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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怀熹等车开出了一段路才出声,“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辛灼反问,“你看出什么了吗?”
施怀熹看出程听挺会演的,但也不好直说,于是继续上眼药,“没看出来,但也不妨碍我不喜欢他。”
“我也不喜欢他。”
哪怕对方身上的气息很干净,面相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说得话也很漂亮真挚,但他就是没什么好感。
施怀熹由衷觉得这是件好事,辛家爸爸妈妈已经被这个渣男收服了,幸好还有个辛灼,“那你有没有给他贴追踪符?”
“这种符不能对人用,担心什么?是狐狸就迟早会露出尾巴。”
最好是在辛渐冉面前把尾巴露出来,仅仅是这两天的相处,辛灼就察觉到辛渐冉对程听非比寻常的依赖,如果对方真的居心叵测,那就有点难办了。
他想着,伸手把小布偶身上喜气洋洋一身红脱了下来,施怀熹很是依依不舍,隐身吃瓜的感觉不要太好。
下次再有机会他一定还要赖着辛灼去。
回到家已经快到九点。
在辛灼洗澡的时候,施怀熹飘去辛灼卧室汇报情况,当然隐去了那些肉麻兮兮的话,辛渐冉听着程听那边没出事,就放下心来了。
对他来说,连累到其他人,尤其是对自己重要的人,是最痛苦的打击。
因为这几天经历的事情,他想保护他人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他有这个能力的话,就不用担心在意的人受到伤害,也不用再因为害怕连累到父母连家都不敢回。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抚摸了一下身上的睡衣,他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施怀熹在有意无意地制造话题缓和他跟父母之间的关系。
他开朗大方,又有种润物无声的温柔,还带着不自知的可爱,相当讨人喜欢。
被爱意包裹着长大的人才能有这样的性格吧。
他还这么年轻,父母该多难过他的离去。
他想着,就不自觉地出声,“你爸爸妈妈……”
“嗯?”
“没什么……对不起。”
施怀熹摆手,“没事,不过我是孤儿,不知道我爸爸妈妈是不是还活着。”
辛渐冉愣了愣,想敲门的辛灼也愣住。
施怀熹的声音响起,还带着笑意,“干嘛这种表情?我不惨,我们孤儿院挺有钱的,不缺吃也不缺穿也没人虐待,还有人资助我读书,我顺利读完大学,找的工作也不错,人生挺圆满的。”
“这样。”
“是啊,我得去辛灼那里了,不然等他洗完澡出来发现我不在又要冻着一张冰块脸进来揪我,你早点洗澡睡觉,睡不着的话就来敲门,我来陪你会儿。”
“不用,我可以睡着。你也早点睡。”
“那就好,睡前最好再看会儿道德经,晚安。”
“晚安。”
施怀熹飘到门口,门口留着一条缝,他玩心起了,侧着身子屏气凝神顺利通过,开开心心地把门带上后扭头就看见墙边有人杵着,吓得他往后飘了一大截,回过神来很是无力地声讨,“你怎么又听墙角,下次能不能先出声?我觉得我要被你吓死。”
“瞎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说我坏话的时候。”
“我说的是事实。”
辛灼下意识想戳他,但是顿了顿,只把他揪过来抓在手里捏了捏。
力道很轻。
施怀熹在飘窗上躺好,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下意识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而窗帘透着朦胧的光,他拉开窗帘看过去,暖黄的灯下,辛灼坐在书桌前,侧脸专注又认真,提着毛笔的手修长又好看,在光下泛着玉质的光泽。
他带着睡意发问,“这么晚了还不睡?明天不用起来跑步吗?”
辛灼看着从窗帘后探出的一个小骷髅头,轻声回他:“我们明天去捉鬼。”
施怀熹迷迷糊糊想起早上的事情,“骗人,是去跑步吧……”
“是捉鬼,你想一起去吗?”
“我才不跟你们一起去跑步,没意思。”
辛灼下意识想象了一下他跑步的样子,唇角扬起。
施怀熹睡意朦胧地咕哝,“你在想什么坏事情……”
他声音越来越小,话还没有说完就往后倒去,吧唧一下,睡着了。
辛灼走过去拉开窗帘,看着他四仰八叉的睡姿,顿了顿,把抛弃在一边的陪睡恐龙放到他身边,他的手碰到了飘窗,瓷砖铺就的飘窗又凉又硬。
他拿出手机,又下单了一堆东西。
而在同样的夜色笼罩下。
漆黑一片的客厅里,程听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拇指大小的瓶子,瓶子里血色粘稠暗沉,他却把自己的唇印在上面珍惜地摩挲着,一边轻声呢喃,“我知道现在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我也不着急,反正仪式三个月之后才能举行,这点时间,辛渐冉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不会去自找麻烦。你也小心,若虚观不好对付,收敛点,别闹出什么大事。”
他的身边,一团漆黑的影子蠕动着,像是在回答,转瞬就消失了。
“时溪,”他亲吻着瓶子,神情痴迷又眷恋,“你再等我三个月……”
第二天。
施怀熹吃完早饭,送完辛家父母上班,正准备拿着手机消磨时间的时候,就看到辛灼在书桌前,把桌上的东西都收拾进背包,“你要出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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