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霸 作者:寒臻

    第二百七十一章 后果不堪设想

    眼前这位不太喜欢，也没那么时间跟政府打交道，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他肯定不会来。

    章程走进办公室，东广省委常委、香江市委书记常再山便起身笑道：“章先生，呢可是大忙人，想见你面比见总理都难，今天亲自登门，让我们市委市政府蓬荜生辉啊，来来来，尝尝今年的新茶，铁观音，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说来就来，常书记，是我失礼了。”

    常书记不会错过任何个吸引外资的机会，边招呼他和王市长坐下，边爽朗地笑道：“章先生，不管nb电气（中国）公司总部在沪江还是在香江，在我们看来nb电气永远是香江的nb电气，这儿jiù shì 你的娘家，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回头我给你个号码，王市长也样，有什么事直接联系，不用再通过李总或胡总。”

    投资jiù shì 几十亿，能不热情吗？

    章程暗叹了口气，开门见山地说道：“常书记、王市长，客套话我就不说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贸然登门，主要有三件事，是当面感谢二位和市委市政府所有领导对我们nb电气集团和nb实验室直以来的关心和bāng zhù ；

    二是对人民银行香江市分行、香江市工商局、公安局和监察局联合发布的《1992年新股认购抽签发售公告》有些疑义，想当面请教下；三是昨天陪两个孩子游览市区时，发现紧邻火车的清水河危险品贮运仓库存在巨大安全隐患。想借zhè gè 机会给二位提个醒。”

    三件事。其实是两件事！

    两件看上去与他根本无关。正常情况下他也根本不会去关心的事。

    想通过guān xì 优先认购新股抽签表的大有人在，递条子的、打电话的、亲自上门的，这些天没有百个也有九十个。

    眼前这位年轻人身家几十亿美元，显然不会看上那么点小钱，常书记糊涂了，不动声色地问：“章先生，你对新股入购抽签表有什么疑义？这里没外人，尽管问。我们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发售新股认购抽签表的初衷是什么？”

    真是个让人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题，但常书记还是坦诚相告道：“发售新股认购抽签表是沪江先搞的，我们几个月前也搞过次，进行得很顺利，中签者gāo xìng，未中者也没有怨言。大家都认为这样做很公平。

    正是有zhè gè 成功的经验，市政府才决定沿用此法，印制千万张抽签表，每张卖百元。每张中签表可以认购千股股票。而这千万张表如果能够全卖出去，市里就可以shōu rù 十亿元。用这笔钱来搞市政建设，可以解决不小的问题。”

    章程微微点了下头，不紧不慢地说道：“售出的抽签表的中签率是百分之十，每张身份证可以买张表，购表者不受地域限制，shí jì 上也jiù shì 说，这表是在面向全国发行。”

    zhè gè 工作是王市长主持，他忍不住问道：“章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二位领导，我刚才就说过，nb电气几年直得到了你们的关心和bāng zhù ，可以说没有二位顶着方方面面的压力为我们保驾护航，就没有nb电气集团的今天。做人要知恩图报，尤其在发现端倪的时候，决不能坐视不理。

    换言之，我不希望二位好心办错事，不希望二位因为新股认购抽签表发售而离开特区。可能在二位看来我是在危言耸听，甚至是狗拿耗子管闲事，但请二位相信我的诚意。”

    发售新股认购抽签表能出什么问题，常书记百思不得其解，看着他脸yí huò 的样子，章程接着说道：“俗话说事不过三，前两次顺利，不等于第三次也会同样顺利，因为通过前面那两次，老bǎi xìng 完全可以总结出个规律。市委市政府会算账，老bǎi xìng 尤其股民同样会算账。

    花1000元买10张抽签表，肯定会有张中签，也jiù shì 说肯定可以买到1000股原始股。而按照最保守的估算，1000股原始股上市后可赚10000块钱，花千赚万，这和本万利有什么区别？”

    “踊跃认购，这是好事啊！”

    “好事往往会变成坏事，所以才有句成语叫乐极生悲。”

    章程紧盯着王市长的双眼，异常严肃地说道：“虽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但通过实验中心司机杨师傅短短的几句话，我就可以断定这个半月来流入特区的身份证不会低于300万张。为购买抽签表而来特区的股民，不低于100万人！

    路走来，我亲眼见到成千上万人在发售点前排着长队，不仅无法吃喝，连大小便也不能排泄。他们不分长幼，无论男女，个个地紧紧地搂抱在起，在烈日下蒸烤，让雨水冲刷，汗水相互浸透，彼此感受着对方的qì wèi 、呼吸、体温以及紧张跳动着的心律。而随着发售期临近，人只会越来越。

    不患贫，只患不公！如果市委市政府不能让绝大数人满意，如果发售中存在以权谋私的问题，让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失望甚至不满，请问会出现什么情况？”

    1987年，特区zhè gè 全中国经济最活跃、生活最富裕、管理最开明的地方，就因为个英国女王生日将大赦三天，特许非法入境者为香港永久居民的谣言，发生了中国有史以来最大的起群体偷渡事件。

    40万人大t港，把边境的山头都踩平了，直到今天常书记仍心有余悸。

    而正如章程所说的样，市委市政府不可能做到让本地和来自全国各地的100万股民全面满意，同时也不敢打包票在发售中不会出现以权谋私的现象。

    人家万里迢迢赶过来。排了几天几夜的队。日晒雨淋。吃喝拉撒睡都解决不了，没买到抽签表的心情可想而知。

    整个大火药桶，点就着。要么不出问题，出了jiù shì 大问题！

    想到这里，常书记倒吸了口凉气，连连点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章先生。感谢您的提醒，我们对全国炒股大军南下的形势缺乏正确估计，不怕万，就怕万，真要是出了事，后果将不堪设想。”

    帮人jiù shì 帮自己，章程直言不讳地补充道：“常书记，王市长，恕我直言，二位对腐败现象产生的可能性也要有估计。就我对特区的了解，这方面可能会严重到无法遏止的程度；此外。发行方法是最大的弊病，限时限量又规定了中签率，激发了购买欲望，直接造成了紧张争购的局面。如果这几个问题解决不了，出事的可能性高达99%，不出事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王市长彻底懵了，愣了好会儿才欲言又止地问道：“有这么严重吗？”

    “王市长，您派人调查下特区现在有少股民就知道了。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我还是来了，甚至抱着尽人事、听天命的想法来的。特区是中国的窗口，是改革开放的试验田，能有今天zhè gè 局面不容易，于公于私，我都不希望市委市政府出任何事。”

    章程说得很诚恳，被点醒后的王市长岂能不知道其中有大风险，想了想之后还是摇头道：“公告已经发出去了，股票发行数量又不可能临时增加，除了增加发售点，维持好秩序和加强监管发售流程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bàn fǎ 。”

    “可光采取这三个措施是远远不够的，要知道那是上百万人，您要出动少警力甚至军力才能维持好秩序？”

    离正式发售还有50个小时，常书记不敢浪费哪怕丁点时间，蓦地起身道：“锡昌市长，我在这里陪章先生，你立即去调查全市有少股民，并召集人行、工商局和公安局负责人开会，争取拿出套切实可行的方案，确保发售万无失。”

    这本来jiù shì 市政府的工作，王市长掏出张名片，不无感激地说道：“章先生，谢谢，这是我的名片，我先走步，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祝您顺利。”

    他前脚刚走出办公室，常书记便接着问道：“章先生，清水河危险品贮运仓库有什么安全隐患？”

    清水河危险品贮运仓库爆炸是自特区成立以来最大的起安全事故，章程直到现在仍清楚的记得，日本nhk电视台就通过卫星上的望远镜，拍摄下爆炸时的场景。对蘑菇云最为敏感的日本人目瞪口呆，惊呼：“香江在我眼前爆炸了！”

    那么大颗定时炸弹，直接guān xì 到实验中心的安危，章程凝重地说道：“常书记，那里有数千吨油罐、气罐，据我观察管理又不那么完善。我在科威特扑过油田大火，比谁都清楚油罐和化学品灌爆炸有么危险，如果爆炸起来，整个啰湖区和半个田福区将毁于旦！死伤人数决不会少于10万！”

    他提的醒个比个震撼，常书记深吸了口气，摇头苦笑道：“章先生，直到此时此刻，我才知道自己坐在堆火药桶上，不是那个容易着，jiù shì zhè gè 可能爆，zhè gè 市委书记不好干啊。”

    “干什么都不容易。”

    “是啊，再难也没你难，短短几年就经营出家资产几十亿美元的跨国公司，个几乎代表着华人最高水平的实验室。危险品贮运仓库的事你放心，我明天就责成安全和消防部门整改，绝不会拿几十万人的生命开玩笑。”

    整改？

    章程彻底无语了，可想到那么大投资的贮运仓库，不可能因为自己句话说搬就搬，只能低声说道：“常书记，实验中心集中了近两千名国内外最出色的科学工作者，我想再加道保险。把曾经参与过科威特油田灭火的人员召集起来，组建支200人zuǒ yòu 的消防队，并给他们配备最先进的消防设备。kǎo lǜ 到他们可能要进行相应的消防演练，所以需要市委市政府支持。”

    很大型国有企业都有自己的消防队，关键时刻还能配合公安消防队行动，这是好事，常书记口答应道：“没问题，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市委市政府定全力配合。”

    “实验室的‘远望号’科考船从北极回来后，船上的直升机可能会闲置段时间，我想把直升机也暂时划入消防队，甚至可以进行些必要的改装，真要是发生你我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或许能派上大用场。”

    这可把常书记给难住了，民用直升机在头顶上飞来飞去，中国真没有这方面的先例，可看着章程脸严肃的样子，又不能断然jù jué ，毕竟人家也是为了特区好。

    他沉思了片刻，突然笑道：“章先生，这件事说难办也难办，说好办也好办，明天我问题能不能挂靠在海洋直升机专业公司下面，如果他们同意，你们也愿意接受他们的监管，那我想应该不成什么问题。”

    中海直是为中国海洋石油的勘探开发提供直升机飞行服务的公司，成立于1983年，业务遍及渤海、东海、黄海、南海四大海域及沿海各城市，在龙口工业区有个基地。

    为了确保实验中心万无失，章程毅然同意道：“挂靠没问题，我们甚至可以支付管理费。”

    常书记点点头，不无感慨地叹道：“章先生，虽然包括今天这次，我们只打过两次交道，可谁要是说你不爱国，我常再山第个不答应。”

    章程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常书记，看来我今天没白跑。”

    令他倍感yì ;的是，常书记居然似笑非笑地说道：“当然不会白跑，好不容易等到你自投罗网，不留下点什么我能让你走？”

    “常书记，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可不兴打土豪。”

    “作为市委书记，该打还得打呀，否则jiù shì 在其位不谋其政。章先生，华兴电子的事谈了有段时间了，据我所知，王市长该作出的和能作出的让步都作出了，你们是不是爽快点，像nb电子集团样赶快敲定下来？”

    “您知道的，我刚回国没几天，这些事不太了解。另外华兴电子不同于nb电子，直到上个月我们才完成了控股，集团内部guān xì 尤其股东guān xì 需要理顺，在涉及到重大投资这问题上，需要得到绝大数股东的认可。”

    “好吧，我静候你们的佳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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