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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溯和沈奕二人一人一句说着,只是眼下也没有何时的法子,用过膳,二人只得先行歇下。
沈奕靠在秦溯身上,“明日我娘想要进宫看我。”
“沈夫人要来?那也好,你娘俩能说些私房话。”
秦溯想着,自从上次回门之后,沈夫人还未见过沈奕,想来也是念得紧了,尤其那沈清又早已经游历去了,一双儿女皆不在身边,难怪沈夫人挂念。
沈奕沉默半晌,还想同秦溯说些什么,就见秦溯已经睡了过去,每日光是那些政务属实让人身心俱疲。
沈奕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看着这般劳累的秦溯,心有不忍,但这皆是她二人自找的。
半晌,沈奕也觉得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等沈奕醒来之时,已不见了秦溯的身影,看了一眼时辰,想来秦溯应当是早朝去了。
收拾一番,沈奕留在永安宫中,等着沈夫人的到来。
其实昨日沈奕没跟秦溯说的,是沈夫人今日来可不是跟她说些什么私房话的,是因为昨日沈奕出宫在云斋楼的时候,被沈夫人瞧见了。
得知沈奕整日出宫一事后,沈夫人当场便要唠叨,沈奕没办法,只得暂时应付,说今日让沈夫人进宫里,娘俩再好好说说话。
沈夫人观念虽并非那般迂腐,但是却也看不下去沈奕堂堂一个皇后,整日蒙着面纱出宫,行些经商之事。
沈奕用过早膳,等了没一会的功夫,沈夫人果然便来了。
沈奕屏退左右宫人,给沈夫人倒上了茶。
沈夫人看着眼前入宫之后,越发消瘦了许多的女儿,话还未说出口,便红了眼眶,“平儿在宫中可是受苦了?”
这一下,倒是沈奕被吓着了,“娘,你这是做什么?女儿是皇后,在这宫中能受什么苦?”
“平儿此事还想瞒着娘?娘已听你爹说过了,陛下现在都是住在御书房中,若非是陛下有意冷落,你二人何必如此?
当初让你进宫的时候,娘心里就始终担心,后听你说你二人乃是两情相悦,娘心中虽不是滋味,但也是稍稍宽心,可是现如今……”
沈夫人只要想着沈奕一个人在这深宫大院之中,孤苦无依,甚至还受秦溯冷落,便觉得心中难受。
沈奕本还当沈夫人是来找自己说教的,却不想沈夫人竟是因担心自己,连忙起身,好言安抚沈夫人。
“娘,你这是想到哪儿去了?爹只同你讲了陛下住在御书房,可曾说陛下为何住御书房?
还不是现在新政初初推行,政务繁忙,从御书房到永安宫中来回跑实是多此一举,陛下也是同女儿商议之后,才搬过去的,娘莫要多想了。”
沈奕一开始确实也曾因秦溯忙于政务,心中烦闷,但是自从秦溯说不限她出行,可随意出宫,继续打理云斋楼等之后,沈奕便没时间烦闷了,甚至没时间顾上秦溯了。
沈奕如此解释,但是在沈夫人心中却始终还是过不去,“平儿莫要骗娘,若真是如你说的那般,那你为何整日往宫外去?”
“娘,是陛下同意的,陛下政务繁忙,女儿也有要忙的事,光是云斋楼同女儿那些的嫁妆,到现在都还打理不清。”
沈奕跟沈夫人等人是说过虞箜和云斋楼之事,只是未曾跟他们说过,这全天下到底有多少个云斋楼,他们心中还只以为只是京中的这一座云斋楼而已。
“这些事情交由下人去做,这你也忙,陛下也忙,你二人岂不是日日见不着面?
平儿啊,你且听娘一句劝,这眼看着选秀在即,你且将那些宫外之事交由下人,多陪陪陛下才是啊。”
沈夫人从未想过,有一天沈奕竟然会对经商起了兴致,现在还越发有了走火入魔的趋势,连宫中都不顾了。
听沈夫人提起选秀之时,沈奕面上的笑意渐淡,垂下头去,“娘,选秀之事……陛下还不知道。”
“陛下日理万机,何曾有闲暇管这后宫之事,你为皇后,这些事都应当是你打理才是,只需选秀之时让陛下过目便是。”
沈夫人知道沈奕有心气,但是当初秦溯立沈奕为后,就已经是排除万难,现在不知道多少人都盯着沈奕,若真出了差错,让那些人抓了把柄,恐怕又是不得安生。
沈奕只是听着,看着沈夫人担忧的眼神,最后还是应下来,“女儿知道,此事女儿定会上心。”
“平儿啊,宫中不比在家中,需得处处小心,好在陛下一心是你,晋太后也从不为难你,这才好过些,万不可出了岔子,选秀之事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就算是选了人,放在宫中,也不过是多个人多张嘴罢了,你眼不见为净便是。”
沈夫人宽慰沈奕,若是寻常人家,以沈家的家世,怎么做自然是沈奕说了算的,但无法,这宫中做不得如此。
沈夫人说什么,沈奕皆一一应下来,沈夫人未留在宫中用膳,等送走沈夫人之后,沈奕一个人回宫,仰头看着永安宫院子上的那一方天空,心中的烦郁却迟迟不散。
“明霞,命人煮一盅清汤来,本宫要去给陛下送膳。”
吩咐完明霞,沈奕又回了房中,将前些日子递进宫里来的,那些世家子弟的画像拿出来,有男有女,不管男女,只秦溯中意便可。
一眼都不想多看,沈奕让宫人全都拿上,等清汤好了,命人提着,往御书房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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