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划开了自己破烂的手机。
    先点开了温熙的消息。
    消息太过密集，顾栖池只能看得见最后几条。
    【温熙姐】：事情都解决了，多睡儿把。
    【温熙姐】：但是你真的该管管阿瓷了！！！
    【温熙姐】：今天多放松放松。
    顾栖池翻了几十条，也没弄清楚温熙到底在说什么。
    但上一次出现这种事，还是他被几十家的营销号下场黑的时候。
    直觉一般，顾栖池打开了自己平常压根不会点开的微博。
    私信箱和评论区点赞量依旧是数不清的数字。
    但粉丝那一栏，一晚上增长了150万。
    顾栖池心头猛地一跳。
    他不记得自己昨天有做任何事能让自己涨粉这么多。
    他的手指挪到了热搜词条上。
    都已经过去一上午了，热搜第一已经不是有关顾栖池和薄彧的事情了，但两人的名字依旧占据着最前排的几个位置，分外显眼。
    顾栖池顺着#顾栖池醒了吗#的词条点了进去。
    评论区在这个点也十分热闹。
    [玫瑰甜酒]：还没醒，薄彧x能力好强，我感觉他应该很年轻。【开学季】
    [芝士奶盖四季春]：他手上的青筋也很绝，树大生根，我感觉他绝对不会差的。
    [我为顾栖池神魂颠倒]：谁懂啊，本唯粉破防了一晚上，已经能安然接受了【躺平】
    [独有情在]：我现在只关心顾栖池到底什么时候醒？【狗头】
    [不要问我是谁]：别管我了，我还想让顾栖池告诉我，他们昨天晚上用了几个姿势。【玫瑰】
    [婚综搞快点搞快点]：顺便做了几次也可以告诉我。
    [好困啊我真的撑不住了]：我在床底！他们昨天做了一晚上用了15个姿势【推眼镜】
    顾栖池大脑一片空白，觉得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但他的上线消息已经被微博显示了，网友迅速闻风而来。甚至没过半个小时又把#顾栖池醒了#顶到了热搜第一，等到一个小时之后，又爆了。
    顾栖池了解完事情的全部，又看了眼藏在角落里的阿瓷，两眼一黑。
    他现在去违约还来得及吗？
    他真的没有丢过这么大的人。
    顾栖池死遁了。
    一直遁到《我一直陪你到底》综艺录制的那一天。
    -
    《我一直陪你到底》是再真不过的真人秀。
    大抵是知道上一次直播让顾栖池太过社死，再加上顾栖池又是薄彧的伴侣，最后的钱总归是要进到一个人的口袋里，节目组生怕顾栖池违约退出录制，特地把他的身价翻了一倍。
    温熙见当时的反响也不错，除了对家公司还在坚持不懈地说薄彧是个又老又丑的非洲猿人之外，也没什么人抹黑顾栖池，果断放宽了心。
    还有闲情去劝顾栖池，让他想开点：“没事的，小池宝贝，热搜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人，娱乐圈更新换代速度那么快，这都多少天过去了，肯定没人记得的。”
    罗千千和虞笙则是直接站在cp粉的立场上天天来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录制。
    罗千千：“顾老师，节目组要布置场地的话，我可以过去帮忙的，也不会损害到你的隐私。”
    罗千千：“顾老师今天官宣了第五组嘉宾诶。”
    罗千千：“顾老师你最近有什么需要的吗？”
    这是拐弯抹角的cp粉。
    虞笙：“老婆你最近和薄彧做了吗？”
    虞笙：“池池你什么时候上节目啊，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虞笙：“我听说后边的录播会有观察嘉宾，小池宝贝我可以去吗？”
    虞笙：“拜托拜托。”
    这是狂热到马上要发疯的cp粉。
    顾栖池已经被折腾到无奈了。
    就连阿瓷的猫粮和猫条猫罐头也被大大减少。
    薄彧开荤的机会也随着阿瓷锐减。
    这是薄彧“不停下”的惩罚。
    节目组来给别墅里布置设备和镜头的时候，顾栖池第一次在这个地方感受到了热闹。
    虞笙直接窜了进来，罗千千和温熙一脸义不容辞地来帮忙，林双意做为薄彧的朋友来做客，再加上节目组带来的工作人员。
    整个别墅都被填满了。
    别墅里大大小小的角落里都撞上了摄像头，顾栖池没由来觉得紧张。
    在听到会保留一定的私人空间时这才松了口气。
    虞笙和罗千千要兴奋的多，直接拽着顾栖池的袖子哀求起来：“我能看看薄彧的书房吗？”
    “小池宝贝。”
    “顾老师。”
    反正都要安装摄像头暴露于人前了，顾栖池脑子有点麻，干脆开摆；“在三楼，你们自己上去吧。”
    彧擒顾纵的cp粉头子登上了最值得打卡的地点。
    薄彧书房的落地窗。
    虞笙：“是这儿吧，是这儿吧。”
    罗千千：“按角度来看，当时顾老师应该就是站在这里的。”
    虞笙双手合十开始默念：“信女一生行善积德，这是信女应得的。”
    罗千千的虔诚膜拜程度丝毫不亚于她。
    温熙觉得她们俩都魔怔了。
    但看见这面窗子的时候，还是咬牙切齿地暗骂：“这窗子值他妈的六位数，六位数啊！”
    《我一直陪你到底》的导演组十分专业且优秀，再加上薄氏财大气粗地砸进去五个亿的投资，几乎是敞开了花。
    录制设备都是最好的，镜头的摆放位置、摆设的角度、采光好坏，都由专人一一调试。
    这些都是薄彧强调过的，工作人员拿了钱，办事自然也尽心尽力。
    等到一切安装完毕，已经过去三四个小时了。
    在镜头下表演本来就是一个演员的本职工作，顾栖池在录制综艺时也很从容不迫，没有受到半分影响，今天却突然觉得有点紧张。
    导演组不仅是来布置镜头的，还是来录制这档综艺的录播镜头的。
    在每周的直播开启之前，节目组都会规划好一个主题，提前让节目组的嘉宾录制好，作为预告发放，以此来吸引观众。
    pd确认了下台本，找了个客房，分别把顾栖池和薄彧安置到了两个空间里进行录制。
    顾栖池的脸自然是没话说的，让人一百个放心。
    但来薄家之前，说句实话，导演组也对薄彧十分发愁。
    毕竟长相普通的人能在顾栖池的衬托之下变得些许难看，长相好看的人在顾栖池面前又会变得普通。
    因为顾栖池实在是太耀眼了，耀眼到让人无法忽视他身上的每一处。
    所以无论薄彧长成什么样子，都免不了要被观众吐槽一番。
    但人家毕竟是金主爸爸，导演组也无从置喙。
    但今天见到薄彧之后，大家的想法瞬间就变了。
    这他妈的哪儿来的神仙啊？
    你们神仙下凡还凑一起下的吗？
    还他妈的结婚了成了一对儿！
    高清镜头之下，薄彧的容貌丝毫不亚于顾栖池，甚至有种能够平分秋色的感觉。
    当然，顾栖池还是要胜一点。
    pd吞了下口水，悄声对导演说：“咋们这节目接的一点儿都不亏啊，我们肯定会爆的。”
    导演看了眼镜头里的两人，笃定点头：“绝对会爆。”
    还有人在窃窃私语：“哪儿来的谣言说人家薄氏集团的总裁是个又老又丑的猥琐男人啊，这要是猥琐，那我们成什么了，原始社会的猴儿？”
    “不，是猿人。”
    气氛凝滞，流动的空气都好像静置了下来。
    顾栖池在客房的沙发上，原本是拘谨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又逐渐回归了他最原始的状态。
    对一切事物都忽略不计，熟视无睹。
    毕竟他从前接触的最多的就是这个。
    因为是第一期的录制，提问的内容都很简单，无非是自我介绍姓名、爱好什么的。
    但考虑到顾栖池之前闹得纷纷扬扬的原生家庭，导演组特地避开了这一方面，千方百计地去寻找顾栖池所感兴趣的，试图从他的生活方面入手。
    其中甚至提到了阿瓷的来历。
    顾栖池一一照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