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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因为抿过的关系,透着姝红之色,唇珠更明显了。无声坐在那里的时候,倒像是在邀请别人来亲自己。
他的脖子和手腕也都散着淡淡的粉意,是刚刚升起来的。
相比起来,范情今日的穿着也像是比在皇宫那日更加精致。衣服是新的,大红色,上面还绣了繁复漂亮的花纹。
这样逼人的颜色很容易将人压下去,可对于范情来说,只是将他衬得更艳,人反倒给衣服增了不少色。
“路不太平,若是公主不嫌弃的话,可以靠在我的肩膀上,会好一点。”
郝宿说出这话的时候,一副风清月明的样子。
他也没有额外的动作,仅仅是垂目看了范情一眼。两人稍一对上点视线,范情就要整个人往看不见的壳里钻。
可他并没有拒绝郝宿的话,而是以更慢的动作,将头靠在了郝宿的肩膀上。
下一刻,公主的眼眸便氤氲起来。
不过随即他就想起郝宿还没有看到自己的样子,就在他打算抬头的时候,却听到了郝宿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要比所有时候都低,仿佛只是在跟他一个人讲着悄悄话。
郝宿用那不含杂念的语气,温和无比的说:“公主,您头上的花好香。”
因为范情的脑袋靠在了郝宿的肩膀上,所以发髻当中戴着的花香味也能飘到对方的鼻间。
范情搁在膝盖上的手在听到郝宿的话时就揪紧了自己的衣裙,大红色缎面上的花朵被他的手揉皱了些许,几乎有些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他这时候哪里还能想起什么面纱不面纱的事情,整个大脑都快不能运转了,连呼吸也在不自觉地消失。
公主将自己憋得脸通红一片,一双眼睛好像不久前才掉过泪一样。
去往京郊的路一向不太好,是以马车总在晃动。在又一次晃动时,郝宿轻轻揽住了范情的肩膀。
横亘在背后的手臂让范情整个人都处在了郝宿的包围当中,察觉到对方要松开,范情下意识拉人。
“我……”
“公主,您害怕吗?”
范情一双眼睛泪光闪闪的,很难不叫人误会。郝宿明知对方是因为什么,却还是有意问道。
“有、有一点。”
“不用害怕,我就在您边上。”注意到了范情拉着自己的手,郝宿又笑了笑,“我不松手,这样可以吗?”
“可以。”
范情重新低头,他刚才太着急,所以直接就按住了郝宿的手,现在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那种触感。
郝宿的手跟他想象当中一样,很结实,还很……很好摸。
范情在袖子底下悄悄碰了碰自己的掌心,呼吸在不知不觉中恢复了。
他不知道自己往郝宿怀里又倚过去了多少,只是在一阵极度异样的感觉传来的时候,才察觉到这一点。
因为太过靠近,所以在马车晃动的时候,衣襟那块也被碰压了一下。
“唔……”
范情知道自己这里敏感,可他沉浸在跟郝宿的亲近当中,一时忘了这点。
其实他跟郝宿也不是那种面对面的坐法,就算彼此碰到一点,面积也是有限的,只不过是他太不经碰。
因为没有料到这一点,所以喉咙里的声音直接溢了出来。
范情觉得,好像他在面对郝宿的时候,身体的敏感程度要比正常的时候更厉害一点。
马车里一直很安静,这也就显得范情的声音十分明显。等他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连解释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是眼尾彻底红了。
“我……颠了一下。”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
讲话的语气因为那点突如其来的失常,带着点委屈巴巴的感觉。
可怜又可爱的,郝宿瞧着他这副模样,有点想要揉揉对方的耳朵。
“公主可有哪里磕到了?”
“没、有。”
有,只不过那里太过羞于启齿。范情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衣襟处,体质原因,所以从小到大他穿的那些贴身衣物材质都要是最好的,否则一不小心就会磨伤了。
刚才应该……不怎么要紧吧?
范情的模样被郝宿看在眼里,他的目光也落到了对方看着的地方。方才应该是范情碰到了自己,才会没忍住声音。
郝宿没看多久就收回了目光,而后朝外面吩咐了一声,让车夫将马车赶慢一点,求稳不求快。
听他这样处处妥帖的话,范情自己倒是先不好意思起来。明明也不是马车的缘故,是他自己……
但范情心里却又很高兴,是以人虽然跟郝宿拉开了点距离,也还是没有离得太远,头还是在对方的肩膀上靠着。
剩下的路程里,马车果然稳了许多。范情一开始还担心郝宿会放开自己,等了半天见人还是跟方才一样,才放下心来。
他今天起得早,现下有点困了。范情自己都没发现他在郝宿面前的警惕心究竟有多低,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
郝宿在他睡熟了以后,才又将人往怀里抱过来了一点,只是过程中并没有再碰到范情的胸,以免将人激得醒了。
半晌,郝宿还是捏了捏范情的耳朵。因为是当公主养大的,所以范情的耳垂上还有一个耳眼,此刻戴了一款做工精致的珍珠耳环。
只有一粒珍珠,底下托了金饰,莹润的白很衬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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