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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5

      同学录 作者:书海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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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

    阮宁猜测:“他长得很魁梧?”

    小武笑了,说:“一脸胡子啊,人也黑。”

    阮宁也笑。

    阮宁许多年没外出过,颇兴奋,去超市备置出行物品。有一块区域是进口食品,阮宁每每总能找到自已没吃过的零食,这次依旧兴致勃地瞧来瞧去。

    俞迟刚死的那两年,她靠着一口又一口吃的才没有死透。如果在这世间,除了妈妈是如既往的牵挂外,大概只有美食还在鼓励她,活着不错。

    人生这个玩意儿,看透了就是欲望。爱情固然是欲望,吃喝拉撒也是欲望。它们内里有共通之处,于是,如果将爱拉至与吃齐平,失去爱似乎变成同失去食物一般的寻常,不必遮遮掩掩,更可视之为所有人都会碰到的倒霉事,阮宁凭借这点宽慰,如今才牢牢稳住一口气。

    说起来实在没出息。

    她不亦乐乎地朝购物车里堆小山,却又险些被眼前的俊男美女晃瞎眼。

    宋林与宋四兄妹。

    宋林看着这一车零食,笑意满目。

    阮宁暗自奇怪怎么哪哪儿都能瞧见小白脸,却也还算礼貌,同他们点点头,便自然地走向另一区域,只当他们不熟。

    宋四冷笑道:“她就算是个屎亮郎,推着一球屎,你看到她也明着嘴合不住吧?眼瞎了好治,心瞎了可真没法医了!”

    宋林低头,拿起一包意大利面,由着长浓密的睫毛挡住眼睛,冷静道:“宋璨,你话太多了。”

    宋四无奈道:“我见过成干上万个阮三,满大街都是这样儿的姑娘。普通、平凡,有些微的秀气,有女孩的温柔,也有自己的脾气和思想。可是,她不特别,一点也不。”

    宋林挽起袖脚,在货架上细细比对几种黑加仑果汁,许久,还是选了自己平素喝的牌子。他的声音十分冷静,甚至带着冷酷:“璨儿,你又忘了。我教过你,没找到最喜爱的那个,最习惯的那个绝不能失去。”

    宋四眉目流转,她说:“你的意思是,你承认她的平凡,只是因为习惯而放不下?你可拉倒吧,从前你让我诳阮宁,说亲了她的人是你,那会儿的矫情劲儿呢?我信你才怪!”

    宋林的眼睛生得长而秀美,他看人时若带笑意,便十分可亲,可是如果面无表情,这双眼又格外冰冷。他此时没什么表情,宋四也有些惧怕。宋林说:“如果你平时肯细心留意我的行为举止,今天也不会费力揣测我喜欢谁。可见,我教你点什么,都喂狗了。妈妈说你这么些年,还是单纯。如今我看来,妈妈说话只是太含蓄了。”

    宋璨气笑了:“是,全天下都是蠢货,只有你是聪明人。当年你承诺过我什么,不会忘了吧?我眼巴巴等着俞迟,你却因为私心把他……”

    宋林伸出手,捏住了妹妹的下巴,他手指冰冷,宋四一哆啸。他说:“宋璨,这局棋还没完,容不得一点差池,你要是政在外面胡咧咧,我就让爷爷把你送出国。宋家不需要话多的人。”

    宋四闭上眼,眼泪却涌了出来。她说:“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写物在手中,那请你告诉我,俞迟究竟为谁而死?”

    宋林松开手,眼睛却瞬间如冰雪消融,大地回暖。他说:“当然是费小费啊。”

    还能有谁。

    阮宁特意坐了k1446,当年去延边的车次。绿皮火车提了速,外皮也有所翻新,阮宁选了当年的车厢、当年的座位。她闭上眼,恍饱间便想起自己当年发烧时的模样。那时的她窝在妈妈怀里,却即将看到爸爸。

    有这世界上最爱的两个人,有他们用力呵护着,延边多远,也不怕啊。

    那时全身发烫,她却睡了从小到大最安稳的一觉。作为小栓的痛苦不安,作为孩童的愚笨懵懂,作为女儿的惶恐坚定,每一天都在折磨着他的心。

    好累。

    阮宁心中有些酸,她那么心疼那个小小的孩子,却永远无法回到过去,耐心听她说些什么,在所有的大人小孩都厌恶她的时候。

    她入神地看着一瞬而过的窗景,靠近边境的时候,却如当年,雪来了。

    如有人端着簸箕,从天倾倒。

    车窗一瞬间结了霜花,温度骤降,仿似被人偷偷换了个世界。

    阮宁早有准备,换上了厚重的鸭绒袄,手套护膝也一应俱备。

    她提着行李箱,走到闸门处,等待火车停靠。

    风雪灌进脖颈的时候,阮宁笑了,挟着行李箱,有些费力地走了不天地一色,天地寂寞。

    长长的站台,稀稀落落站着几个人。

    她仿佛还能看到爸爸当年的身影,那个被雪覆盖盖却如高山青松一样的男人,那个瞧着能活一百岁的男人,就这么不在了。

    再也没有人,等着这个世人瞧着都平凡的姑娘,在长的路上,视她作掌间的至尊宝、齐天大圣。

    阮宁挠挠头,转着行李箱的转糖,用厚实的棉鞋踩着一道道的脚印。

    暴雪中,隐隐矗立着一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穿着军装毛呢大衣,站在那里,与雪几乎融在一起,要很费力,才能瞧见。

    阮宁的行李箱轱辘磕巴了一一下。

    她攥住钢制的把手,屏住呼吸,怕吓住那个身影一般,缓缓而艰难地靠近他。

    那人背对着她。她走近他,似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太一般,弯着腰,颤抖着扯了扯那件军大衣的衣角。

    她轻轻地唤了一声一一嗳,俞迟。

    带着满眼的泪,却用尽了这辈子最后一点气力。

    那人转身,淡淡凝视着阮宁,她眯眼端详他许久,才苍白着面庞,轻轻开口:“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他看她头发被雪映得斑白,看她眼中滚烫痛苦的泪水一瞬间滚了下来,看她像死了一样垂下长发,麻木地松开手,顿了顿,才沙哑开口:“如果你是阮宁,我想你并没有认错人。”

    第十六章 既爱佛何以爱你

    他嗓音低沉,指了指自己手上拿着的牌子,上面印着“阮宁”二字。

    他拍拍胡子上的雪,说道:“小武托我来接你。”

    阮宁伸出手,说:“你好。”

    她打了个嗝,却兜不住嗓子眼儿里的悲伤,她对着那人说:“这位长官你等等我。然后蹲下身子,用鸭绒祆蒙住脸,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

    那人站在雪中,低头俯视着她,神情淡淡的。

    阮宁觉得命运真是个傻x,她应该在当年俞迟提分手时,告诉他,没有你老子说不定会死啊。这样一来,她一定不会死,你瞧如今这样都死不了,而那时的俞迟也多半不敢死。

    留不住他的心,至少留住他的人,哪怕他活得千疮百孔,至少人还在,青山还能劈得些许柴,来年春花灿烂些,好姑娘们又都如雨后春笋,悉数到了。那时不愁他找不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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