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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郑泽运主动干起活,沈意疏便放下夹子,坦然回答:“和一位cody发生了点矛盾……也许是冲突?她给我扎了一个很紧的马尾,我觉得不舒服于是弄了一下,但她认为我在质疑她的专业性,就冲我发了火。”
    “这样的话,那让你们公司换一个cody?”郑泽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沈意疏的表情,提议道。
    沈意疏摇头:“不用了,可能那位也不想再和我合作了。我也说不清楚那时在想什么,反问她我对姐姐你犯了什么罪要被这样对待,然后就爬上了窗台……或许是,报复?”
    夹子和剪刀齐齐落到烤架上,发出当啷的声响,郑泽运呼吸一滞:“你说,爬上了窗台?”
    “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睫毛再也无法承受越积越多的眼泪,沈意疏捂着脸,声音颤抖,“我……我根本就没有变好,一点也没有。”
    第240章 胶水(下)
    “我根本一点都没有变好。”
    说完这句话,淤积在体内的怨气和悲伤似乎就找到了紧急出口,随着眼泪宣泄出来:“在那一刻我好像不是我了,是别的某个我不认识的人,她惹出来的事却要我承受后果,这一点都不合理不是吗?我想不通,为什么是我,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人都不快乐,但是把自己搞成这样的却似乎只有我。”
    沈意疏扭过头来,一张脸沁润在泪水和更多晦暗不明的情绪中,郑泽运关掉火正想说点什么,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臂,迸发出的力量之大像是要碾碎他的骨头。
    “但是,”她整个人凑过来,声音飘忽如话本里的鬼魅烛火,他听见她这样说,“哥和我不是一样的吗,我们明明是两根燃烧了互相照亮彼此的火柴,现在的我却湿透了,怎么都烧不起来……”
    “你不要这样说——”郑泽运哪里还敢让她说下去,连忙截断,沈意疏的自毁型人格在平日里都隐藏得很深,连成员也不是全都知道,但一旦浮出来那就没人能保证她会做出什么事,“你对我而言远比你想象中更重要。”
    他掏出手机,点开两个人的kakao聊天页面,有选择性地念她发给他的信息。这些日子她在准备solo活动,他在筹备新专辑,其实是两个人都压力很大的时侯,但自和好以沈意疏就把沟通这件事看得无比重要,本来就是不能常常见到面的身份,遇到问题能及时说通了解开当然好,不能也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回复。他在感到疲惫时会下意识地向她寻求安慰,不是只有她在汲取他的能量,他同样也在依附她而生存。
    沈意疏听着那些信息,时间跨度很大,从最近一直延续到了去年底,再往前……啊,他们分开了,就因为她傲慢的自尊心。
    因为母语羞耻的缘故,沈意疏有时会选择说日语,两个人的对话里充斥着大量假名和汉字,为了跟上她郑泽运不得不强打精神去克服文法与单词关,学得多了自然就能领略到这门黏着语的暧昧与婉转含义。眼下再读到那条从东京回首尔后沈意疏发来的信息,他也更能理解她那时的想法了:
    あなたがいるから、嵐の夜に待ち受けてもいいさ。
    因为有你,所以在暴风雨的夜晚等待也可以。
    如果那个人是你的话,再大的艰难险阻都可以克服。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被心理疾病折磨是种什么滋味他很清楚,就算出道第二年就确诊了抑郁症和恐慌障碍,到现在他也不敢说能真正做到与情绪和平相处,更何况是她呢?
    ——好不容易走出自我世界的、善于隐藏内心想法的、敏感又易碎的,她。
    “不要念了。”沈意疏侧过脸去抹了一把脸,哭得太厉害以至于防水眼线都花了,但这却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真实感,不是心门紧闭的华丽人偶,而是真实有温度的人,“……我知道我很有文采。”语气颇有点不自在。
    “我也知道,更知道你最擅长用漂亮话层层包裹住真心,想窥探并不容易。”郑泽运捧住沈意疏的脸,让她正视他的眼睛,“我只是想告诉你,意疏,一直以来你都是我的慰藉。在累得快倒下的时候,只要一想到你的名字,就感觉还可以咬牙坚持,所以不是你在向我索取,而是我不能没有你。”
    “在失去你的日子里,我有很多爱你但是却无法说出口的时刻。我甚至想过,即便你已经有了别的人,我也不在意了,只要你愿意回头看看我,真的。”
    罪恶感如海浪在胃里翻腾,沈意疏飞快地摇头:“你别……”
    “没关系,你现在在我身边就好了,以前的事让它自然翻篇。”
    感觉到那双原本捧着自己脸颊的手正在擦去眼角的泪花,下一刻视野里便拉了灯,泪痕濡湿了贴上来的干燥掌心,沈意疏张嘴想说什么,郑泽运却抢了先,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哀求的意味:“我很清楚你有多辛苦,也明白这样要求你确实过分,可是意疏,能不能拜托你为了我再努力一下?不管在前面等着的是狂风还是暴雨,我都会陪着你,也请你不要松开我的手,好吗?”
    眼睛看不到,耳朵也能听得到他的恳切,沈意疏心头一酸,她确实懦弱又胆怯,但愿意为了他做个真正坚强的大人。
    “……我会努力的,拜托哥了。”
    “辛苦了,意疏。”重获光明的同时,一个吻落在唇角,轻轻柔柔,像雏鸟的翎羽搔动心房,“真的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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