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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这样的秦溯,秦邈也不由得软了心,他想象不到,这次如果沈奕再出事,秦溯会成什么样子。
    “算了,走吧走吧,路上小心些,我担心剩下这些会想浑水摸鱼,对你再次下手。”
    “多谢皇兄!”
    秦邈松了口,秦溯一刻也没耽搁,调齐护卫队,当即出发,反正有秦邈坐镇,京中翻不出什么浪来。
    虞箜和沈奕这边,连着赶了一天的路,天色渐黑的时候,已进了京畿地区,明日走得快些,便能抵京了。
    晋少云看了眼天色,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能暂且露宿一宿了。
    找了片避风的地方,留下几人守夜,安营扎寨,休整一夜再行赶路。
    一天的时间,沈奕从虞箜得知了自己是京中沈丞相沈安的女儿,随长公主出城去拜访她的时候,在回京的路上遇见刺杀,被虞箜拉着跳河逃生,不小心撞到了头,这才得了失魂症。
    虞箜说什么沈奕便点点头应什么,只是对于虞箜说的这些,她还是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完全没有印象。
    坐在帐篷前,虞箜将手中烤好的肥鸽子递给沈奕,看着纵然得了失魂症,吃起东西来也斯文优雅,细嚼慢咽的沈奕,抬手揉了揉沈奕的头,“明天你就要去找你爹娘了,要乖,知道吗?”
    沈奕抬起眼来,将手中的鸽子放回去,伸手拉住虞箜的衣袖,“那师父呢?”
    “还赖上你师父了不成?你去找你爹娘了,那师父自然也该去师父该去的地方了。”
    就这两天的相处,虞箜也有些舍不得沈奕,但俩人终究不是真师徒,她总不能真把人给拐走了,还是早些送沈奕去她该去的地方,对谁都好。
    “我跟着师父。”
    沈奕记忆中丝毫想不起来关于爹娘的事情,对于未知有天然的畏惧,紧紧拉着虞箜的衣服,像是个害怕抛弃的小孩。
    虞箜心情复杂地看着沈奕,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官道旁一阵喧闹,抬头看去,又是一队御林军举着火把来了。
    “长公主殿下来了!”
    晋少云第一个反应过来,跳起来喊了一声,站在路边挥手,生怕秦溯不小心错过去了。
    虞箜听见这动静,也知道该来的跑不了,带着沈奕站了起来,“走吧,说不定看见小丫头,能让你想起来些什么。”
    秦溯也看见了站在官道旁边等着的晋少云,不等红云停下,便翻身下马,疾走两步,“安平呢?”
    晋少云伸手一指,刚好虞箜带着沈奕走了过来。
    看着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沈奕,秦溯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是落了实地,两步过去想要去抱沈奕,走到跟前,却见沈奕往虞箜的身后一躲,让秦溯愣在原地。
    “安平?”
    不敢置信地叫了一声沈奕,秦溯以为沈奕是在跟她闹脾气,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刚要开口解释,虞箜先开口了。
    “安平得了失魂症,谁都不记得了。”
    虞箜将前因后果跟秦溯说完,等着秦溯炸毛,但是却半晌没有一点动静。
    再去看秦溯,却见秦溯只是红着眼圈,看着低着头躲在虞箜身后的沈奕,“是我没保护好安平,我那天应该早些回去接她的,要不然也不会出这种事。”
    秦溯的这两句话,倒是虞箜从没想过的,愣了一下,看着这样的秦溯,虞箜心里还有些难受,“这也都是怨我,没有保护好这小姑娘。”
    “不怨姨母,如果不是姨母,我二人也不会有在此相见的机会,”秦溯压了一下眼角,小心地靠近沈奕,扯出个笑来,“安平,你看看我,我是子寻。”
    沈奕虽然是被刚才秦溯过来的架势吓了一跳,但是听完秦溯和虞箜的话,再听秦溯温声细语的声音,也小心地从虞箜身后露出脑袋来,看了秦溯一眼。
    透亮的黑色瞳孔中映着秦溯那张烛火中的脸,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让沈奕也有些难受,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秦溯抬头看了一眼虞箜,不知道沈奕这是什么意思。
    “一路跑来也累了吧?先歇歇吧。”
    虞箜没在沈奕面前多说,秦溯也明白虞箜的意思,点头应下,一同回了帐篷。
    秦溯一路上也没怎么吃饭,现在正是饥肠辘辘,坐在虞箜身边,吃着干粮,虞箜的另一边坐着安静啃鸽子的沈奕。
    秦溯的视线始终跟在沈奕的身上,却又不敢太明目张胆地看,还怕吓到现在如同刚破壳的雏鸟一样胆小的沈奕。
    不过纵然秦溯如此隐晦,沈奕还是时不时往虞箜身后藏一藏,看得秦溯只觉得心如针扎,分外委屈。
    吃过饭后,时辰已经不早了,虞箜劝着沈奕早些休息,兴许是旁边杵着个“虎视眈眈”的秦溯,沈奕非要虞箜守着,拉着虞箜的袖子半晌,才总算是沉沉睡去。
    总算是等到沈奕熟睡,虞箜小心地脱下外袍,盖在沈奕身上,瞪了一眼旁边还在看着的秦溯,“你少看一会不行吗?瞧把孩子吓的,觉都不敢睡了。”
    秦溯才是满心的委屈,板上钉钉的娘子出去一趟回来连认识都不认识自己了,自己多看两眼还要挨骂。
    从旁边拿来斗篷,虞箜披上,拉上还盯着沈奕的秦溯往远处走去。
    “姨母,就连你都没有办法吗?”
    在秦溯的记忆中,虞箜一向都是越是稀奇古怪的事情,她越是能应付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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