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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被孟皎按摩着,孟振华拿人手短,只好别扭地透出一句话:做人要有底线,你别学他。
再追问,大概就是老爷子觉得孟运杰在生意上的理念和他不合,过于激进,父子俩闹得不欢而散。
行。孟皎说,别难过,一会儿我不去蹦迪,带你去夜跑忘却烦恼。
能让老爷子留在家里的其中动力之一,就是孟皎虽然对他的那些爱好不感冒,但是偏偏什么都会一点,要么就是不会但是上手快,乐衷于尝试新事物。
虽然他嘴上老是嫌弃孟皎,但是一个嘴甜、聪明还孝顺重感情的乖孙谁不喜欢呢,他现在就是众多老头子的羡慕对象。
你是想晚上溜出去吃路边摊吧。老爷子心里很满意,嘴上就是不饶人,戳穿孟皎的小心思。
别说,上回那家的烤苕皮他也馋了。
见孟振华心情好了不少,孟皎也松了口气,不过他还是给出人生建议:诶,老头子,你要真觉得烦,那就出去旅游吧。
孟振华沉默:我考虑一下。
晚间的夜跑进行得十分顺利。
晚上十一点钟,爷孙俩擦干净嘴巴里的油回到家里。
下回你别吃那么多了,赶紧去睡觉。孟皎嫌弃老头子没意志力。
运动回来都消化完了。孟振华反驳。
房子内留了几盏小灯,他们说话也压低声音,孟振华忽然被一道白色身影吓了一跳。
没事,是人。孟皎扶住他免得他摔倒。
孟振华再定睛一看,原来就是孟初。
孟初见到他们也十分诧异:爷爷、阿皎。
威尼斯绘画大赛开始,孟初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听涂歌说,学校打听到这项比赛请了大佬来,报名的人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孟初也不例外,隐隐含了焦虑。
到底是小辈,也没有犯过什么原则上的大错,孟振华柔下声:你注意身体。
孟初微笑应下来。
*
和孟津言约定的钢琴课程时间又到来。
孟皎准时准点拎了小盒东西进来递给孟津言。
这是什么?孟津言有点意想不到,拆开来以后是份提拉米苏。
糖衣炮弹。孟皎明晃晃表明希望贿赂的意图,表哥一会儿别凶我。
什么时候凶过你?孟津言把盒子搁置在一边,怎么会想着买蛋糕。
上回吃过挺好吃的,也给你尝尝。孟皎接过琴谱翻了下,你要是不喜欢,就还给我,我安排上我的下午茶。
孟津言忽然回忆起。
上一次他告诉孟皎开心的事情可以分享给他,孟皎表面上不以为然,实际上跟个探脑袋的小猫一样在试探。
他很少尝试甜品。
孟初早期为了调养身体,饮食清淡到极致,不加任何调味料,他陪着孟初一起吃,早已习惯那种滋味。
只是偶尔,偶尔在少年期,会在夜深感受到生长痛的时候想起孤儿院头破血流抢到的一粒糖,甜腻的糖精味,抓在手上因为掌心的温度融化而黏腻,但莫名又想再吃一颗。
不喜欢啊。孟皎凑近了点,鼻尖嗅了嗅空气里可可粉的香味,不明白孟津言的神情为什么那么深沉,不然扔了?
没事。孟津言回神,挺好吃的,只是太久没吃有点不习惯,一会儿我慢慢吃。
孟皎换了个姿势,手撑着脸:不喜欢可以直说,虽然我会不开心,但你毕竟是我表哥,我会大度地原谅你。
孟津言扬起笑:不至于骗你。
行吧。
孟皎没再多说。
今日课程,钢琴小天才、钢琴界尚未出生就已经陨落的新星孟皎同学仍然在努力的路上中道崩殂。
你能不能弹给我听?我还不知道你的水平。
典型的小学生做不出来试卷质疑题目出错的无赖行为。
孟津言伸手想触碰孟皎的头发,恍然间意识到他很久没有对孟皎那么做过,可能显得冒犯,就落在空中轻微拂过对方的发梢:怎么还质疑上我了?
语气温和,夹杂着和孟初相处时一样的宠溺,纵容地把手指放在琴键上。
难怪原身真心把他当成一个可以依赖的兄长,年长感伴随的包容很容易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交付信任。
孟津言什么都会一点,毕竟是要上位的攻,配置特别高。
他的钢琴水平应该能得到顾东林的高度认可,当然如果真的认可了,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嘶。
暴躁冰冷霸总1 和斯文儒雅继承人1。
孟皎充分发挥胡思乱想的精神。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孟皎起身打开门,管家告诉他:二少爷,小少爷生病了,先生要您和大少爷去医院。
孟初生病?
说实话孟初近日焦躁不安的模样确实随时可能进医院,毕竟他身上还有个病弱属性。
孟皎望了孟津言的背影一眼,轻声问:我不去行吗?
钢琴声的弹奏一如既往的流畅、热烈和无动于衷,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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