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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先生言重了,晚辈只是侥幸而已。”王琪不卑不亢的道:“要不是小侯爷和征西候府的侍卫拼死相护,晚辈叔侄早就已经客死异乡,也不会有今日的团聚。征西候府才是晚辈的救命恩人,晚辈岂敢居功。”
    王琪这话谦卑有理,不动声色的将功劳全都推到征西候府头上,很好的拍了未来岳丈的马屁。
    赵睿虽然面上不显,但还是被拍的通体舒畅。赵璟见自家媳妇这般举止得体,面上也难掩得意。只有徐百川看王琪出尽风头,心中不快,但他又挑不出错处,只能暗自生气。
    “年轻人,不骄不躁,进退有度,不错,不错。”王琪显然挑起了孔云的兴趣,“敢问王公子,王方氏只见过周赫两面,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来历,也没听说过邹然这个名字,你是怎么通过她的几句话,就把邹然和周赫联系在一起了?”
    王琪道:“晚辈只是觉得能顺利策划滇南之事,顺带嫁祸征西候府,肯定对京城和征西候府十分了解。而那个周赫是宁安伯府的管家,经常和京中的勋贵人家打交道,即便明面上和侯府没什么交往,暗地里打探消息也方便。加上他曾秘密去相府见过方相爷,还恰好出现在滇南吴县令的府邸,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晚辈这才斗胆做了假设。”
    “当然,依着周赫的能力,不可能策划如此大的事。只要能揪出他背后的主子,就一定能找到五竹。”赵璟激动的道。
    看了赵璟一眼,孔云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随后低声道:“那依小侯爷之见,若周赫便是邹然,他背后的主子应该会是谁?”
    “这……”赵璟一顿,有些为难。
    王琪知道他不好指证沈荣昌,便接过话头道:“恕晚辈斗胆猜测,周赫或许是受宁安伯沈荣昌……或者他的儿子沈英杰指使。”
    “沈英杰太年轻了,肯定不是五竹。至于沈荣昌……”孔云转而看着王琪问:“王公子有什么证据?总不可能因为周赫是宁安伯府的管家,就怀疑宁安伯吧。”
    见王琪始终咬着沈荣昌不放,还卖弄到孔云面前来了,徐百川非常不满,冷声道:“沈荣昌不可能是五竹,至于原因,我早就和王公子解释过了,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呢?”
    王琪缓声道:“徐大人说的没错,我也确实没有证据证明宁安伯就是五竹。只是觉得周赫是宁安伯府的管家,他的一举一动肯定瞒不过宁安伯父子。即便宁安伯不是五竹,肯定也和这件事脱不开关系。况且,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滇南之事牵扯重大,要是太子和征西候府倒霉,直接得利的便是七皇子。宁安伯和沈英杰身为七皇子的外祖父和舅舅,为了他铤而走险与五竹先生合作,也不是不可能。”
    不得不说,王琪这话说的十分有道理,让没有想到这一层的徐百川直接闭了嘴。
    “徐大人只是被已经掌握的证据限制住了,觉得宁安伯不可能是五竹先生,便排除了他的嫌疑。”王琪接着道:“可事情是会变的,人的立场也一样。就像我们做生意,昨天的竞争对手未必不会成为明天的合作伙伴,大家都是各取所需而已。”
    王琪这话虽不至于惊世骇俗,但也扭转了徐百川等人的固有思维。以至于他说完之后,没有任何人搭话。
    一时之间,王琪有些尴尬。正在他检讨自己是不是说话太过直白的时候,赵睿率先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王公子不愧是成功的商人,有头脑,有见地,本候佩服!”
    虽然知道赵睿没有恶意,但王琪还是被他半调侃的语气弄的双耳微红,连忙道:“晚辈班门弄斧,还望侯爷和诸位不要介意。”
    “琼琚,父候不常夸人的,你就不要谦虚了。”赵璟笑着道。
    被两人一打岔,徐百川这才回过神来,冷声道:“王公子的话虽然有理,但毕竟都是猜测,事实如何,还是要用证据说话。”
    “琼琚的直觉向来很准,不过徐大哥说的也有道理,证据还是要找的,否则皇上也不会相信我们。”赵璟替王琪圆了一下场,便立马转移了话题。他看着孔云道:“孔先生,我们对五竹先生知道的太少了,实在是无从下手。先生既然和五竹一起同窗多年,想来对他很了解吧。”
    长长的叹了口气,孔云无奈的道:“我虽然和他一起生活多年,对他的了解却并不多。况且,我早就把知道的事告诉侯爷了,可惜全都是假的。不然侯爷也不会查了这么多年,还是一无所获。”
    “反正来也来了,先生能不能再和我们说一说。”赵璟道:“没准我们能发现一些端倪呢?”
    “好吧。”见赵璟坚持,孔云只得答应。他闭上眼睛整理了一下情绪,这才缓声道:“我十三岁那年,父母双亡,幸好被师父收留,这才免遭饿死。五竹大我六岁,比我早两年跟着师父。据他说,他也是父母双亡,被恶霸追打时为师父所救,便一直跟着师父。”
    赵璟问:“不知令师是何人?”
    孔云道:“师父是一个云游道人,居无定所,名讳也无人知晓,但却博古通今,熟读兵法,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世外高人。救下我时,他年岁已高,便找了一处山,带着我们避世隐居。白天,我们和师父一起悟道,夜里便学习兵法。五竹对我十分照顾,我也一直把他当兄长看待。在我二十岁时,师父仙逝。一年孝期之后,我本想下山四处游历,五竹却提议先去京城看看。我们就来了京城,借住在京郊浮云山上的龙兴寺里。后来,他得了五王爷的赏识,离开了龙兴寺。没过多久,我便被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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