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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增强防御,河道被我疏通了一番,采集的石头继续加固桥身,还在桥上增添了类似吊桥的结构,收起来以后村子跟外面隔绝,想出去的时候放下桥板就能出去。
在一个下着蒙蒙细雨的早晨,石桥彻底贯通。
半米宽、二十多米的桥建起来快,但在不停添加材料完善的情况下它还是花了我一整个月,现在三米宽、离水面两米高的壮观石桥已经稳稳屹立于水面之上,桥左右两边都有结实的栏杆,走在上面低头看湍急的河水,心情会非常舒畅。
如果我没有超能力,这样的桥或许要花上河村几代甚至十几代人前赴后继的努力,这样结实的桥梁能够屹立千百年不倒,对此我毫不怀疑。
村子跟外头彻底连接了,我也兴起出门一趟的想法,村里愿意跟我出门的人不少,挑选了几个比较靠谱的,第二天我们七个人背着大包小包离开上河村。
哗啦啦的河水流淌声中村落渐渐隐没在我们背后的雨雾里。
凯因老爷出门玩了,留下他们乖乖看家,如果不出意外,少则几天,多则数月,凯因老爷会带着收获回到村里。
出门前特别叮嘱乡亲们好好照顾黄頹子和甜菜,参薯也不能怠慢,下个月底如果我回不来,这些就是村里人今年过冬的口粮。
我们漫步在细雨中,儿子骑在我脖子上,他饶有兴趣地左顾右盼,这是一次久违的郊游。
他是我们这个队伍唯一的小孩,其他小孩子羡慕疯了,我答应下一回出门的时候看情况带他们一起。
在上河村的时候总面对千头万绪会时常让我觉得头痛,但我从来都不讨厌上河村,
因为是我亲手把它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它有很多很多缺陷和不足,但我们有时间慢慢调整和补足,所以我走在蒙蒙细雨里,也很想念才离开几十分钟的家。
这就是离家的感觉。
这次我的狗腿子侯赛因没陪我们出来,他挖空心思想当本村的独夫和民贼,我忠诚的左膀右臂陪在我左右,他们和我一样想出去看看外头怎么样了,还能不能沟通商路。
我的右臂扎伊尔带着他的妻子桑玛,他和他的妻子现在一直以我忠实的仆人自居,当初行芦村大礼时什么永世不娶的话如今看来真的只是随口嚷嚷。
左膀兰泽到现在依然单身,他是村子里少有的帅小伙,能下苦功夫身家又丰厚,不过对村里女孩们抛来的媚眼视若无睹,他对男女关系不感兴趣。
村子里原本的摄影师朱莉这次也跟我们离开了村子,她最近在跟大十岁的丈夫冷战,这回出来充当我们探险队的御用记者,能够尽情拍照锻炼技术。
小卢格这次也跟我们出来了,这是他长这么大头一次离开村子。
我的左膀右臂兰泽和扎伊尔、扎伊尔的猎户妻子桑玛、村里的摄影师朱莉和卢格的儿子小卢格,他们五个就是此次陪我和王杰瑞下山的所有人。
上河村五十多口人,我们这一走就走了十分之一,还是太少了。
不过有所谓吗?
无所谓。
我们走在路上,雨水在我和儿子头顶自然分开,岩石投枪幽幽飘在我身后,两条大狗陪着我们悠闲地在细雨里踱步子。
雨幕里隔了层纱似的山川很柔美,到山腰的时候又开始能望见翠绿旷野上墨玉带似蜿蜒的长河、广阔的芦苇荡,还有残垣断壁里小小的芦河村。
我们心心念念的小村落,它彻底荒废掉了,没有一丝人烟。
爸爸?肩膀上的儿子摸我脸。
嗯?
抱抱!
好~ 我把他抱在怀里头,他也跟着老爸一起看雨雾里的荒野。
王杰瑞太小了,他不会理解为什么老爸还有哥哥姐姐们都站在这里发愣。
我们走在下山的小路上,雨停了,乌云散开,天空渐渐放晴。
夏日明亮的阳光照耀在我们身上,下方被云朵遮盖的阴凉旷野充满生机。
没有一丝人烟,仔细辨认的话能看到些已经被植物覆盖的倒塌房屋,这世界冷漠得让人难过。
趴在我怀里的王杰瑞闭眼睡着了,手里捏着他的小玩具,我们继续沿着山路前行,孤单地走在这荒芜的天地间。
都怪该死的狼人让原本就荒凉的旷野彻底死寂,我都不知道去哪能找到活人,能过上以前那种跟外界沟通的生活。
下午离芦河村越来越近,看着已经逐渐被荒草覆盖的小路我们打消了在芦河村逗留的念头,这村子已经死了,它不再适宜居住,我们应该去更远的地方,寻找狼人灾害幸存者们的落脚处。
贫瘠的旷野上风吹着成簇荒草飘摇,阳光照耀在碎石上泛起细碎的柔光,小型食草动物机敏地在远处观望我们,更远处的旷野上成群猛兽在追逐捕食。
傍晚我们选了一处开阔的平地扎营,土壤在我的控制中抬升凝结成厚实坚硬的墙面和屋顶,屋子中间也出现生火的火塘。这房子外表看着粗糙拙劣,其实非常坚固,比石头更牢靠。
篝火毕毕剥剥的声响中石英锅里的汤在咕嘟,碗筷餐具都是现做的,我吹着汤用勺子给王杰瑞喂饭,另外几个年轻人也都在有说有笑吃饭。村子里现在有不少人都像我一样会用筷子吃饭,兰泽用得尤其熟练,他能用石头筷子夹起圆溜溜的豆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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