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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何许君颜醉 作者:北萘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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灏,薄唇杏眼,肤色细嫩,只不过是个清秀人物,既无宋君颜的温润如玉,又无楚辰玦的冷傲竣然,倒是阴柔赛过阳刚,眉间尽是阴鸷,让人瞧着就是不舒服,怎么看都比不上三哥半分。
回想起幼时时常陪伴于她的温婉夫人,这楚宸灏哪有半分已故去的玉贵妃半分风采,倒是肖像他的养母德妃,一肚子的阴谋诡计。
楚宸灏年方二十,是玉贵妃之子,只不过玉贵妃却是不喜他,不过百日后便是将楚宸灏送往德妃之处,将其寄养,故在玉贵妃仙去后,楚宸灏也养于德妃膝下。
玉贵妃是个极受宠的,单看晋元帝执于传位于楚宸灏便可窥见一二分,晋元帝对玉贵妃可谓是掏心尽肺,虽集三千宠爱一身,奈何玉贵妃却红艳薄命。
只是,玉贵妃不喜她唯一的孩子楚宸灏,楚浔枂倒是不知为何,她曾问于裴皇后,裴皇后倒也不曾说过,久之成了宫中秘闻,自一嚼舌宫女被拔舌之后,竟也无一人敢提起。
从幼时印象而记,玉贵妃对楚浔枂倒是极好的,她是个温婉的人,总是牵着她的手行走于宫闱之中,为她绾发,为她绣衣,她还不时宿在玉贵妃的未央宫中,与她同塌而眠,倒是喜极了这个温婉的娘娘。
裴皇后也曾说过,若是无玉贵妃,楚浔枂倒是不能活得这般自在。
楚浔枂出生那年正逢东玄与北云交战之际,裴家军节节退败,晋元帝正因战事而迁怒裴皇后,故在楚浔枂出生后,便从未探望,一时间裴皇后失宠之言便是传遍了整个后宫。
嫡公主又如何,若无皇上的宠爱便连普通受宠的宫人都不如,就在裴皇后窘迫之际,玉贵妃来了景阳宫,她抱起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带到自己的宫中,对着晋元帝笑言,“这孩子肤白新嫩,双眸灵动,倒是投了臣妾的缘,臣妾唤她浔枂可好?”
便是如此,已过满月却无赐名的嫡公主有了自己的名字,楚浔枂。
为讨美人欢,晋元帝便将楚浔枂送于玉贵妃膝下养着,也因着玉贵妃的原因,晋元帝倒是极宠楚浔枂的,直至楚浔枂六岁之时,玉贵妃仙去,楚浔枂才重回裴皇后膝下。
裴皇后倒也不觉玉贵妃夺了她的女儿,毕竟那时她自保尚且困难,倒不如把女儿托出去,何况玉贵妃对楚浔枂倒是极好的,每日都带着楚浔枂来景阳宫,两人相处倒也融洽。
只是也因如此,从小楚宸灏便是不喜楚浔枂,分明是自己的母妃,却是喜爱别人而厌恶他,只不过楚浔枂倒是不在意,待她好的是玉贵妃,又不是楚宸灏。
何况幼时楚宸灏与玉贵妃还有四分相似,而今却是半分都无,瞧那仅能算是清秀的模样,若不说是玉贵妃的儿子,倒以为是德妃的儿子,尤其那双阴鸷的眸子,倒是与德妃像极了。
楚宸灏倒也瞧了几眼楚浔枂,那双阴郁的眸子中尽是寒意,楚浔枂不屑的瞟了眼楚宸灏,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一个既不成文又不成武的人,若不是有晋元帝与德妃一派的支持,他哪可能与她三哥站在同等位子上?
移眼,楚浔枂瞧见了在楚宸灏下方的楚辰玦,便是对着楚辰玦点头,眼中尽是亲昵,楚辰玦也是难得勾勾嘴角,只不过却也是一晃而过,很快又是漠然。
在朝堂之上晋元帝已宣了犒赏三军的圣旨,又是给一干将领升官加爵了,故此晋元帝也不过寥寥说几句话后便开席了,因晋元帝在,席间众多大臣皆是举着酒盏纷纷向楚宸灏庆喜。
楚浔枂瞧着被众臣包围的楚宸灏,又瞧着一人静坐在席上独饮的楚辰玦,将白玉盏中的酒一饮而尽,若是没有她三哥,东玄能胜才怪,如今这一干大臣不贺主将倒贺监军,真当是糊涂,不过趋炎附势的谄媚小人也。
席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也不知是谁提议以击鼓传花,鼓声落,花传至何人之手,何人便是要接上次得花那人的诗,若是对不出,那便要自罚一杯。
楚浔枂自幼不喜弄文,对这击鼓传花也并无兴趣,只是慵懒的靠在软垫上一人自酌,何况她坐在众贵女之首,那花从对边众公子所坐之处传来,也是极难传到她手上,加之她纨绔之名已是人尽皆知,倒也不怕他人不识趣将花传于她手。
很快,鼓声响,晋元帝将花交由楚宸灏,只见一簇红花在众公子之间来回流转着,楚浔枂也不过瞥了眼,宋君颜坐于宋齐轩下首,竟被宋齐轩的凳子挡住,倒像是被隔绝在列席之外,前边的公子们传花的热闹倒是丝毫未波及他。
随即鼓声落,那花却是被楚宸灏掷向宋君颜,宋君颜抬手接过红花,从容一笑,便是开口:“今日是皇上为三军所设的庆功宴,红花传到君颜之手,君颜便是现拙了。”
“君颜公子乃东玄第一才子,其诗其画皆为上乘之作,又怎会又现拙一说,真当是过谦了。”楚宸灏开口道,分明是夸赞话,却让人倍感阴冷之意。
“宸王谬赞了。”宋君颜倒像是未察觉楚宸灏话语中的阴冷那般,依旧是温和的应着,随即开口,“落雪时节君征去,大胜归来已逢春。”
这两句是倒也不出彩,远比宋君颜此前所传“芙蓉美景镜中簪,卿卿蹙眉泪阑干”之类要逊色得多,只不过倒也是应景,楚浔枂都能听到周边的窃窃私语,无非是在感君颜公子文采不在也,楚浔枂瞧着宋君颜那依旧从容的模样,倒也一时不知他此举为何。
许是察觉楚浔枂的目光,宋君颜便是对着楚浔枂温和一笑。
换花团又是传了一轮又一轮,只不过楚浔枂却不见花团再次落到宋君颜手中,他倒是落得清闲自在,倒是他身边的宋齐轩,一句句的佳作,被众公子捧得极高。
也有不少贵女吟了诗,最是楚浔枂身旁的李姝婉口出金句“举杯消愁愁更愁”,被众人所赞真不愧是东玄第一才女也。
快散席了,最后一次鼓声响起,花团又开始相传,楚浔枂瞧着那花团丝毫不在意,总是传不到她手中便是,就在鼓声渐停之时,那花团竟是传到了她手中,楚浔枂手执花团,转眼只见李姝婉正温婉的对她笑着。
鼓声落,李姝婉随即婉转开口:“臣女瞧着浔公主一人独饮已久,便把花团传于浔公主,想着让浔公主也好沾沾这三军大胜归来的喜气也好。”
李姝婉这话说得大方得体,丝毫让人挑不出错处,真当像是为了楚浔枂好一般,只是楚浔枂可是众人皆知的纨绔,又岂能对得了诗?
楚浔枂只是勾唇一笑,以手托腮,将花团随意扔在桌上,随口道:“东玄何人不知本公主乃纨绔,又是如何对得了诗,若李家小姐诚邀本公主对饮,本公主又岂会拒了,真不愧乃我东玄第一才女,李小姐邀我饮酒之法亦是如此委婉,真当有文人之风。”
楚浔枂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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