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莹白的脸上沾满了黄有财的鲜血，听见墨渊的话，她伸手抹了一把脸，愣愣地看向他。
    原来这就是仙人吗？弹指之间就可以夺人性命。
    客栈里的人这才如同回魂，尖叫出声的同时，开始惊慌失措地往外跑。
    黄有财带来的那几个打手更是如同见了鬼般，连倒在地上的黄有财都没有管，也踉踉跄跄地往外跑，其中一个左脚绊到右脚，狼狈地坐到在地上，被墨渊扫了一眼，怪叫一声，直接吓晕了过去。
    段琅早知道墨渊不是善茬，但是他不知道墨渊竟然真的这么狠，众目睽睽之下，竟然下这么狠的手。
    难道他真的很在乎月莹白，在乎到别人动她一根手指，他就要让别人偿命的地步？
    他看了一眼地上昏死过去的黄有财，突然想起自己刚刚重生过来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不比现在的黄有财好
    多少。
    至于黄有财是被痛快利落地斩断了四肢，而不是像他，被掏心了两次不说，还被扔到魔物深渊被硬生生疼死。
    他走到黄有财身边，掏出一颗丹药给他服下去，又捏了个诀，清掉地上的鲜血，抬眼看向墨渊，淡声道：“师弟，你气也出过了，把这人的手脚复原吧。”
    他并不是想要替黄有财求情，而是觉得黄有财罪不致死，墨渊的惩罚未免太过了。
    墨渊脸色越发阴沉，讥笑道：“师兄有本事自己救，求我做什么？”
    段琅静静看了墨渊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呼吸慢慢恢复平稳的黄有财，一句话也没说，抬脚往楼上走。
    能做的他已经做了，做不到的，他也没有办法。
    怪只怪黄有财倒霉，碰上面前这个煞星。
    还有他自己，他自己也很倒霉！
    墨渊本以为段琅还会和他争两句，或者是像原来那样使出浑身解数，让他把人救了，却没料到他竟然一声不吭地打算上楼，顿时一张俊脸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他想也不想地伸手拉住段琅的手腕，阴寒冰冷地道：“话没说完，你走什么？”
    段琅看向墨渊，唇角微抿，“师弟英雄救美，我留在这里没用，当然要走。”
    墨渊狠狠地皱眉，抓着段琅的手掌不由自主地用力，声若寒冰，“师兄是学不会好好说话吗？”
    段琅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但是却不愿意认输。他抬眼看向墨渊，语气如常地道：“师弟想让我说什么？说你做得好吗？还是说黄有财活该？他确实不对，惹了月莹白，但是他真的罪可致死吗？”
    就像他！
    他不过就是一个倒霉蛋，重生到现在这具身体上，结果却被墨渊挖心掏腹，狠狠虐待。
    看见黄有财就像看见了他自己，这让他心里不爽的极点，恨不得外面来道雷，把眼前这狗逼劈死完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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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98章 我还欠你吗？
    段琅见他话一落音，墨渊的脸色越发阴沉，寒眸里还涌起浓浓的戾气，捏着他的力道更是越来越大，恨不得要将他腕骨都捏碎。
    他心头一跳，条件反射地就要认怂，又硬生生忍住。
    墨渊冷渗渗一笑，墨眸却冷如寒刃，“我为什么变成这样师兄不是有数的很吗？现在才来质问我，你觉得你有资格吗？”
    段琅一噎，终于忍不住狠狠甩开墨渊的手，咬牙怒道：“曾经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多大的罪，在你折磨我这么久，难道你还没有消气？”
    事情是原主做的，他倒霉重生到这具身体上，只能把原主的债一并背了。墨渊虐了他这么久，他全当还情，统统忍了。
    可就是这样，墨渊还不放过他。
    他到底错在哪？错在不该重生吗？
    墨渊直勾勾地盯着段琅，煞白的脸，冷冰冰的眸，整个人宛如水里的鬼魅，阴冷无比。
    “师兄这个问题问得好，不如我把你扔到魔物深渊呆上百年，你再来回答我，到底能不能消气。”
    他被扔在里面将近百年，每一天都在承受着非人的痛苦和折磨。
    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人，他就算过得再惨，也不会沦落到那种地步。
    他竟然有脸面在这里质问他为什么不消气？
    就因为他曾经受过的折磨，比他施加在段琅身上的更痛苦千倍万倍。
    段琅的脸色一寸寸白下去，凤眸开始变得黯淡。他垂下头，细白的脖颈透出脆弱的弧度，无力地道：“你说的对，是我对不起你。”
    活该他倒楣，重生到这具和墨渊有债的身体上，所以只能承受来自他的痛苦和怒火。
    他更不该问出刚刚那句问题。换位思考，如果是他被扔进魔物深渊，每天都被魔物当食物一样啃食入腹，他会比墨渊更恨，更想报复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这件事是他和墨渊永远都无法跨越的天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跨越。
    原本拥在这里的人已经跑得精光，偌大的大厅只余下他们三个人。
    黄有财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嗬嗬地喘着粗气，身上的血源源不断地涌出，又一次把地面染成了血红。
    段琅召出星凌剑，一道冷利的剑光穿透了黄有财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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