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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贵为储君,别人上赶着伺候他,到了叶太傅这里,明明臭名昭著还受圣上荣宠,太子不待见叶太傅。身边的小太监自然是说尽叶太傅坏话,想得太子青睐。
    陆濯煜生性暴戾,心里的火无处发,就被这太监撞上了。他从后面踢了小太监一屁股,把人踹到雪地里,居高临下地瞪视他,俊朗的脸上满是戾气,孤的事情,何时轮到你个小奴才插嘴。
    奴才知错!太监一骨碌爬下去,跪着求主子原谅。
    陆濯煜又把人踢翻过去,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场面,勾唇道:你就在这跪着,孤什么时候回宫,你就什么时候起来。
    太监脸色煞白,这天就算不死,以后腿也废了,奴才知错了,求殿下原谅!
    你们两个,把人按住,让他给孤在这好好跪着。
    陆濯煜的残忍无常,不开心就弄死个人玩玩,东宫无人不为之害怕。
    说罢他就带着剩下的太监走了。
    看着叶府中寥寥无几的梅花,陆濯煜自顾自嗤道:啧,叶太傅不是得圣宠吗?这府上无论看多少次都是寒酸得很。
    伍青看不上这个手段狠辣却心机不够的太子,在叶府就敢公然对主人不敬,不过是凭着出生为所欲为,叶府自然不如宫中繁花似锦,殿下觉得寒酸还是莫来了。
    陆濯煜对伍青抱有忌惮,伍青是当今赐给叶太傅的,众所周知的疯狗,只听叶太傅的话,让咬谁就咬谁。
    陆濯煜不欲和他纠缠,孤是来听太傅授课,这府里的花如何与孤何干。
    等到了叶太傅的书房门前,他敛了脸上的乖戾,剑眉星目看起来一表人才,很有规矩地敲了敲门,等听到应声才推门而入,予让先生久等了。
    叶布修端坐着,青丝束了起来,独留两鬓垂的几丝,窃蓝色的长袍,看起来君子如玉,来了便过来吧,今日学为君论。君必当大量仁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自古以来一直在告诉我们这个道理。
    陆濯煜刚刚才逗弄了奴才,叶太傅这话仿佛就在讽刺他肚量小,性格暴戾不堪为君,予不比先生,先生堪当君子。
    外面盛传的是叶太傅的臭名,这句堪当君子实在尖锐。
    瑾予过奖。叶布修捂嘴咳了一声,苍白的脸上笼着一股病气,整个人仿若易碎的晶体。
    陆濯煜就坐着看他咳,他的唇色并不深,痛苦到无法抑制时,牙齿狠狠咬在上面,血色瞬间褪去,松开后就如同积雪上被碾碎的桃花,深红色的汁水蔓延。
    就连皮肤也是苍白的,青色脆弱的血管清晰可见,细细的手腕一只手就能圈住。
    陆濯煜有些躁动,很想在苍白的手上留下些青紫印子,看着叶布修痛到眼角飞红。
    他想做就做了,假装担忧叶太傅的身体,用力握住那只手,先生,你没事吧?
    他用力过大,叶布修感到疼痛,挣了一下没挣开,放开。
    陆濯煜顺势松开手,那只手腕不如他预想的青紫淤积,反而是连苍白的指甲都泛上血色,过了几瞬,血色才慢慢褪成青紫。
    陆濯煜看着那点血色从有到无,诚恳道歉:先生,是予的不是。
    叶布修揉了下发痛的腕子,用光袖盖住淤紫,瑾予虽是无意,但传出去难免有不敬师长之嫌,今天学的誉抄二十遍吧。
    先生说的极是。
    多的是人抢着要替他誉抄。
    叶布修只授课到午时,他这具身体太差了,需要多养多休息。
    那个太监已经在雪地里跪了几个时辰,腿已经和雪冻在了一起,是两个挟着他的太监把他扯起来的。
    回到宫里,几个太监本是想把他拖走,不要碍了太子的眼。
    小太监本来不是很白皙,但在雪地冻得整个人惨白,青筋也浮起来了些。
    叶太傅也是这样一身苍白,手腕被抓红以后,陆濯煜没有失望,反而起了更大的兴趣,这和他看到血的兴奋截然不同。
    想狠狠留下痕迹,又不过分破坏。
    把他留下,你们出去。陆濯煜起了点兴趣,想看看这个奴才会不会和叶太傅一样。
    太监被冻得有点失去意识了,听到太子陛下让他抬头,愣愣地抬起了头,很快就被太子殿下命令低着头,不许抬头。
    听到太子殿下让他脱掉身上的脏衣服,太监冻僵的手一颗一颗地解开,然后裸地跪在太子面前。
    陆濯煜看他把身上的脏衣服都脱掉,才勉为其难地靠近这个奴才。
    远看被冻得苍白的手,近看就能发现,这手常年干活粗糙得很,手臂上长了一层汗毛,隔着帕子拧了一把皮肉,泛红是泛红了,但是陆濯煜一点感觉都没有。
    叶太傅的手,远看像一截玉,近看也不见汗毛,手上没有任何茧子,十指都是好看的。
    被掐出来的血色也好看。
    试验完了,陆濯煜颇为失望,踢了一脚这恶心的奴才,滚出去。
    叶布修把药喝完,伍青就端着碗走了。
    叶布修躺到床上,一手偷偷摸到被子下,掏了包油纸包裹着的东西出来,打开包裹里面是十几颗蜜枣,叶布修一口气吃了三颗,才把浓重的苦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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