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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简穆也不能否认昭大娘的猜测,想了想,给昭大娘提建议,“你二叔……昭侯爷是有些霸道,不过他疼你,你哭一哭闹一闹,他是一定拗不过你的。”
    简穆说着,就看到昭大娘的眼珠突然挪向了他的身后。
    简穆回过头就看见了熟悉的袍摆,顺着往上看过去,对上昭景泽的眼睛,简穆眨眨眼,笑得要多谄媚有多谄媚:“昭侯爷。”
    昭景泽看简穆这样也是颇为无奈,只当没听到简穆的「胡说八道」,只敲了他脑袋一下作罢。
    昭景泽看向昭大娘:“大娘,回家吧。”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有想知道的,回家我再告诉你。”
    简穆没有随昭景泽他们离开,之后的事,有一些他是听昭景泽说的,比如,昭大娘知道外祖母和母亲找她的缘由后,干脆地割破了手指,将她们心心念念的药引子送给了她们,并说出「再不相见」的话。而有一些则是几个月后很多事发生了,简穆才回过味儿来,比如,李崔氏的丈夫因贪污河工款等事,被从一中州司马贬谪到边陲苦寒之地做了一下县知县。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先说回到杏园宴。简穆目送昭景泽一行离开后,又去重新吃了饭,然后就去找唐驸马要了笔墨,踏踏实实地作了一幅杏林图。直到申时,简怡才再次出现在简穆的眼前。
    简怡看到简穆后,直接扑过来,给了自家哥哥一个熊抱:“哥!”语气别提多欢快了。
    简穆失笑:“遇到什么好事了?”
    简怡笑眯眯地:“探花的事啊,我听说了,就一直在找你。”
    简穆一愣,简怡不说,他都快把卫昊忘脑后了。简穆也不扫简怡的兴致,听着他叽叽喳喳地形容别人是如何以嘲笑的口吻谈起卫昊的诗作的,等他说够了才问:“你跑哪儿去了?我之前还找你来着。”
    简怡闻言,曲起手指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我遇到叶四娘的二堂兄了。”
    叶二郎是叶家长房的嫡次子,比叶四娘大了整整十岁。叶二郎和简在渊走得路子差不多,都是搞研究的,不同的是,叶二郎没有科举,他喜欢工科,尤爱研究大型建筑和桥梁。在叶家这种才发展起来的家族内,叶二郎这个爱好倒也谈不上被谁看不起,不过,终归和家族鼓励子弟入仕的意志不符,也因此,叶二郎在家族的位置有些边缘化。他能来杏园宴则是得益于他的一位出身宗室与他有共同爱好的好友。
    简怡对工科的贵贱没啥看法,但要说了解,也没多了解,不过简怡全程参与过水车的制作,倒也能和叶二郎聊一聊:“哥,叶大哥也想认识你呢。”根据简怡的描述,叶二郎听了简怡他们「发明」水车的过程后,对简穆画得「结构图」很有兴趣。
    简穆倒不排斥和叶家人接触,全方位接触才能全方位了解嘛,就应承下来。
    杏园宴之后,简穆简怡先是将葛朗送出了京城,然后才到端午,就等回了武师傅徐恒徐常等人。
    徐恒与徐常出去这一趟,晒黑了不少,但也更精神了,神色间的稚气也淡了几分,简穆还算满意。另外,武师傅还带回了苏家大舅舅的信,信是给简穆和简老爷子的,信的主要内容也是一样的,都是关于苏氏嫁妆的问题。
    简穆简怡现在已经18岁了——在大齐,男性十八岁正式成丁,可以分到田地,同时也要开始承担劳役的义务。
    虽然最开始两家商定的是在简穆简怡成婚后,苏家再把苏氏的嫁妆送还给两兄弟,但嫁妆中除了死物,还有账册和人事的问题,交割这些东西需要时间。简穆且不提,简怡的婚事眼瞅着就要定下来,苏云起就说服了苏老太太,提前了送还嫁妆的时间。
    这种事,本该由简爹来作主,但中间还插了个继母,而简穆这些年经营产业的情况,以及他和简怡二人独立自主的能力都被两家的长辈看在眼里,苏家就顺势提出,直接让简穆简怡来接手。
    简老爷子也就这事把简穆叫到了书房,想先听听他的说法。
    对于这事,简穆心里早有计较,就是苏家不提,简穆在简怡订婚前也会主动提出来,此时见简老爷子问了,就说了自己的想法:“我和简怡商量着,等武师傅休息一旬,就让他带着何平何安再去一趟幽州。母亲的店铺和庄子里的人愿意留下的继续留下,不愿意的我也不会强留。这几年,都是外祖母替我们打理这些俗物,我想把这些年盈余中的一成拿出来,孝敬给外祖母。”
    简老爷子颔首:“那就如此吧。”
    简穆的话却还没说完:“祖父,嫁妆清点过后,我想将嫁妆分成三份,我和简怡占九,剩下一份我想交由继母保管,以后留给憬琛。”
    简老爷子微有诧异:“你怎么想到这个了?”
    “母亲是父亲的原配,也是憬琛的嫡母,母亲虽已仙逝,但以后憬琛娶妻,我代母亲给三弟留些东西也是应该的。
    简穆的重点不是友爱兄弟,简穆此举完全就是在强调苏氏的地位,这也是简穆第一次点明了苏氏与简憬琛的关系。
    起因则是端午节时的一个小插曲——端午当日,简穆简怡去给母亲上香,不过他们今年没在山上留宿,当天就回到了简宅。晚上,简怡和简憬琛大吵了一架,理由是,简憬琛是醉酒着回到的简宅。
    端午节各种文会诗会不断,简憬琛喜欢参加这类活动,兴致上来,多喝了几杯本是常事,但他在苏氏忌日当日醉酒,就太打简穆简怡的脸了。这事吧,若从简穆本心上来说,也不好说谁对谁错,受到现代思想的影响,简穆对简憬琛的行为虽不喜,但也谈不上有多生气。但简怡被气得不清,简穆思考后便决定,不能让这事稀里糊涂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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