变热了。
“大概在你的衣柜里,我有次听到辛迪讨论这个。”
加图打听她的衣服,她也没闲着:“那你准备穿什么?”
“不清楚。”他转过身,背靠着玻璃,这是一个极为危险的动作,仿佛把整个背部都袒露给了凯匹特的人民,虽然他们谁也不会抬眼看。
“无非是西装和领带。”
叶芙叹息了一声,“你穿什么都好看。”
“呵。”加图笑了,“格拉芙,你也是。”
“……我们都是。”叶芙轻声咕哝了一句。
在困顿中,她最后看了眼迷离的灯红酒绿,在绚烂的烟火中,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半夜液体闹钟滴滴响了起来,叶芙反射性地跳了出来,才发现自己竟躺在卧室的大床上,身上还盖着加图的皮夹克。
差点忘记和艾瑞克约好的事!
她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衣服,把粗/硬的头发编成辫子,盘在头上。
今天早些时候,辛迪一边开心的扇着她的绿毛孔雀扇,一边问这问那,今天做了什么没做什么,有谁看他们,有谁和他们说话等等等,完全冷落了她雕花盘子上的起司。
叶芙记得自己把一切都一一报告,唯独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威胁格里莫的事。接下来是例行的二区选手获胜者录像,菲尔在一旁为他们讲解,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比如离开金属圆盘最好能迅速跑进森林,物资并不重要。艾瑞克则在一旁抽着烟,眼神专注的盯着录像,时不时插上几句,往往是最重要的提示。
十点的时候,艾瑞克弹了弹寸长的烟灰,这意味着学习的结束。他替他们打开门,深邃的棕眼从叶芙脸上掠过,停在加图棱角分明的脸上。
“晚安加图。”他说。
加图扶住门框向他微微额首,转身正打算离开。
“艾瑞克。”叶芙并不打算结束学习。在训练基地的集体练习只有3天,随后就要在大赛组织者面前展示才艺。今天她已经看到了他们,穿着深紫色的长袍,一个个都像臃肿的酱茄子,拿着笔记本在一旁转来转去。他们对十二区的凯特尼斯和皮塔兴趣尤为大,不时有人盯着他们看,还有人专门去找训练老师询问情况。
叶芙想要在他们面前拿到一个不高不低的分数,最好是8分或9分,既高出平均水平,又不会被其他选手当成出头鸟首先干掉,还有一点,这样的分数能吸引一部分凯匹特人民的资助。
而所有的前提都建立在实力上的,叶芙唯一的优势就是左手的力量。她今天偷偷藏了把小刀,没花什么力气就把铁质的刀柄捏烂了,看来下回要换一个钻石柄的,绚丽又结实。
等她赢得了比赛,就将富得流油,想要多少钻石刀柄的都可以,甚至只要她愿意,完全可以用钻石造房子。
艾瑞克的目光移向她。叶芙微微一笑,将那柄被她偷偷带回来捏成球状的铁块举了起来。
“我想……你会对这个感兴趣。”
一把两寸长的铁刀,是她从某个角落偷偷发现的。当时那里满是血渍,仿佛举行过暴力施虐的刑场。白瓷砖上的血迹发黄,让叶芙不由想起以前路过杀猪的小店时,老板用布条扎起的黑拖把一遍一遍拖着满是血水的白瓷砖。红中带黄的浑水被冲洗干净,可是瓷砖上仍然留着亮黄|色的油渍,那是死猪身上淌下来的恶心猪油。
撇开死猪不说,现在那把铁刀被叶芙轻松捏成了球状。
艾瑞克什么也没说,棕色的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她,仿佛在研究叶芙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而她的笑容完美无瑕,伪装的平静牢不可破。
“半夜3点,在大厅等我。”
☆、第十一章 力量才是唯一(4)
艾瑞克把她领到二区的一个秘密房间,不,用仓库形容更为贴切。这里阴森潮湿,打开灯后也格外阴寒可怖。高耸的棕色木质书架连接着地面和天顶,里面密密麻麻排满了书籍,统一都是暗绿色的封皮,房间的正中间有一张同色系的小书桌,上面摆放着白纸和油墨笔。地板上黏腻腻的,沾着不明的褐色块状物,看起来就像死尸身上流下来的粘液。
叶芙把铁块扔到房间角落的风洞里去,凯匹特人民都是这么处理垃圾的,扔到风洞,所有的风洞再汇集起来,排向十二个区。牺牲十二区的利益以维持着凯匹特的洁净。扔完后叶芙转过身,面对那么多书,就算她再想保持镇定,都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或许该学学爬树,电影里的凯特尼斯就很擅长这个,如果以后自己想干掉她……或者不用理会她,让凯特尼斯和其他人自相残杀,再让大自然解决她。这样省时省力。不过这样的话,打猎是必学的,不然没等大自然解决皮塔和凯特尼斯,加图和格拉芙就先饿死了。电影里的加图可不会打猎,况且这个人阴晴不定,那把榔头也可能是他放的,所以难保这个搭档不会加害她。在游戏面前,他们都是各自的竞争对手。
难道还天真的希望加图像皮塔喜爱凯特尼斯一样喜爱自己么?
“你想学习什么?”艾瑞克的声音猛然响起,把叶芙拉回现实。
她想学什么,她只想保住命而已。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反正浪费的是你自己的时间。”艾瑞克冷冷的说,顺手点燃一根烟,微弱的红光在他指尖星星点点。
他说得对,自己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挥霍了,一分钟都没有。
叶芙舔了舔干燥的唇,嘴巴已先于理智做出了回答:“杀人的艺术。”过了会,她才露出了一个掩饰性的微笑。
“我是开玩笑的。”叶芙指着背后的书架,“这些书我可以看吗?”
艾瑞克缓缓吸了一口烟,再慢慢吐出。青色的烟雾缭绕在他消瘦的脸庞边。棕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从烟雾后审视着她。
叶芙绷紧身体,维持着亲切又好学的渴望笑容,脑海里却闪过了昨晚的那柄榔头,对艾瑞克不由更加防范。可自己又需要依赖眼前这个人的专业知识,这个事实叫她挫败。
艾瑞克把烟掐灭,从沙发上直起身:“你要看哪本?”
叶芙犹疑了会,告诉他自己想学习野外逃生的技巧。他驾轻就熟地从几千本书里挑选出三本薄薄的册子。
“只有这三本?”
艾瑞克俯视她,眼底闪过一丝鄙夷,“急功近利,你能把这上面的一半记住就在野外死不了了。”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叶芙都在挑灯夜读,而艾瑞克在斜躺在沙发上抽烟。在抽完第十支烟后,他突然出声:“或许你该练练自己的左手。”
“我左手的力量很大。”叶芙放下书本,揉了揉发胀的太阳|岤。随后把袖子撩上,展示自己坚实的手腕。“核桃和铁对这只手来说都太软了,我需要有什么东西可以测试一下我的腕力,不过这力气大归大,瞄准性很差。”接着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无法把刀投掷到靶子上的情形告诉了艾瑞克。
艾瑞克并不是没有办法,不过针对瞄准性的练习很枯燥,那就是不断的,持续的,痛苦的练习。书房里竟然还藏着远程靶子,竟配套了一整套铁质道具。他把靶子放在中间,又毫不费力的将笨重的桌子推到一边,向她露出一个冷到结冰渣子的笑容。
“开始吧。”
接下来的一天,叶芙是边揉着手腕边和加图来到训练场地的。
“你昨天还好吗?”加图问,声音里带着丝笑意。
明知道加图这是在取笑自己,她却不想让他白白看低了去,有力量傍身的感觉实在是不一样。
“感觉棒极了。”
她愤愤地说,顺便横了这个搭档一眼。叶芙可没忘记脸颊上的那道伤口是谁的手笔。
大赛组织者照例在高架台上俯视着自己,大部分人已经懒得再观察他们这些等死鬼,吃着训练场特地为他们准备的食物,等待着下班回家。而平台上,非职业选手和职业选手站得远远的。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职业选手都在向这里指指点点,间或发出嘲笑声。他们的矛头本来朝着叶芙和加图,但在加图和叶芙淡淡的瞥视中,调转枪口连忙瞄准了最出风头的十二区。
“或许你得向他们展示一下。”凯特尼斯向皮塔建议,“你不能一直这么好欺负下去。”
皮塔望了望那些嚣张的职业贡品,收敛起一贯的微笑,皱起了眉。
“而且动作得快。”叶芙突然出声,引来凯特尼斯讶异警惕的打量。她见皮塔露出不解的表情,便指指偶尔探出头的大赛组织者,“如果你不想被当成跟在女孩子身后一事无成的弱者,最好告诉他们你自己会什么。”
凯特尼斯一反常态的向她看了眼,朝皮塔点点头,赞同道:“皮塔,快去试试。”
“你会什么,皮塔?”叶芙明知故问,眼前这小子擅长伪装术,且力大无穷。
“投重物。”凯特尼斯替他回答了。
“那我去帮你站位。”叶芙指了指远处的稻草人,凯特尼斯疑惑的看向她,但那双黑眼睛里的防备已减弱了不少。
当叶芙转身时,凯特尼斯拦住她。
“为什么帮我们?”她问。
“就算报答你们昨天没和别人一样嘲笑我。”叶芙回答。她并不想欠别人人情,就像游戏中的萨里什一样,白白因为人情与杀掉主角的宝贵机会失之交臂,当然他当时也有赢得观众认可的私心。就因为这个,一位极可能问鼎冠军的选手就这么默默的死了。为了避免成为第二个萨里什,她转身走到二十码外的一个稻草人边,示意皮塔向那边扔。那个稻草人的身后,就是聚餐中的大赛组织者。
皮塔抿着唇,从一旁拎起一个200磅的沙袋,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猛的振臂。
“嘭”的一声,沙袋飞起,仿佛裹挟着雷霆之力,气势汹汹的向稻草人砸去。越来越近,叶芙的面颊上几乎能感受到“呼呼”的风声。她一矮身,沙袋从脑袋上飞过去,撞歪了稻草人,却听见一个小女孩尖细的叫声。
糟糕!
“扔得好皮塔!〃
好个鬼!
“笨蛋!”叶芙大喊一声,飞身扑了过去。
一个幼细的身子本来躲藏在稻草人身后,她尖叫着,黑黑的小脸惊恐的看着砸下来的沙袋,众人才发现不对劲,可是一切都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叶芙长臂一勾,狠狠把那个黑人小姑娘揽到怀里。
那颗硬脑袋狠狠砸在叶芙的胸骨上,她疼得龇着牙低叫了声,原地抱着打了个滚。
等叶芙抬起头,发现自己和那个十一区的小姑娘露露正被所有人围在中心,她费力地把她从自己胸腔里□。等露露站定,才撑着腰站起来。还没站稳,她就察觉有道冰冷嫉恨的目光像毒蛇一样黏在自己背上,激起鸡皮疙瘩无数。她无奈地摸了摸泛着寒噤的手臂,向最有可能的视线来源者格里莫和加图分别露出了一个乖巧懂事的笑脸,马上得到格里莫厌恶嘲讽的笑容。
“露露,你没事吧!”一个大个子焦急的挤开人墙,粗手粗脚跑到露露身边,担心得手足无措。
“萨里什!”小姑娘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扑进来人的怀抱。萨里什摸着她的脑袋,仔仔细细帮她检查了一遍,知道确认她毫发无损才暴躁的直起身来呵斥:“你扔东西不会看准一点么!”
没人向她道谢,叶芙摸摸脑袋,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人群把露露和皮塔围在中间,没人向这里瞟上一眼。本就站在人群外围的加图走过来,劈头就是一顿数落。
“你可真有闲心。”他皱着眉,“为什么救那个黑/鬼?”
叶芙整理着运动衣上的褶皱,听到这样的问话,心不由暖呼呼的热了起来。要知道,加图从前看她被欺负时可一直是冷眼旁观,现在自己有了些实力,昨天又和他谈了谈心,如今问这样的话,是表示他已经认可自己了么?
那么艾瑞克他们会不会也和加图一样承认自己?不再计较她彼时的缺陷?
叶芙突然觉得自己的思维被彻底的扭转。刚过来的时候,她一直是以一种懵懂的状态观察这个世界,后来却渐渐的,不由自主的掉进了格拉芙这个角色,有时竟然会听到格拉芙和自己对话。果然是越陷越深,面对饥饿游戏的团队,已经有想要融入他们,想要获得他们认可的思想。大概……用正常的语言解释目前的自己,那有两个字可以完美诠释这一切——那就是犯贱。
“我还是有些回报的。”她揉揉被撞疼的手臂,示意加图往高架台上看。
她早就注意到了,那几个人用吃东西掩饰观察打量他们的视线。
果然,那上面的大赛举办人都在往这里看,更有甚者已经埋头在笔记本上唰唰记录。
“刚才我怎么样?”叶芙问,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起跳,伸手,闪避,打滚,仿佛是训练过千百遍一样,自然协调,动作流畅,除了有轻微的擦伤,她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加图抬头望了望高架台,喉结滚动了几番,低下头,递给她此次第一个温暖的微笑。
“漂亮极了。”
远处露露的笑声也咯咯咯的传来,叶芙把自己的视线从灰蓝色眼眸中□。那个十一区的黑人小女孩已经拉着她的搭档往这边跑过来。
“格拉芙。”她小声叫道,“我得向你道谢。”
☆、第十二章 力量与亲吻
谢礼就是一个湿漉漉的吻。
叶芙捂着右脸喜滋滋的抿着唇,就当成是辛苦练习中的福利。等到训练结束时,她询问加图自己从前训练情况,他也认真的予以回答。
得到的答案是,格拉芙擅长近身搏击,远程攻击限制在二十码内,一般是用刀。她身形灵敏,躲避强,但关于格拉芙左手力量为何这么大的问题,加图也很不解。从前从未发生过格拉芙把握力器捏爆的例子,在他印象里,格拉芙双手力量均衡,都在100公斤左右。
因为第二天要在大赛组织者面前进行演习,艾瑞克希望他们早早休息。叶芙在大书房里的功课只进行了一个小时,他就熄灭烟蒂,站起身赶人。
“想好明天要展示什么了吗?”在关闭铁门前,他这么问她。
叶芙一整天都在考虑。如果是以前的格拉芙,铁定是飞刀。问题是如今的自己左手力气虽大,瞄准性太差,即使练习过很多次,也只能勉强把刀扔到靶子上,至于靶心则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至于伪装术,叶芙的眼前浮现出伪装术老师痛心疾首的面孔,暗想还是算了吧。
艾瑞克眼角一扫就明白她苦闷的原因。“握力器怎么样?”他勾起唇角,“当着他们的面捏爆一个?”
说得对!叶芙眼前一亮,可以展示自己的力大无穷!
可当她一脸希夷的抬起头,正对上艾瑞克嘲讽的目光。
“偶尔也得用用脑子格拉芙小姐。”他握着铁门,低头冷冷俯视她,“如果他们叫你测试一下右手的握力怎么办?按照你39的力气,恩?”
叶芙移开视线,叹了口气。
“要不我和皮塔一样,扔重物?”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艾瑞克最后建议叶芙加上今天在训练场上的那一打滚。
“灵活的身姿加上巨大的力气能让观众们看见希望。”他如是说。
夜晚过的很快,当第三天的月亮躲进云层,第一道人造阳光透过玻璃穿透深绿色的呢绒窗帘射到叶芙枕边时,她知道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候到了。
洗漱过后,所有人聚集到大赛参与者那里,十二区依顺序站好,一道钢铁铸就的机械门阻隔了场地和选手们。每次进入一个,先男孩,再女孩。
叫到加图名字的时候,叶芙鬼使神差的上前握了握他的手。
“别紧张。”她低声说。
“谢谢。”他停顿了下,“你……也别害怕。”
相握的手很快分开了,叶芙一眨不眨看着加图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青黑色的大门后。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呜呜的风声像鬼哭,搅得人心神发冷。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格拉芙的名字在广播里响起,叶芙拢了拢身上的运动服,把领口卷起,露出纤长优美的脖颈。
实在不行□/诱他们。叶芙瞥了眼那些酱茄子,抑郁的想。
这些人互相聊着天,每人手上都拿着东西,不是红酒就是盛着食物的盘子。他们站在高台上,橙色的灯光耀眼极了,个个都是那么光彩照人。反观自己,像只耍猴戏的小丑,孤零零的站在黑暗里,身前是密密麻麻的武器架。
“开始吧。”一个有着上翘黑胡子的男人低低咳嗽了一声,叶芙瞟了他一眼,认出那是大赛的组织者,长得颇为英俊,是所有酱茄子里卖相最好的一个。
叶芙在眼花缭乱的武器里看了半天,最后在角落里拖出了一个标示着400磅的麻袋。里面沉甸甸的,饶是叶芙都觉得吃力。已经有不少人放下了手中的盘子,睁着讶异的双眼望过来。他们从训练场上就听说了这个右手只有39的小姑娘。
“左手扔还是右手扔?”其中一个问,带着明显的调侃,紧跟着所有人的笑了起来,仿佛那是个多好笑的笑话。
如果想脱颖而出,那就该做些从前人不敢做的事。
叶芙站在原地,吐了一口唾沫在手掌心里,搓了搓。等他们好不容易笑完了,才心平气和的开口:“我可以把它扔到十五码以外,甚至更远。”
“哦,是吗?那你可得用力扔。”那个女人继续咯咯咯的笑道,其他人也附和着笑起来,真真正正把她当成了一个没什么斤两却喜欢卖弄的黑猴子。
一股火气腾地冒了出来,一定要让他们见识到自己的厉害!叶芙咬着牙,瞥了她一眼,伸手抓住沙袋,单手一提。那装着铁块重达400磅的麻袋在愤怒的助力下被举了出来,叶芙的手臂打抖,能举起已经是侥幸,更何况还要把它扔到那么远。吹牛果然不可取。
“快扔,怎么不扔了?”
叶芙闭上眼睛,心下一横,想也不想就朝远处砸去。麻袋在空气中发出撕裂的呻吟,掉了个个后,沉重的身体撞上地面,激起漂浮的沙尘。
她看了眼距离标牌,只有5码。
叶芙不由有些失望,当她转向大赛举办者,其中的很多人已经背转过身,再也不看她了。叶芙继续扔了三四个轻重不等的麻袋,300磅的重量可以达到18码的距离,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无法用常理解释的数目了。
但高台上早没有人看她,那个举办者拉了拉铃,一位艾瓦克斯上前打开门,示意叶芙离开。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
接触到外界的人工阳光,叶芙晕眩的闭上眼睛。当自己不想再让别人失望。
当自己正融入格拉芙的角色,当自己想证明自己的时候,叶芙,你就这么甩手给了一个这么大的烂摊子?400磅的麻袋,既然无法举起来就别夸下海口,现在好了,大赛举办者一定对你失望透顶。
而大脑里另一个声音则在安慰她:你本身不能举起400磅的麻袋,可在这种压力下,你突破了极限,挑战了自我,不是更应该感到高兴吗?
叶芙高兴不起来,沉着脸往后望了望,那里依旧灯火通明笑语嫣然,殊不知自己的生死已经被他们悄悄定下。她也想过回去往那里扔出一把刀,狠狠把这些人嘴里咬的苹果射下来,可惜她瞄准性太差,开不起这样凯特尼斯的反叛玩笑。
如果瞄不准,那么等待自己的就是被割掉舌头,和那些艾瓦克斯一起服侍每年的贡品。这样的生活,还不如死在战场上。
加图在门外等着自己,看到她出来,忙上前拉住她的手。
“怎么样?”
“不怎么样。”叶芙烦躁的挣脱,独自往电梯那边走去。
加图慢慢跟在她身后,什么话也没说。电梯到了,叶芙飞速用手背抹了下眼睛,钻了进去。就连回到卧室,她也没搭理别人的意思,一捎上房门,就扑到床铺里,用沾染着玫瑰花的被褥捂住自己的脸。
该死的自己,蠢笨的自己,无知的自己!
你的速度呢?你的耐重呢?你灵敏的身姿呢?
现在还想要什么八分九分,我看那种不诚实的态度就足够叫大赛举办者给个负数。
叶芙捶打了丝质的床单一会,慢慢坐了起来。
那些大赛举办者实在欺人太甚,把选手们当成取乐的工具,自己在那里吃吃喝喝,毫不在意蝼蚁们的生命。
或许,或许他们这些蝼蚁的生命价值就是绽放在天幕上的死亡通知书。
晚餐也吃的食不知味。艾瑞克的目光像锋利的刀子剮在她脸上。辛迪从艾瓦克斯端来的盘子上捻起一枚大虾,目光转向我们,眼露期待:“你们今天怎么样?”
艾瑞克看了叶芙一眼,抬起下巴示意加图:“你先说。”
“还不错。”加图轻松的说,“我一口气投掷了好几种兵器,也演示了怎么快速了结一个人的性命,很多人都点头了。”
那就是很好了。叶芙的心情更加沉闷。
“那么你呢?”辛迪问。
叶芙低着头,沉默的嚼着嘴里的牛排。
加图在桌子下踢踢她的脚,一边把桌子上的红酒推到一边。“辛迪,能帮我打开一下吗?”
辛迪翘着宝蓝色的指甲,瞪大了眼睛:“干什么要我开,艾瓦克斯就在你旁边!”
“对不起。”他冷静的转向一边,把红酒递给了侍者。
叶芙感激的用手肘碰碰他,但她并不打算逃避现实。
“我搞砸了。”她口气淡漠的说,一边又要了一杯高纯度的白酒。
“搞砸了?”辛迪高分贝的叫了起来,“怎么回事!”艾瑞克和菲尔也放下刀叉,盯着她的脸看,仿佛那上面有朵大花。
叶芙厌烦的切着牛排,可是切着切着,更觉得烦躁,便把刀叉狠狠搁在盘子上,疲倦的撑着头。
“我骗他们说我可以举起400磅的麻袋扔到15码外,事实上我刚举起来手臂就开始打抖,最后扔出去也是侥幸,只扔出去5码。”
辛迪夸张的吸了口气,餐桌陷入了沉默。
过了几分钟,艾瑞克倒是笑了起来,举起红酒杯碰了碰菲尔的杯子,又举起向她致意。
“400磅?你可真是个天才,大赛举办者该给你十二分!”
噢对了,大赛举办者会根据选手的表现评分,一分表示无药可救,十二分表示获胜稳妥。高分往往能获得关注,低分则很难得到资助。缺少资助的下场就是死。
叶芙恹恹的抿了口白酒,不在意的哼了声。
“看起来他们只想给我两分。”她语气阴沉,拿起杯子碰了碰旁边加图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噢老天!”辛迪捂着嘴叫了起来。
菲尔哈哈大笑:“你该给他们展示你喝白酒的魄力。”
“什么也别说了,我大概是二十四个人里最低的了。”
一旁的加图突然说,“我现在想起来,刚才自己也犯了个失误,要是他们发现,估计会把分数扣得一点都不剩。”
辛迪哀叫一声,已经捂住帕子呜呜哭了起来。
叶芙看着加图,向他笑笑。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丧气话了。”菲尔在一旁大嚼着牛肉,含糊不清的打圆场,“按我说,晚上看电视就得了。”
晚上大赛举办者的分数会一齐公布。五个人坐在电视机前,叶芙紧张的盯着电视屏幕,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一区的两位发挥平平,但还是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当屏幕里出现加图的名字时,她几乎能感受到心脏从胸腔里跳出来的“砰砰”声。
“十分——”
“咚!”叶芙仿佛听见自己心脏落地的声音。
辛迪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绣花手绢不够擦眼泪,她只好胡乱的扯过菲尔的袖子。
接着格拉芙的照片从屏幕上闪了出来。辛迪的表情明显放松了许多,在她看来,拥有一个占据绝对优势的选手已经足够,冥冥中,已经把叶芙放弃了。
关键时刻,叶芙反倒不再紧张。她坐直了身子,视线黏在自己的照片上,耳朵高高竖起,恨不得扒开电视外衣,把那个报分数的家伙揪出来。
“十分——”
“什么!”
她跳了起来,加图也站了起来。辛迪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屋子,菲尔也紧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
“我就知道这能行!”
“快打我一下,我一定是在做梦!”
叶芙傻乎乎的裂开嘴,只听菲尔正大声恭喜她。
“这一整瓶香槟都归你了!”
“菲尔你不能给她喝这么多。”
“胡说,我们拥有最出色的两个孩子,出色的孩子就是会喝酒!”
艾瑞克微笑着站了起来,“我们应该多开几瓶香槟酒。”
“他们一定搞错了!”叶芙重新掉转头,电视机里已经在播报四区选手的成绩。
“不可能搞错!历史上能扛起400磅麻袋的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你是第一个。”菲尔从背后用力拥抱了她,“祝贺你!”
“嘿……”真是天大的馅饼掉她头上了。
加图向她笑了笑,默不作声的用唇语:“祝贺你。”、
“……”快别这么说,拿到这么高的分她应该难过才是,毕竟自己这下真成活靶子了,可是她现在这么高兴是为什么?
叶芙头脑一热,在喷洒的浅黄|色酒液中,踮起脚亲在了他的侧脸上,正吻在薄薄的嘴唇边。
“是祝贺我们两个。”
☆、第十三章 重要的敌手
他们庆祝了一晚,可笑闹过后所有人都冷静下来。
叶芙觉得她肩上的担子加重了许多。倘若她只拿了八分,没有人会注意她。而如今十分的高分正吸引着凯匹特的注意力。到时候摄像机会和影子一样跟着自己,凯匹特的观众们会很乐意看到加图和她二十四小时的动向。想要苟且偷生的期望在这样的压力和逼迫下已不太可能。何况身后团队的期望,观众们的资助,其他选手们的妒忌都将像河底的藤蔓,叶芙已经掉进了名为饥饿游戏的比赛里,而密密麻麻的藤蔓将紧紧捆住她双腿,不让她以任何借口逃脱升天。
而加图呢?叶芙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现在脸的主人正向自己微笑,但难保那张英俊的脸后埋藏的不是深深的算计,还有那双递给自己香槟的手,在未来也极有可能会把长矛亲手□自己的胸膛。
他在叶芙毫无能力的时候冷淡的站在一边观察,又在她显示力量后猛然热情起来,当然这个热情像披上了层暧昧的纱,若有似无的撩拨着她。叶芙因为他突然转变的态度感到受宠若惊,拿不准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那是艾瑞克的另一个计谋,让他们装成亲密无间的朋友,在观众面前作秀以赢得资助。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因为在叶芙穿越前格拉芙和加图确实形影不离。
或许那是加图的试探,当他发现叶芙失去记忆后变得软弱可欺,心中愤恨索性懒得管她,直到叶芙恢复了些能力他才重新燃起希望,再次伸出和平的橄榄枝。
又或者以上两种猜测都错了,这所有的一切其实是加图想要她放松警惕的招数。当叶芙被众人欺负时,加图躲在一边默默观察,评估她是否在伪装和掩饰自己的能力。如果叶芙继续软弱下去,加图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杀掉她。但后来叶芙显露出的(她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些开心的)力量叫他再次提高警惕,而如今加图的接近就是为了刺探叶芙的真实水平。
“嘿你们两个,别傻看着!快点过来帮忙。”
以她现在的能力,拿到的那十分完全是注水的,决计和加图满满当当的十分不能比。
“格拉芙,叫你呢!”
“啊,是!”叶芙赶忙收起思绪坐到辛迪旁边。加图的腿动了动,走到她手边的沙发旁坐了下来。叶芙搭在软扶手上的指尖警觉的动了动,幸运的是他除了往这边望了眼就没再做其余动作。
对这个人,她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格拉芙,你感觉怎么样?”
叶芙抬起头,正对上那双含着笑意的灰蓝色眼睛。她绷紧身体,厌恶得想将那张脸扇到一边去,可马上她就想起了刚才情不自禁的那个吻。
“格拉芙你脸红了。”他笑着说,“还在回味吗?”
“……”叶芙抽了抽嘴角,口气很坏道:“连这你都知道。”
所以刚才她干嘛要去亲这种差劲的人!
加图耸耸肩,往后靠了靠。
再说了,他用微笑来掩饰自己的野心,难道她就不能用吻来掩盖自己的不怀好意吗?反正是艾瑞克要让他们相亲相爱的,这不刚才就亲了么?
叶芙点点自己的嘴唇,向他露出了一个挑衅的邪恶笑容。
“等到下回有空的时候。”她气不过的说,“我可以教教你亲吻的秘诀。”
加图的脸在听到这句话是僵住,接着缓缓的阴沉下来。
两个人凶狠的瞪视了很久,他勉强压抑住眼眸里跳动的火苗,勾起嘴角对她露出了个伪善的笑容。
“我可真是期待,格拉芙。”他说。
叶芙冷笑着别过脸去,两个人虽然坐在一块,但之间的气氛已降至冰点。一旁的大人们没有关注这边,自顾自的讨论着。
“十二区那穷鬼拿了十一分,你们怎么看?”辛迪很关心凯特尼斯,叶芙也是,所以她不由自主地往辛迪身边靠了靠。
加图和叶芙的分数本是所有人中最高了,直到电视台念出萨里什和凯特尼斯的名字。
“萨里什拿到十分我还可以理解,但那个十二区的穷鬼是怎么回事?”
加图显然观察过萨里什很久,对他也很了解:“萨里什独来独往,除了那个小女孩露露,他谁也不理睬。”
“可我在问凯特尼斯,那个燃烧的女孩!”
菲尔晃了晃香槟酒瓶,盯着缓缓晃动绕圈的黄|色液体皱起眉,“我想……委员会有他们自己的理由。”
“什么理由能给十一分?”辛迪尖声问,“她有什么能耐拿十一分,难道是在委员会面前点燃披风?”
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