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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菲鱼)婚头转向 加菲鱼 第10部分阅读

      (加菲鱼)婚头转向 加菲鱼 作者:肉书屋

    !”

    鄢云依旧没有答话,杵在原地目送他们一边争抢著行李,一边一前一后的消失在楼道口,耳边隐约传来他们的交谈声——“你怎麼浑身是土?比流浪汉还邋遢。”

    “这土可是来自敦煌大漠的泥沙,蕴含著源远流长的歷史遗存……”

    “嗯,你就吹吧……”

    “你误解了,牛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

    “……”

    秦空打开家门,不留神一脚踢到之前在超市买的两大袋东西,身子一歪整个人直接往地板上磕去,小武一把抓住她怀里抱著的大包,“当心!”

    即使让小武拦了那麼一下,减缓了些衝力,但秦空还是很结实的趴倒,手肘和膝盖痛得跟火烧似的,她呲牙咧嘴的嘶嘶吸气,而小武先把手中的大包放到离她很远的安全地带,才过来扶起她,“没摔伤吧?”

    秦空瞥著他当宝贝看护的大包,言不由衷的说:“没事儿,没摔到你的器材就好。”

    小武摁亮灯,庆倖的说:“好在刚才我动作快,你这丫头总那麼冒失,数数在你手上弄坏过多少镜头了?”

    秦空苦涩的笑笑,“是啊,这些精密的玩意儿好像跟我天生犯冲。”

    “你还真好意思说。”小武叉腰望著散了一地的物品,“干嘛呢这是,你打劫超市啦?“

    秦空偷偷的揉著摔痛的关节,“我想说赶在你回来前做点準备,谁知没来得及整理,你已经摆驾回宫了。”

    小武失笑,“怪不得你刚在楼下看到我这麼惊讶,乖孩子,不错,都晓得照顾老师我了。”说著蹲下来,找出洗浴用品,“誒?怎麼没买刮胡刀?”

    “噢,我忘了,我马上去买。”秦空抓起钱包就要走。

    “哎,你别忙,现在这麼晚了,明天再去吧,我今晚将就著用那把破剃鬚刀。”他扒开行李翻了一阵掏出用得脏兮兮的电动须刀,站起来往浴室走,“你帮我下碗面,我饿死了。”

    “好。”秦空冲进厨房,围上围裙,拿锅装水搁到电磁炉上,一会儿浴室里传出唰唰的流水声,紧接著伴著水声的是小武的歌声——

    sowhere out there

    beneath the pale oonlight

    soone’s thkg of  and lovg  tonight

    sowhere out there

    soone’s sayg a prayer

    that we‘ll fd one another

    that big sowhere out there

    and even though i know

    how very far apart we are

    it helps to thk we ight be wishg

    on the sa bright star

    and when the night d starts to sg a loneso lby

    it helps to thk we‘re sleepg underneath the sa big sky

    sowhere out there

    if love can see  through

    then we‘ll be together sowhere out there

    out where dreas e true

    歌曲原是非常美妙且动人心弦的,然而小武却搞怪的一会儿学男高音,一会儿变童声,咦咦呀呀没个正经,严重破坏美感和意境,令听者哭笑不得。

    “sowhere out there/ if love can see  through /then we‘ll be together sowhere out there/ out where dreas e true”所谓的爱什麼时候才能带领著他们,然后美梦成真呢?

    水咕咚咕咚的沸腾,上升的一团团白雾蒸得秦空眼窝湿湿热热的,弓起手背按一按,哑著嗓子一起跟著哼唱,人不愿屈从於命运,而往往屈从於洒脱,哪怕只是暂时的。

    细长的麵条遇水化软,飘飘的载浮载沉,筷子无意识的撩拨,鸡蛋、火腿肠随之一起下去共舞,找来一隻大碗盛好汤麵,翠绿的葱花一洒,身后脚步声响起,“哇,好香啊!”

    秦空微笑著把面端到桌前,“如果你事先通知,也不用大半夜吃面果腹这麼寒磣了。”

    洗掉一身泥土,换上乾净的衣服,又刮了鬍子,小武儼然换了一个人,不过还是能从脸上看到烈日风沙刻画出的痕跡,微凹的双颊耸高了颧骨,皮肤没有光泽的枯黄,加深了眼尾以及嘴角的纹路,尚且依稀留有当初俊秀风雅的样貌,秦空长长的舒口气,“你瘦了好多。”

    濡湿的黑髮长及过耳,几根不逊的发丝粘在眉梢,小武用筷子头粗鲁划拉开,爽朗的笑道:“不是深山老林就是沙漠戈壁,天天风餐露宿的,我这样算正常,放心吧,养几天就胖回来了。”

    这点他倒说得没错,哪次采风归来不把自己搞得瘦骨嶙峋,三分像人七分似鬼的?亏得他身体底子硬实,吃吃喝喝再泡在暗房里深居简出几天,他立马又白白嫩嫩、光鲜照人了,哎,天生丽质难自弃,别人感叹不来。

    秦空想到他这次回来的原因,不无忧心的说:“新学期开学已经有段时间,你现在才去报到,你家老头估计饶不过你。”

    “秦空同学,我说吃饭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说这些,影响食欲。”小武稀里呼嚕的吃,两道浓眉往中间挤了挤。

    秦空悻悻的磨了磨嘴皮,看了他一眼后走去浴室收拾他扔下的脏衣服,这男人的老头在省教育厅担任要职,位高权重庇护下,他区区一个教书匠可以不务正业,几个学期不在课堂上露脸,背著相机走天涯,院校领导不敢吱声,替他保留职位,典型“咱上面有人”的最佳代言人。

    但他算争气,旷职拍来的作品屡获殊荣,市里省里乃至全国都排得上名号,当然他也深諳人情世故,每回参赛一律打著学校的名号,如此军功章一半的荣誉献给了学校,导致他们那所综合性大学成了一票年轻摄影爱好者向往的天堂。

    武家的儿郎不是效力军政界便是春风化雨的万世师表,满门忠烈兼仁义礼智信,偏偏这代基因突变出了个野性难驯的武任秋,气得他老头一提及他血压飆升、心臟病发,父子俩像有不共戴天之仇,见面就掐。

    小武吃完面,摸著肚子打了个饱嗝,晃进卧室,秦空正在帮他铺床,他老实不客气的抱著枕头往上面一滚,“行了,行了,你又不是我家的老妈子,出去吧,我要睡觉了,没事别来吵我。”

    秦空的视线落在他的背上良久,直到他呼吸均匀绵长的传来,她才关上灯离开,躲进房里,跪到那瓶“招桃花”的红玫瑰前,暗暗祈祷:花仙子啊花仙子,我的桃花来了,求你保佑我们早日开花结果吧……

    三三回

    第二天早上秦空比往常早了一个鐘头起床,原因无他只為睡在隔壁屋里的某人準备早饭,呼吸著晨间清新的空气,越过满庭翠绿跑到社区外的早餐店,买了热呼呼的豆浆和烧饼油条,想像著小武一边吃一边跟她描绘祖国壮美河山的情景,不由得揣著一颗雀跃的心欢乐的往回蹦。

    不少有晨运习惯的人在慢跑,还有一些大爷大妈拉帮结派,打太极的打太极,扭秧歌的扭秧歌,秦空从来不知道早上社区里会这麼热闹,她过去不踩著点不出门,等下楼时基本人群都散了。

    秦空看著喜庆的红绸子漫天飞舞,扯著嘴角傻笑,大妈们的精神头真够足的,她老的那天也这样活得有声有色的滋润就好了。

    “秦空。”

    “……鄢总?”

    恐怖的幻想成真,果然他搬过来,出来遛弯也能撞上,秦空仰天长叹。

    蓝蓝的天空白云飘,阳光下小十六穿著浅灰色的运动衣,圆形领口被汗水晕开一圈印渍,性感的锁骨上还掛著几颗晶莹的汗珠,露在短袖外的手臂也沾染了些湿气,使得并不算纠结的肌肉透亮而极富光泽,展示著男性特有的阳刚之美。

    从他衣冠楚楚到衣衫不整再到现在的运动健将模样,事实证明小十六绝对拥有经得起千锤百炼,人民群眾反復考验的帅哥本质。

    鄢云微微的喘著,呼出的热气扫过害她忍不住想跟著流汗,他瞄了瞄她手里拎著的袋子,漫不经心的问:“买早餐啊?”

    秦空笑道:“是啊,鄢总来锻炼啊?”

    靠,全都是废话!明摆著的事情还多此一举的说出来,无不无聊?但是没办法,她实在对他无话可说,昨晚在楼下被小武那麼一闹,不敢去猜有没有得罪他,结果一大早又突然碰面难免尷尬的无所适从。

    鄢云盯著她的脸,“昨晚睡得好吧?看你精神不错。”

    秦空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颊,嘖,她赶著买早餐都没来得及刷牙洗脸,指不定眼角还有眼屎,他哪只眼睛看出她精神不错的?

    “呃,谢谢鄢总的关心。”秦空提高袋子晃了晃,“那啥……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準备了,不然上班迟到不好。”

    鄢云点点头,“嗯,去吧。”

    “鄢总再见。”秦空欠欠身,立马撒丫子狂奔,大清早就遭遇资本家柏拉图似的折磨打压,她未免也太杯具了。

    家里如同她离开时那麼静悄悄的,看看墙上的掛鐘,指标还差两刻就要指向八字,这才是她平时起床的时间,秦空放下早点,轻手轻脚的推开小武的房间门,厚重的窗帘遮去光亮,所以屋子里一片昏暗,床上的人仍旧沉浸在梦想中睡得特香甜,乱丛丛的黑髮下两眼紧闭,偶尔翻过身嘴巴还吧唧几下,秦空把头挨向门框,看著看著幸福的笑了。

    回房换上外出服,收拾打点好,吃了属於自己的那份早餐,她留了字条告诉小武记得吃饭,然后依依不捨的上班去了。

    搭上公车,秦空一见满座,便挤到下车门旁边站定,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车载电视播放著广告,乘客们或看报或玩手机或靠著假寐,各自打发著途中的垃圾时间,秦空望著窗外徐徐闪过的街景,今天是这个月最后一天的工作日,接下来便是一连七天的长假,中间还夹了个中秋节,小武又回来了,那麼她要怎麼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好好跟他培养感情呢?

    正在她浮想联翩的时候,她霍地瞟见绿化带那边的车道上出现了一辆熟悉的银色x5,前方遇到红灯,两辆车不约而同的停下,她仔细端详确定车里的人是小十六,拜他那清洁敞亮的车窗玻璃所赐,她甚至还清楚的看见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著,这廝不知道在听什麼歌,真逍遥。

    秦空抱著仇富的心态,不爽的撇了撇唇,有钱人的命就是好,愜意的开车上班,不但不用跟一帮人挤在混合著各种体味和汗臭味的狭窄车厢里,还有冷气吹、有歌听。

    绿灯亮,x5嗖的冲了出去,把公车远远甩在后面,秦空很小人的想,丫的你就得瑟吧,开进城区主干道时看谁笑到最后!

    接下来的状况完全没有超出秦空的判断。每到上班高峰时段,在cbd工作的白骨精们统统朝著一个方向进发,路呢就那麼两条,车呢却有成千上万,能不堵吗?不堵才怪!这种时候公车反倒比私家车快,咱走的是专用道嘛。

    於是乎秦空在公车即将越过卡在车阵中动弹不得的x5时,对著小十六做了个鬼脸,刚放下手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她摸出来一看来电显示,心臟当场跳漏一拍,她咬紧牙关,憋著一口气一直等手机消停下来,可没两秒进了一条短信,点开上面几行小字:不接我电话就没事了?下一站下车,到x和豆浆买一份早点,在门口等我!

    事实证明小十六除了拥有经得起千锤百炼,人民群眾反復考验的帅哥本质之外,还隐藏著永远无法磨灭的变态兽性。

    秦空趴著下车门狠挠,嗷嗷嗷嗷~~不是都说人至贱则无敌吗?為毛她每一次耍贱的下场尽他妈的凄惨无比?!

    挥别运送穷苦百姓安全便捷上班的有爱公车,秦空垂头丧气的按照某恶魔的要求走进x和,谁知当即被眼前排得人山人海的长龙雷到,内牛满面,臭小子心眼儿忒坏!

    待到秦空举著打包好的早餐“飘”出x和,小十六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你怎麼这麼慢?”

    “大少爷也亏得你会挑地方买早餐啊,哪儿人多爱往哪儿凑热闹。”秦空没好气的关上车门,“看吧,今天迟到迟定了!”

    鄢云斜眼看她,“你上车来干嘛?”

    “难不成剩下的路你要我自己走著去啊?”秦空捏紧拳头。

    鄢云慢条斯理的说:“抱歉,不是我不想送你一程,因為我约了人谈事情,今早不进公司。”

    噗~~

    “鄢云总经理!”

    “啊?”

    “我祝你今天喝水烫舌头,小便忘拉拉链,大便没厕纸,走路踩到鞋带,电梯停电!”

    “哈哈哈哈哈~~~~”

    艰苦卓绝的坚持了整整一个月,岂料最后一天晚节不保,因為迟到扣了一百块不说,全勤也泡汤,认识小十六那倒楣蛋俩月,她就连著俩月痛失全勤奖,秦空掀桌,这日子没法过了!

    “今天下了班咱们公关部搞聚餐,共同庆祝咱们祖国母亲六十华诞!”部长一嗓门撩出这话,群情激昂,大伙跳起来鼓掌欢呼。

    秦空扶额,那票“攻体”的人天天“聚餐”,他们怎麼还这麼乐此不疲,一天到晚不著家,老婆孩子啥样儿的怕都不记得了吧?

    “上次鄢总就职典礼以及晚宴,在大家齐心协力之下我们公关部表现优异,鄢总特别交代此次聚餐还有其他所有活动经费全额由他报销,而且听说他会亲自过来和我们一起联欢。”

    “哇塞!发达啦!有免费的美酒佳餚不算,还有美人儿陪酒做伴,万岁!鄢总我们爱你!”

    公关部的人都炸锅,哄闹得屋顶都掀了起来,尤其是因寂寞而八卦的姐姐们,反应更加热烈,黄芳莉揪著秦空的膀子使劲儿摇,“姐死而无憾,死而无憾了呀!”

    秦空光听到“陪酒”二字就快不行了,哆嗦著爬到部长身边问:“部长,今儿我可以不去吗?”

    部长睨著她,笑得跟朵盛开的菊花似的,“秦空啊,鄢总这麼看得起咱们公关部,这里面有百分之八十都是你的功劳,你怎麼能够缺席呢?小姑娘不要害羞,我早说过了,我看好你哟!啊哈哈~~”

    呸,又说她害羞,她害羞个屁!这帮人有没有搞错?她和小十六之间清白得比月光还纯洁,干嘛老是意滛他们有jian情呢?瞎眼了都他妈的瞎眼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部长跟黄芳莉私下通了气,往后的八小时里黄芳莉时时刻刻紧迫盯人,连上厕所她都差点和她挤一个坑,下班铃一响,她便一把摁著她,一副“有姐在,看你小样儿的哪里逃”的表情。

    秦空惦记著家里的小武,才刚掏出手机想拨个电话,黄芳莉凑过来阴测测的说:“别想搬救兵,就是你把御弟哥哥叫来了,姐也把他煮了吃。”末了还吸口口水,其j诈滛邪的态度,让秦空无比同情起黄芳莉老公平时在家的处境。

    聚餐的时候小十六没有出现,不少女同胞的情绪受到打击,姐几个眼巴巴的瞅著入口处的门帘子,简直望眼欲穿,好在公关部的“攻体”们炒热气氛的功力强劲,在他们的带动下大傢伙推杯换盏,不久便打成一片。

    “我们的口号是……”

    “鄢总出钱,我们可劲儿哈皮!”

    “乾杯!”

    吃完饭的后续节目是部长的挚爱——k歌。仗著有人掏腰包,他们定了一最大的包厢,二十几号人满满当当的座无虚席,借著几分酒意男男女女毫无顾忌的闹腾,部长当仁不让上来就是一首盪气迴肠的《青藏高原》。

    卧槽,这那是在唱歌啊?整个一场中等规模的海啸,轰得秦空耳鸣,她捧著斗大的脑袋想躲出去,没想到走到半道上被黄芳莉拦住,“妹啊,上次你唱的那首歌太好听了,再给咱大伙唱一个吧?”

    她这麼一嚷,所有人立马纷纷响应,敲桌子的、拍手的起哄声连绵不绝,秦空接过硬塞来的话筒,靦腆的拒绝道:“那歌不怎麼适合今天的气氛……”

    “怎麼不适合啦?多麼励志的歌曲啊,唱吧唱吧!”黄芳莉猛拿手捅她。

    此时柳堡快手快脚的开了歌,前奏响起,秦空没辙,只好硬著头皮对著硕大的电视墙唱起来——

    仿佛如同一场梦

    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

    你像一阵春风

    轻轻柔柔吹入我心中

    而今何处是你往日的笑容

    记忆中那样熟悉的笑容

    你可知道我爱你想你

    怨你念你深情永不变

    难道你不曾回头想想

    昨日的誓言

    就算你留恋

    开放在水中娇艳的水仙

    别忘了寂寞的山谷的角落里

    野百合也有春天

    三肆回

    秦空没有一把天生的好嗓子,既不低沉婉转也不甜美优雅,会唱的歌不多,拿手的更加少之又少,惟有这首最能体现她心情的歌,打她第一次在ktv拿起话筒献声起,她就莫名其妙的唱得人人叫好,公关部的人逮到机会便要她唱上一唱,儼然成了她的“主打歌”,可惜别人听的是热闹,而她唱的却是自己满腹的心酸。

    小武可知道我爱你想你怨你念你深情永不变?希望你偶尔回头看看,等待在寂寞山谷角落里的我吧!

    “哇塞,还是那麼好听!”

    “秦空大妹子~偶像啊~你真棒!”

    一曲唱罢大家热情掌声,站在旁边的黄芳莉故意做陶醉状,然后扑过来抱著她咋呼:“妹子,你完全可以跟苏珊大妈pk了,来,评委鉴定团给你盖一过关的戳!”说著往她脸上用力的吧唧一口,眾人见状大笑尖叫著闹成一团。

    秦空嫌恶的抹去这混合了酒液和口水的湿吻,“芳莉姐,你真噁心……”

    黄芳莉咂嘴,扣著她的下巴又想补一个“戳”,不知道怎麼回事儿她突然顿住,视线直勾勾的盯著秦空身后,眉眼口鼻顿时化成一个囧,“鄢总!?”

    鄢云倚在门扉半掩的门口,神色淡然的看著屋里笑闹狂欢的人,见被黄芳莉发现了才推开门閒适的踱进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喝得老脸通红的部长马上站起来,呵呵笑著说:“鄢总你总算来了,大家等你好久了。”

    鄢云爽气的端起酒杯,“我知道,所以甘愿自罚三杯,向你们谢罪。”接著眉头也没皱,乾脆俐落咕咚咕咚灌了三大杯酒。

    简简单单的一言一行,立马拉近了跟大家的距离,同时也把气氛带到了顶点,那票本来酒过三巡有点酒酣耳热的傢伙,开始肆无忌惮的轮流上前和他乾杯拼酒,更有甚者直接攀肩搂脖抱住鄢云称兄道弟,而那些平时覬覦美色又苦於没有机会吃豆腐的色女们趁势挤去腻歪,一口一个鄢总鄢总的叫,鶯鶯燕燕花团锦簇的围住鄢云,把星爷版韦小宝出场对白改一改便是:谢谢各位凑的这麼近,贴的这麼紧来给我敬酒,真是太给面子了!

    秦空睨著这番盛况不禁摇头叹息,这娃也不容易啊,不但要為公司创造经济价值,还要為员工提供肉 体抚慰乾涸的心灵……果然高处不胜寒。

    “誒?芳莉姐你蹲在这儿干嘛呢?还不快上,肉都被人啃光了。”秦空转身準备出去透口气,结果冷不防踢到团成一团蹲在脚边的黄芳莉。

    黄芳莉落寞的抱著膝盖,嘟嘴面朝地面,“姐……不敢去……”

    哇靠,她没听错吧?秦空掏掏耳朵,忍不住弯腰伸手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去!”黄芳莉没好气的甩开她,奶奶个爪的还是要怪你丫的!?刚才她强吻她正好被小十六看到,他当时盯著自己的小眼神……阿弥陀佛,她现在靠过去的话,指定叫小十六的九天十地菩萨羊头啪啪霹靂金光雷电掌拍死!呜呜~~好恐怖!

    一伙人在包厢里又唱又跳哈皮到深夜一点半,终於意犹未尽的散场,在大门口部长拎著要去搭黄芳莉便车的秦空,一把推进鄢云怀里,笑得特诡异的说:“这丫头就由鄢总送回家了哈~”

    秦空的背一贴上鄢云热烘烘的胸膛,像触电般腾的要蹦开,鄢云的手掌死死的箍住,秦空没成功反而还重重的撞了回去,鄢云顺手又紧了紧,扎扎实实的抱满了怀,秦空气得七窍生烟,这算什麼?全国人民共建和谐社会的大好形势下,部长居然明目张胆倒行逆施推良家妇女入火坑!天老爷还不收了这俩孽畜!

    “鄢总……”秦空又奋力的挣了挣,突地脖子上热风吹拂,酒气冲天,丫的小十六明显醉糊涂了,跟喝醉的人怎麼讲道理?

    部长咧著嘴乐呵,看起来颇得意自己神来之笔讨了领导的欢心,鄢云一直没有言语,只是不动声色的朝部长微微一笑,而一边喝得五迷三道的柳堡嗷嗷叫著要去抢人,部长一脚绊住他,害柳堡打了踉蹌差点趴地上,他敲著他的脑袋,“臭小子欠管教是不是?回去让你家婆娘好好抽一顿帮你长点记性!”

    柳堡期期艾艾的嗥著:“秦空大妹子~秦空大妹子~~”

    “别嗥了,走,哥送你。”部长拽著他塞进路边的计程车,临走的时候不忘摇下车窗对鄢云招呼,“鄢总,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你们慢慢来不著急,秦空好好照顾鄢总,拜拜!”

    秦空满头黑线,枉费部长往常总是起著先锋模范带头作用,实则是一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听听他话里套话的暗示,不堪入耳!

    “哎,我说你便宜占够了没有?”秦空掐著鄢云的手腕使劲儿扯开他。

    鄢云拄著她晃了晃,“别动……”

    看他脚步不稳,身子重得不像话,秦空拧眉,这廝醉得不轻,当然啦一晚上啤酒、红酒、洋酒挨著灌,是个人都得醉趴下。刚才他死要面子,明明已经不行了,却硬撑著不肯当著下属的面露怯,嘖!

    秦空把手搭到他的腰上扶著他,扭头四下张望,他们二十几个醉汉下来,把等在ktv门口接活儿的出租都打光了,深更半夜的路上车辆稀少,即使有计程车开过也是客满,大节前夜出来high的人不少,真是一车难求,请代驾她又实在心疼那白花花的银子,於是两人在路边踌躇了半天,秦空的体力渐渐吃不消,随著鄢云摇摇晃晃起来。

    鄢云摸出车钥匙递给她,“你来开。”

    秦空斜眼瞥他,“大少爷,我只在乡下帮大伯开过两天农用车,你敢让我染指你的名车吗?”

    鄢云闻言仰头大吐一口气,“算了,你扶我上车歇会儿吧。”

    秦空点头,吃力的撑著他走走停停走到x5边上,开了门鄢云爬上驾驶座,立刻难受的鬆开领带,解开衣扣,秦空问:“要喝水不?”

    “……嗯。”他闔著双眼,懒洋洋的哼了哼。

    秦空跑到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两瓶水,给了他一瓶,他不接,说:“帮我打开。”

    “是不是还要我喂你喝啊?”秦空呲牙。

    “哦,那最好不过了,谢谢。”他倒是不客气,歪过脸半张著嘴,一副“e on baby”的邀请状。

    秦空打开盖子抓过他的手握住瓶身,“哼,你想得美,自己喝!”

    鄢云吃吃的笑,举高瓶子喝了口水,喝太急还呛得咳了几下,秦空叹气,抽了抽纸给他,“没事儿吧?”

    “还好,就有点头晕。”鄢云靠著椅背,粗重的呼吸,车厢里全是他喷出的浓烈酒味,秦空按下车窗让凉爽的夜风吹进来,不然她可像橡木桶里发酵的葡萄了。

    安安静静的坐了半个多小时,秦空困得眼睛睁不开,她出声问:“睡著啦?”

    “没有……”鄢云一手搭在脑门上,声音被酒精弄得有点沙哑。

    “酒劲儿过了没?可以走了没?”

    “不行,再坐会儿。”鄢云缓缓的说,“太勉强驾驶,很危险。”

    秦空在椅子上挪来挪去,这麼枯坐著无聊又无奈,她没话找话的问道:“我发现你真的很遵守不酒后驾车这条规定,是不是在国外抓这个也抓得特别严,你习惯成自然了?”

    鄢云放下手,掀起眼皮注视著前面的挡风玻璃,良久他才说:“我在英国留学的时候,有一年我跟我一个非常要好的室友一起开车去巴斯参加音乐节,晚上我们都喝醉了,跑去飆车,他比较好胜一直超我前面,我不服猛追著他赶,车速越来越快,突然我看到他的车失控翻下了山沟,嘭的一声冲上来一团火光……车毁人亡,尸骨无存。”

    秦空瞠目结舌的望著他的隐在黑暗里的侧脸,想像著当时惨烈的场面,一个前一刻还和他把酒言欢的人,就在他眼前活生生的粉身碎骨,这样的衝击谁一下受得了?怪不得他但凡喝了酒死都不愿碰方向盘,原来是有“童年阴影”的关係。

    鄢云嗤笑了一声,目光调到她呆滞的脸上,“怎麼啦?对我那麼感兴趣?”

    秦空眨眨眼,撇嘴,“什麼感兴趣,我是觉得閒著也是闲著,八卦一下而已。”

    鄢云放低椅子,翻过身侧躺著,说:“你八卦了我,我也要八卦你。”

    “凭什麼?”秦空退到门边,这傢伙辐射出的热度像个小太阳似的。

    “公平。”鄢云言简意賅,说出的两个字重如泰山。

    “你想八什麼?”秦空摊手,刚才害他想起了痛苦的回忆,权当安慰他好了。

    “你和你小武老师是怎麼回事儿?”鄢云脱口就拋下一枚重磅炸弹。

    秦空气息一窒,整个人都僵硬成了石头,鄢云盯著她,“今天你歌唱得像个怨妇,他对你不好吗?昨天他看到你和我在一起,也不痛不痒的样子,你们不怎麼像一对情侣。”

    秦空仿佛一部生銹的机器艰涩的转开头,“谁告诉你,我们是情侣了?”

    “不是情侣吗?”他质疑。

    “鄢总,我记得你最讨厌别人八卦的,过去我八你一下,你整得我生不如死,你应该懂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吧?”

    鄢云淡淡的笑了笑,“秦空,我不是八卦你,我是关心你。”

    叁伍回

    太多前车之鉴,太多惨痛教训,太多泣血经歷,致使秦空听完鄢云的话头皮都麻了,鸡皮疙瘩一颗颗起立摇旗呐喊:他大哥,不要啊啊啊~~饶了小的吧,俺暗个小恋而已,没碍著您啥事儿吧?

    她无意识的抱紧搁在胸前的包包,又惊又怕的结巴道:“谢、谢谢……鄢总的关心……呵呵~~”

    鄢云眯细眼睛,“你抖什麼抖?你不是不怕我了?还有必要装纯洁,吓得像只小狗一样?”

    呸,小狗是象徵纯洁的东西吗?什麼比喻?要形容也不知道形容她為疾风之下凌乱的狗尾巴花儿!呃……好像也美好不到哪儿去,靠!看看她这叫什麼命?秦空哀怨的对手指。

    鄢云叹气,摆正身体,把手盘於后脑勺下,盯著车顶一会儿,忽然带著不屑的意味问道:“你是不是很爱他?”

    这傢伙今晚中邪啦?恐怖问题一个接一个的炸,炸不死她不甘休是不是?秦空幡然醒悟酒精这玩意儿,不但能让她昏睡得不省人事,还能让性情寡淡薄凉的小十六变得鸡婆。

    “鄢总,你酒醒了没?我们可以走了吧?”

    鄢云嘀嘀咕咕说了点什麼,含糊的让秦空听不清楚,她不由得扬高音量又问了一遍:“到底能不能走?实在不行就让我重温一下开农用车的技术!”

    鄢云抽出手臂拿水喝了一口,用聊天的语气说:“眼下痴情的傻女人虽然少得可怜,但是总有那麼一两个跟石头一样顽固,想当初我姐也和你差不多,死心塌地的眷恋著一个男人,结果现在怎麼样?甩掉心中的执念,过得幸福又美满。”

    这丫醉得八起自己老姐来了,秦空诧异归诧异,好奇归好奇,不过他下的套子她才不会笨得去钻,“鄢总,现在真的很晚了……”

    “你是不是在担心你家的小武老师?”鄢云打断她,“一整个晚上你起码看了上百次手机,如果他心里有你,早打给你了,别蠢得那麼死心眼好不好?”

    犀利的一针见血,秦空顿住往包里摸手机的手,指尖扎进手心,刺刺的痛带出逼到绝路上的愤恨羞恼,她说:“是啊,我就是这麼贱啊,我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啊,你姐是你姐,我是我,她命好换了跑道顺利冲过终点,我偏要一条道走到黑怎麼啦?!”

    秦空说完车厢里寂静无声,只淡淡起伏著她略显失态的喘息,鄢云缓慢的坐直,调回椅子的高度,钥匙插入点火器,发动了车子,比夜风还轻的说:“回家吧。”

    车子在深夜的马路上疾驰,霓虹彩灯拉出条状的色线,秦空恍恍惚惚的看著,视线逐渐麻木,与小武一同走过的记忆也温暖不了此刻的心凉,一个认识刚满两个月的外人都能轻而易举的觉察,她那可悲的得不到回应的爱情……她猜不出鄢云今晚抱著什麼样的心态来揭她的伤疤,甭管他是存心想整她,看她笑话也好,还是因為她跟他姐姐有相同的遭遇,他看不惯忍不住劝说两句也好,总之他成功的让她心如死灰了一把。

    到了她家楼下,秦空迫不及待的开门下车,手指勾在车把上,鄢云突然开口了,“我建议你去看一部电影《he‘s jt not that to you》,也许能受点啟发,如果你真决定继续坚持下去,那麼我也给你一个建议,直接告诉他你的想法,幸福除了需要耐心的等待,更重要的是去争取。”

    这一瞬间两行咸味的液体驀然滚落,劈啪打在她的手背,灼热的温度刚导入肌肤便已冰凉一片,秦空跳下车,头也不抬的冲进了楼门,上到二楼听见引擎声响起远去,秦空脚一滑,瘫坐在楼梯上,咬得死紧的唇里溢出过度压抑的哭声,凄凄切切的回荡於空寂的楼道里。

    哭出了心中的鬱结,秦空抹干泪回到家,打开门迎面扑来一阵清冷,门口的那双鞋子依然像今早离开时那样整齐的摆放著,她躡手躡脚的换了鞋,路过餐桌时,发现上面摆著的食物也依然原封未动,秦空心想小武该不会不吃不喝整整睡了一天吧?赶紧跑到他房里,床上的人果然四仰八叉的躺平,呼嚕呼嚕的没醒,秦空顿然松了口气,可又无端端的鼻酸,究竟怎样的辛苦让他渴睡到连饭也懒得吃的程度?

    秦空倒掉已经放餿的早餐,洗米熬粥,又蒸了一笼速冻包子,看看时间天都快亮了,她把字条撕了再新留了一张,嘱咐小武起来记得吃东西,免得闹胃病,然后才累极爬回屋沉沉睡去。

    几乎刚闔上眼没多久,就被连绵不绝的电话铃吵醒,秦空怒得想把电话砸出去,她蜷缩在毯子里像毛毛虫那样蠕动,最后拼不过打电话人的执著,探手摸到话筒气不打一处来的吼:“我靠,还让不让人活啦?”

    “嘿?大过节的你丫欠抽啊?老娘好心好意叫你起来看阅兵……哎哟妈呀,一海票水嫩正太piapia的打天 安门前走过,卧槽,太养眼了,嘖嘖嘖~~姐鸡冻咧!”孔岫在电话那头歪歪叫,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也哐呲哐呲的顺著电话线传来。

    秦空嗷嗷骂娘,嗖的一跃而起,光著脚奔向客厅,抓著遥控器开电视,刚巧男兵过换女民兵,秦空仰天长啸:“玛丽隔壁的十年啦,俺等这天十年了,也不想说走慢点等等姐,姐也不容易啊,姐还有多少个十年多少青春赔给你们啊?”

    “呸!谁让你丫的成天醉生梦死,这麼隆重的庆典,恨不得半年前就见天的宣传了,你丫也能给我睡过去,i服了u!”孔岫一点不同情,调侃道:“天然的你别惦记了,看人造的导弹吧,啊哈哈~~”

    “滚!大不了老娘等重播。”秦空窝火,不禁反唇相讥:“得瑟什麼呀?现在你有肉不能吃,干看著唄,馋不死你!”

    “秦空!!!”孔岫掀桌,“下次别让老娘见到你,见你一次抽你一次,抽得你小武老师回来都不认得你!”

    “……孔岫,小武老师前儿已经回来了。”

    “……”孔岫顿了一分鐘,猛的大喊道:“小武老师已经回来了!?”

    秦空把话筒拿离耳边,可耳朵还嗡嗡的震,她揉揉眉心,“嗥什麼嗥?你没病吧?”

    谁知这时是另一个声音在说话,“小空,怎麼小武回来了你都没告诉我们呀?”

    “蔻子?”秦空叹了叹,她怎麼忘了,如此重大的节假日,蔻子都要回孔家过的,“昨天工作太忙,而且小武老师也很累,他睡了一天,我想等他精神好点,再约你们出来聚聚。”提到这个秦空才想到小武,不知道他起床了没有?

    “也对,像他那种喜欢玩命的人,一回来跟个鬼似的,调整两天应该的,你先别吵他,等休息够了养好了再说。”

    蔻子平静的声音总那麼让人安心,秦空频频点头,她望瞭望那扇紧闭的房门,说道:“我要去看他起了没有,到时候给你们电话,我掛了。”

    “嗯,去吧。”当秦空就要收线,她又喊了声,“小空。”

    “啊?”

    “……算了,没事儿了,拜拜。”

    秦空听著彼端细微的喘息声,然后“嘟——”的长音,心头棉棉的一酸,她们姐仨认识这些年来,她和孔岫同龄所以自然无话不谈,平时也混得最莫逆,别看大几岁的蔻子不怎麼爱跟著一起参合瞎胡闹,其实也没少替她担心,有回无意中蔻子说过这麼一句,“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不是那段草率的婚姻,最后悔的是带小空认识了小武。”

    秦空永远记得当年第一次进摄影社,她一把掀起暗房的帘子,从里面立马闪出一条高挑细瘦的身影,爪子大张紧紧抠住她的肩胛骨,瞠著猩红的眼睛,劈头盖脸的骂道:“你他妈哪儿来的野丫头?!给这儿捣什麼乱?说!谁带来你的?”

    “我!”蔻子站出来举高手,“小武老师,你不说要招点新人来打杂吗?我瞅这孩子一副特能吃苦耐劳的样儿,随意蹂躪、折磨、祸害,保证无怨言也不需要安抚,所以就给你带来了。”

    小武看了看即使肩膀被他掐得痛出了泪花也不做声的女娃,冷哼:“依我看她不是吃苦耐劳,她是傻!”

    是啊,小武老师火眼金睛,一语中的,她就是傻,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傻,傻了七年傻得没药治了!

    秦空丢下电话,去叩小武的房门,屋里静悄悄的,他难道还在睡?秦空试探性的小声说:“小武老师,我进来咯!”

    咿呀推开门,阳光满屋,金灿灿的跳跃,床上被单叠得整整齐齐,明显的没人,秦空咯噔一下,撒腿奔到柜子前开柜门一看,里面的行李还在,她屏住的那口气才算顺了过来,怪了,这人上哪儿去了?

    退出来準备打电话找人,霍地瞄见餐桌上的碗盘收乾净了,一张纸条静静的躺著,她拿起来看,遒劲瀟洒的字体写到:国庆快乐,回家团聚吧。

    秦空苦笑著坐下,没有你我哪儿来的快乐,我想团聚的人不在身边啊!

    “直接告诉他你的想法,幸福除了需要耐心的等待,更重要的是去争取。”鄢云的声音冷不丁在脑海里翻腾开来——真的要告诉他,我……喜欢他?

    叁陆回

    节日的江南夜市人声鼎沸,放眼望去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头汹涌,大伙儿摩肩接踵的挤在热闹非凡的步行街上,两边的小吃店、大排档不断传出热情的吆喝声,还有诱人的美食香气。

    秦空头上戴著一顶棒球帽,身上围著印有“秦记百年老店”字样的围裙,脚不沾地的忙活在自家店铺里,除了要收钱算帐,还得帮著端盘子收碗,秦空娘高八度的叫嚷声时不时响彻店前店后,憨厚老实的秦空爹则站在灶台边,拿著特大号的勺子翻炒锅里辣香的五味豆干,一家三口加上打工的小妹小弟均忙得不亦乐乎。

    对於干餐饮这行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